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所有的線索與疑問串聯在一起,基本理清事情的始末後,霍亦臻整張臉都是黑的。
如此縝密的計劃加上早早潛伏在身邊的內鬼,真可謂是防不勝防。
霍亦臻緊了緊垂在身側的右手,卻恍然想到了什麼,緩緩攤開手掌。
幾個小時前發生的一切再次浮於眼前,他與齊安然手拉着手奮力逃命的場景更是歷歷在目。
加上之前那次,那個女人已經陰差陽錯的幫了他兩回。
霍亦臻閉了閉眼,腦中不自覺地浮現出了齊安然脫下眼鏡後的面容以及在車上那會兒因爲情況緊急而跟自己大眼瞪小眼,怒聲呼喝的場景。
脣角不自覺的勾起,帶着些許無奈與複雜,攤開的手再次收緊,霍亦臻睜開雙眸,轉身離開。
彼時的齊安然並不知曉,就因爲自己的兩次慈悲心發作引發的種種後果,可比她想象的還要深遠許多。
得知這個平日裡不怎麼上心的幺女對家裡沒有助益後,齊家人對她的態度立馬恢復了之前的冷漠、蔑視。
甚至比之前還要差上幾分,因爲齊安然辜負了他們的期望,而齊家的幾人是不可能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的,只會覺得這一切都是齊安然的錯。
爲此,齊安然第二天早上的早餐,成功由鹹菜饅頭縮減成了兩顆硬饅頭。
齊安然也不在意,叼着兩饅頭便直接去了學校。
用來代步的自行車昨天跟着霍亦臻的那輛越野車一塊報廢了,齊安然只能一邊吃一邊往學校趕才能保證不遲到。
這天的第一節課依舊還是數學課,不出所料,宋寶慶還是沒來給他們講課,這讓班裡不少人都變得忐忑了起來。
尤其是那幾個前一天便對齊安然顯露出不滿與敵意的人。
“有些人啊,就是喜歡亂出風頭,自己倒是痛快了,連累我們跟着她一塊受罪!”
終於,在第一節課過半卻還是沒有看到宋寶慶的身影時,有人到底忍不住跳了出來,將所有的罪責全都怪罪到齊安然身上,宣泄自己的不滿。
齊安然桌上攤着一本物理習題書,在其他人看來她是在研究物理習題,可事實上齊安然這會腦子裡面想的是當年沒能完成的最後幾項研究。
聽到這番話,齊安然擡頭看了一眼那說話之人——班裡的數學課代表常夏。
這人既然能夠就任班級課代表一職,說明他數學方面的成績還算不錯。
只不過,他數學雖然好,其他科目卻一言難盡。
宋寶慶只是他們班的數學老師,並不是班主任,所以他對常夏倒是一直很不錯,因爲他的成績多多少少能讓自己在其他數學老師那裡長長面子。
當然,常夏這時候跳出來嘲諷齊安然也不全是因爲他自己跟數學老師私交好,更多的卻是因爲昨天齊安然在班級裡的表現過分亮眼。
常夏數學成績好,又是課代表,平日裡班上很多同學數學方面有什麼不會都會硬着頭皮來問他。
常夏習慣了以高高在上的姿態爲他們講解,只有這樣才能夠滿足他的虛榮心,令他覺得自己是一顆遺落在差班之中的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