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咪不要我們的了!”焰君煌伸出雙臂,一把將兩個兒子摟入自己寬闊的胸懷,今後,就只有咱父子仨相依爲命了。
兩個孩子不太明白他此時此刻的心境,貝貝在他懷中扭動了一下身子,捧着他的臉頰猛親:“焰叔叔,不會,媽咪可能不要你,可是,絕對不會不要我的們滴!”小傢伙說着,不停地向他做着鬼臉。
聽了兒子的話,焰君煌眉宇的黑線增多,嘴脣哆嗦,翰翰畢竟要大三歲,比弟弟會察言觀色,見焰君煌面色鐵青,他急忙斥罵弟弟:“纔不會呢!焰叔叔這麼好,媽咪不會不要他,更不會不要我們的。”
“噢!焰叔叔,你別急嘛!媽咪一般生氣的時間比較短,等她氣消了,就會回來了。”貝貝見哥哥罵自己,趕緊轉移了話題,因爲,哥哥一般是不會罵自己的,罵他實際上是在保護他,他們哥兒倆一直有這種默契的。
聽了兩個兒子的話,焰君煌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凝望着兩個兒子俏皮的動作,他只能暗自搖頭,媽咪不會回來了,這兩小傢伙永遠不知道他們大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並不是像過家家,生會氣那麼簡單。
“阿菊,帶兩小少爺去吃飯吧!”焰首長剛吩咐完,門外就傳來了阿菊戰戰兢兢的聲音。
“嗯!”阿菊垂着頭從樓上上來,不敢往臥室望一眼,知道里面滿是狼藉,剛纔響聲那麼大,她與幾個傭人聽了都膽戰心驚的。
“小少爺,走吧!蘭嫂做了一桌子你們最喜歡吃的菜。”阿菊一手牽着一個孩子,不敢看焰君煌一眼,轉身帶着兩個孩子下樓了。
焰君煌站在臥室中央,望了滿地古董碎片,從衣袋裡抽出一支菸,點燃吸了一口,瀰漫在脣間的全是麻麻辣辣尼古丁的味道。
邁腿走向了窗臺,窗臺邊一大束鳶尾花已經枯萎,在窗臺前擺放了好多天了,這些個傭人也沒有一個上樓來換,以前,在老宅的時候,只有窗臺鳶尾花凋謝,秦嬸就會去買更新鮮的拿回來插換,鳶尾一直是他的最愛,不知爲何,二十餘年的人生,他獨獨只愛鳶尾花的純美,總覺得乾乾淨淨的,纖塵不染,如飛兒身上的氣質相似,吸了一口煙,極薄的脣輕啓,緩緩吐出一口煙霧,煙霧在周圍繚繞,仿若給他增添了一道屏障。
伸手掬了一把花朵,枯萎幹掉的花瓣片碎了他一手,薄脣扯開,低低地笑了,笑到幾乎難以自抑,他愛她,愛到失去自我,愛到沒有原則的地步,然而,如今的米飛兒不再是三歲那個純真無邪的小女孩,她的心中處處充滿了算計,他沒有把握自己在她的心目中,與她在自己的心目中有着同樣重要的地位,即便他們之間有了一個孩子,有了血液這根最好的紐帶。
米飛兒,對你,我的情已用完,用盡,我對你的情,就如這手上的花瓣碎片,已經碎成了瓣瓣,灰飛煙滅了,你我之間恐怕已經走到了盡頭,焰君煌,作爲一個男人,就應該提得起,放得下,不要再英雄氣短,兒女情長!爲了她,他已經聯誤了太多的時間,除了女人,他還有許多的事情要做!
