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劍袁弘,這個稱霸武壇千年之久的不敗神話,終於被打破了,而打趴這個神話的人,只是一個活了不到兩百歲的人,他的名字,叫上官雄。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數百年。”刀神笑着說道:“袁弘的孤獨,已經轉移到了上官雄身上。”
“只是……”劍魔微微一笑,輕輕地撫摸着刀神壯碩的胸膛,說道:“他的這份孤獨,恐怕不會持續太久。”
“不是因爲他不夠強。”
“而是因爲他沒有神木!”
兩夫妻一唱一和說到這裡,相依相偎走進了小木屋。
小木屋裡,凌戰靜靜地躺在木牀上,渾身被一層黑色的武氣包裹起來,眉宇之間,多了一絲堅毅。
“時機快要成熟了。”刀神說道。
“我們自由了,要離開這裡嗎?”劍魔回到。
刀神點了點頭頭,“外面的世界,應該會很精彩吧?”
“我想是的!”劍魔露出了一副小女人的姿態,“你沒發現,兩個女娃身上的衣服都很漂亮嗎?”
“那我們走吧,老婆大人。”刀神樓主劍魔的小腰,兩人一道走出小木屋,回望了一下這個他們帶了好幾百的地方。
人都會有生老病死,人的壽命,也都是有限的,除非血祭和神木,在歷史的長河裡,刀神劍魔的傳說並沒有留下多少,然而從今往後,天下將會多了一對恩愛夫妻,而他們刀神和劍魔的名號,也將從這一刻正式進入人們的視線。
天下第一劍,敗了!而他們,也自由了。
凌戰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五個月後的一天了,這天,陰雨綿綿,滴滴答答的聲音,十分悅耳,他伸了個懶腰,慢慢走出小木屋,外面淅淅瀝瀝的小雨,給大地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湖面更是多了一層水霧,一陣涼風吹過,凌戰微微一笑:“看來已經是冬季了呢!”
冬季,冷!
但這點寒冷,對於凌戰來說,還不是什麼事,他環顧了一下四周,小木屋佈滿了灰塵,甚至連房間裡的鍋碗,都生鏽了,這說明這裡的主人,已經遺棄了這裡。
下雨天很美,不只是雨景很美,而且連下雨的聲音都很美,人的心情,自然會大好。
凌戰脫掉了身上的長袍,而後是內衣,直至一絲不掛後,他縱聲一躍,從木屋外的木板上,直接跳進了湖泊之中。
‘噗通!’
無數水花激起,他就好像是一條魚兒,潛入水裡。
湖泊的水很涼,越是下潛,就越是涼爽,凌戰想好好洗下身上的污濁。
水底,有一些陷入冬眠狀態的魚,有的藏在水底的泥巴里,有的是直接躺在泥巴表層,而有的,這是懸浮在水中層,景象,一片安靜祥和。
凌戰一口氣遊了很遠,直到他看到了一個白色的球體。
這是一個直徑大約兩米的圓形球體,由冰凝結而成,厚厚的冰塊,摻雜着一些雜質,導致看不清楚裡面的大概樣子。
凌戰游到了冰球旁邊,伸手觸摸了一下圓球,將表層的灰層輕輕擦去,出於好奇,他將臉貼到冰面上看去,看到的是一張絕美的容顏,柳葉眉,長睫毛,小巧的鼻樑下,有一張小巧的嘴脣,而在他看她的時候,她也同樣在看他。
兩人簡單對視了足足五秒時間,而後,凌戰面色凝重,而她卻尖叫一聲,冰球破了,她罵了一句‘流氓’,然後逃也似的衝出了水底。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黃瀟湘,凌戰正在納悶黃瀟湘怎麼會在這裡的時候,又看到了另外一個光球。
這個光球和冰球不同,冰球外面有灰塵,但是光球卻十分純潔,沒有一點雜質,十分通透,而在光球的中央,一個張開雙手長髮飄飄的青袍女子赤**全身,就好像是聖潔的神女一樣。
凌戰看她的時候,她那波瀾不驚的臉色出現了一絲懊惱,緊接着,光球破碎,一個人影一晃而過,他還沒明白怎麼回事,臉上就捱了一巴掌,“下流!”
接着,有一個逃走的身影消失。
凌戰怔怔地漂浮在水中,足足愣了好幾秒時間,不得不說,郭襄真的很美,穿着衣服的時候,給人的感覺是冷豔,而脫光衣服的時候,給他的感覺是……不錯!很好!非常好!無論是身體曲線,還是那圓潤飽滿而不失光滑的嬌軀,都非常好。
只是……
她怎麼也在這裡?
凌戰並沒有急着游上去,腦海裡有一個瘋狂的想法,那就是逃!
