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棋藝與棋意

當火焰城鬧騰起來的時候,胡莫倒是十分悠閒地在胡府下着棋,不過,他的對手不是蒼靈,而是福伯。

蒼靈一向神出鬼沒,誰也不知道她這一刻在哪,下一刻又會出現在別的什麼地方。

“少爺這步棋走得精妙,老奴不得不佩服啊!”福伯輕嘆道,臉上露出驚訝之色,目光灼灼地看着胡莫。

胡莫輕輕地搖搖頭,笑道:“瞎走的而已啦,福伯,您老的棋纔是走得精妙,我是望塵莫及。”

胡莫說的話雖然謙虛,但是那每一步棋下得的確十分不一般。前世有了珍瓏棋局的例子,他在棋藝上倒也是下了不少的工夫,這令他的水平絕對保持在國手的級別。

“唉,少爺過謙了。光從棋藝來看,少爺高出老奴不止一點半點。而從棋所表達的意蘊來看,老奴也遠遠比不過少爺。我想,恐怕連元帥都很難與少爺匹敵吧。”福伯輕嘆一聲,十分困難地又落一子,剛剛落子,他就發現這一步錯的離譜,不由得笑道:“少爺,我又輸了,這一招引君入甕用得真好,老奴還是乖乖地衝進去送死了,哈哈……”

胡莫淡淡地一笑,輕聲說道:“福伯過謙了,我這點水平不算什麼的。呵呵,對了,福伯,您剛纔說起棋的意蘊,不知道我和我爺爺有什麼不同?爺爺爲何不能與我匹敵?”

福伯輕輕地搖了搖頭,一邊收拾着棋子,一邊苦笑道:“少爺的水平要是不算什麼,那棋的存在就沒有什麼意義了。呵呵,說起您和元帥之間的不同,倒是十分地明顯。元帥的棋大氣磅礴,每招每式都帶着濃郁的殺伐之氣,這是常年征伐沙場纔有的氣息。少爺的棋則是不同,既有大氣磅礴的王者氣息,又有一股說不出的邪意,變化多端,難以捉摸。所以說,元帥要是真的和少爺下的話,元帥輸的可能性太大了。”

福伯銳利的眼神落在胡莫身上,興奮而又激動,他的心裡真的很開心,爲自己,也爲胡一虎和胡家而感到開心。

胡莫微微一笑,道:“福伯再誇我,我恐怕都要驕傲了。我的功力還不夠,這個世界是吃人的,現在的我還不夠別人吃,這一點我心裡很清楚。”

他慢慢地站了起來,看着面前這片青綠的荷塘。天火帝國的氣候十分適合荷花的生長,一年四季都沒見它敗過。

福伯收拾好棋子,輕嘆一聲,站在胡莫身後。他當然明白鬍莫話語中的意思,那種深深的無奈他也曾經有過,只不過隨着歲月的流逝,他的心境平和了許多,否則他恐怕早就被戮戰王時期的狂戮戰氣反噬而死了吧。

“少爺,這些事實是本身就存在的,不論我們怎麼去排斥,怎麼去避免,都不可能泰然事外。就好像欲學打架,先學被打一樣。只有被這個世界啃咬過,纔能有那種真真切切的感受,而這種感受纔是最爲重要的。少爺,您應該能明白,不是嗎?”福伯微微一笑,靜靜地站在胡莫身邊,話語之中充滿了別樣的意味。

胡莫輕輕地搖搖頭,長長地呼了一口氣,道:“福伯,我怕我直接被這個世界咬死了,既然都死了,再多感受又有什麼用?呵呵,不是嗎?”

“的確,少爺說得也在理。但是,這用在少爺身上就不恰當了。少爺應該不會被這麼輕易咬死吧?”福伯的語氣來了個轉彎,彷彿打着啞謎般說道。

“哈哈……福伯,在您的面前我還是太嫩了。其實,我不是不會被咬死,而是不能被咬死。我不能敗。”胡莫暢快一笑後,臉上出現一絲自信的笑容,他的心裡明白自己該做些什麼,從他做出第一個選擇之後,他就沒有任何理由言敗了。

“的確,你不能敗!”一個威嚴的聲音從胡莫身後傳來,沉重而又帶着一種強大的靈魂震撼力。

“爺爺,您回來了,和那個老頭子聊得還順利嗎?”胡莫轉過身來,笑眯眯地問道。

“順利?你還真會想?我們這次倒真的把徐老頭給得罪死了,看來我們的敵人又多了一個了。”胡一虎輕嘆一聲,雖然他在爭吵發威時表現出那種不畏的氣勢,但是,他的心裡十分清楚,多一個徐家少一個徐家,那種壓力絕對是不一樣的。

胡莫淡淡地一笑,爲胡一虎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胡一虎接過杯子,一飲而盡,剛纔在祝焱那裡,他說得是口乾舌燥,奈何想喝水時卻發現杯子被自己捏碎。這一路上既口渴又煩悶,不得不說,這次事件真的給他帶來許多麻煩。

“爺爺,您先歇會,聽我說吧。這次名媛盛會所發生的事情真的是始料未及,若不是那三個傢伙說得太難聽,我也不想和徐家這麼早翻臉。”

“打得好啊!我沒說你不該打他們。”胡一虎忽然笑着說道,十分開心地拍了拍胡莫的肩膀,似乎十分滿意胡莫的所作所爲。

胡莫不禁懵了一下,苦笑着說道:“爺爺不會在埋汰我吧,這次我捅了這麼大一個簍子,您還說我做得對,做得好?”

