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家的警察立馬聯繫銅鑼灣當地的警察,結果可想而知,綁匪用的是公共電話,而且很巧妙的避過了監控錄像,什麼都沒發現。
爲今之計,就只剩下拿錢贖人了。
陳偉明對江宇晟道:“江先生,明天你去贖人的時候,我們警方會……”
陳偉明的話還沒有說完,江宇晟就道:“麻煩等一下,我有點私事需要處理!”
說罷,江宇晟看向江祁沅,出聲道:“你跟我上樓來一趟!”
江宇晟轉身大步往樓上走去,江祁沅見狀,轉身跟着他一起上樓。
江宇晟直接上了三樓,推開書房的門,江祁沅跟着進來,薄脣開啓,出聲道:“有什麼……”
他話音剛落,只見身前兩步遠的江宇晟忽然回過身來,二話不說,一拳就打在了他的臉上,江祁沅始料未及,整個人都被江宇晟打的往一邊側去。
幾秒之後,江祁沅緩緩轉過頭來,江宇晟又一拳輪了過來,江祁沅一把扣住他的拳頭,然後沉着臉道:“打我可以,給我個理由!”
江宇晟面色難看之極,咬着牙,他瞪着江祁沅道:“給你個理由,你他媽竟然連這種事情都做得出!”
江祁沅眉頭一蹙,不由得道:“我做什麼了!”
江宇晟一用力,將江祁沅抵在牆角,他睚眥欲裂的道:“江祁沅,我沒想到你的心這麼狠啊!桃子是你親侄女,你怎麼能這麼對她,!”
江祁沅黑色的瞳孔驟然緊縮,足足過去五秒鐘,他這才消化掉江宇晟話中的意思,眉頭逐漸蹙起,終至落在解不開的地步,他沉聲反問道:“你竟然懷疑我,!”
江宇晟怒急反笑的道:“二百億,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明天上午十二點交易……哈,江祁沅,你還真是會算計,千挑萬選,挑到了股東大會召開的時間是不是,!”
江祁沅聞言,猛地一把推開江宇晟,他同樣怒急,所以瞪着眼睛道:“江宇晟,我告訴你,你少把這噁心事往我頭上扣,如今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繼承了江家百分十四十的股份,你單憑這點就懷疑我,你瘋了是吧!!”
江宇晟瞪着江祁沅道:“那明天上午十二點交易呢?難不成那幫綁匪中有江氏的股東,他們也知道江氏什麼時候召開股東大會嗎?”
江祁沅眸子一凜,壓低聲音道:“所以你就懷疑是我是嗎?”
江宇晟不置可否,但是眼中的冰冷,已經說明了一切。
江祁沅見狀,心底的某一處,忽然被人揪住一般的疼,他眯起的視線中,一下子就涌起了一層水霧,別開視線,他不想被江宇晟看到
。
喉結上下一動,江祁沅暗自調節呼吸,待到那股強烈的酸澀感壓下去之後,他這才重新把目光落在江宇晟臉上,然後道:“我告訴你,別說我沒想跟你爭董事長的位子,就算我相爭,也絕對不會卑鄙到拿自己親侄女的命去開玩笑的!”
江宇晟冷眼看着江祁沅,似是要把他看穿似的,江祁沅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看着江宇晟,任由他端詳。
足足過去十秒鐘,江宇晟這才道:“不想爭,你不想爭,你媽會不惜在南禾訂婚宴上,放出你跟她的那種照片,害得她聲名狼藉,訂婚定不成,她想得到好,南禾跟不了騰夜幕,就會來幫你,但是她沒想到,南禾會一走了之吧!”
江宇晟的話,就像是最毒的刀子,就這樣毫無防備的戳進了江祁沅的心坎上。
江祁沅痛的說不出話來。
江宇晟看着江祁沅慘白如紙的臉,尚覺不夠,他還出聲補着刀子:“你自己親媽害的你跟你愛的女人分開,你到底該如何抉擇,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不要哪一邊纔好!”
江祁沅冰冷的聲音傳來:“閉嘴!”
江宇晟嗤笑着道:“江祁沅,你的人生從最一開始就是在搶奪別人的東西,你媽搶了別人的老公,你也分走了一個父親對唯一兒子的愛,你們母子憑什麼用這種強取豪奪的手段,享受了二十幾年的榮華富貴,你如今的一切,就是你先前透支了所有的幸運,從今往後,你的世界只剩下無盡的絕望和悲哀!”
江祁沅衝上前來,一把抓住江宇晟的脖領,冷聲道:“你給我閉嘴,我不允許你這麼說我媽!”
江宇晟反扣着江祁沅的手腕,徑自道:“你心中清楚的很,你媽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如果她對爸爸有感情,她不會把他氣得植物人一樣昏迷不醒;如果她對南禾有感情,她不會親手破壞掉一個女人一輩子的幸福;如果她對你有感情……她不會眼睜睜的陷你於不仁不義當中,江祁沅,你敢說你的人生不夠悲慘絕望嗎?你以爲你擁有一切,哈,其實你什麼都沒有,因爲你的一切本就不屬於你!”
江祁沅猛地擡起了右臂,緊緊攥着的拳頭,青筋乍現,但卻沒有落下去。
江宇晟看都不看江祁沅的拳頭一眼,他只是充滿鄙夷的看着他的眼睛,然後冷笑着道:“爲什麼不打,我說錯了嗎?”
江祁沅咬着牙,一把推開江宇晟,薄脣開啓,他出聲道:“我不打你,不是因爲你說的沒錯……只是因爲我叫了你二十五年的大哥!”
話音落下,江宇晟臉上的冷笑先是僵住,隨即慢慢轉化至憤怒,瞪着江祁沅,他出聲道:“別叫我大哥,爸爸娶了你媽進門,就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到底是誰讓這個家變成這樣的,!”
江祁沅平靜到近乎冷漠的道:“是你媽過世了,爸爸才娶得我媽,我媽沒有搶任何人的老公,我也沒有分走爸爸對你的愛,我跟郅浩叫了你二十多年的大哥,我媽每天晚上燉湯送到你房間,難道你就沒有從我們身上體會到一絲一毫的愛嗎?”
江宇晟瞪着江祁沅的眼眶中,逐漸發紅,咬着牙,過去五秒鐘,他這才道:“如果你還拿我當大哥,就叫人把桃子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