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原來的他胡莫,恐怕還不會誇下海口,如此承諾。但是,現在的他卻有十足的信心。
黃聖立刻開始行動,將黃宗的衣服一件件除下來,露出了他那一身黑亮健碩的肌肉。
胡莫不禁眼前一亮,沒想到黃宗殘廢這麼多年還能保持這麼好的身材,顯然在殘廢之前,他在修煉方面下了很大的工夫,而殘廢之後也沒有落下,這也讓胡莫的信心又增加數分。
黃宗十分不好意思地被黃聖扶進大水桶中,剛剛進入,他的臉上就露出極爲明顯的痛苦之色。水桶內的藥水溫度很高,他剛剛沉進去,全身的皮膚就變得通紅。
“黃宗大哥,你忍耐一下,這個治療最大的痛苦和難關便是對藥物的吸收,過一會你會感覺痠麻癢痛,不過一定不會有生命危險,希望你一定要挺過來。藥水的溫度已經被我用火之戰力穩定住,這半個時辰你務必要撐下來,既然治療,就一定要做到最後,否則一切都白費了!”胡莫的語氣十分沉重,心也是揪得緊緊,他知道這種痛苦的級別,絕對不亞於割肉刮骨。
“好!兄弟你儘管施爲,我一定能撐下去!”黃宗咬着嘴脣說道,一絲絲鮮血順着他的嘴角流下來,滴落在藥水中,很快稀釋不見。
胡莫趕緊拿來一根木棍,讓其咬住。這種疼痛可不簡單,若是撐不住,絕對有可能咬斷舌頭,那可是致命的!
黃聖在一旁看得心驚肉顫,想要做些什麼,卻發現什麼都幫不上。只能着急地看着胡莫,一臉的侷促不安。
胡莫神情凝重,打開了布包,一排閃爍着銀光的長針便出現在黃聖面前,那耀眼的寒光把黃聖看得是心驚膽戰。
“黃聖,不要擔心,你當初犯病的時候比這個兇險許多倍,不也照樣過來了?上次我爲你使用的是生死針法,生死五五,所以你這條命幾乎都是撿來的。但是,這次不同,黃宗大哥的傷勢和你相比反而容易治得多,只是需要吃點苦,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你在一旁看着就好,千萬不能打擾到我!”胡莫十分嚴肅地說道,緊皺眉頭的他散發着一種不可抗拒的氣勢,這讓黃聖想都沒想便點了點頭,十分順從地站在一邊。
胡莫將那些銀針抽了出來,腦中不停地回想着前世那些玄妙的針法。生死針太過霸道,他不敢再用,思前想後,他最終決定使用逍遙派三大針法中最平和的太虛針。
胡莫學得東西太雜,但是,在醫術方面他最爲偏愛。逍遙派三大針法,太虛針,乾坤針和生死針,他都運用得十分嫺熟。
黃宗現在這種情況,使用生死針和乾坤針都太過猛烈,只有相對平和的太虛針比較適合。
半個時辰過得很快,但是對於黃宗來說簡直比過了三世還要長。痠麻癢痛,各種各樣的感覺從身體各處襲來,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讓他的牙齒深深地陷入木棍中。
與此同時,那原本色彩斑斕的藥水開始慢慢地變淡,大量的藥性開始融入黃宗體內,只是一會兒工夫,他的身上便出現大量色彩斑斕的花紋,全身的毛孔都變得漆黑如墨,斑斑點點,甚是可怕。
黃聖不忍心看黃宗這般痛苦,只能扭過頭去。但是,那一聲聲殘哼卻讓他心如刀絞,他寧願正在受苦的是自己,也不想自己的大哥受半點痛苦。
胡莫以戰力運針,那些銀針十分自然地漂浮在他的身邊,彷彿活了一般。
他扭頭看了一眼黃聖,沉聲說道:“黃聖,你去守着門外,千萬不要讓人來打擾,否則出了什麼岔子,真的很難挽回。若是嚴重的話,我和黃宗大哥都會有生命之憂,不能馬虎!”
黃聖立刻一個激靈,應了一聲便跑到門外,關上了門。對於胡莫的吩咐,他可不敢有半點馬虎!
