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參謀長這一番話下來,分明是打算把所有的罪名全都推到林欲澈身上,將江文麒塑造成了受朋友挑唆的無知幫兇。
既是加害者,卻也是受害者,責任一下子減輕了許多。
由此也可以看出,江文麒的話他或許信,或許不信。
可不論信還是不信,他都必定站在自己兒子這邊,更偏向於自己兒子。
可惜,他這算盤打得好,霍亦臻卻根本不接他這個茬,甚至還當着所有人的面十分乾脆的揭了他的底。
“江參謀,你這是在跟我說笑嗎?剛剛那位警官的話大家可都聽見了,那位林先生我是不知道,你這位少爺可不是第一次嗑i藥了,難不成還次次都有人算計他?孩子?你見過二十幾歲的孩子?既然是個成年人,做了錯事就要承擔後果。”
霍亦臻說着還若有所覺的看了一眼江參謀長難看的臉色,笑笑道:“原本這事若只是他們跟兩個女孩子的事情,我跟我夫人也不是小肚雞腸的人,大家說開了,你兒子還有那傢伙跟兩個女孩子賠禮道歉,賠償我夫人跟她好朋友的精神損失,保證以後再不幹這種下流事,這事也就過去了。可現在牽扯到了某些違禁物品的問題,這事可就不僅僅是我們兩家的私事了,而是公事。江參謀長向來公私分明,應當不會在這時候爲難我跟這些兢兢業業的公職人員吧。”
江參謀長一張臉僵硬到了極點,卻還不得不竭力揚起嘴角,尷尬道:“這……這是自然。”
霍亦臻這些話可以說把他所有的退路都給截斷,但凡他現在敢說一個不字,落在所有人眼裡就是他假公濟私的罪證。
江參謀長除了認命還能有什麼辦法,可江文麒並不這麼想,他聽到自家父親竟然同意了霍亦臻剛剛說的話,臉色微變,顫抖着那雙脫臼的手試圖去抱自家父親的腿。
隨着時間的推移,藥效已經慢慢過去,江文麒那一身的傷也漸漸發揮出了它們兇殘的狠勁。
江文麒顫抖着嗓子同自己父親求救:“爸,救救我,救救我!”
江參謀長臉色暗沉,他何嘗不想救自己兒子?可這衆目睽睽之下,公道自在人心,他說什麼都是沒用的,甚至還可能被人抓住把柄。
他能做的便是棄車保帥,咬咬牙將兒子艱難抱住他的雙手拉下,往後退了一步。
他這一退,江文麒整個人都傻了,好半天才終於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放棄了?!
江文麒再顧不上身上劇烈的疼痛,連滾帶爬的朝着江參謀長撲了過去:“爸,爸,你不能這麼對我,你怎麼能這麼對我?爸!”
只可惜,他還沒來得及摸到自家父親的衣角便被邊上那幾個維持秩序的警官給拉了回來。
江參謀長看着自家兒子那悽慘模樣,眼中掠過一抹傷痛,他既恨兒子不爭氣,更恨使得自己與兒子陷入如此困境的霍亦臻幾人。
怎奈,這會不管他再如何怨恨都已經塵埃落定,再也沒了力挽狂瀾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