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朝那一記她以爲肯定會無功而返的掃堂腿掃出去後,在場的人就看到,剛纔面對向風時霸氣四射的楚某人,僅僅做出一個騰空而起的姿勢,腳踝部位,就被秦朝穿着陸戰靴的左腳掃中,隨着他“啊”的一聲,就像被奔馬撞斷的木樁那樣,咣的被撂倒在地!
不等衆人的視線捕捉到楚揚是腦袋先落地啊,還是屁股先落地,身子已經低空騰起的秦朝,屈着右肘對着他胸膛狠狠的砸了下來。
如果這個屈肘衝着自己胸膛砸下來的人,不是秦朝而是索倫森之類的人,楚揚有二十一次在瞬間躲開並把他踹成太監的機會,有十六次不等他右肘砸下就搗碎他咽喉的手段……可惜,這個人是秦朝,是楚某人的夢中情人秦朝。
所以,楚揚只是在秦朝右肘狠狠的砸在他心口之前,已經深吸了一口氣,使身子略略的向左一偏,讓自己的心臟避開她的彪悍攻擊,等她的右肘落在自己偏離心臟幾公分的部位時,藉着半真半假一聲慘叫的機會,已經運氣抵住了那看似致命的一擊。
“啊……噗!”楚揚長聲慘叫中,一口鮮血噗的噴出,把秦朝那月貌花容噴了一臉。
在楚揚噴出一口鮮血接着白眼一翻的不動之後,大廳中出現了也就是一到兩秒鐘的靜。緊接着,周舒涵就發出一聲驚呼:“啊!楚揚!”
這、這怎麼可能?他怎麼會被我一擊得手?臉上滿是熱乎乎鮮血的秦朝,傻了般的保持着剛纔的那個進攻動作壓在楚揚身上,直到驚呼着楚揚名字周舒涵跑過來一把推開她後,她才坐在那兒喃喃的說:“這怎麼可能?”
作爲華夏軍人的秦朝,雖然身上有着讓她走路可以昂着下巴的血統,她本人在過去的執行任務中也殺過人,可以算得上是鐵血軍人。但她卻從沒有將一個平民百姓打得口吐鮮血的經驗,以至於情況發生後,立馬就傻在了那兒。
其實,別說秦朝被楚某人那“騙過天騙過地接下來就是欺騙你”的演技給騙過了,就連向風等人,有何不是在他狂噴鮮血後傻了眼?
“媽哎,我姐打死人了!”剛纔在心裡還盼着秦朝狠狠收拾一頓楚揚的秦夢瑤,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後,不由得的叫苦出聲:“向風向風,快喊救護車!”
“是!”向風大聲答應着,也顧不上小肚子還疼了,連忙推開一旁的戰友,對着連老闆:“打電話,叫救護車!”
“楚揚,楚揚!你怎麼了,你醒醒啊,醒醒!”周舒涵踉踉蹌蹌的奔了過來,蹲下身子坐在地上抱起楚揚的腦袋,不停的搖晃着喊他的名字,淚水滴滴答答的落在他的臉上,讓裝昏的楚揚心裡一疼:唉,傻丫頭,我屁事也沒有的,只是嚇唬一下秦朝罷了。你別哭好不好,要不然我會內疚的受不了。
“糖糖!你冷靜一下,現在不可以抱着他用力搖晃的,以免會發生意外!”凡靜雖然也被楚揚狂噴鮮血嚇壞了,可她終究是市長,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在走到女兒身邊時已經冷靜了下來。
“媽,楚揚他、他沒事吧?”聽到凡靜的話後,周舒涵不敢再搖晃,只是仍然緊緊的抱着他,擡起的臉上,淚如雨下。
唉,這孩子是徹底的爲楚揚淪陷了。凡靜心裡重重的嘆了口氣,伸手摸了下女兒的頭頂,柔聲安慰她:“糖糖,楚揚會沒事的,你放心吧。”
我該怎麼辦啊……半眯着眼的楚某人,真的沒想到周舒涵會這樣在乎他,深深的內疚,使他差點翻身坐起蹦個高證明自己沒事。
“秦領導,這下你們警衛團的面子可找回來了吧!?”安慰了女兒一句後,凡靜霍地轉身,對呆坐在地上的秦朝厲聲說道:“你身爲解放軍幹部,不顧軍民一家親的大原則,竟然爲了一個虛無的面子草菅人命,你對得起你頭上的八一徽章嗎?你對得起“解放軍”這三個字嗎!?”
“我、他…”秦朝反手擦了一把臉上的鮮血,他不是還沒被確定死了嘛,要是他真死了,大不了我給他償命。不過這句話她只敢在心裡說。
凡靜見秦朝方寸大亂的樣子,一種突地升起的快感,讓她的言詞更加的犀利:“什麼你我他的?別以爲你們是衛戍警衛團的兵,就可以憑藉國家給予你的能耐來欺壓百姓!秦領導,你放心吧,我會如實的向政府部門彙報此事的。你的行爲,純粹是對我軍的一個恥辱!”