他,焰君煌誓,如果在她心目中,他沒有非常重要的位置,那麼,不結婚也好,這種感情,即便是結了,終將是不會長久,與期將來分離痛苦,還不如現在趁早快刀斬亂麻,只是,感情是能說收回就收回?哪怕是他權勢滔天,付出的感情是怎麼也收不回來的。他只能控制自己少愛她一點。
“起初不經意的你和年少不經世的我……”《滾滾紅塵》主題曲美妙的音樂在他耳邊迴旋,從軍裝口袋裡掏出手機,按下通話鍵。“喂。”聲音帶着不意察覺的威嚴。
“焰大校,組織上派你立刻奔赴舊金山,協助美國聯邦政府阻此藍牙士反恐份子轟炸大使館,順便……”
“好。”沒有一句反駁的話,軍令如山,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更何況,現在,他已經心如死木槁灰。
聽了組織指令,他不敢怠慢,迅速着裝回了單位,然後,去醫院探望了小蘇子,小蘇子早已聽到了消息,見君皇走進病房,急切地從牀上跳下來,抓着首長大人的手臂,滿臉興奮地問出:“君皇,聽說有任務要飛往美國?”
“是,不過,你不能去。”焰君煌的話讓小蘇子面上的笑容即刻消彌無影無蹤。
“爲什麼?君皇,爲什麼我不能去?”不行啊!小蘇子在心裡嚎叫,他必須得跟着首長大人,就算是死,他也要跟着他一起,他不要留在京都等他們勝利凱旋歸來的好消息,在這歷史宏偉的事件中,他也要添上光輝的一筆,他也要爲中華大地描寫不朽的篇章啊!在維護世界和平,抓捕反恐份子的戰爭裡,也要有他小蘇子的光輝身影才行啊!
“因爲你傷還未好。”焰君煌盯望着他的臉一字一句地清楚回答。
“不,君煌。”聽了首長大人的話,小蘇子是真急了。“我這傷沒早無大礙了,我早坐不住了,讓我跟着去好麼?”小蘇子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這種神聖的時刻,他居然手臂捱了槍子兒,雖然是替首長大人挨的,不過,他心裡難受啊!因爲,他分析,君皇手下的所有人馬全都要立即奔赴舊金山,兄弟們全上了陣,就獨缺他一個,他心裡自然是難受的發慌。
“我還有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小蘇子聽令。”焰君煌忽然正色開口,剛硬的面孔是從未有過的威嚴。
“小蘇子接令。”見首長大人把軍令都搬出來了,小蘇子沒有辦法,雖然心裡不樂意,但是,軍令如山,他不能違抗首長大人的命令,向首長行了一個軍禮,忽地就站直了身子。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你全權保護焰貝貝,與焰翰翰的安全。”
汗,這個癡情焰首長,人家米妞都不理你了,都喜歡上別的男人了,就連要走人了還這樣牽腸掛肚的,他就知道,首長大人還是放不下米妞的。唉!
“是,君皇,小蘇子保證圓滿完成任務。”“兩小傢伙少了一根頭髮絲,我唯你是問,聽清楚沒有?”焰君煌知道此次前去凶多吉少,他不在家,焰家那幾房肯定會虎視眈眈,更何況藏在暗處有許多壞人呢?比如說焰東浩,傅芳菲,還有那個白淺,那女人自從白素宛進監獄後,就一直沒有任何舉動,他不信連自己女兒都坐牢了,她還能在外面逍遙,肯定是在伺機尋找機會報復,躲在暗處想整飛兒呢!
包括駱北城,他也不放心,駱子神志不清,又視他們爲殺妻仇人,好多的不好心,越想心裡越糾結,即然決定不再愛她了,收回這顆迷茫的心,米飛兒是死是活都不關的事,但是,他必須要保護兒子的安全,那是他血脈的傳承,他無法忽視。
吸了一口氣,忽然轉身大踏步離開,小蘇子望着他離開的身影淚眼婆娑,他一把拉住了隨後跟出的樑軍強:“樑子,你要好好地保護君皇啊!”小蘇子左眼皮跳得厲害,心裡七下八下的,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小子真是,憑君皇的睿智與能力,再加上我的勇猛,天下無敵啊!一天到晚,就知道窮擔心,像個娘們兒一樣,還哭了?”樑軍強拍了拍他的肩膀,雖然語氣不太好,可是,言語間全是深厚的情誼,畢竟,同在一個單位呆了這麼多年,而且,他們倆還是老鄉,感情比一般人更爲深厚。
“但願是我瞎擔心。”小蘇子拭掉了眼角的淚。“你好好完成君皇交代的任務便是,我們要走了。好好養傷,等我們凱旋歸來,我與君皇都想看到一個生龍活虎的小蘇子,成麼?”
