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大人,嬌妻來襲148 男人和女人的區別
這個身影她不會看錯,曾經她追逐了兩年,遺忘了六年,絕對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姜景宸!
傅雅知道,姜景宸的貿易公司,和三個國家都有生意往來,他出現在聖德帝國並不稀奇,可是在這個敏感的時間裡,他出現在君宮,那絕對是有貓膩!
只見姜景宸和君洛川有說有笑地朝着這邊走來,由於前面有塊大石碑的關係,傅雅能夠看到他們,他們卻看不到她,只有走近一點才能看到。
不行,不能和姜景宸碰面,否則她的身份就瞞不住了!此時傅雅也沒工夫去深究姜景宸爲何會出現在君宮,拉着那女傭就往另一邊走去。
“傅小姐,您走慢一點!”
傅雅走得極快,女傭跟得很辛苦,一邊極力跟上傅雅的腳步,一邊說道。
直到走出去老遠,傅雅確定君洛川和姜景宸不會走到這邊來,她這才停下腳步,從喉嚨裡深深吐出一口氣,剛剛真是太危險了,若是讓姜景宸看到她,並且說出了她的身份,那她就不用活着回去了。
“傅小姐,您怎麼了嗎?”女傭見傅雅一副急匆匆的樣子,關切地問道。
“那個……我肚子痛,所以要走快一點嘛。”傅雅胡亂地解釋着,也不知道這女傭信不信。
所幸這女傭並沒有多想,指着洗手間的門口對她道:“那您快去吧,我在門口等您。”
傅雅本來沒想上廁所,但是爲了應付女傭,她還是走進了洗手間,待了幾分鐘就出來了,腦子裡一直在想姜景宸出現在君宮的原因。
如果說是做生意,現在國戰期間,海關都封閉了,普通人根本就沒辦法出國,就算是大生意,也沒有人會在戰爭期間去做,沒有人會要錢不要命。看剛剛君洛川和姜景宸相談甚歡的樣子,應該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難道姜景宸叛國了?
想到這裡,傅雅的後背起了一身的冷汗,姜景宸如果要背叛華夏國,那可是大大的不利。傅家是軍事世家,姜景宸在傅家住了這麼幾個月,又加上傅鑫和姜若絲很是疼愛他,對他從不設防,傅雅都不知道他到底得到了些什麼內幕和機密,這太可怕了!
這以後,傅雅精神就有點恍惚,她一定要查出姜景宸來君宮的真正目的,如果不弄清楚,她睡覺都不會安寧,畢竟這事兒太大了,說不定整個傅家都要受到牽連。君洛川派來照顧她的女傭見她實在精神不好,就勸她別逛了,回去休息休息,傅雅也沒有反對。
君洛川一天都沒有出現,估計也在忙着國戰的事情,傅雅一個人躲在房間裡,用手機的軟件聯繫雷子楓,最終也石沉大海,傅雅不知道華夏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雷子楓看到消息一定不會不搭理她,應該是遇到什麼緊急狀況而沒空看手機了,君洛川這邊的情報也一點進展也沒有,這讓傅雅非常的煩躁。
傅雅試着問了一下傭人們今天來君宮的貴客是什麼身份,但並沒有得到答案,有的說不知道,有的直接不回答,轉身就走了,靠,跑那麼快,她又不會吃人!
晚餐的時候君洛川終於結束了工作,來傅雅這邊陪她吃晚餐,傅雅見氣氛不錯,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傭人說你接待貴賓去了,到底是什麼人讓你這麼重視啊?一天都不見人影!”
君洛川眼裡浮起亮光,“小雅,你看不到我,心情不好嗎?”
“去你大爺!”傅雅一撇嘴,一臉的鄙視,“你把我抓來,又不讓我做事,這裡也不能去,那裡也不能去,我簡直是無聊死了!你別轉移話題啊,回答我的問題。”
君洛川失望地垂下眼睛,“哦,一個好朋友而已。”
就知道你不會說實話,傅雅眼珠子飛快地轉了轉,“我很無聊啊,你給我安排一個工作好不好?我可以當你的秘書,幫你泡泡茶打打資料啊!”
君洛川放下筷子,溫柔地笑着,“你不用做這些事,現在這樣難道不好嗎?”
