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日呂彥都在凌晨方纔到家,杜廷心裡從開始的隱隱擔心轉爲不安。
杜廷縮在沙發的角落,和往常一樣,看着電視裡男女主角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鬧分離,心裡突然很不安,這股不安從何而起他也說不出來,只覺得心裡一陣煩躁。
有時候第六感這個東西也會出奇的靈驗。
杜廷正心煩得沒事掰遙控電池玩的時候,一旁的電話鈴鈴鈴的響起來。
‘譁’一聲丟掉手裡的遙控,慌忙將手機接通。
“你好,請問是杜廷嗎?”電話一頭,女人略帶嘶啞的聲音傳過來。
杜廷微微一怔,拿開手機一看,是個陌生號碼“是的,請問你是?”
“呂彥受傷了,一直在叫着你的名字,你過來看看他。”女人的聲音麻木的沒有一絲其他情緒。
心裡一緊,握着電話的手也微微發抖,腦子裡全是呂彥、受傷四個字在漂浮,聽對方說了地址之後,慌亂套了件外套就往對方說的地址趕去。
趕出小區攔了輛的士,的士師傅聽到杜廷報出的地名,眉頭皺了皺,還是讓杜廷上了車。
看着周圍越來越暗的燈光,越來越稀落的建築物,杜廷心裡打鼓似的跳個不停,想到呂彥的安危,那份不安又被驅逐出腦海。
一小時後,杜廷終於到了對方所說的地址,荒涼的一片廢墟,藉着遠處昏暗的燈光方纔能看到地上支離破碎的水泥碎塊,這樣人跡稀少的地方,呂彥受傷怎麼會來這裡?
越想越覺得事情有蹊蹺,正準備離開時。幾道身影驀然出現在身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帶頭的一名個頭微胖的男人用不標準的普通話說到“想不到這傢伙這麼好騙,還省的哥幾個動手。”
男人身側的一名個頭極其魁梧的男人似乎也是很開心,哈哈一笑,聲音極大,震得人耳朵一陣失聰。
杜廷被幾人你一言我一語搞糊塗了,再如何笨也想到自己被騙了,輕輕挪開步子就準備跑。
帶頭的微胖的男人眼睛極尖,杜廷才輕輕挪了一步,便使了個顏色讓身邊的人將他圍住。“想泡(跑)?”不標準的普通話聽得杜廷很是無奈。
“各位,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只是來這找朋友的。”見對方人多勢衆,杜廷乾脆裝傻,語畢還裝做找人似的衝周圍喊了幾聲張三。
被杜廷這麼一忽悠,幾人面面相覷,不確定的看着對方疑問道“我們是不是找錯人了?”
杜廷瞄準幾人中間的空隙,趁着他們還沒反映過來,拔腿就往一邊狂奔去。
幾人完全沒想到杜廷在這麼多人眼皮下還敢耍小手段,一時怒極也顧不得翻圖片確認,對着杜廷跑的方向就追去。
杜廷本身體質就差,也缺少鍛鍊,狂奔了一段路就開始上氣不接下氣,胸口一陣悶疼,呼吸也變得不順暢,身後的腳步聲和叫罵聲也越來越近,驚懼蓋過了疲憊,顧不得其他,拖着痠痛的身體拼命往前跑。
機械的邁着步子,不知道跑了多久,身後的腳步聲和叫罵聲慢慢的減弱,本來零星的建築物也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的一片茂密的森林,藉着微弱的月光隱約能看到四周參天的大樹。
深秋的夜晚,風已經帶着一些寒意,迎面吹來的風讓杜廷凜了凜神。
感受到身後沒了追趕,緊繃的神經倏然放鬆下來,腦中‘嗡’的一響,腿一軟就向後倒去,地上尖銳的石頭刺得他後背發疼,白色的襯衫已經被沿路的荊棘割破了,血跡也已經乾涸,裸露出的皮膚泛着青紫色,。
疲憊和疼痛雙重襲來,眼皮出奇的沉重。使勁掐了掐指芯,十指連心傳來的劇烈疼痛讓昏昏沉沉的大腦清醒了幾分,撐起發抖的身體,情勢容不得他休息。
兜兜轉轉找了個隱蔽的山洞,無法抑制的疲憊感再一次襲來,闔上眼陷入了一片無邊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