“成,成。”小蘇子擦乾眼淚,連連點頭,當然成啊!“我會好好地照顧倆寶貝,等着你的凱旋歸來的好消息。”
“嗯!”樑軍強一拳頭再次捶打在了小蘇子的胸膛上。“別婆婆媽媽的,像個爺們兒,這樣,纔有女人喜歡。嘿嘿!”樑軍強衝着他燦爛一笑,急步轉身追隨着首長大人腳步去了。
“什麼?再說一遍。”焰嘯虎劍眉擰成了死結,媽的,這老四在找死啊!‘澎澎’,他火大地扔出了手中的話筒,電話裡傳來了一片清郎的‘嘟嘟嘟’聲。
開了免提,這‘嘟嘟嘟’聲在屋子裡不斷地放大,再放大,氣得他吹鬍子瞪眼。“怎麼了?”李鳳嬌端着一杯熱氣騰騰的參荼從外面走進來,見老公發火成這樣,心裡暗叫不妙,也不知道又是誰惹到了焰司令,該不會又是老四那小子吧!
“你生的好兒子啊!”“他怎麼了?”老四又惹了什麼禍,莫不是又是與米飛兒的事情吧!
“他……他居然裴司令面前立下了軍令狀,說不催毀藍牙士反恐份子,絕不回來。”
‘當’,聞言,李鳳嬌手中的參荼從她無力手間甩落,落到地面,荼水四處飛濺,濺到了她的腳背上,儘管腳背處有即刻點點緋紅,可是,她沒有去在意。
她清楚藍牙士有多恐怖,有多猖厥,美國聯邦政府與許多國家派出重兵,雖對這幫人恨得咬牙切齒,可是,每一次去死傷無數,仍然讓藍牙士逍遙在跳躍虎一帶,老四二十五的時,曾帶兵前去圍剿,那一次,圍剿的馬克哈塞頓被執行槍決,跳躍虎一帶從此平靜,可是,去年,又有人說藍牙士又開始活躍起來,漸漸聯絡了昔日的舊部,招兵買馬,悄然向那些人傳輸許多不正確,反世界的觀念,據說活躍起來那個首領名叫馬克哈藍斯邪,是馬克哈塞頓的兒子,老四這次一去,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怕是凶多吉少啊!
“天啊!”李鳳嬌感覺一陣天旋地轉,也要阻此兒子前去啊!剛跑至房門口,焰嘯虎就衝出去把她拉了回來,憤怒地低斥:“你要幹什麼?”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我要去把老四叫回來啊!”
“太遲了,他已經立下了軍令狀,軍令狀啊!”焰嘯虎衝着她不斷地咆哮,完全把這口氣撒到了李鳳嬌身上,他媽的,焰君煌真是不想活了,居然這種軍令狀也敢立,他這優秀的兒子是白白培養了。
“爲了一個女人以身犯險,真是愚蠢的可以。”
李鳳嬌怕兒子有事,也不顧焰嘯虎會不會發火,拉着他的袖子,猛烈地喊着:“嘯虎,救救他,他可是你最優秀的兒子啊!”
“我說了,太遲了。你以爲軍令狀是兒戲嗎?”“你也是司令員,你可以把他叫回來的,反正,軍區的事,一切不是你們說了算。”李鳳嬌開始撒嬌。
“胡扯,荒唐,你以爲我能夠隻手擋天,即便我是司令員,也不能爲所欲爲,男子漢頂天立地,說出的話就成了覆水難收,更何況我們是軍人,你明白不?”他真想罵妻子愚蠢,想給她兩個大耳光,想把對老四的恨鐵不成鋼發泄到女人身上,可是,女人整天侍候他一日三餐,操持着焰俯家各,井井有條,還爲他生了那麼一個優秀的兒子,他如何能去慘罪一個無辜,愛子心切的女人?