“不好。”傅雅用力一摔筷子,臉色冷了下來,“我又不是你籠子裡養的鳥,要麼給我找件事做,要麼送我回去,否則,我,我死給你看!”傅雅說着,抓起餐盤裡切牛排的刀就抵到了自己的頸部大動脈上。
她本來打算的是溫水煮青蛙似的慢慢滲透,慢慢瓦解君洛川的戒心,但是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根本就來不及了,她只有賭一把,賭君洛川對她表現出來的興趣是不是真的。
以前在特種部隊受訓的時候,教官就告訴過她,女人對付男人有先天的優勢,情況緊急下可以採取非常手段,教官說得隱晦,其實就是色誘而已。傅雅當然不可能去色誘君洛川,別說她已經有了雷子楓,就算是在之前,她也不會那樣去做,所以她選擇了女人都會的“一哭二鬧三上吊”,方法是粗陋了一點,只要管用就行。
“你,你這是幹什麼?快把刀放下!”看到傅雅用刀抵着大動脈,君洛川神情慌亂了起來,雖然餐刀並沒有匕首鋒利,但是頸部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一把餐刀足以劃破。
“你答應我我就放下,二選一!”傅雅是鐵了心要衝破這個突破口,如果能幫君洛川打打雜,拿到資料的機率會更大一些。
“好,我答應你,你先把刀放下行不行?”君洛川看着傅雅頸部的刀片,眼珠子都快要瞪得凸出來了,他也沒打算要一直這樣關着傅雅,可是父親說她是別國人,要觀察一陣子才能放心,他相信傅雅絕對沒有什麼企圖,因爲上次只是一個偶遇,這次也是被他抓過來的,可是父親那樣說,他也沒有辦法。看來,明天還得去找父親談一談才行。
傅雅並不急着放下刀子,“我不相信,你發誓!”
“好,我發誓!”君洛川一再地妥協着,反正這個女人遲早是他的,先答應她一個條件也不是不可以。
傅雅得了保證,這才放下刀,真是累死了,潑婦也不是那麼好演的啊。
對於傅雅來說,僞裝也是任務的一部分,因爲特種部隊性質的特殊性,他們經常需要扮做不同的人,不管是外貌的改變,還是性格的改變,這些都是任務的需要,所以執行起來並不覺得難爲情,只是在心裡有些吐槽就對了。
君洛川很早以前就對傅雅青睞有加,那個時候還沒來得及表明心意,傅雅就消失不見了,他好不容易找到她,心裡只有滿滿的歡喜,所以並沒有發現傅雅不管是笑還是哭,情緒都未達眼底。
君洛川還算是守信的人,第二天中午就告訴傅雅,從明天開始傅雅就可以去工作了,職位是君洛川的助理,君洛川這樣安排,也是爲了能和傅雅朝夕相處,畢竟這段時間忙着和華夏國打仗,並沒有那麼多時間來見傅雅,將傅雅帶在身邊也好。
而在當天晚上,另一個君洛川又甦醒了。
比起白天的君洛川,傅雅其實更喜歡和晚上的君洛川相處,晚上的君洛川雖然冷酷,喜怒無常,但至少不用她戴着假面具去與之相處,雖說這都是爲了任務,爲了自己的國家,但其實傅雅並不喜歡欺騙,所以她對白天的君洛川始終有一份愧疚在裡面。
晚上的君洛川看到傅雅的第一句話就是:“你讓他做什麼了?”
傅雅被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問得莫名其妙,“我讓他做什麼了?”
君洛川甩過來一張A4紙,語氣冰冷異常,“這是他寫的申請書,申請親自帶軍攻打華夏國,並且至少拿下兩個城池,而且,父親大人已經批了。”說完,他又甩過來一張紙,“這是你的入職書,我很難不把這兩者聯繫起來。”
傅雅確實不知道這事兒,說:“我只是稍微提了一下想找份工作的意願。”
“我警告你,你給我老實點!”君洛川一把提起傅雅的衣領,將她舉離地面,“要是讓我知道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我第一個殺了你!”
“咳咳……”傅雅被衣領勒得喘不過氣來,這個變態,不是掐她脖子,就是揪她衣領,到底懂不懂憐香惜玉啊?
見傅雅的臉由於憋氣慢慢變紅,君洛川手一鬆,將她放開,“昨天發生了什麼事?他怎麼一夜未眠?害得我到現在才能出來。”
“我怎麼知道?”傅雅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不是要幫我打探情報嗎?”
“我這不正是爲了幫你打探情報才厚着臉皮去求他讓我在他身邊工作嗎?”
