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夏,你跑到那裡幹什麼?馬上給我回來。”紀尚鋒一聽明知夏跑到那麼遠的地方,一下子怒了,在電話裡衝她吼了起來。
“隊長,查不到線索我不會回去的。先這樣吧,今天晚上我給你打電話。”知夏說完就收了線,接着關了機。
紀尚鋒沒想到這個丫頭說掛就掛了,接着打回去時發現手機居然真的關機了。
“這個臭丫頭,知不知道自己去的什麼地方?”紀尚鋒皺了皺眉,轉身快速的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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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自己拿到小本子,姚雪婷昨天晚上一個晚上睡的都不安穩,甚至可以說她根本就沒睡着。手上握着的,是無數人想要得到的東西。在沒拿到小本子之前,她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拿到小本子然後用它來換回自己的自由。可是從真正得到的那一刻開始,她發現自己不能白白被那個周墨翰控制。她要用這個小本子來報仇,她要把那個周墨翰以及他那個sheng長養父,都送入地獄。讓他們爲曾經對自己犯下的錯誤付出應有的代價。
可是,該怎麼做呢?
自己現在身單力孤,就算找個可靠的幫手都找不到。自己家的人已經不可能了,可是外面能幫到自己的朋友更沒有幾個。唯一一個最好的朋友董貞貞也只是個公司的小員工而已。
到底找誰幫忙呢?
姚雪婷想了一圈下來,最後把目標定在了自己的二嬸身上。那個女人在自己家安插眼線,而且慾望心極大,如果給她一點希望,她肯定會爲了小本子的事盡全力幫自己。
就在她一直沉思的時候,牀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把她嚇了一跳。從牀裡猛然間坐起來,拿起來看了看,是周墨翰打來的。她立即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接通了電話。
“怎麼這麼長時間才接?”周墨翰的聲音不陰不陽的傳過來。
“剛剛睡着了。”
“是嗎?你的睡眠質量還真是夠好的,這樣也能睡的着?”周墨翰諷刺的反問。
“什麼事?”
“你說能有什麼事?暗室找到了沒有?”
“要是輕易就能找到的話,小本子早就被人拿走了吧?”
“呵呵,不錯呀。回姚家幾天知道反駁我了。”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我進去過兩次,裡面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找了,連衛生間的馬桶都找遍了,根本就沒有你說的什麼開關。你是不是被人騙了?”
“不可能。你再想辦法仔細找找。要是找不到的話,後果你是知道的。”
“哼,除了殺了我你還能什麼高招?”
“呵呵,姚雪婷,別以爲你現在在姚家,我就拿你沒辦法了。我告訴你,如果你做不到,我有一千一萬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
“那我再想想辦法……”
“這樣纔是乖孩子。”周墨翰邊說邊收了線。
姚雪婷聽着電話裡的聲音緊緊的咬了下脣。
*
知道自己現在不能輕易出去,知夏在酒店的房間裡等了一個下午,快晚上的時候纔拿出手機給隊長打了個電話。
“隊長,怎麼樣了?”手機一接通,知夏就迫不及待的追問。
“嗯,查到了。二十年前F縣的警察局長叫羅家生,不過這個人在五年前就已經死了。”
“什麼?死了?他是怎麼死的?”知夏鬱悶的反問。
“好像是死於一場車禍,具體的沒查到。”
“那陳萬銀呢?他在縣政府任什麼職位?”
“他只是一個小科員,沒任過什麼大職,不過二十年之前,突然辭職下海經商去了。”
“那他現在在哪兒?”
“在南方的Z市,現在已經退休在家,早就不做生意了。”
“隊長,你沒查錯吧?”如果陳萬銀真的是在南方的Z市,那說明陳萬銀根本就不是姚萬根,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知夏,有件事我要通知你一下。”
“隊長你說。”
“明天中央首長來軍區視察,你需要回來一趟。”
“隊長,我回不去。”知夏覺得他肯定又是在詐自己。
“你父親也是隨行人員之一,不信你可以打個電話問一下。特地跟你說一下,這次來軍裡視察的人是宗裡。所以你必須要回來。這是命令。聽到沒有?”紀尚鋒在電話那端吼上了。
“可是我還有事沒做完呢。”自己好不容易來到這裡,說什麼也不能輕易就撤了。
“明知夏。”
“隊長,對不起了。”知夏說完直接收了線,接着按了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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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知夏先起牀吃了點早餐,接着出了酒店去了這個縣城的警察局。因爲她來的比較早,警局裡的人沒有幾個。聽說知夏來報案,而且案子還跟二十年前的警察局局長有關係。辦案員覺得不敢怠慢,直接把這事反應給了刑警隊長。
知夏在大廳裡坐了沒一會兒的時間,就被叫進了刑警隊長的辦公室。
“你說你想替二十年前的警察局局長申冤?”刑警隊長叫郝文朋,看着眼前這個女孩子言談舉止並不像個普通人,倒是多了幾分興趣。要知道二十年前的警察局長,那也不是個普通人物。
“是的。我覺得他是被人陷害而死的。”知夏很肯定的回答。
“你是羅局長的什麼人?”雖然羅家生已經死了幾年,但郝文朋還是稱呼他局長。
“遠房親戚。”
“你叫什麼名字?”