一輛車子駛到了白色的花洋別墅前,身着白旗袍的女人第一次慌慌張張地衝出車廂,疾步跑進了別墅大門,完全與平時淡定優雅的貴婦判若兩人。
“米飛兒,這下你滿意了?”她衝進了臥室,見飛兒正坐在牀沿上織毛衣,見她衝進來,秀眉擰深,真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啊!李鳳嬌衝上前,不顧形象地怒聲低吼。
一把奪過飛兒手上正在織的毛線衫,玉指握着籤子抽,籤子抽出,飛兒辛辛苦苦所織的毛衣全部皺成了一團,這毛線衫是她一針一線織的,這裡麪包含了她多少的心意與感情,然而,就這樣被李鳳嬌輕輕一拉,潰不成軍,全部瓦解。
“焰夫人,我沒惹你吧!”見自己的成果輕鬆被這女人抹殺,飛兒‘騰’地就從牀沿上站起,冷冷地凝望着李鳳嬌,眼神裡噴出了兩團火焰,就因爲她是焰君煌的親生母親,所以,對她,她才一直容忍,可是,忍字頭上一把刀,她心裡憋得慌。
“沒惹我?”李鳳嬌陰陽怪氣一笑,冷狠道:“多年前,在你招惹我兒子的時候,就已經招惹了我,米飛兒,你說,到底老四看上了你什麼?不過是比其他女人皮夫白一點,腰桿細一點,五官清秀一點,可是,論姿色,比你漂亮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可是,偏偏老四就是迷戀你,甚至爲了你,不惜連命都可以不要。”
“焰夫人,你言重了,我一無是處,全身都是缺點,那麻煩你回去告訴你兒子,就把我所有的缺點擺在他面前,讓他忘了我吧!我不想成你們母子之間的隔閡。”
飛兒是真心話,她不想再與焰君煌糾纏下去,即然戒指退回給了他,那麼,她就不打算繼續走下去。
“好,如果你不是存心勾引老四,讓我們焰家雞犬不寧,現在,就給帶着那兩個雜種一起滾出這幢房子。”李鳳嬌今天是氣瘋了,字字珠譏,句句還刀。
“沒問題,我本來就想離開這兒。”飛兒衝着她冷然一笑,笑得沒心沒肺的那種。彎下腰身,從牀下面拖出一支粉紅色的行禮箱,然後,打開衣櫥,開始收拾起自己的衣物。
李鳳嬌望着她倔強的背影,心裡的火蹭蹭往上冒,憑什麼,她兒子爲了她去犯險,而這個女人可以在家享着清福,高枕無憂。
一把搶過飛兒手上的皮箱,‘澎澎’一聲撂到了地板上,飛兒剛整理的衣物撒滿了一地。
“焰夫人,我尊重你是君煌的母親,所以,事事忍讓,但人的忍耐是有一定限度,你別得寸盡尺,給臉不要臉。”
“憑什麼我要放任你離開,告訴你,如果我兒子出了事,你也跑不掉,不讓你跟着陪葬,我就不是李鳳嬌。”
李鳳嬌頭一次在飛兒面前耍潑,飛兒本有些意外,以前,不管她有多麼不喜歡自己,她總還會衝着她笑笑,即便是兩年前,開出條件要讓她離開焰君煌,她也是一副溫柔的面孔,絕不想今天這樣橫。
也或者說,以前所有的種種美好面相全是裝出來的?