君洛川看着傅雅氣鼓鼓的小臉,和微微撅起的嘴脣,忍不住勾了勾脣角,笑了一下。這一笑,他自己也愣住了,有意識以來,好像自己從沒笑過吧?原來,自己竟然也會笑?
他忍不住用眼神在傅雅的身上掃了掃,突然發現傅雅長得很好看,眼睛大大的,鼻子挺挺的,嘴脣,嘴脣很小巧,像一顆櫻桃一樣,不知道嚐起來味道怎麼樣……
停!口乾舌燥的感覺讓君洛川突然醒悟,他到底在想什麼?他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
晚上的君洛川對情感的認知就像是一個稚兒,在他的認知中,女人和男人的區別,不過是胸口多了倆饅頭而已,沒什麼稀奇或者讓他好奇的,因爲他生活在黑夜,除了幾個伺候的女傭,他根本就沒和其他的女性打過交道,有一次他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身邊躺了個女人,這讓他大吃一驚的同時也震怒非常,一腳就把那女的踢下了牀。
傅雅已經算是他交道打得最多的女人了,此時他的腦海裡清晰地浮現出傅雅的樣子和表情,這是和別的女人不同的,因爲他往往記不起來近身伺候他的女傭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子,而他卻能清晰地想起傅雅的樣子。
傅雅見君洛川呆呆的,像被按了暫停鍵一樣保持着一個樣子一動不動,還以爲自己剛剛那句話把他刺激到了,“喂!君洛川!”她伸出手掌在他的眼前揮了一下。
君洛川看着五官在他面前放大的傅雅,臉頰浮起一抹可疑的紅暈,他咳嗽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他相當於是簽了生死狀,他死,我也活不了,所以,你最好給我老老實實的,別打什麼壞主意。”
“我能打什麼壞主意,不是你們把我抓過來的嗎?我還沒告你們軟禁呢!”傅雅瞪了瞪眼睛,要說君洛川是爲了她才籤的這個生死狀,打死他她也不信,聖德帝國本來就一直野心勃勃想吞併華夏國,豈是她一個女人就能影響得了的。
“打仗的時候,我會把你帶在我身邊,就算是死,在那之前我也會殺了你。”君洛川留下冷冷一句話,拍拍屁股就走了。
傅雅在心裡切了一聲,你這個副人格還能左右得了主人格的行爲?而且這個副人格看起來雖然強硬,但卻是極度消極和自卑呢,仗都還沒打,他就開始說死不死的事,果然是屬於夜晚的暗黑角色,思想陰暗,心理也陰暗。
第二天傅雅就開始正式上班,君洛川的辦公地點就在他的書房,他雖然同意傅雅當他的助理,但是卻把傅雅的辦公地點安排在了書房外面,只有他叫傅雅的時候,傅雅才能進去。
任何一個大人物的書房都是掩藏秘密的地方,傅雅對目前的安排已經很滿意了,在君洛川叫她進去的時候,她會趁機打量這書房的格局,還有文件書籍的擺放規律,慢慢的熟悉了這些,她就可以下手了。
“小雅,泡一杯咖啡。”房內的君洛川按了內線。
“好的,請稍等。”傅雅扮演起秘書來也是可圈可點。
兩分鐘後,傅雅端着一杯咖啡敲響了房門,然後推門走了進去,這是她第二次進入這個書房,她一邊將咖啡放到君洛川的面前,一邊暗暗記住書房裡的各種擺設。書架最下面一排是各種文件夾,第二排是各種軍事資料,第三排是理財、投資、經商之類的,最上面一排是各種雜誌和名著小說,分理得非常清楚,一目瞭然。
而另一邊的牆邊就是一張很大的辦公桌,辦公桌下面是一個小型的保險箱,傅雅猜測,恐怕機要文件就是鎖在這個保險箱裡。
“小雅,你也喜歡閱讀嗎?”君洛川見傅雅送完咖啡並沒有離去,反而盯着他的書架看,就隨口問了一句。
傅雅順着他的話答道:“是啊,我喜歡那本《給我一支菸》,可惜精裝版限量了,我沒搶到,沒想到你這裡有這本書。”
