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的少女都排到了皮質花鼓的旁邊,自動自發的站成了一隊,皆是眼含期待。
男子的目光呢,則大多都集中在那盞鏤空磷火燈上,似乎躍躍欲試,同樣滿臉興奮的圍坐到了人字塔周圍,距離林綺夢等人所在的竹亭很近。
將這一幕看在眼中,林綺夢眨巴眨巴純淨無暇的大眼,綿軟道,“洪荒哥哥,他們在做什麼呀,好像很有趣的樣子呢。”
“的確,這是乞火節的重頭戲,名爲磷火選君。”洪荒出言解釋道。
某蘿莉呆萌萌的重複,“磷火選君?”
洪冠鬆見此,剛硬俊朗的面龐似乎劃過了一抹不着痕跡的赧色,詳細道,“乞火節,不光是感恩和乞求上蒼之火,也有乞求愛火的意思,磷火選君就是爲了年輕的男女準備的,一會兒,磷火選君開始之後,將由少女擊鼓,男子呢則會一個接一個把燃燒的磷火燈傳遞下去,一旦女子鼓聲停止,擁有磷火燈的男子,就要上臺表演一個節目,節目演完之後,若是他中意選中他的女子,就要將自己的絲帕以特有的禮節送出去,二人便能在族人的見證下成其好事了。”
意外的,洪荒這番解釋,讓衆人的目光皆是動了動,似乎被勾起了興趣。
宋玉珏在某蘿莉的身上流連了一眼,似笑非笑的玩味道,“讓男子上臺表演?很稀罕,不過……聽起來還真是挺有情趣的,若是上臺表演的男子不喜歡那個擊鼓的女子,而是想對其他的女子表白,又當如何呢?”
“咳咳……這種情況很少見。”
洪荒撓了撓頭,沒想到某爵爺會對這個感興趣,斟酌道,“通常情況下,擊鼓的女子都會選擇跟自己兩情相悅的男子,在全族的見證下,表明自己的心跡,當然,也有些女子會選擇自己心儀的男子,大膽嘗試,因爲上臺表演的是男子,所以,就算他表演之後,沒有獻出自己的絲帕,女孩子也不會覺得太過尷尬,不誇張的說,每年在神農靈域裡,有小半的情侶,都是通過磷火選君玉成好事的,所以,這纔是乞火節最值得期待的壓軸好戲。”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冷天桀面無表情的冰冷道,“你之前說的……特有的禮節指的是什麼?”
洪荒聞言,當下愣了愣,對於某帝王的出言十分意外。
“哦,這個……是我們洪氏一脈的求愛禮,需要男子單膝跪地……”
只是,他還沒有解釋完,就聽高臺邊的花鼓陡然被敲響了起來!
磷火選君,已然是開始了!
這位第一個擊鼓的少女,顯然早就有了自己心中的目標,當磷火燈被傳到一名穿着藏青色衣衫的小夥手中時,陡然停下了敲擊,面上含羞帶怯,明明平凡無奇的容顏,也變得多了幾分嬌俏。
那位小夥也沒有辜負少女的美意,當下激動的上臺,來了一段熱情奔放的洪氏族舞,在一片叫好聲中,跑下高臺,單膝跪倒在少女的面前,一隻手按住自己的心臟,另一隻手,將絲帕高高的舉起。
毫無疑問,這就是洪氏一脈獨有的求愛禮了。
某帝王面無表情的看着,冰雪雙眸中彷彿鐫刻了小夥的每一個動作。
此刻,第一位擊鼓的少女已然是接受了男子的絲帕,登時,所有圍觀的洪氏一脈族人皆是爆發出了由衷的歡呼聲和掌聲。
少女和小夥,在衆人的祝福聲中,相攜而去。
不得不說,身爲旁觀者,看到這樣的畫面,心頭也忍不住會升騰起一股幸福感。
“每次看到這種場面,我老頭子都想結束單身了。”火老頭狠狠的咬了一口兔子肉,一邊嚼的滿嘴流油,一邊傷風悲秋的感慨道。
洪兵見此,相當鄙夷的沉冷道,“你這麼小氣,註定一輩子單身。”
“你呢,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還不是註定的光棍兒!”洪火就像是被點着的炮仗,暴跳如雷,一雙油乎乎的老手差點沒指到戳到洪兵的鼻子上。