只是飛兒不想去探究這些,現在,她在意的是李鳳嬌嘴裡的另外一句:“如果我兒子出了事,你也跑不掉,不讓你跟着陪葬,我就不是李鳳嬌。”
什麼意思?飛兒擰眉,焰君煌到底出了什麼事?他不是纔剛剛整過駱北城嗎?駱北城失去記憶,她開着車與展顏四處找尋,根本沒有找到他的下落,就如兩年前一樣,駱北城再次憑空失蹤,她正有火沒處發,李鳳嬌到找上門來質問她。
“焰君煌會出什麼事?”她不屑地冷問,你們焰家財大勢大,權利大如天,焰家的人在焰司令的保護中,死人也能成活人,更何況焰君煌本身也是一個百常睿智的大人物,不可能出什麼事的。
她幾乎是敢肯定地想着。
聽出她譏誚的語氣,李鳳嬌的火再也難壓抑住,她撲上前,一把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嘶吼出:“我真想掐死你,你這個沒有心肝的女人。”
‘咳咳咳’,飛兒沒想到這瘋女人會撲上來掐她脖子,感覺脖子處一緊,喉嚨口難受得發慌,黑暗如潮水一般向她涌過來,讓她就快在黑暗的潮流中滅了頂。
“放……開。”飛兒一雙玉手死死摳住了李鳳嬌的玉掌,斷斷續續地拼命擠出這兩個字。
李鳳嬌望着她不斷潮紅的臉孔,微弱的氣息,以及煥散的眼神,如當頭一棒將她敲醒,她想到了某個畫面,是她帶着五歲的焰君煌去避暑山莊遊玩遇到米秀芬的畫面。
“李……姨。”就是這聲微弱的呼喚,讓李鳳嬌心驀地一驚,臉色蒼白地鬆開了玉指。
飛兒因一時缺癢,整個面部緋紅,也不斷地咳嗽着,肺部因爲急切灌入新鮮空氣,擠壓得生疼。讓她眼角連淚珠都滾了出來。
“老四爲了你,甘願奔赴舊金山圍剿反恐份子,也許這輩子都回不來了。”
李鳳嬌喃喃說着,一屁股坐到了牀沿上,掩面痛哭失聲,多年來,焰君煌三個字已成了她李鳳嬌唯一的依靠,君煌很出色,她很興慰,興慰自己生了這麼一個出色的兒子,如今,她的前程,兒子的前程全都要敗在這個女人的手上。
怎麼能讓她不恨,不惱,不怒呢?
“你……”飛兒聽了這個消息,滿面驚愕。“什麼?”
“老四帶着人馬奔赴舊金山了,那裡反恐份子猖蹶,他二十五那年,帶兵去美國,我就一直燒香爲他祈佛,整整三天三夜,我不眠不休,等待着他凱旋歸來,雖然歸來後,是無限的殊榮與榮耀,但,你可知道這滔天的榮耀是用命去換得的?”
飛兒僵凝在原地,心,獵獵寒風捲起,她不敢再聽下去半個字,真的不敢再聽下去,她怕,怕焰君煌會一去不復返。
“李姨,爲什麼你不阻此?”
“能阻此嗎?兩年前,我們也阻此過,得知你飛往美國的消息,他甚至一分種也等不了,駕着飛機就直直開往美國,沒想到飛機在途中失事,他那條命是撿回來的,米飛兒,我求你饒過他吧!”
她的兒子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啊!
“好,我饒過他,如果他死了,我跟着他陪葬,好麼?”
飛兒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樣對李鳳嬌說,總之,知道焰君煌凶多吉少的消息,她的心便開始忐忑不安。
“你?”李鳳嬌不知道該怎麼反擊這個女人,瞧她的面色,沒有一點兒開玩笑的意思。
“即然如此在乎老四,爲什麼要折磨他?當真要等到他死了,你才醒悟麼?”
面對李鳳嬌的質問,飛兒抿着紅脣沒有回答,片刻後,李鳳嬌悻悻地走了。
飛兒一直坐在牀沿上,整顆心再也無法安靜,她打電話給小蘇子,才知道小蘇子手臂替焰君煌掃了槍子兒受傷,她買了一籃子水果刻意到病房去探望小蘇子。
小蘇子急忙跳下閒,見米妞給自己提水果來,感覺怪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
“小蘇子,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受了傷,我還覺得咋這麼久都沒看到你了?怪想你的。”
媽呀!他可不敢當啊!小蘇子在心裡喊了一聲,米妞說想他,君皇如果聽到,肯定氣得面色如鍋底了。
“樑軍強也跟着他去了?”她裝着不在意地一問,隨便從籃子裡挑了一個水果,然後,去洗乾淨,並用小刀輕輕削着皮。
“是。”看來米妞是知道這件事了,小蘇子也不想隱瞞。
“小蘇子,焰夫人說焰君煌此次奔赴舊金山有危險,你覺得呢?”她削完了蘋果皮,將白色的果肉切到了盤子裡,再撒上牙籤,遞到了小蘇子面前。
小蘇子一張俊臉紅了個透底,米妞侍候他啊!還這麼柔情似水,君皇如果看到,肯定醋味又要翻天了。
“吃啊!削來不是看的。”小蘇子迫不得已,只得用牙籤穿了一塊蘋果肉送進嘴裡慢慢咀嚼,無功不受祿,米妞這妞兒的性格他多少還是瞭解幾分,如此殷勤,肯定是有事求他唄!