君洛川笑着從椅子上站起來,取出那本書遞給傅雅,“你喜歡就送給你,反正我已經看過了。”
“送給我就免了,就當是借給我看吧。”傅雅接過書說道,這樣她就可以用還書的名義再進書房一次。
君洛川沒再堅持,坐下來繼續在電腦上敲敲打打,傅雅見好就收,抱着書就出去了。
其實這本書傅雅是真的喜歡,講述的是軍隊裡的愛恨情仇,也許是因爲自己是當兵的,所以她比較喜歡軍旅題材的小說,現在市面上的軍旅小說要麼就是歌功頌德的,要麼就是誇張不實的,唯有這本書很客觀,很真實,她曾經拿到書的時候,一口氣看了三遍,裡面的戰爭場景實在是太酷了,看得她熱血沸騰。
這是兩年前的書,傅雅看到這封面就很有感情,本來就是一個掩飾自己目的的藉口,現在拿到書她卻忍不住想再看一次了。
翻開書,書頁還很新,傅雅選了幾個她最愛看的片段,突然,她發現書裡面夾了一張巴掌大的紙片,拿出來一看,是一堆人名。
這是什麼?傅雅好奇地把注意力轉移到那張紙片上面,上面用黑色的筆書寫着十來個人名,看這字跡的陳舊程度,應該寫上去有一兩年了,在這一堆人名中,傅雅再次看到了姜景宸,他的名字排在第七個,用圓圈圈了起來。
這是一份名單,只是不知道這是什麼名單,名單上的名字除了姜景宸以外,其他的都不認識。這張紙應該是從草稿本上撕下來的,傅雅假想了一個畫面。
假如,一兩年前,君洛川正在看這本書,這時電話響起,他接了電話,對方報了這幾個人名,然後君洛川順手寫在了草稿本上,然後由於什麼原因,君洛川急需出門,就順手把這張紙夾在了這本小說裡面,又由於什麼原因,導致君洛川后來忘記了這份名單的存在,這張紙就在這本書裡夾了一兩年。反正君洛川有雙重人格,忘記了某段經歷也很正常。
傅雅也想過君洛川是故意讓她看到這份名單,想造成什麼假象,可是她在心裡推敲了一下,發現根本就不可能。要這本書本來就是她臨時起意,君洛川不可能提前知道而把這份名單夾進去,而且君洛川取書的動作都是在她的面前進行的,他不可能做什麼小動作,對這點,她還是有自信的。
這麼說來,這份名單十有八九是真實的,如果姜景宸真的叛國的話,那麼這份名單極有可能是聖徳帝國在華夏國的臥底的人員名單!
傅雅感覺這不是小事,忙拿出手機打開了和雷子楓的聯絡軟件,發現雷子楓在昨晚凌晨兩點多的時候回了她消息:“老婆,我現在在岐山,已經和聖徳帝國交上手了,可能不能常聯繫,你自己注意安全。”
原來已經開戰了,怪不得君洛川越來越忙。
“我得到一份名單,姜景宸可能已經背叛了華夏國,現在是什麼情況?”這個時候,傅雅也顧不得濃情蜜意了,直接就進入了正題。
一分鐘後,雷子楓回了消息:“目前由我抵抗聖徳大軍,狼派的傅軍抵抗維西帝國,暫時各有輸贏,未分勝負。姜景宸是怎麼回事?”
傅雅將在君宮看到姜景宸,以及那份名單的事簡單和雷子楓說了一下,雷子楓回消息說:“這麼說來,姜景宸很有可能是叛國了,和維西帝國的戰爭可能會輸。”
傅雅聽雷子楓說狼派派出的是傅軍,心裡就直呼遭了。傅軍是傅家的外家子孫,現在是大校軍銜,服役於空軍部隊,這個人還是有些本領,但是心術極爲不正。
姜若絲嫁進傅家以後,從法律和名義上來講,姜景宸也算是傅家的人了,但是傅家本家的人卻沒人看得上他,對他是不屑一顧的。可是本家的人看不上他,就不代表外家的人看不上他,外家的人爲了自己的前途,巴結本家的人是常有的事,這個傅軍,就是巴結本家的子孫失敗,轉而去巴結姜景宸的,據傅雅所知,兩人臭味相投,相談甚歡,大有相見恨晚的感慨,經常聚在一起。
如果姜景宸是真的叛國的話,以他和傅軍的關係,華夏國的作戰計劃肯定被他給泄露了,現在聖徳帝國和維西帝國又是聯盟,泄露給聖徳帝國,不就等於泄露給維西帝國嗎?
這可真不是什麼好消息!
