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對峙,僵持,無形的硝煙!
年輕的帝王與朝臣之首南宮思權隔空對峙互不相讓!
在南宮思權的身後,朝臣全數叩拜在金殿之上!
“皇上,臣忠言逆耳,請皇上廢去舞醫女之職,以正綱紀!”
“舞醫女醫治有功,實當獎賞,何來違背綱紀一說?丞相莫不是年紀大了是非不分了?”
“皇上,我大鳳朝自建國以來從未聽說過有女子當官,即使只是一小小醫官,然確實與我朝法度不合!”
“無例可循,朕就開了這先例有何不可,法度,治人爲法,而法爲人定。知人善用,丞相你可明白?”
“皇上!”
“丞相還想說什麼!”
“皇上,即使那舞醫女醫術精湛堪爲奇才,然而‘她’不過是一風月女子,皇上此等作爲叫我們這些朝臣如何誠服?豈不是有辱朝堂!有辱我們這些朝臣!”
“請皇上廢去舞醫女之職!”朝堂羣臣無不倒向南宮思權一邊,在這個男權時代,女人,即使只是一個與他們利益毫無衝突的閒官,也難以兼容!
鳳皓軒淡掃一眼叩求的朝臣,視線最後落在南宮思權身上,深知他是要一一剔去他的臂膀,然,他決不允許再任由他擺佈!
“風月女子?丞相可是說那弄巧館是一風月場合?”
“難道不是嗎皇上?尋歡作樂,靡靡之音。讓此等紅顏禍水留在宮中豈不穢亂宮闈!”
“尋歡作樂?那麼張大人,王大人,李大人,趙大人,可否告訴朕昨夜你們是在哪兒歇息的?可是也流連了什麼風月場所了?”
被點到名的幾個大人瑟瑟發抖,叩拜的身體比剛纔低了幾分,昨夜他們都去了弄巧館,今天早上才匆匆回家洗漱趕來上朝。被鳳皓軒提及,他們知道自己的行蹤已全數被鳳皓軒所掌握!
而鳳皓軒在點了幾個人後眼睛依然掃視着所有人,那些沒有被點到的也無不戰戰兢兢。弄巧館,在場之人從未涉足過的寥寥無幾!
“臣,臣沒有!臣等昨夜是——是在弄巧館的詩畫軒談詩論畫去了,還請皇上明鑑!”戶部尚書張大人連忙替自己開脫。
“是!是談詩論畫去了!還請皇上明鑑!”王大人與李大人,趙大人也連聲附和!
“這麼說,那裡不是什麼風月場所,而是討論學問之地了?”
“是,沒錯,皇上,正是討論學問之地!”幾位大人又連聲附和。
“丞相大人,你聽到了嗎?弄巧館並非你口中所說的風月之地,丞相莫不是在顛倒是非?”
丞相回頭狠狠瞪了那四位大人一眼,幾個人畏畏縮縮的低下頭去,皇上與丞相不合,最爲難做的莫過於他們,兩頭都不敢得罪,依附哪一邊都有可能人頭不保!
“即使如此,那舞一夜以‘女子’身份爲官也於理不合!皇上若執意如此,我等不服!”
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南宮思權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在他的世界裡沒有輸沒有退讓!他的退讓,他的敗只能是給那一個人!
“太后懿旨!”
金殿之外一太監尖細的聲音傳來,片刻後,太后的近身太監福公公雙手捧着明晃晃的太后懿旨進入金殿!
這一次南宮思權不得不彎下膝蓋,叩拜接旨!
“太后懿旨:現有巧女舞一夜,聰明伶俐,知書識禮深得哀家喜愛,着收爲‘義女’,封郡主,賜號舞!”
“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旨意一宣朝臣心中更加疑惑,這舞一夜到底有何能耐,先是在弄巧館驚豔亮相,後又醫治皇上有功,現在不僅使得皇上與丞相爲‘她’相爭不下,到現在太后竟然還認了‘她’做郡主!
“南宮丞相,現在還有什麼問題?”鳳皓軒沉聲問道。
“臣,沒有問題了!”南宮思權的拳頭緊了又緊,鳳皓軒與太后越是如此看重舞一夜,便更增加了他要除去舞一夜的決心!
“那好,傳朕旨意除去舞一夜醫女之職,封爲舞郡主!另外半月後是一年一度的秋獮(xian),這件事情就交由丞相大人負責!”
“臣,遵旨!”
“退朝!”
“退——朝——!”
無比漫長的朝會,終於在小耽子高亢的聲音中結束!鳳皓軒,勝;南宮思權,敗!
氣悶的南宮思權回到家中獨斟獨酌,思緒不知不覺回到兩年以前。
兩年前鳳皓軒與德貴太妃還有歧王同去靈臺寺祈福,鳳皓歧親自埋伏刺殺鳳皓軒,逼得他跳崖落水。自以爲身受重傷又跳崖落水的他必死無疑,不曾想半月後鳳皓軒又安然無恙的會到皇宮,他的計劃隨之泡湯。
自那之後兩年以來,鳳皓軒身邊莫名有了許多高手在暗中保護,刺殺一次次失敗,落空。讓他不得不懷疑在鳳皓軒失蹤那斷時間是否是被什麼高人所救,再想到柳飄飄之言,那一夜鳳皓軒牀上有一個男人,而他口中叫着一名叫傾國的人,可否就是此人?
這一次他好不容易逼得南宮飛飛對鳳皓軒下毒,卻又出來一個舞一夜,似乎事情越來越棘手。鳳皓軒背後隱藏的勢力是什麼他全然不知,他想他的行動是不是該加快了?
這半年時間他已完全控制住了那百萬大軍,只要鳳皓軒一死,這天下唾手可得!
想那人定是等不及了,否則也不會讓黃公子前來助他。
半月之後的秋獮,倒是一個極佳的機會!
“叩叩——”
“誰?”
“黃公子,是我!”
“南宮大人~請進!”
推開房門,屋內滿目鮮紅!本是如此明麗的顏色確實出奇的透着毛骨悚人,走進裡面似乎進入了血的海洋!
不,那就是血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