剛纔還嘴兒吧吧的秦夢瑤,現在也傻了,茫然的看了眼那些呆若木雞的大兵們,都不知道該咋應付凡靜扣下來的這一頂頂的大帽子。
他不會死吧?站在秦夢瑤身邊的劉萌萌,雙手緊張的握成拳頭,很想湊過去看看,可又怕凡市長母女會對她產生誤會……
就在大廳裡只有周舒涵輕輕的哭泣、連老闆結結巴巴呼叫救護車的聲音時,幾輛黑色的寶馬越野車嘎崩一聲的停在四海香門口,車門開關聲中,一個把職業套裝都穿出萬種風情的女孩子,腳步匆匆的推門走了進來。
當她一眼看到躺在周舒涵懷裡的楚揚後,臉色一變,低聲叫道:“楚揚,你怎麼了?”
柴慕容怎麼來了?不過她來了更好。依着她的背景和實力,就算這些當兵的背景再大,只要她肯爲楚揚出頭,這事也比自己出面強很多。看到進來的這個女孩子是柴慕容後,凡靜心裡更是鬆了一口氣。
憑良心說,柴慕容雖然口口聲聲說要報復楚揚,在“劉記炒麪店”時還曾經下令要花了他的小白臉,但那只是她兩口子之間的恩怨而已。其實,在很多年前,她就已經把楚揚當作她一輩子的老公了,要不然也不會爲了追他追的這樣辛苦了。
女人嘛,哪怕是最平常的農村婦女,心裡也一直以爲只有自己纔有權肆意捶打自己的男人,一旦有外人來對自己男人不利,她馬上就會忘記倆人之間的不快和男人一條心了。
農村婦女都是這樣的想法了,何況在華夏黑白兩道都有着深厚背景的柴慕容?儘管她現在還不想被別人知道她和楚揚之間的夫妻關係,也以爲關心他只是爲了報復他,可在看到某男被人揍成這樣後,心中一疼,臉兒一白,腳下發軟是免不了的。
冷靜,我一定要冷靜才行。柴慕容心裡對自己這樣說着,稍微停頓了一下後,腳步從容的走到周舒涵身邊,看了看她懷裡的楚揚,問:“爲什麼還不把他送醫院?”
“柴董,我們已經打了急救電話了,相信救護車快來了。”凡靜這時候插嘴說。
“嗯,”柴慕容很想蹲下身子把周舒涵推開,可她知道現在不是吃味的時候,只是問:“是誰把他打成了這樣子?”
是我自己故意讓秦朝打成這樣子的。柴慕容,我知道你們柴家在華夏的能量很大,但我求求你別來摻和這事好不好?要不然準得把我的如意算盤給攪和亂了。楚揚把眼睛迷成一條縫的看着柴慕容,在看到她眼裡深深的擔憂和恐慌時,心裡也是突地一跳,接着就挺沒良心的勸自己:楚大爺,她只是假惺惺罷了,別傻兒吧唧的以爲她會真的愛上你。
周舒涵在看到楚揚口吐鮮血的昏過去後,早就心亂如麻的不知道怎麼辦好了,自然也忘記了剛纔還疑惑柴慕容對楚揚爲什麼這樣關心的事。現在聽到她問後,擦了一下臉上的淚水,指着正慢慢站起來的秦朝說:“是她,她就是這些當兵的領導,是她要謀殺楚揚。”
“謀殺?”柴慕容一愣。
謀殺,是指當一個人不但企圖造成另一個人的死亡,而且也造成了這個人的實際上的死亡。或者是由於一個人的行爲,明明知道自己正在做一件可能造成另外一個人被殺死的危險事情,仍然不顧別人的生命而造成他人的死亡。
在法制社會,一旦有人傷害他人的行爲被確定爲謀殺後,不管他是平民百姓還是王子貴胄,都要接受刑法的制裁,這可以說是比故意傷害罪還要嚴重的一種犯罪。
秦朝一聽周舒涵說自己是對楚揚謀殺後,饒是她有着彪悍的身手和牛逼的身世,也被唬的連忙擺手:“我、我以前和從不認識他,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謀殺他呢?”
“哦?”柴慕容扭頭看着滿臉是血的秦朝,咬着牙的笑笑:“你說你不認識他,你們之間無冤無仇的,那你爲什麼要下這樣的重手?這不是謀殺,是什麼?”
“我、我只是想找回失去的面子來……”秦朝雖然在軍隊中有着絕對的權威,也有足夠的本錢傲視羣雄,但相比起柴慕容這種在商場上以勾心鬥角爲生活的生意人來說,她可以算得上是不諳世事了,只說出了這一句話就被柴慕容抓住了把柄。
“面子?楚揚是不是和你手下發生了一些小爭執,並在他手裡吃了點小虧,於是你這個當領導的就懷恨在心,親自出場把他打成這樣吧?”
“我也沒想到他這麼不經打。”秦朝非常納悶的看了一眼裝昏的楚揚。
“他不經打?哼,真是可笑,你以爲人人都像你們衛戍警衛團的人一副銅筋鐵骨?”柴慕容冷哼一聲:“你們的上級領導是賀蘭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