“名單裡有你所認識的人嗎?”傅雅將名單給雷子楓發了一份過去。
“不認識,我讓人去查一查。”雷子楓很快回道。
傅雅在手機裡打了一句話:“姜景宸那邊,我會親自找出證據,你查其他的人吧。”想了想,又將那行字刪掉,將手機收起來。
雷子楓見傅雅那邊沒有回覆了,也收回手機,叫了凌容進來,“凌容,你幫我查一下這些人的身份,速度快一點。”
凌容接過雷子楓遞過來的便籤紙,什麼也沒問,轉身就走出了辦公室。
這裡是岐山,號稱華夏國最爲兇險的大山,山勢險峻,叢林裡多野獸和毒蛇,在叢林深處,是一片原始森林,基本上沒人去過,曾經有人想越過這座山偷偷出境,但還沒走到最深處,就被野獸毒蛇咬死咬傷,漸漸的,已經沒人敢嘗試翻越這座大山了。
華夏國和聖徳帝國的交界處在岐山,本來對雙方來說都是一道天險,誰想要突破都不容易,所以近年來華夏國雖然和聖徳帝國摩擦不斷,但誰都不敢率先開戰,因爲要攻破這座山,實在是太難了。
華夏國的軍事基地就建在岐山腳下,這兩天兩國各自都派了小股軍隊去試探對方,但除非用上直升機,否則沒有一個人穿越成功的。雷子楓的軍隊到目前爲止犧牲了近兩千人,估計對方也夠嗆,在大自然面前,誰都沒有討到便宜。
雷子楓冥思苦想,還沒想到一個妥善的辦法,他打過海戰,打過空戰,打過陸戰,就是還沒打過這種在山坳坳裡鑽的戰爭。
首先面臨的第一個困難就是山裡不通路,公路只修到山腳下,俗話說部隊未行,糧草先行,這麼大一隊人馬需要的物資是很龐大的數目,可是這山裡不通路,如何把物資運進山,這是一個很大的難題。
其次,山裡氣候萬變,可能你在東面的時候還是炎熱的夏天,到了西面就是寒冷的冬天了,當你剛穿上襖子往前走幾步路,氣溫馬上又回暖了,士兵的裝備裡要帶很多套衣服,這很影響行進速度。
其三,山裡有很多險要的地勢,有些地方不能走,只能爬,這倒沒什麼,主要是山裡還有很多野獸和毒蛇,當你平地行走的時候或許還可以躲避和反擊,可是當你在懸崖上掛着的時候,就沒那麼好對付了,很多人都是死在這一環節。
相比起華夏國,聖徳帝國的情況就要好得多,因爲他們那面岐山,相比起來實在是溫和了許多,聖徳帝國那邊的公路已經修到了半山腰,因爲半山腰上開發了一個度假山莊,雖然只是建在一座小峰上,後面的原始森林也是人跡罕見,不過他們這邊的地勢沒有那麼艱險,要翻越過去倒是沒什麼困難。
所以岐山對於華夏國來講,就是一個易守難攻的地勢,在戰場上一直很順利的雷子楓,終於遇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個難題。
雷子楓又召開了一次會議,對於岐山之戰拿出一個可行性方案,下屬們方案倒是提了幾個,可是沒一個能用的。
有人說,直接用直升機載人過去,但是這麼多人,要多久才能載得完?而且一用直升機,對方的雷達系統就會監測到,下地就等着捱揍吧。
有人說,騎馬過去,這方法倒是可以,但是馬會攀巖麼?