果不其然,在他果肉咀嚼嚥到一半時,她就笑咪咪開了口:“小蘇子,你帶我去美國好麼?”
“不……行。”由於着急,小蘇子是硬嚥下整塊蘋果肉的。
“爲什麼不行?你老大又給你下了什麼任務,老實交待。”飛兒口氣嚴厲起來,這廝不聽話,得收拾一下。
“君皇臨走時,只讓我好好看着兩個小寶貝,他沒讓我把你帶過去。”真是造化弄人,他前腳剛走,米妞後腳就跟過來了,君皇一直覺得米妞愛的是駱北城,瞧她一臉着急的樣子就可以看得出,她喜歡的還是他焰君煌啊!
只是,沒有首長的命令,他沒那個膽兒把米妞帶過去,萬一出了什麼事,他有十顆人頭,也負不起那樣的責任。
不管飛兒如何哀求,小蘇子就是不答應,然後,飛兒就帶着一顆焦灼的心靜靜地等待,希望那邊能傳來好消息,等待是焦灼而漫長磨人心的,自從飛兒知道焰君煌立下軍令狀後,她就一直在關注聯邦政府圍剿藍牙士反恐份子的所有消息。
第二天,焰首長所帶精銳部隊與美國空軍指揮部最高行政長官齊頭並肩開着飛機衝往跳躍虎峽谷,短兵相接,小勝一番。
第二天,飛機開不進峽谷,只得在出入口處停下,一行人馬浩浩蕩蕩進入跳躍虎峽谷,飛兒看着彎彎曲曲的地形險峻的山谷,心上懼意,滿腹焦急。她的視線一直就停駐在那張險峻的地形上,研究着他們從那兒進,那些險峻的地方
第三天,美國指揮部最高行政長官帶領那支隊伍遭狙擊,焰君煌那支隊伍趕過去支援,山頭炮火太猛,不易強攻,傳來了最高行政長官威廉英勇犧牲的消息,焰君煌帶領的隊伍被打散,美國已派出兵力支援,但是,因山谷險峻根本找不到焰君煌一夥人部隊駐紮的地方。
第四天,失去了焰君煌所有的消息,完全被困,部隊採取強攻,但,幾次三翻,都被反恐份子攻下,那君反恐份子,個個面相凶神惡煞,因爲,沒有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對整個國際失去了所有的信心與希望,他們以摧毀整個世界爲樂,終日宣傳世界末日就快到來,是一羣無妻無子無親無戚的亡命之徒。
焰君煌!焰君煌!焰君煌!死死地握着報紙,米妞滿心滿肺滿腦子都是焰君煌這三個字,已經是第四天了,沒人知道焰君煌去了哪兒?沒人知道他一點消息,也沒有樑軍強的消息。
她拔通了焰君煌的號碼,可是,無論她拔多少次,總是相同的結局,一直就有一個機械的女人聲音傳來:“你拔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拔。”
這聲音冰冷無情,讓她幾經抓狂。狠狠地捏握着手機,依稀中,她似乎看到了滿身染着鮮血的焰君煌,不,她不要他死,她從來都沒有要讓他死過,心,顫抖的時候,她丟開了報紙,衝到了蘇長官面前,怒聲冷喝:“小蘇子,你不帶我去,我就一個人去?”
“米妞,你冷靜點啊!跳躍虎那邊亂得似一鍋粥,那裡的恐怖份子,據說是越涌越多,連君皇都招架不住,更何況你我呢?軍區會再派人過去的,你不着急。”其實知道消息,小蘇子心裡也急,他更怕啊!但是,在米妞面前,他畢竟是一個男人,如果他都表現出一副懼怕的樣子,讓米妞一個弱女人怎麼辦?
