坑坑窪窪的街道兩旁房屋一間接着一間,凌戰隨便打聽了一下,就知道了李翠家的地址,很快就找到了李翠家門外。
按照孫天意的說法,李翠曾經也風光過,然而看到眼前的茅草屋時,凌戰還是不由得苦澀一笑,有錢人最先想到的就是幫自己換一個好點的幻境,然而李翠似乎不是這麼想的。
同樣是籬笆圍城的小院,小院裡同樣很乾淨,凌戰站在門外對桌裡面喊道:“老孫?你在這裡嗎?”
裡面沒人應答,然而過了一會兒,一個穿着白色絲袍的女子從裡面慢慢走了出來,他看了看凌戰和黃瀟湘問道:“你們找誰?”
“哦,我們是孫天意的朋友,他在你這裡嗎?”凌戰大致看了看這個女子,女子談不上絕美,但是卻很懂得打扮,華貴的衣着,看上去十分養眼,“你是?”
“我叫李翠,你們真的是天意的朋友?”李翠小心翼翼地問道。
凌戰點了點頭,李翠將目光移向一邊的黃瀟湘,在她看黃瀟湘的時候,黃瀟湘也在看她,兩個女人對視了足足好幾秒鐘,最先打破平靜地反倒是黃瀟湘,她笑着問道:“這位姐姐,你這身衣服哪裡買的?”
“啊?”李翠驚呼一聲說道:“哦,我是自己做的。”
“是嗎?”黃瀟湘面露惋惜之色,身爲島主女兒,她哪裡會做衣服?
“你想要的話,我可以幫妹妹做一件。”李翠說道。
“呀,真的嗎?”黃瀟湘雙眼放光。
李翠急忙大開了籬笆上的門,兩個女人很快拉到了一塊,聊起了衣服的事,她們還真是自來熟,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是幾乎瞬間就成爲了好姐妹,凌戰覺得有些多餘,尷尬地說道:“那個老孫?”
“哦,他說他去琅琊畫廊了。”李翠說道。
“琅琊畫廊?”凌戰微微一愣,“他去哪兒了?那你怎麼一點都不擔心?”
“沒事,我太瞭解他了,他那個人,也就嘴上厲害而已,要讓他真的做點什麼,他沒那個膽量。”李翠說道。
凌戰嘴角一陣抽搐,看來李翠還是不夠了解孫天意,他不知道以前的孫天意是怎麼樣的,但如今的孫天意絕對是敢打敢衝的貨色,急忙問道:“琅琊畫廊在哪兒?”
李翠隨意指了一個方向,就帶着黃瀟湘進屋了。
凌戰不敢多想,急忙跑向李翠所指的方向。
琅琊畫廊,美其名曰是畫廊,實則是一處非常大的府邸,府邸的門口,正對着大街,大門之上有一塊金匾,亮閃閃的‘琅琊畫廊’四個大字非常顯眼。
當凌戰趕到琅琊畫廊的時候,琅琊畫廊的大門敞開着,門口左右兩邊還有兩個攤位,上面擺放着一些字畫,三三兩兩的人從琅琊畫廊的大門進進出出,進出的人穿着各異,但都雍容華貴,應該是有錢的主。
凌戰想也沒想就急忙衝進大門,剛走進去就怔住了。
眼前是一個偌大的人造湖,湖面上修建中古樸的長形走廊,走廊四通八達交錯想通,不少人在長廊上走動。
“這位先生,需要買畫嗎?”在凌戰失神的時候,一個身材妙曼的女子走到凌戰身邊問道。
凌戰看了這個女子一眼,這個女子穿着單薄的粉紅色長袍,頭上戴着一些飾品,看起來給人一種大家閨秀的感覺。
“恩。”凌戰說道,他不知道孫天意到底有沒有到這裡來,所以不敢貿然行動。
女子微微一笑道:“那我能當您的領路人嗎?”
“可以。”凌戰說道。
女子對桌凌戰微微頷首行禮,接着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凌戰點了點頭,率先走去。
長廊的兩側掛着各式各樣的畫卷,甚至連長廊的地上都雕刻着一些圖案,讓人甚至有些不敢下腳。
“先生應該是第一次來我們畫廊吧?”女子不快不慢地跟在凌戰身後,“我們琅琊畫廊是西級域遠近聞名的畫廊,琅琊畫廊已經有數百年曆史,歷史傳承下來的一些古典字畫,讓我們琅琊畫廊有幸支撐到了今天。我們琅琊畫廊……”
她一邊介紹着琅琊畫廊,一邊跟着凌戰,凌戰自認爲自己不是什麼高雅之人,這些畫在他的眼中,也僅僅只是好看而已,他主要講目光集中在周圍的人身上,可以看出,這裡很多人都是來參觀或者買畫的,而每一個人身邊,都有一個負責穿着粉紅色長袍的女子,這些女子應該是琅琊畫廊組專門培養出來賣畫的。
長廊四通八達,凌戰走了一段路後,將整個湖面上的長廊幾乎看了個遍,沒看到孫天意的身影,不由得停了下來。
“先生?”女子看到凌戰停下後,急忙繞到了凌戰身前,指着凌戰正對着的一幅畫開始介紹起來。
凌戰象徵性地看了看畫,然後問道:“我想請問一下,你有沒有見過一個這麼高,穿着褐色長袍的男子,他的頭髮很蓬鬆,看起來就跟個乞丐似的。”
凌戰一邊說一邊比劃着,女子笑着說道:“這位先生,您說得是孫天意吧?”