“哈哈,你做的很對,既然對,那自然很好!”胡一虎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那種眼神看得胡莫心裡都有些發虛。

“身爲胡家的男人,必須要有這份膽識!莫兒,這句話你一定要記住!胡家的男人不能被人欺,不能被人壓,可以輸,但是不可以躲!當年你的父親曾經爲了一個女人和另外一個男人大打一場,硬是把那個女人搶了過來,這纔有了你。你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嗎?他就是天火帝國現在的皇帝祝焱,而你的父親在知道對方是皇太子的前提下還做出這樣的事情,這讓老夫十分地滿意!所以說,你上次所做的事情十分對,十分好!”胡一虎大笑着說道,重重地拍了拍胡莫的肩膀。

胡莫不禁有些無語,他到現在才知道,自己的父親竟然這麼瘋狂,和皇帝搶女人,而且從胡一虎所說的情況來看,好像那個未來的儲君還被打得很慘,想起這個,胡莫忽然發現自己是小巫見大巫了。

胡一虎看着胡莫發呆的樣子,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頭,道:“我的乖孫子,前路漫漫,這種事情是不可避免的。反正這次是我們打得爽了,管他們以後會做什麼!反正就算我們什麼都不做,他們也不見得不會對我們怎麼樣。都一樣,打了反而賺了,想想都很爽啊!哈哈……”

胡一虎開懷大笑,那般幸災樂禍的語氣讓胡莫再次感到無語。

“我明白了,爺爺,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您就寬心吧。哦,對了,我得到了什麼判決?不會要坐牢或者被打吧。”胡莫悻悻地說道。這一番話說得胡一虎立刻吹鬍子瞪眼,直接一個爆慄就上了他的腦袋。

“你這個臭小子,對你爺爺這麼沒信心?我都豁出老臉去爭了,要是讓你再被打被關,那我這張臉留着還有什麼用?你現在就在家乖乖地呆上一個月吧,少出去惹點事,你的目的差不多也達到了,該放時放,該收時收,不要太盲目了。”胡一虎一語道破胡莫心中所想,這般眼光還真是讓胡莫心生欽佩。

“好嘞,爺爺下令,我怎敢不從?我就在家修養一個月,順便等着我的那些兄弟們凱旋。嘿嘿,爺爺,等我訓練好星辰大隊之後,一定會去向您的火神軍挑戰的,到時候我們打贏了,可不要懲罰我啊!”胡莫笑嘻嘻地說道,一番話倒是把胡一虎逗樂了。

“你這個臭小子就臭屁吧,我倒想看看你訓練的兵有多強,你什麼時候挑戰,老夫什麼時候接着!”胡一虎十分豪邁地說道,這時的他才發現,自己這個孫子果然和自己臭味相投,在爭強好勝方面,胡莫一點不比自己差。

隨便說了幾句之後,胡莫哼着小曲向自己的小院走去。一路上,那些丫鬟僕役們看他的表情明顯變得不一樣。

他們也聽說了胡莫的一些事蹟,對於胡莫的所作所爲,他們更多的是欽佩和崇拜。他們暗地裡聽到一些傳聞,原來他們的少爺是忍辱負重,裝紈絝,扮流氓,其實他的真面目和表面所作所爲完全相反。可謂是帥氣與智慧並重,英雄與俠義的化身,一時之間,所有的婢女都打心底地愛上了他。

胡莫知道自己對那些婢女心生歧視是不對的,但是,當他沿途被幾十個婢女拋了媚眼,甚至還有些僕役小廝也對他暗送秋波,這讓他真的很不淡定了。

本來他還可以聽到那些下人們非議自己的聲音,現在更多是在討論胡莫是多麼多麼地帥,多麼多麼地英俊瀟灑,擁有多麼多麼強大的力量。這讓臉皮一直十分厚的胡莫都有些害羞外加害怕了。

他多麼希望林南會在他的身邊,最起碼爲他吸引一些女人的視線。可是,他欽點的貼身侍衛卻已經消失了好幾天,胡莫十分懷疑,林南是不是和蒼靈一起私奔了。

心裡想着想着,胡莫不覺已經快到小院。這一次他沒有再受到冰火的襲擊,一切似乎都很平靜,平靜得都有些不自然。

還沒到小院門口,胡莫忽然聽到了好幾個女孩的笑聲,這讓他的腳步立刻停了下來,呆愣着站在原地,自言自語道:“怎麼回事?胡府怎麼會忽然多了那麼多女的?”

一想起胡府的那些極品美女,胡莫的皮膚都開始起疙瘩,身體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正在這時,他的肩膀忽然被人一拍,驚得他立刻跳了起來,倒黴的是,這一跳忽然踩到一塊石頭上,這忽然的失神讓已是戰王的他竟然沒有站穩,直接向身後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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