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朋友?
“白辰逸,小澤的堂兄。”
藍夜抿脣一笑,白辰逸,堂兄,這下他終於放心了,一個勁的得瑟着,一口烤瓷白牙明晃晃的惹得白澤咬牙切齒。
不消一會,餐桌上的菜漸漸多了起來,藍夜突然的好心情又鬧了點小別扭,這傢伙不就是一個堂兄,就這麼認真的下廚,就那麼殷勤的添飯夾菜,心裡就是不爽。
“我要這個。” 藍夜盯着白澤身前的盤子裡的素炒時蔬,懶懶的第n次開口。
“自己夾。”白了一眼某人,這傢伙今天吃多了抽抽呢,先是大早上破壞他的約會,把他吃幹抹淨拍拍屁股走人,下午又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他家門外,還一臉火藥味看着自家堂哥,現在還抽風的變着法子折騰他,幼稚得像個孩子。
“你夾。”藍夜顯然不打算妥協,最終白澤還是敗下陣來,一旁的白辰逸一直微微笑着,並沒有其他的舉動或者表情。
一餐飯下來,白澤幾乎還餓着,氣呼呼的看着某人,而罪魁禍首正一臉滿足的靠着沙發愜意得不行。
白辰逸見狀已經瞭解了七七八八,一雙眼睛深邃得看不出情緒,藍夜還是感覺到了敵意,他沒猜錯的話,這個男人眼裡白澤不止是弟弟這麼簡單。
“小澤,你們不止是朋友關係這麼簡單吧。”白辰逸看着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弟弟,低沉的聲音裡聽不到其他情緒,白澤聞言一驚,心裡那一份奇怪的失落感猛然襲上心頭,他們的關係?可能連朋友都算不上吧。
看白澤的表情,白辰逸知道他心裡是有那個男人,心裡有個地方開始蠢蠢欲動,他能接受男人,未必就是壞事呢。
“我們,只是朋友而已。”白澤吸了一口氣,他們頂多算是朋友,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小澤,離他遠一點,他會傷害你這裡。”白辰逸沒有說出來,只是用手碰了碰胸口示意。
“哎呀,哥你怎麼突然這麼嚴肅了,放心吧,我們真的只能是朋友。”
白辰逸沒有說話,嘆了一口氣上了車。
白澤一路想着白辰逸的話,哥那麼聰明,當然能猜到幾分了,想着和藍夜莫名其妙的關係,心裡就堵得發慌,他在他眼裡,到底算什麼?這種莫名其妙的關係,這種佔有索取,充其量只是一時興起罷了,怎麼可能會有感情,他不該奢望。
搖了搖頭,回到家裡,看着沙發上的黑影,他還沒有離開?白澤躡手躡腳打開一盞暖橘色的燈,光線暖洋洋的一點也不刺眼。藍夜綿長的呼吸和起伏的胸口,不知什麼時候竟然睡着了。
白澤鬼使神差的擡手,在碰到那緊蹙的眉頭時彷彿被電擊似的慌忙收回。嘆了一口氣,轉身將空調關掉,又拿過毛毯蓋在他身上,才輕聲進入廚房洗碗。
藍夜扭了扭有些僵的脖子,覺得很不可思議,竟然這樣沒有防備的就睡着了,一旁的白澤聳拉着腦袋,靠在沙發上,抱着抱枕也已經睡着了,藍夜微微一笑,竟然覺得這樣看着他也會覺得很幸福,他是真的愛上這個傻男人了。
拿開身上的毛毯,輕聲攔腰抱起熟睡的白澤,轉身進了臥室,並不如何大的雙人牀在容下他高大的身體時顯得有些狹窄,側身抱住完全還在睡夢中的男人,藍夜脣角微揚也隨之進入了夢鄉。
四周一片白茫茫,藍夜摟着一個削瘦的乖巧少年,兩人談笑溫存,那畫面刺得白澤眼睛生疼,藍夜看到不遠處的白澤,嘲諷的笑道“你只是我一時興起的玩物,什麼感情?簡直就是笑話。”白澤慌亂的退後,心裡疼得他幾乎不能呼吸。
突然一陣強光,白澤眼睛一疼,猛然睜開眼,看着藍夜放大的俊臉,那笑和夢裡漸漸重合。即便是夢,那樣的心疼卻太過真實,他害怕,也不想承認,也許在不經意間,他愛上了這個男人,這個不該愛的男人。
藍夜早早就醒來,抱着白澤的手已經痠麻得沒有直覺,還是不捨得打攪到他,就一直望着他的睡顏,似乎夢裡不開心,眉頭緊蹙,脣角的悲傷讓他心疼。
“請藍先生自重。”白澤推了幾下,沒有掙脫着固若金湯的懷抱,只能冷着臉開口。
藍夜本不想放手,可是懷裡白澤脣間的蕭條和疏離刺得他一失神,白澤抓穩時機慌忙的逃開,彷彿他是洪水猛獸似的,懷裡的溫熱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空虛。
“橋歸橋路歸路,藍先生以後還是不要再來了,我這裡不歡迎你。”白澤別過頭,心裡的酸澀被壓了下去,佯裝厭惡的模樣。
不歡迎?藍夜一怔,白澤眼裡的厭惡讓他猛的一慌“我要來這裡是我的事,你無權干涉。”藍夜有些害怕白澤現在的模樣,彷彿渾身都是冰錐,生人莫近,而現在他就是那個生人。
“藍夜你不要逼我。”白澤一點點退後,他是喜歡這個男人,但是現在他必須抽身離開,這份情感是奢望。
“我逼你?我好奇我到底怎麼逼你了。”藍夜步步緊逼,罕見的綠色眸子顏色變得深沉。
“我不是你的牀伴,拜託你以後別來找我,你的一時興起會讓我萬劫不復。算我拜託你,離我遠點好不好。”
藍夜失神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原來他的喜歡被當成一時興起,真的是一時興起嗎?他到底喜歡不喜歡這個男人?
白澤愣愣的坐在窗前,腦子裡還是藍夜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的背影,他猜得果然沒錯,他真的只是一時興起,如今這一點興趣也沒有了吧,不然爲什麼走得那麼幹脆?迎面吹來的風打在臉上,一陣冰涼,擡手時才發現早已經淚溼了一片。
白澤,你應該開心不是嗎?終於知道了結果,無論結果如何,他可以離得遠遠的,時間長了,這份悸動一定也會消失殆盡。
時間一點點推移,白澤聽新的歌,接觸各類的男人,生活變得有滋有味,同時心裡偏偏越來越空,塌掉的一角正在慢慢腐蝕着周圍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