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這個想法,但就是想要逃離這麼,至於爲什麼要逃,他也不清楚,可能是因爲他知道無法完成對黃瀟湘的許諾,可能是因爲他現在的實力還沒發戰勝郭襄,但他就是不想看到她們兩個。
“你要攔着我?”郭襄已經穿好了一件衣服,滿臉寒意。
而在郭襄面前,黃瀟湘也穿戴好了衣服,她張開雙手,擋在了郭襄面前,“你不能殺他。”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郭襄寒聲問道。
黃瀟湘點了點頭,直視着郭襄。
“好!”郭襄也不含糊,“以前我沒辦法對付你,但是現在,我想試試。”
“那就來吧!”黃瀟湘苦笑着說道。
兩個女人先後來到了湖面,對峙而立,一個面色陰冷,一個臉上帶着苦笑,然而就是這麼對視着,誰也沒有動手。
兩人的實力其實相當,無論是第一次對戰,還是第二次配合戰,甚至可以說,之後兩人的選擇和遭遇幾乎都是一模一樣,此時,兩人就這麼對視着,誰也沒有急着動手,不是不想打,也不是先出手就一定會輸,而是她們不知道怎麼,就是不想先出手。
凌戰從水裡探出頭,看了看這邊對峙的兩個女人,很明顯,這兩個女人都有戰意,只是一直沒動罷了,這個時候就需要一個導火線,哪怕只是一件小事也行。凌戰壞壞地在想,如果這個時候出面,說點什麼偏激的話來刺激郭襄,那麼郭襄肯定會衝過來殺了他,至於黃瀟湘會不會幫他,這個凌戰就沒辦法確定了。
爲了安全起見,凌戰還是準備逃走,大雪山那邊,他不敢去了,因爲兩個女人肯定會發現他,所以來時的路,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說幹就幹,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很小聲,朝着湖畔游過去,甚至他都不敢回頭看,深怕被她們發現了。
“你打算就這麼跟我對視多久?”黃瀟湘有些掛不住了,“到底還打不打?”
“你要是在攔住我,他可以就跑了!”郭襄冷麪說道:“我在他身上留的玄氣早已經被他淨化了,如果這次讓他跑掉,我想對你和我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吧?”
“我無所謂啊!我算是看明白了,他根本就不想幫我找我爹。”黃瀟湘說道:“大不了我自己一個人去找好了。”
“那你還護着他?”郭襄怒道。
黃瀟湘罷了罷手,“這不是閒的無聊嘛,而且他說話不算話,是他的事,我不能那樣,對吧?”
“算你狠!”郭襄妥協了,她指了指凌戰的方向說道:“還是那句話,我如果要殺他,會提前一天通知他,不過這時建立在隨時可以找到他的基礎上。”
黃瀟湘無所謂地罷了罷手,她可不在乎這些,反正要打就打,不打就算了,她也不是好戰分子,她維護凌戰,是因爲她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這件事可以做以外,突然發現自己只有找父親這件事了,可是找她父親這件事一點譜都沒有,所以嚴格說起來,她現在就只有一件事可以做。
天知道黃瀟湘並不是武癡,換句話說,她其實覺得活着挺無聊的,無聊到都不知道每天該做些什麼事。
她們的談話,凌戰當然聽到了,索性就不遊了,停了下來,不動用武氣,遊的速度很慢,要到達岸邊,恐怕還有些時間。
“何安,如果你沒打算跑了的話,就給我弄點吃的吧,我好餓啊!”黃瀟湘突然喊道。
“哦!”凌戰十分不爭氣地答應了,沒辦法,他現在如果連黃瀟湘也開罪了,那麼郭襄隨時都有可能對他下達追殺令,可偏偏他還打不過郭襄,因爲他明顯感覺不到郭襄的武氣氣息了。
感覺不到氣息,這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凌戰寧願面對一個武尊,也不願意面對一個感覺不到武氣氣息的敵人,因爲沒有了武氣氣息的人,要麼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平凡人,要麼就是返璞歸真的高手。
這是一個以武爲尊的社會,每一個人都從無,除了那些天生沒法修煉的平凡人以外。而平凡人,通常都會安心務農,絕不會到處亂走。
依舊是小木屋,只是凌戰打算做飯的時候才發現,這裡雖然有食材,但是卻沒有木材,做飯是建立在生火的基礎上,可是連燒火的柴都沒有,還怎麼做飯?而且還在下雨,根本就不可能拾到乾柴生火。
發現這個問題後,凌戰拍了拍腦門,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那就是當初他來小木屋的時候,那個女人也同樣在做飯,而那時候,他也同樣沒有看到乾柴,如果他當時留意了這一點,恐怕就不會那麼魯莽了。
只是,返璞歸真這個境界,他也是在遇到那對夫妻之後,才第一次看到,所以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哎!”凌戰嘆了口氣,心裡盤算着要不要叫皮皮出來?那傢伙可不缺火,可是想了想,還是算了,皮皮是他的底牌,是他在黃瀟湘不會保護他的時候而郭襄又要殺他的時候用的底牌,如果隨便拿出來晃悠,那就不叫底牌了。
最後,三人只是吃了點簡單的乾糧,可能是因爲存放時間久了的緣故,冷饅頭都已經發黴了,但爲了填飽肚子,發黴了也只能硬着頭皮吃了。
“真的太難吃了。”黃瀟湘吃得很少,她指了指木屋的後面問道:“那座大雪山上,不是住着袁弘嗎?袁弘他堂堂天下第一劍,總不能自己做飯或者乾脆沒飯吃吧?不如我們上去看看?”
“沒興趣。”凌戰毫不猶豫地說道:“藝高人的脾氣,都很古怪,我沒必要躺那蹚渾水。”
“可是你給的這個東西實在是太難吃了,你總不能讓我一直吃這些東西吧?”黃瀟湘埋怨道。
凌戰無所謂地搖了搖頭,卻是很難吃,但是行走江湖的人,爲了填飽肚子,別說吃發黴的饅頭了,連吃草根的事都做得出來,這玩意再怎麼難吃,也好過草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