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沅這一個星期的時間,全都窩在學校,不僅不去醫院看沈南禾,甚至連家都不回。
司律跟邵斌帆問他怎麼回事,他也故意把事情往江守恆住院,自己壓力很大上面拐,其實只有江祁沅自己心裡面清楚,他不害怕任何事情,只是怕……面對沈南禾而已。
拿着一本2014的最新財經雜誌從咖啡廳出來,江祁沅的手機響起,他拿出來一看,原來是江郅浩打來的。
把手機貼在耳邊,江祁沅喂了一聲,然後道,“郅浩。”
手機裡面傳來江郅浩的聲音,“二哥,我今晚十點半到香港。”
江祁沅道,“今天就回來?怎麼沒有提前打個電話?”
江郅浩道,“我還想再陪爸爸待一陣子,但是爸爸不讓,叫我趕緊回來準備畢業考。”
江祁沅道,“爸爸現在身體怎麼樣?”
江郅浩道,“爸爸好多了,但是醫生還是建議留院觀察一陣,媽媽跟大哥大嫂他們會在美國陪着,你不要擔心。”
江祁沅道,“那好,我晚上去接你。”
江郅浩道,“二哥,南禾呢?”
江祁沅眼神微變,隨即道,“她也在學校。”
江郅浩哦了一聲,然後道,“我給她買了她最愛吃的金沙朱古力,等晚上回去給她。”
江祁沅嗯了一聲,然後說了兩句,就掛斷電話。
沈南禾出院的第二天,就回去了學校,阮小天和湯馨羽見她消瘦的很明顯,還以爲是江家出了什麼事情,連忙詢問。
沈南禾道,“在美國的時候生了幾天病,沒事,當減肥了。”
湯馨羽道,“你要是再減就瘦成一把骨頭了,我求你給普天的女性同胞留一條出路好嗎?”
沈南禾沒有笑,只是平靜的道,“等過兩天,多吃一點就回來了。”
沈南禾竟然沒有耍嘴,阮小天跟湯馨羽下意識的對視一眼,心裡咯噔一下,莫名的覺得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沈南禾這一次,病來如山倒,病好如抽絲,雖然身體恢復了,但是卻又什麼,不一樣了。
她第一天回來上學,晚上放學,向崢非要請吃飯,沈南禾是真的沒什麼胃口,但是一想到回家之後,也是面對着空曠的房間,沒有人陪她說話,她索性也就點頭去了。
向崢見沈南禾臉色不好,整個人都蔫蔫的,所以就定在了深水埗的大排檔,想着沈南禾在這種氣氛之下,也許會活躍起來。
幾個人坐在向崢的車上,一路往深水埗的方向去。
坐在副駕的阮小天玩笑道,“崢少滿十八歲了,可算是能光明正大的開車了啊。”
後面的湯馨羽笑道,“年齡是滿了,誰知道他有沒有駕駛證啊?每次坐他開的車,都這麼不靠譜。”
向崢微微側頭,出聲道,“南禾都不害怕,你們兩個嘰歪什麼啊?”
沈南禾坐在後座,側着頭看向窗外,整個人安靜的像是不存在似的。
三個人說話,其實都是爲了讓沈南禾開心,但見沈南禾如此,大家臉上的表情都略微僵硬。
湯馨羽拉着沈南禾的手,本想說什麼,但卻突然道,“南禾,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沈南禾回過頭來,淡淡道,“是麼?”
湯馨羽用力握了握沈南禾的手,。然後道,“你是不是病還沒好啊?整個人都沒精神的樣子。”
沈南禾餘光瞥見後視鏡中,阮小天跟向崢都在往後偷瞄,她忽然想到了Nick,當初Nick出事的時候,她就發誓,以後都不讓心疼她的人擔心了,但是不過短短半年,她就又犯病了。
如此想着,沈南禾儘量調節心情,勾起脣角,笑着道,“我是前一陣子生病,沒辦法喝酒,憋的,今晚我們幾個好好喝一頓,我情緒立馬High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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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馨羽聞言道,“好啊,我豁出去了,今晚不看書了,就陪你喝,喝到醉爲止!”
阮小天回頭道,“南禾剛好,還是不要喝酒爲好,實在想喝,就喝一點紅酒。”
沈南禾擡眼道,“你見過吃烤串就着紅酒的嗎?”
阮小天挑眉道,“這是生活,你懂什麼啊?”
沈南禾白了阮小天一眼,然後道,“我可不跟你丟這個臉,要不然就喝啤酒,要不然就不喝。”
阮小天難怕誰啊,他當機立斷的道,“那就都別喝了,崢要開車,馨羽回家還要複習。”
沈南禾下意識的道,“那你呢?我跟你喝好了。”
阮小天道,“你要是沒生病,陪你喝就能怎麼的,但是你身體不好,就是不讓你喝。”
沈南禾剛要說什麼,向崢也出聲道,“是啊,我們幾個在一起的時間長的很,也不是就今天這一頓了,怕什麼的,等南禾病好了,去我家喝,我爸從法國回來,帶回來幾箱好酒。”
湯馨羽道,“Oh Yeah!”
沈南禾側頭對湯馨羽道,“你丫什麼時候變成一酒鬼了?”
湯馨羽道,“我還沒賴你們幾個呢!你說人家一好好地全港三好學生,自打你跟小天回來,都把我帶的墮落成什麼樣了,我媽前幾天還嘮叨呢,說我出門穿的是Prada,拎的是LV,喝的是Laffey,吃的是俄國空運回來的鵝肝醬,再這樣下去,我要是離開你們幾個,以後不月薪幾十萬,真都活不起了!”
湯馨羽說不上是鄙視還是扭曲的表情,成功的逗笑了沈南禾,她出聲道,“你離開我們幹嘛?我們不是說好了嘛,就是各種抱團,以後一輩子在一起。”
說罷,沈南禾一擡眼,看到副駕的阮小天,出聲道,“哎,對對對,小天把馨羽娶了,那大家就是一家人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阮小天馬上道,“你可行了吧,別亂點鴛鴦譜了!”
湯馨羽也道,“你倒是把我豁出去了,你怎麼不說你嫁給崢少,也肥水不流外人田了呢?”
向崢馬上笑道,“這個我樂意,傾家蕩產我也娶了!”
沈南禾聞言,臉上的笑容有一閃而逝的尷尬,不過很快的,她便出聲道,“別鬧,崢少有樂彩婕稀罕着呢,輪不到我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