眼見這兩個老傢伙,再次戰到了一起,林綺夢大眼睛滴溜溜的轉了轉,軟萌萌的天真無邪道,“吶吶,既然如此的話,火爺爺和兵爺爺,就在一起作伴好了呀,這樣就誰也不單身了呢。”
火老頭:“……”
兵老頭:“……”
眼見這兩個老頭子皆是一副便秘的模樣,衆人忍俊不禁的同時,不由將目光轉移到了某蘿莉的身上。
只是這個罪魁禍首,一點都沒有黑人的自覺,軟萌萌的啃着某帝王片好的烤羊腿,粉雕玉琢的小腮幫子一上一下的,不時軟糯糯的呢喃,“這氣氛,真心不錯呢,好吃……”
那副萌人慾醉的小模樣,讓衆人的眸光皆是發生了些許動盪,他們不由將目光再次轉回到廣場上,壓下了各異的心思。
這時,磷火選君的氣氛已然是愈發熱烈。
此刻正在敲花鼓的少女,倒是頗有幾分姿色,在神農靈域來講,絕對算的上是美女一枚,可能就是因爲這樣,她的愛慕者也比較多,隨着鼓聲陣陣,下方的男子都希望磷火燈在自己的手中久一些,說不定就能得到上臺的機會了。
就在磷火燈被傳到邊緣的時候,最邊上那個男子一直沒有把磷火燈讓出去,這讓前一排接燈的男子登時有些不虞,回身接燈的時候,兩人用力之下,竟是讓鏤空磷火燈在反作用力之下,被拋飛了出去!
而磷火燈飛出去的方向,正好是林綺夢一行人所在涼亭!
最後更是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宋玉珏的懷中!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衆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然是木已成舟,那個正在擊鼓的少女,也不知道是極度的欣喜還是被變故驚呆了,陡然停下來了擊鼓的雙手。
於是乎,磷火燈就穩穩當當的成爲了宋玉珏的囊中之物。
這讓閣樓上觀看的洪冠鬆‘騰’的一下站起身來,趕忙帶領着一衆長老急匆匆的走了下來。
“宋少主,你不是我們洪氏一脈的族人,所以沒必要遵從族規的,這只是個意外,還望見諒。”
洪冠鬆當下衝着那兩個傻了的男子道,“愣着幹什麼,還不把磷火燈取回來!”
“是……是……”
只不過,那兩個男子還沒來得及起身,就聽某爵爺宛若錦瑟般輕挑慢捻的笑聲低低沉沉,起起伏伏的流瀉了出來。
“呵呵……還真是合我的心意呢,洪族長,正所謂:入鄉隨俗,我既然來到了這神農靈域,當然要遵守乞火節的規矩了。”
“宋少主的意思是……您……您要上臺表……表演?”洪冠鬆的聲音都有些結巴了,一雙老眼因爲驚訝而瞪大了幾分。
也難怪他會這樣了。
宋玉珏是誰?
堂堂華夏第一紅色世家的少主,名震京華的鐵血爵爺,這樣的男人居然要登臺表演,他們實在是請不起的好伐!
事實上,某爵爺也就是跟洪冠鬆交代一下,根本不待某族長反應,已然是站起身來。
路過林綺夢身邊的時候,宋玉珏停下腳步,略微傾身,突然欺近了某蘿莉的耳畔,聲音盪漾生情,“小夢夢,接下來的表演,是我送給你的心意,要好好欣賞啊……”
某爵爺的尾音還沒說完,驀地一個閃身,跳出了老遠,儘管如此,他勃頸處的長髮還是被冰錐肖斷了一縷。
感受着肌膚上刺骨的寒意,宋玉珏幽雅下潛藏血腥的眸子和某帝王冷寂下煞氣沸騰的眸光碰撞到一起。
剎那,刀光劍影,流血漂櫓。
片刻的交鋒,某爵爺只覺得胸口氣血翻滾,他壓下上涌的血氣,脣畔的挑釁並沒有減少一分,隨即轉身,一步步的登上了高臺。
今天的宋玉珏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長衫長褲,沒了平常的不修邊幅,優雅的無懈可擊,宛若蘭芝桂月,連月光似乎都成了他周身的陪襯,再加上脣邊那抹略帶痞氣的玩味笑意,剛剛登上高臺,就引來了少女們的歡呼吶喊。
那名擊鼓的少女,更是被衆姐妹默默的點了三十二個贊!