“他媽的,你到底要不要跟着我一起去?”因爲心急,所以,爆了粗口,飛兒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子,衣襟口死死地勒住了他的脖頸子。
原來米妞也有這樣的爆脾氣,小蘇子嚇傻了,急忙剝開了米妞讓他難受的纖纖玉指。
“好,好。”他連聲應了好幾個好,也許,這纔是真正的米飛兒吧!平時,她都困在一座圍牆中走不出來,因爲她與焰東浩的前系,因爲所有焰家人看不起她,所以,她一直都在懼怕,現在,知道君煌生命危在旦昔,她果絕對就跳出來了。
沒有半點的猶豫,他真爲首長大人感到高興啊!
就算沒有米妞,就算組織上不允許,他也打算悄然一個人偷偷飛過去,潛進大峽谷,增援君皇與樑軍強,他是他們的兵,他要與他們共存亡,絕不獨活。
即然米妞像他一樣,如此忠肝義膽,那麼,他就帶着她去吧!去之前,他最後再給焰君煌打了一次手機,可是,拔不通,還是老樣子。
沒有告訴任何一聲,小蘇子趁深夜就偷走了一架直升飛機,飛機載着米妞筆直駕向跳躍虎大峽谷。
這一次,小蘇子是豁出去了,也不管以後回來會受到組織上什麼懲罰,現在,他想不了那麼遠,一心想與首長大人同生共死。
飛機選了一個較爲寬敞的地方停下,再也不能向進,小蘇子從衣袋裡掏出地圖,與米妞一起研究,那兒是最佳進入口。
剛到山頭,一夥人就不知道從哪兒衝了出去,頭上戴着鋼盔帽子,手中持着黑色的衝鋒槍,身上是黑色的皮夾克,腰上還圈圍了許多的樹枝葉,因爲臉上戴着面罩,只露出兩隻圓圓的眼睛,看起來有些駭人。
飛兒與小蘇子暗遞了一個眼色,知道這就是所謂的恐怖份子。
“我們是中國留學生,只是迷路了,帥哥,別這麼兇啊?”飛兒講着流利的美式英語,還向他們做了一個茫然的姿勢。
“不信。”說着生硬國語的男人轉過頭與身後的幾個男人嘰哩呱啦一陣,然後,另外兩個男人走上來,氣勢洶洶地衝着她怒吼:“走,見我們老大去。”
切,見就見,難道還吃了老孃不成?飛兒與小蘇子舉起了雙手,一副懼樣的樣子,好似她們真就是兩個單純的中國留學生,反恐份子押着她們走向一片原始森林,走到一個轉角處,飛兒退後一步,擡頭向小蘇子使了一個眼色,小蘇子心領神會,在心裡輕喊着一二三,倆人不約而同飛起一腳,將反恐份子手中的衝鋒槍踢掉,飛兒動作最爲敏捷,彎下腰撿起那反衝鋒槍,一秒鐘,就聽到了‘答答答’的子彈聲響,小蘇子回身過來,就看着所有的恐怖份子全部倒在了血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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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邊的槍聲,左邊似乎有了騷動,小蘇子拉着飛兒的手急步狂奔向了一道峽谷口,那條口子是一條長渠,他們在地圖上看到過,從裡面穿入,因走道狹窄只有一米多寬,有些地方還是懸崖峭壁,選擇從這裡經過是大險,但是,照目前情形看來,只能險中求勝。
她們兩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爬出峽谷最邊緣長渠隧道。
爬出那地隧道一身惡臭,裡面的空氣讓她作惡到想吐,太髒了,幸好隧道出口沒人堵住,否則,她們倆死定了。
“得把你這身衣服換下。”小蘇子望着米妞身上被刮沾了太多青苔印跡白襯衫,心裡暗自想着要爲米妞弄一身衣服來,這身衣物,他們倆穿着,總還是不像是留學生,身上總流露出太多的滄桑,怕再遇上反恐份子,她們倆脫不了身,小蘇子想着,就急忙衝入灌木叢林去尋找,不一會兒,就撿來了一件破舊的衣服扔給了飛兒,飛兒望着滿是補丁碎花布衣服,有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穿上那衣物,兩人又開始按地形尋找,這期間,小蘇子不止一次拿出手機觀看,才發現因地形險要,根本沒衛星信號,在這地方,手機成了一砣廢鐵。