“哦?你認識他?”凌戰急忙來了精神。
女子點了點頭,“他已經成了我們琅琊畫廊的名人呢,您是他朋友嗎?”
凌戰點了點頭,女子說道:“您跟我來吧!”
女子帶着凌戰來到了一條長廊的盡頭,不得不說,琅琊畫廊培養的人才,素質真的特別高,說話甚至連走路,都特別講究,如果不是這樣穿着的女子成批成批的出現,凌戰甚至懷疑這個女子就是一個大家閨秀。
長廊的盡頭有一道門,女子帶着凌戰進門後,看到的是一片花園,這片花園是建立在陸地上的,而花園的正中央有一柱梅花樹,此時正是梅花盛開的季節,十分好看,而梅花樹下,孫天意赤**上半身,單手請按在樹幹上,另一隻手平伸,手裡還拿着一束梅花。
在梅花周圍的石鋪路上,一些畫家擺好了桌案,手裡的毛筆每一次停頓,都會看一眼孫天意。
毫無疑問,孫天意已經變成了這羣畫家的模特,看到這一幕,凌戰不由得陰沉着臉一個閃身出現在了孫天意身邊,“老孫,你這是做什麼?”
孫天意沒有動,依舊保持着他的姿勢,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喂,那位先生,請離開那個地方。”這時候,突然一個人喊道。
凌戰沒有理會,仔細觀察了一下孫天意,孫天意現在已經是武聖的實力,雖然是靠藥物堆上去的實力,但對付武王應該問題不太大。在大冬天裡,赤**身體,決不至於凍僵,之所以孫天意一動不動,凌戰只想到了兩個可能,一個是孫天意被人爲凍住了,還有一個就是被點穴了。
“這位朋友,請你離開。”這時候,好些個穿着護衛模樣的人手持長棍將凌戰圍了起來,領頭的人對着凌戰說道:“請不要打擾到各位畫家的雅興,要想觀看,請靠邊。”
凌戰目視着孫天意,他可以確定孫天意被人給凍結了,而且還是內部凍結。通過凍結了人體的血脈,從而凍結一個人的全身,這種手法,沒有武聖級別,根本不可能做到。
琅琊畫廊有武聖?
“這位朋友,您要是再不移步,我們恐怕就要得罪了。”領頭的護衛說道。
凌戰冷冷地看了看護衛一眼,“滾!”
領頭的護衛瞬間滿臉怒氣,“給我抓起來!”
伴隨着護衛首領的一聲令下,十來個手持長棍的護衛揮動着手裡的長棍擊向凌戰,凌戰猛地回頭,單手呈爪狀,整個人宛如鬼魅一樣衝到了護衛首領的身前,一把扣住了護衛首領的脖子,宛如提小雞一般講護衛首領直接提了起來。
“誰幹的?”凌戰冷冷地問道。
直到這時,在場的所有人才反應過來,一些正在畫畫的畫家急忙丟掉了手裡的毛筆躲到了一邊,而那十幾個護衛急忙揮動着長棍衝了過來,凌戰左手猛地向後一會兒,十來個護衛瞬間被一股黑色的氣旋掀飛,長棍乒乒乓乓地掉落到地上。
這一刻,整個花園徹底亂了,一些負責磨墨的侍女驚慌失措尖叫連連地跑開,一些畫家也躲到了一邊,凌戰再次冷冷地問道:“我最後問一遍,誰幹的?”
護衛首領的面色已經有些蒼白了,他四肢無力地揮動着,想要擺脫凌戰的鉗制,然而僅僅只是武師的他,在凌戰面前幾乎毫無反擊之力,只能斷斷續續地說道:“放…放……”
凌戰猛地鬆開了右手,護衛首領重重地摔倒了地上,他佝僂着背,蹲在地上不斷喘息,凌戰揹負着雙手,“說!”
這時候,護衛首領突然從長靴裡掏出一把匕首拔地而起,直接刺向凌戰的咽喉,然而凌戰卻對着他大吼一聲,“說!”
巨大的聲音脫口而出,震耳欲聾,護衛首領整個人宛如被吹飛的風箏一樣飛出去了很遠,重重地撞到了一堵石牆上,石牆上瞬間出現了很多裂縫。
然而,這時候,一連串殘影劃過,護衛首領的身體還沒來得及滑落到地上,凌戰就已經單手將他按在了牆上,“我的耐心,是很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