要不是剛剛那場意外,她們哪能有幸看到這等神話般的人物上臺表演啊,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難以想象的福音啊福音!
對於臺下的熱情,某爵爺自動無視掉了,他的目光專注的看着林綺夢所在的方向,錦瑟般的聲音組合成音符,緩緩流瀉,動人心絃。
“你就像那冬天裡的一把火,熊熊火焰溫暖了我的心窩
每次當你悄悄走進我身邊,火光照亮了我
你的大眼睛明亮又閃爍,彷彿天上星星最亮的一顆
你就象那一把火,熊熊火焰溫暖了我……”
不同於原唱的快節奏,某爵爺唱這首歌的時候,低沉緩慢,竟是唱出了深情款款,雅緻動人的味道,讓人回味無窮。
尤其是趁着四周紅彤彤的篝火,不得不說,這首歌實在是應景到了極點!
竹亭內。
林綺夢託着香腮,一邊啃着雞腿,一邊瞧着臺上,軟萌萌的甜笑道,“玉珏哥哥唱的真不錯呢。”
冷天桀聞言,手上寒光飛閃,將手上烤兔子片得只剩下一個乾乾淨淨的骨架,悶聲吐出了兩個字,“噪音。”
“有嗎……”某蘿莉大眼睛滴溜溜的轉了轉,瞧着某帝王悶悶的樣子,脣角露出了一抹狡黠。
這時候,某爵爺已然是表演完成了,他自然不會把自己的絲帕交給那個擊鼓的少女,於是乎,在衆人極度熱烈的歡呼喝彩聲中,徑直回到了竹亭。
“小夢夢,本爵爺唱的怎麼樣?”宋玉珏優雅的坐回到位置上,錦瑟般古雅的聲音中難得的多了絲急切。
“很好聽呢。”某蘿莉呆萌萌的點了點頭,毫不吝嗇的實在道。
這讓某爵爺受用之餘,眼角微挑的風情道,“那……你有感受到我的……”
我的心意嗎?
事實上,宋玉珏的話並沒有說完,就被某帝王極度深寒的聲音打斷了,“下一輪開始了。”
經了提醒,衆人才發現,原來下一名少女已然是站在花鼓前,開始擊鼓了,而磷火燈還在某爵爺的座位邊上,沒有傳出去。
這讓洪冠鬆和一衆長老提醒也不是,不提醒也不是,各種爲難。
在關鍵時刻被打斷,某爵爺心情自然不會太美好,抓過磷火燈,想都沒想就往旁邊一塞。
誰知,就在此刻,少女的擊鼓聲戛然而止!
這次,磷火燈落在了某財神的懷中!
事實上,不管是之前的那名少女還是如今打鼓的這個姑娘,早就有了磷火選君的人選,但素,誰叫男色誤人呢,爲了看這幾尊大神上臺表演,她們也只有捨棄小我,成全大我了。
宋玉珏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把磷火燈塞給了財神爺,似笑非笑道,“抱歉,沒注意到把燈塞給你了,裴財神,如果你不想上臺的話……”
“不用。”裴少華打斷了某爵爺的建議,徑直起身,途徑某蘿莉身邊的時候,腳步微頓,步步華貴的登上了高臺。
正如某爵爺所說,入鄉隨俗。
今天的裴少華也穿了一身類似於土家族的服飾,是簡潔高雅的香檳色,雖然沒有任何奢侈的珠寶玉石,這件衣服在某財神那張宛若希臘神邸的俊顏和金黃色長髮的印襯下,也陡然高大上了起來,無端就讓人覺得華貴難言。
某財神上臺之後,視線定格在了竹亭的方向,面上露出了一個堪稱溫柔的笑靨,“這支曲子,我想送給一個人,她救過我三次,我欠了她三次,如果可以,我希望用一生來讓她幸福快樂。”
裴少華從衣領處,掏出了一隻掛在勃頸上的袖珍口琴。
就算是在月夜裡,就算周圍都是熊熊篝火,衆人還是清晰的看到了那隻口琴上反射出來的七彩光芒!
口琴呈淡金色,讓人看不出材質,但是那七顆碩大的鑽石,當真是晃花人眼!
只能說:土豪就是土豪啊!