“明知夏。”
“好。那你先回去吧。我們要先查一查,看是不是真像你說的那樣。”
“您能幫我查一下他家現在的具體地址嗎?我想去看看。”
“對不起。案子我們肯定會查,但是現在還不方便透露他的信息。”對方直接拒絕了她。
“您覺得我會對他的家人造成傷害?”
“那倒不是。我們也有自己的手續,查案肯定要一步步來。”
知夏聽他的話明白他不會再告訴自己什麼信息,但是好不容易來一趟,她怎麼也不能空手而回。坐在椅子上沉默了一會兒,她拿出手機給遠在W市的刑警隊長趙子明打了個電話,簡單說了下自己這邊的情況,然後把手機遞給了郝文朋,希望他接聽一下。
聽知夏在手機裡稱呼對方是隊長,郝文朋半信半疑的接過來,對方跟他談了幾句之後,郝文朋把手機又還給了她。知夏謝過趙子明之後,收了線重新看着郝文朋。
“剛纔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的身份。”郝文朋看着知夏抱歉的解釋。
“還希望郝隊長能替我保密。”
“這個你放心。羅家生的案子正好五年前我就接手過,這樣吧,今天我沒什麼事,親自帶你去看看。走吧。”羅家生接到趙子明的電話後,態度發生了改變,拿上車鑰匙帶着知夏出了警局。
車子駛出警局的時候,知夏看着身邊的郝隊長隨意的問道:“郝隊長也是這個縣城的人嗎?”
“我不是。我也是外地來的。調到這裡。”
知夏點點頭:“那您知不知道二十年前這裡發生了一起礦難?”
郝文朋笑着搖了搖頭:“這個還真不知道。我是五年前才調到這裡來的?當時正好接手的案子就是羅局長的車禍。當時很多人都說是他殺,但是經過現場勘察後發現只是一場意外。”
“一個警察局長所處的位置太敏感,就算是他殺也不能報吧?意外車禍比他殺的影響要小了很多。”知夏一針見血的反問。
郝文朋微扭頭看她一眼,接着看着前方笑笑,沒說話。
“既然那件案子是你經手的,那這些年你跟他們家的人來往過嗎?他們家還剩下什麼人?”
“羅局長死了之後,家裡還有個幾十歲的老母親,妻子和女兒。前年的時候他母親病逝了,女兒也已經結婚嫁人了,現在家裡只有一個妻子。日子過的……”
哐。
郝隊長的話還沒講完,旁邊不知從哪裡突然躥出一輛越野車,哐的一聲就撞上了兩人的車子。車子頓時失去控制一般向旁邊的人行道衝去。郝隊長眉頭一擰,立即猛打方向盤,知夏立即扭頭看過去,就看到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再次瘋狂的向兩人的車子撞過來,根本不管現在到底是什麼時間。
“這夥混蛋。”郝隊長邊打方向盤邊腳踩油門,也向對方的車子撞上去。
知夏猛然從包裡抽出隨身攜帶的手槍,搖下車窗對着越野車的車胎打過去。
隨着呯的一聲巨響。
對方的越野車瞬間失去平衡向旁邊的人行道猛衝過去,接着撞上了人行道旁邊的圍牆,這才停下來。
郝文朋一看立即方向盤一打,吱的一聲把車子停在路邊,拔槍就下了車,看到裡面的兩個男人早已經跑下了車,向着人羣多的地方猛跑。兩個人追出去沒多遠,一輛黑色的桑塔納就停在兩人的身邊,接着快速的向着知夏和郝文朋相反的方向開走了。
“他們是衝我來的。”看着那輛車桑塔納開遠,知夏喘着粗氣鬱悶的道。
郝文朋看她一眼,收了槍跟她一起往事發地點走:“跟羅局長有關?”
“差不多吧……”知夏不想跟他說的太詳細。
郝文朋沒再追問,拿出手機先給手下打了個電話,讓人來清理現場。兩個人在車子裡看了看,沒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兩個人回了車上,郝文朋看着她笑笑:“槍法不錯呀。”
知夏搖搖頭:“可惜沒抓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