胡莫還不能放心,在房門關上後,他立刻用混沌水火設下了兩層結界,以確保萬無一失。
不是他太過小心,而是因爲太虛針的行鍼要求。太虛針所考驗的是心境,自行鍼到停針,心境都不能有半點波瀾。以遨遊太虛之境,針過若虛,雖如蜻蜓點水,但針氣皆透穴位。相比生死針法,太虛針雖神妙不及,但相對要平和太多。
黃宗的身子在水桶中顫抖着,他似乎快忍耐到極限。胡莫很清晰地聽到木棍所傳來的咔嚓聲。
胡莫輕嘆一聲,走到黃宗身後。手指微屈,一根銀針直接紮在了百會穴上。在這一瞬間,黃宗的身子忽然一滯,緊接着便是更加猛烈地顫抖。
胡莫手指彷彿彈鋼琴般不停地顫動着,很快剩下的銀針直刺黃宗身上各處穴位。那些銀針一刺即收,決不拖泥帶水。而胡莫的動作也越來越迅速,神態也越來越癲狂,彷彿陷入瘋魔之中。那些銀針在空中飛舞着,十分頻繁地鑽入木桶中,將黃宗全身大多數穴位都紮了一個遍。
不過,和上次不同,除了百會,其他死穴都只是淺扎即收,不像生死針那般兇猛。
黃宗的呻吟聲漸漸地平息。原本悽慘的叫聲也完全消失。此時的他都流出黑色的液體,順着毛孔,流入那一桶藥水中。
原本五彩斑斕的身子也開始慢慢變得潔白,那種讓女人都欣羨的皮膚出現在他的身上,彷彿牛奶中泡出的一般。
房間中的藥味不斷地變淡,卻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作嘔的腥臭味。就連胡莫都很難忍受地皺緊了眉頭,屏住了呼吸,開始接下來的收尾工作。
胡莫十分滿意,這一切進行的十分順利,毫不拖泥帶水。黃宗體內的毒素都完全被激發出來,再被那一百零八種藥材中和,和胡莫以前脫胎換骨的變化一樣,只有將這些毒素排出,才能得到真正意義上的重生。
他十分愜意地將太虛針運轉到最後一個步驟,這個步驟極爲重要,被稱爲“補神”。補神之意十分明顯,就是將施針者的精神力量和戰力注入針中,再輸入黃宗體內,只有這麼做,黃宗的傷勢才能完完全全地恢復。這一步也是胡莫最爲在意的!
除了頭頂百會穴的銀針之外,其它銀針都已經被胡莫收起。他的一隻手捏着銀針的一端,一股渾厚的戰力順着他的手源源不斷地輸入黃宗體內,這一刻,黃宗原本平靜的臉上多了一種舒適的表情,那種醍醐灌頂的感覺實在十分美妙。
可是,正當他施針到一個關鍵時刻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惹人心煩的喧鬧聲,差點把胡莫震得走火入魔,他有些後悔,爲什麼沒設下一個隔音結界,噪音的干擾真的十分危險。
他屏氣凝神,意識完全沉入體內,他不能受到干擾,最起碼這半個時辰不可以。
門外,黃聖臉色陰冷地看着正和自己對峙的黃坤。黃坤那邊,好幾個戰力外放的戰者筆直地站立着,從戰力程度來看,至少也有戰師的水平。黃聖這邊則只是一個人,以他那不足戰士的實力,卻硬扛着這麼多人的壓迫,他的臉色都微微有些泛白。
“三弟,擋在門外幹什麼?二哥來看看你都不行?呵呵,難道房間裡面有什麼秘密不成?”黃坤笑嘻嘻地說道,一邊說着,一邊向黃聖走去。
黃聖的臉色陰沉如水,在看到黃坤邁步之時,他忽然厲聲喝道:“站住!再過來一步,我就……”
“你就幹什麼?在二哥面前你有什麼好猖狂的,我的三表哥,你好像也實在太不識時務了吧。”管明冷笑着從一旁走出,十分囂張地在黃聖面前晃了兩下。
黃聖的心裡十分着急,對於這些傢伙,他現在根本就沒有任何畏懼。以他在胡家目前的地位,倒不怕他們刷什麼花招。
但是,今天不同,就算是拼了命,黃聖也不能讓任何人闖進去!
他看了一眼彷彿猴子般走來走去的管明,忽然大笑了一聲,道:“管猴子,你在我面前晃什麼?以爲成了我二哥的狗就能亂咬人?我二哥還沒發話,你這隻癩皮狗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先發制人,這是兵法之道。黃聖雖然戰力不及人,但是憑頭腦,他還是有自信可以拖延一段時間。
那管明一聽黃聖這麼說,頓時氣得跳了起來,掄起拳頭便要揮過去。
黃聖臉色不變,冷笑一聲,道:“不怕死你就打一打試試!”
管明的拳頭一下子停在空中,遲遲不敢揮下去。他的心裡冰涼似水,他忽然想起來,黃聖現在的地位和以前相比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呵呵,不敢了吧。你只是我爹一個小妾的侄子而已,憑什麼在我黃家耀武揚威?以前你做的事,本少爺都已經寬容大度不予追究,你現在要是再惹我,我很難保證黃府會不會再有什麼投井自殺的傳言傳出去!”黃聖冷笑着看着黃坤,原本緊張的氛圍立刻僵硬,黃坤的臉色也忽然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