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柴慕容說出來的話非常刻薄,但卻帶着不容反抗的真實性。
遠的不說,就說當今社會上那些普通企業:每逢有新的老闆‘登基’,誰還會將上任所留下來的人留在原位?儘管那些‘老人們’也許會一樣的忠心耿耿,但誰信呢?
事實上,柴慕容所說的這些,上官靈和許南燕以前就曾經想過這個問題,知道她們現在顯赫的‘中南海第一保鏢’的顯赫身份,會隨着換屆而被更加充滿活力的‘師弟師妹’所替代,以後在很長的一段日子裡,她們都只能跟在老首長身邊,隨着歲月流失慢慢的趨於平淡。
這樣的結果對這些曾經輝煌過的‘第一保鏢’來說,的確是有些殘酷,但卻是一個鐵的事實。
她們以前心中雖然經常在思考這個問題,但卻沒有考慮的如柴慕容所說的這樣深。
不是不能,而是不敢:沒有幾個人喜歡去思考那些不愉快的未來,都很自欺欺人的選擇了躲避。
可現在,柴慕容卻將她們以前不敢想的這些給說出來了,一下子就讓她們愣在了當場。
柴慕容見她們沒什麼話說了,甚至連秦朝都一臉的沉思模樣,心中就有些得意了,語氣也變得更加刻薄了:“還有就是,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兩個這些年來爲了專心爲首長服務,恐怕還一直沒有男朋友吧?”
上官靈和許南燕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小聲的回答:“我們、我們的年齡很大麼?”
的確,爲了確保工作不出現任何的意外,這倆人真的沒有去考慮自己的終生大事,但柴慕容卻從林書記把這倆大齡女青年交給自己的做法中看出了什麼,這才故意的打壓她們,希望能夠讓她們儘快放下‘中南海第一保鏢’的臭架子,儘快融入現實社會中,做一個正常的普通人。
“也不是很大,要是放在普通人家裡,你們應該都是孩子的媽媽了。”柴慕容語氣稍微放緩:“假如你們仔細想想的話,就會琢磨出首長的一片苦心,他希望你們能夠跟着我找到屬於你們自己的天地,而不是陪着他一個老頭子,在某處安靜的地方就這樣呆下去。現在你們總該明白爲什麼會被踢出中南海了吧?他是爲你們的前程着想呢。”
慢慢的,上官靈和許南燕都想明白了一號首長那一片苦心,眼睛頓時有些溼潤了,但卻又不甘心被一個她們看不起的‘妖女’所驅使,於是就嘴硬道:“哼,就算首長是爲我們着想,可你未必就能讓我們過上他所希望的生活。”
柴慕容這次並沒有繼續用犀利的語言來反駁這倆大齡女青年,而是文縐縐的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柴慕容是現任一號首長的乾女兒,是下屆一號首長的侄媳婦,假如我在華夏還不能混好的話,那你們自己說說,這還有沒有天理?”
上官靈和許南燕第三次對望了一眼,終於徹底的醒悟了過來,想說點什麼來表示對柴慕容的歉意,但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幸虧這時候秦朝終於站了出來:“呵呵,都說話不說不明,燈不點不亮,雙方之間有什麼誤會,解釋開了也就沒什麼了,對不對?”
上官靈點點頭,剛想說什麼,卻聽到後面有汽車喇叭的聲音急促響起:滴,滴滴滴!
原來剛纔上官靈在惱怒柴慕容時,一踩剎車的將車子停在了公路中央,那些長眼看到特殊牌照的就繞過去走了,可總是有些眼神不管事的,比方某位駕駛着瑪莎拉蒂的貴公子,在看到這輛車停在這兒擋住他‘奔小康’的前途後,就感覺很氣憤,罵罵咧咧的按起了喇叭。
正不知道該怎麼向柴慕容認輸的許南燕,馬上就找到了藉口,騰地一下打開車門跳下車,快步走到紅旗轎車後面那輛藍色的瑪莎拉蒂車前,擡起右腳對着大燈咣的就是一下,直接將大燈外罩踢了個粉碎,冷臉對着那個瞪大眼睛的貴公子喝道:“吼什麼,急着要去投胎嗎!?”
那個從地方上第一次來京華的某貴公子,說啥也沒想到前面的車子不但無緣無故的擋路,而且車在他不耐煩的按了喇叭後,竟然下來了一個異常兇悍的美眉,二話不說的將他車燈給踢壞了,頓時就像是被蠍子蟄了一下那樣,一把推開車門嗖的跳下車,再也不顧上在車內那個昨天剛泡上的馬子面前保持風度了,擡手指着許南燕就吼道:“我草你個……別、別這樣!”