還有人說,打什麼陸戰,乾脆打空戰算了,幾架殲滅機一過去,轟完就開跑,這完全是個年輕氣盛的,要是打仗這麼簡單,那世上就沒有活人了,全被原子彈導彈給炸死了。
最後,雷子楓提出一個最爲笨拙的方案,那就是分批進山,自己帶自己的食物和武器,不講陣法戰術,看到聖徳軍就殺,沒有食物和裝備了,自己去搶,能殺一個算一個,打不贏了就藏起來,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借用一下毛爺爺的游擊戰)得到全體將士的認同。
確定戰術以後,雷子楓先派了五千人進山,這五千人算是遠征軍裡的特種部隊,對於刺殺,暗殺和追蹤反追蹤十分在行,可以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雷子楓一直專注地聽着軍部的聯絡系統,遠征軍是十人一個小隊,百人一個大隊,每個大隊長都配有一個直接連接到雷子楓這裡的通訊器,每個小隊長則和大隊聯絡,確保不遺落每一個信息。
前面幾個小時沒有任何狀況,他們抵達了原始森林的邊緣,決定在那裡安營紮寨,明早就可以進入原始森林的深處。現在軍部的食物都是經過特殊處理的,一塊磚頭大小的壓縮餅乾,就可以供一個人維持半個月的的口糧,雷子楓並不擔心他們的食物問題。
晚上,前去查那份名單的凌容回來了,他帶回來的消息讓雷子楓眉頭皺得更緊,這十個人,其中包括姜景宸在內的其中五個都是華夏國人,並且都是大大小小的企業家,和zf的官員都有往來,和聖徳帝國也有生意往來,遍佈華夏國的幾個重要省市,另外還有五個的身份還沒確定,因爲不出名,同名同姓的也多,暫時還不能確定到底是哪幾個人。
這無疑如傅雅猜測,是一份臥底的名單,因爲目前能確定的五個人,他們的共同特點就是與華夏國的官員和聖徳帝國同時有往來,很有可能在借做生意的幌子輸出什麼國家機密。
“凌容,你把這份名單傳給警部,將他們密切監控起來。”雷子楓一拍桌子,下達了他的命令。他們這些軍人都在前線爲了國家而拼命,後方卻有些蛀蟲在啃食他們用無數鮮血和生命換來的基業,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覺得氣憤吧。
“是,我馬上去發。”凌容點了點頭,準備退出去。
“等一下。”雷子楓叫住他,“叫蕭祈然來一趟。”
蕭祈然作爲軍醫,此次也隨軍來到了前線,不僅是他,整個特種部隊都行動了起來,麻辣小隊自從傅雅被勒令退伍以後,就處於一種壓抑狀態,他們並不知道傅雅退伍的真相,只知道傅雅被人陰了一把,而且按照慣例,傅雅不在了,他們小隊有可能會被雷天嬌接手,這可把他們氣壞了,而偏偏雷天嬌這幾天也沒來部隊,他們有氣沒處發,全都自告奮勇地要來打仗虐人。
雷子楓有他自己的計劃,就答應讓麻辣小隊參與了。
“好的。”凌容轉身,關上了門。
沒過幾分鐘,蕭祈然就過來了,他和雷子楓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自然沒有那麼拘謹,一進來就在長椅上半躺下,“瘋子,聽說你找我?”
雷子楓壓了壓太陽穴,還是沒忍住咆哮道:“趕緊給我起來,你沒長骨頭嗎?”
蕭祈然看了看手錶,一本正經道:“現在是晚上九點,是人體需要放鬆全身的經脈,聽聽舒緩的音樂的時候,我就權當你說話是在唱歌了,但是你也得讓我放鬆放鬆經脈吧?”
“滾!”雷子楓受不了地怒吼一聲,現在是看他耍寶的時候麼?
“哎呀呀,你讓我來我就來,你讓我滾我就滾,那我多沒面子!”蕭祈然微微撐起身子,但身體的大部分重量還是依靠在長椅上。
“面子幾塊錢一斤,我TM送一打給你!”雷子楓直接走過去,照着蕭祈然的小腿就是一腳踢過去,蕭祈然頓時抱着小腿哇哇大叫,“你個沒良心的!人家對你這麼好,你非但不領情,還打我!”
門外,路過的兩個護士聽到屋內蕭祈然的話,出現了以下對話。
“你聽到蕭醫生的話沒有?你說,他和雷首長會不會是那種關係啊?”
“哪種關係啊?”
“就是那種……男人與男人之間的關係唄!”
“男人和男人之間有很多種關係啊,父子,兄弟,朋友……”
“我說的是基友啦!”