洪氏一脈的族人顯然被震得不輕,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某財神已然是將口琴放至脣畔,隨着呼吸動盪間,華麗的音色輕靈的流淌下來。
明明是音調單一的口琴,卻愣是被某財神吹出了小提琴的優雅,大提琴的低沉,華麗中交織着動人的情懷,讓臺下的少女聽了,皆是怦然心動。
於是乎,裴少華的表演結束之後,整個臺下的少女立馬分出了兩個陣營,這廂說爵爺唱得好,那廂說財神的曲子棒,各種爭論不休。
一曲終了,某財神卻是沒有理會下面的呼喊,直接回到了竹亭。
“小夢,你……喜歡這首曲子嗎?”裴少華暗金色的眸子起起伏伏道。
“嗯嗯。”林綺夢點了點頭,呆萌萌的恍然道,“原來少華哥哥指的人是我呀,我有救你那麼多次咩?”
裴少華聞言,嘴角抽了抽,醞釀了許久的話似乎有些說不出去了,“當然有……”
可惜,某財神剛說了三個字,就被再次響起的花鼓聲打斷了。
磷火選君還在繼續當中。
儘管某財神並未像某爵爺那般露骨,某帝王的周身的氣壓仍舊越來越低,聽着激越的鼓點,冷寂如淵的雙眸冰雪翻覆,似乎在醞釀着什麼。
眼見錯失了良機,裴少華掩下暗金色雙眸中一閃而逝的懊惱,將磷火燈遞給了離他最近的司空謹翔。
果然,磷火燈剛到某教授的手裡,鼓點就停了,跟前兩次一樣。
這讓洪冠鬆和一衆圍觀的長老皆是滿頭黑線,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很明顯,現在這個乞火祭臺,分明變成宋玉珏等人展示風采的地方了!
他們真不知道是該榮幸,還是該無語了!
接到了磷火燈的某教授也預料到了這一點,並沒有什麼驚訝,當下步履從容的朝着高臺走去。
不過,他沒有直接上臺,而是走到了那堆花鼓旁邊,勾脣淺笑道,“不知道能不能借花鼓一用?”
“啊!……”
“當然,當然!”
那些少女顯然是激動傻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滿臉潮紅的點頭如搗蒜。
爲了以防萬一,每年都會準備五隻花鼓,但事實上,僅僅會用到一兩個,某教授借走兩個,當然沒問題。
因爲恢復了功力的緣故,司空謹翔輕巧的連出兩腳,花鼓就被輕輕鬆鬆的帶上了高臺。
某教授今天穿了一身溫潤的水綠色,趁着粉紅的花鼓,倒真是人美景美,色彩妖嬈。
站在花鼓前,手握鼓棒,司空謹翔的脣瓣動了動,可終究沒有吐出一個字,只是飛身而起,用激越的鼓點,卻宣泄新生,宣泄感恩,宣泄埋葬……
可能是因爲感情太過深沉複雜的緣故,鼓樂這種音調渾厚的樂曲愣是讓某教授奏出了一種起伏跌宕的細膩,讓人深受震撼。
於是乎,剛剛臺下的兩方對峙,變成了三足鼎立,又有一部分少女成爲了某教授忠誠的腦殘粉。
眼見某蘿莉看的津津有味,冷天桀冷若冰山的悶悶道,“寶寶,喜歡鼓樂?”
“嗯嗯,也不是呀,我不喜歡鼓樂,但是謹翔哥哥的這個表演,有鼓舞的成分在裡面呢,桀知道的呀,我最喜歡跳舞了呢。”林綺夢勾出了一個甜膩膩的笑容,雙眸卻是有些迷濛。
不得不說,司空謹翔的鼓樂讓她想到了靡華哥哥曾經跳過的鼓舞。
那是靡華哥哥最擅長的舞種,剛柔並濟,傾國傾城……
“舞……”冷天桀聞言,銷魂的聲線若有所思的喃喃。
很快,在一路掌聲中,司空謹翔走下了高臺。
臺上換人了,臺下花鼓前的少女自然也被推搡了下去,經過一番激烈的角逐,一個體態彪悍的姑娘,脫穎而出。
只是,這一次,冷天桀沒有等到花鼓再次響起,也沒有等到某教授將磷火燈傳給別人,直接衝着剛剛坐下的司空謹翔,霸氣的伸手道,“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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