天色漸漸晚了,兩人又累又困,只得摘了些許的野果子充飢,然後,就找了一處僻靜寺廟地方歇腳,睡到半夜,沒想到有哨子聲傳來,飛兒與小蘇子幾乎是同一時間睜開眼,原來,兩人都很警覺,一直處於淺眠狀態。
外面的腳步聲變得越來越倉促,小蘇子情急之下,急忙伸腿踩滅火堆,抓着米妞的手,迅速從後院門撤退,兩人剛奔出後院門,就聽到了身後傳來了追逐腳步聲,一道槍聲傳來,小蘇子右腳中彈,但是,仍然帶着米妞一瘸一拐地跑入叢林中,當那夥持槍的反恐份子拿着電筒橫掃時,他們死死地趴在了灌木叢中,大氣兒也不敢出。
那夥人終於走了,山林漸漸歸於平靜,飛兒這才撕下自己的衣衫下襬,溫柔地爲小蘇子包紮着傷口。
清晨,天剛矇矇亮,他們就鑽入一處小峽谷,那兒的地形成了一個迂形的回形針式。
“誰,擡起頭來?”一記冷妄的聲音傳入,小蘇子心裡暗自叫道:媽呀!好不容易出了狼竄,又入虎口!
“帥哥,我們是中國留學生,瞧,這是……”小蘇子說着,轉過頭一看,被眼前看到人臉嚇得心肝兒一顫,見到他身上綠色的迷彩服,一時間欣賞萬分。
“你……是焰首長的兵?”“是,你們是?”解放軍見是東方臉孔,總感覺小蘇子有些面熟,只是,實在不清楚他的身份,因爲,他是派過來支援的部隊。
“哎呀!老兄,我是焰首長的警衛員,快,快帶我去見焰首長。”
小蘇子的話音難掩興奮與喜悅,終於找到了,真是皇天不負苦心人,解放軍聽了,立即向小蘇子行了一個軍禮,提着槍桿在前面帶路。
小蘇子一瘸一拐出現在這種地勢險要的山谷時,焰君煌完完全全被震驚了,她們跟過來時,他正披上軍大衣從臨時搭建的絲竹屋子裡走出,雙眼失神,毫無焦距,下巴已生出了硬硬的短疵,全身佈滿了陰戾,整個人神情顯得很挫敗,雙眼血紅,似乎幾天幾夜不眠不休。
起初他以爲是眼花了,就怔在了原地,當他望着兩抹身影越來越近時,瞳孔倏地瞠大。
望了望小蘇子腿上的傷,眸光掃向了小蘇子身後的女人,女人身上穿着一件底色碎花衣服,衣服上有好幾個補丁,臉上也全是污漬,有一道痕跡還從她鼻樑橫過去,讓她看起來要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儘管是一身的破衣衫,可是,仍無損她的美麗,反而他感覺,這個時候的她,最令他迷醉。
他從來都沒有覺得女人如此傾國傾城,這麼大老遠,從中國到這地方,不遠千山萬里,鋒火連天,她居然與小蘇子齊齊來到他的身邊,從她的打扮着裝,以及她滿臉的污垢就可以看得出這一路上,她們到底吃了多少的苦?
相思早已煎熬成了毒,原來,他還是如此想念她,儘管他已發誓,他絕不再爲她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可是,帶着滔天怒意離開,如今,再次相見,卻有一種恍如隔世之感。
不遠千山,她向他飛奔而來,有許多的東西已不言而喻,大步邁向了她,大手張開,飛兒急跑兩步,飛似地投入他寬闊的懷抱,他抱她,抱得是那麼緊,緊到彷彿想要嵌入血脈裡,融入骨血中,與之深深化爲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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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飛兒是不太敢愛了,不要這樣說她行麼?咱們換維思考一下,如果你經歷了那種婚姻欺騙,你還敢輕易愛一個男人嗎?她以前或許想過要利用焰首長,可是,現在,果斷沒有了,因爲,她也愛了。vv,,親們,最後一夭啊,票子大沖傍啊,砸過來了啊,下節果斷虐小三,虐壞人,讓大家爽Y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