“怎麼可能,雷首長有未婚妻的,蕭醫生也有女朋友了啊。”
“這世上有一種身份叫做同妻,說不定雷首長的未婚妻和蕭醫生的女朋友就是爲了掩飾他們倆之間的姦情而故意找的。”
護士B摸了摸護士A的額頭,說了一句:“爲何放棄治療?回去我幫你打一針。”
房間內的雷子楓和蕭祈然當然聽不到這段狗血無比的對話了,現在蕭祈然的另一條腿也被雷子楓踢了一下,並在雷子楓揚言要告訴蘇曼的威脅下,整個人才恢復了正常。
“怎麼?頭又開始痛了嗎?我開給你的藥有沒有按時吃?”蕭祈然用一副醫生慣有的語氣詢問道。
雷子楓捏了捏眉心,苦惱道:“近幾天偶爾會毫無徵兆地進入短時間睡眠,時間在五到十分鐘左右。”
“你是壓力太大了。”蕭祈然走過去,用專業的手法幫雷子楓按壓着,雷子楓的眉頭慢慢舒展過來。
“我這樣到底是怎麼造成的?別說你不知道,對於我的身體,你比我自己還熟悉。”雷子楓靠在真皮沙發的靠墊上,眯着眼睛享受着蕭祈然的按摩。他也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就經常會感到頭疼,吃了蕭祈然開的藥會感覺好一點,但是他知道這藥只有緩解作用,根本就不能根除,而最近幾天,可能是對戰爭壓力大,他開始在做事的時候莫名其妙進入短暫的睡眠,或者說是昏迷,這讓他感到很不安,要是在戰場上這樣,他可能已經死了幾百遍了。
此時蕭祈然的心裡也不好受,雷子楓曾經在戰場上受過傷,子彈殼卡進了他的腦袋裡面,現在都還沒取出來。他害怕雷子楓接受不了,所以就沒告訴他,現在雷子楓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腦袋裡卡了一顆子彈殼。
其實以他的醫術,開顱取子彈保住雷子楓一條命還是可以做到的,只是,子彈的位置非常的刁鑽,連接着多種神經,稍一個不小心,就會讓他損失一些功能,或許是語言,或許是身體協調能力,或許是思維能力,他實在不敢冒這個險。
“你的身體,最瞭解的不是小雅雅嗎?別說得好像咱倆關係不純的樣子。”蕭祈然心裡酸楚地開着玩笑將話題轉移了過去。
他在雷子楓面前喜歡耍寶並不只是因爲他們關係好,什麼玩笑都開得起,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在害怕,害怕雷子楓詢問自己的病情,害怕自己不知道該怎麼說,於是只能選擇插科打諢轉移雷子楓的注意力。
聽蕭祈然提到傅雅,雷子楓果然沒再過問病情的事,轉而說道:“那當然,我和我老婆完全可以參選年度最恩愛夫妻。”
“切!那你還讓她退伍了,都不幫她說句好話,害得我家曼曼哭了好久!”蕭祈然毫不留情地控訴着。
雷子楓暫時不能說出傅雅退伍的真相,打了個哈哈道:“公是公,私是私。”
“行了。”蕭祈然停下替雷子楓按摩的動作,“藥要按時吃,這段時間我會跟在你身邊,省得你在敵人面前睡着了,被打成一個蜂窩煤。”
雷子楓笑笑,算是默認了蕭祈然的決定。
這時,通訊器裡突然傳過來一陣轟隆的聲音,雷子楓一下就精神起來,對着通訊器問道:“怎麼了?一大隊的隊長速速報告!”
“報告首長,是山體滑坡。”過了足足一分半鐘,那邊才傳來一隊大隊長沙啞的聲音。
“立即找好避難場所,完了以後輕點傷亡人數,再報告給我。”雷子楓掐着通話器,臉上的表情無比的凝重,還沒交戰就遇上山體滑坡,看來此次出師不利。
四十分鐘以後,那邊重新找好了安全地點,一大隊的隊長開始彙報:“報告首長,此時山體滑坡造成兩人死亡,五人受傷,目前已轉移至安全地點,請首長指示!”
雷子楓想了一下,說:“原地繼續休息,原始森林裡會有更多預料不到的突發狀況,這是你們最安穩的一晚上。”
“是!”大隊長領命,吆喝着讓大家繼續休息。
“這次山體滑坡,雖然是大自然的問題,但是你們幾個大隊長也有責任,選擇休息地的時候沒有考慮到這一層,雖然傷亡不多,但是我還是要給你們一個批評,明白嗎?”
“明白!”
“那好,我不想再聽到這樣的消息!”
“是,首長!”
收了線,雷子楓打開電腦,開始打報告,剛剛蕭祈然聽到雷子楓開始談公事的時候,就自覺地離開,並且爲他拉上了門。此時辦公室裡燈火搖曳,雷子楓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快速在鍵盤上敲打着,人人都說他是天才,其實世上並沒有天才,他之所以比別人優秀,那是因爲他比別人付出得更多,就像這小小的山體滑坡事件,他也會記錄,然後分析,然後找出規避和破解的方案,確保每一個士兵發揮最大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