這位貴公子的粗話還沒有罵出口,一把黝黑的手槍就出現在許南燕的手中。
貴公子眼睛瞪的好像鈴鐺那樣大,望着黑洞洞的槍口額頭上騰地冒出了冷汗,小臉也煞白:蒼天啊大地,這是在盛世華夏,不是在索馬里好不好,怎麼可能會有人隨便拿槍指着俺腦袋呢?而且那邊的交警也不敢過來,京華的治安啊,讓我心痛啊!
看到許南燕異常彪悍的在光天化日之下掏出槍來後,柴慕容知道她這是在用這種方式來表示‘臣服’,於是就從車裡探出腦袋,一臉懶洋洋的說:“許南燕,放過那個無知小兒吧,我們走。”
“是!”許南燕頓聲答應了一聲,攸地收槍然後大步走到車前上車,隨即那輛紅旗轎車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了。
某位好像是在做夢的貴公子,等紅旗轎車跑得都看不見了,這才從極度恐慌中清醒了過來,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時,就發現那個原先站在路口的交警,快步走了過來。
就像是走丟很多天的孩子看到親人那樣,這位貴公子在交警走過來之後,不等他爲什麼就抱住人家哇哇大哭起來,邊哭邊說:“警察同志,剛纔這一幕你都看到了吧?這也太他嘛的嚇人了吧!”
那位交警哥們現在很理解這位貴公子心中的感受,臉上帶着憐憫的拍了拍他肩頭:“我都看到了,的確是挺嚇人的,但……”
“但什麼呀但,你既然看到了那你剛纔怎麼不管,你是怎麼當警察的?”從交警懷中獲得一些安全感的貴公子,慢慢的恢復了點冷靜,隨即在交警胸前擦了把淚水,向後退了一步摸出手機就要撥號:“你們當警察的不管,那我自己來處理,老子還不信在這朗朗乾坤下沒有王法了!哎,你別勸我,我已經記下那輛車的牌照了,這就找人去收拾那個婆娘!”
“哥們兒,說實在的,我勸你最好別這樣做。”交警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機:“你別誤會,更別向我瞪眼,我這是爲你好,千萬別試圖找那輛車的麻煩!”
貴公子很不服氣的脖子一挺:“爲什麼?”
交警一臉的語重心長:“因爲你能夠活下來,就已經算是很幸運的了。”
貴公子一愣:“啥?這、這話怎麼說?”
交警哥們聳聳肩,轉身向來時的路走去:“因爲那輛車是當今一號首長的私人坐車,這輛車在遇到什麼意外情況時,隨車的司機有先格殺、再處理的特權。你要是覺得你找的人比一號首長還要猛,那你現在可以打電話了。”
“媽,我、我還活着了沒?”隨着啪噠一聲,貴公子頓時就再次呆若木雞,手中的手機掉在了地上。
2012年6月5號,華夏絕大多數大報刊的首頁,都赫然刊登着《柴慕容強勢迴歸雲水集團!》的紅色大標題。
在醒目的大標題下面,是一張覆蓋首頁的照片,照片上只有一輛車,一個人:車是加長紅旗轎車,人是柴慕容。
照片中:戴着茶色眼鏡的柴慕容披着一頭剛剛及肩的秀髮,微微翹着下巴,有兩顆潔白的小牙齒輕輕咬着下脣,這個無意的動作使她整個人都透着一種讓人心悸的野性美,但卻偏偏穿着一身純白色的職業套裝,使她將‘野性、溫柔’兩個意義完全相反的詞語完美結合在了一起,給人一震撼的不可思議感,讓人覺得她就是‘完美無缺、盛氣凌人、傲視天下’的代言人。
照片上的柴慕容,看樣子正從車上邁下右腳,她那隻長達一米一三、曲線玲瓏的長腿在銀色水鑽高跟鞋的配合下,不知道秒殺了多少男爺們的眼球,以至於讓當天的報紙再次脫銷,直追當日的南海事件發生那天,由此可以看出:人們都是熱愛美麗而討厭戰爭的!
報刊的財經新聞,用長達三整頁的篇幅,詳細介紹了柴慕容的‘前世,今生’。
本報訊:年前辭去雲水集團董事長之位的柴慕容,時隔不到一年卻再次高調復出,接替臨時過渡董事長楚天台,再次成爲華夏三大集團之一的董事長。柴慕容於昨天上午上午十點,在蜀中雲水集團總部召開了盛大的新聞發佈會,正式宣佈就職。前去祝賀的嘉賓多達一千三百多人,其中不乏長風集團董事長韓放、漫天實業董事長花青山、南方藥業集團……英國太陽傘公司的首席執行總裁蘇菲女士、日本三井財閥大總裁南詔戲雪等等……
花漫語坐在辦公桌後面的大班椅上,手裡拿着一份當天的《齊魯日報》,臉色平靜的繼續往下看。
寫這篇報道的記者,很是有些水平,帶着極大的煽情意思,整片文章都給人一種熱血澎湃、恨不得跪在柴大官人裙下好好膜拜一番的衝動感,卻爲花漫語的‘隱退’而透着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