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在朝鮮半島的時候,秦朝曾經踩到過地雷,當時楚揚是用‘以命換命’的方式救了她。
這件事,楚揚並沒有四處咋呼,他那時候總是奉行‘低調就會活得越久’的信條,可秦家的人都知道。
拋卻倆人之間的身份不談,楚揚對秦朝來說,的確有着再造之恩,理應記住並永遠的感謝人家。
但是在楚揚出事後,秦家是怎麼做的呢?
不但不去幫助楚揚,反而怕秦朝出面破壞秦家的利益,把她也給軟禁在這兒了。
思想還停留在純真年代的秦夢瑤,想到這兒後就感覺很鬱悶,覺得秦家也太不厚道了,忍不住的的抱怨道:“哼,從我很小的時候,爺爺爸爸他們就教育我,說什麼‘受人滴水之恩,應當涌泉相報’。可事實上呢?那些大人整天在嘴上掛着這些仁義道德,但背後卻做着很齷齪的事。”
“其實,爺爺他們也是有着自己的苦衷,你還小也許還不明白,但等你大大後,你應該會懂得的。”
聽到楚揚已經離開鬼門的消息後,秦朝瞬間就像是換了個人,渾身洋溢着生的氣息:“你快告訴姐,他是怎麼離開鬼門的,是不是越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爲什麼只有極少數人知道呢,這應該是打擊楚家的好機會啊,他們怎麼能放過呢?”
對這些高層彎彎繞,秦夢瑤還真不怎麼明白,她只是如實說道:“上午我去爺爺書房時,聽到爸爸說,那個傢伙也不是越獄出來的,而是有人搞了一手‘狸貓換太子’,就在蘇寧眼皮子底下,就這樣堂而皇之的離開了鬼門。”
“狸貓換太子,這話怎麼說?”秦朝有些發愣。
“我聽爸爸說,三天前,好像有個叫胡什麼唐的,帶着一個葉什麼晴的,去了鬼門。”
秦夢瑤翻着白眼,做出思考的樣子想了想說:“然後呢, 那個葉什麼晴的就留下了,楚揚那小子就出來了,這不是狸貓換太子嗎?”
原來是這樣的一個狸貓換太子,不過楚揚倒是個真正的太子,可葉初晴嘛,哪兒有那樣漂亮的狸貓?
聽妹妹這樣說後,秦朝心中苦笑了一聲,也不解釋,而是說:“你說的那個什麼唐什麼晴的,應該是胡滅唐和葉初晴吧?”
秦夢瑤連連點頭:“對對,是叫胡滅唐和葉初晴,你認識他們嗎?”
“我當然認識了,呀,他這樣做,難道不怕連累蘇寧和葉初晴嗎?你先說說過程。”秦夢瑤不知道胡滅唐等人是幹嘛,但秦朝卻很瞭解葉初晴,當初在華夏第四基地,還是她的學員,她能不認識嗎?至於胡滅唐,呵呵,又有幾個華夏軍人,沒有聽說過那位爺的大名?
秦夢瑤吸了一下鼻子說:“當時我在偷聽時,爸爸曾經是大發脾氣,說要嚴懲那幾個人,準備派鐵劃銀鉤的人去收拾他們,但卻被爺爺給勸住了。爺爺當時,是這樣和爸爸說的。”
秦朝追問:”怎麼說的?“
咳嗽了一下,秦夢瑤把嗓子變粗,學着秦老爺子的語氣說:“亭軒啊,這件事一定要三思而後行啊,千萬不要魯莽。要是把蘇寧、胡滅唐換成別人的話,他們這樣做的確理應受到國法的嚴懲。可這也只能說是別的人,而這些人,一直以來都是目中無法的人。如果一旦拿規矩制約他們,他們也許會做出讓人更頭痛的事情。”
秦朝頻頻點頭:“不錯,不錯,他們可不是遵紀守法的良民,爸爸是怎麼說的呢?”
“爸爸呢,是這樣回答爺爺的。”
秦夢瑤叭嗒了一下嘴巴,又把嗓音變成了秦亭軒的:“爸,我知道前龍騰十二月都是些不好惹的人,所以蘇寧纔敢這樣枉法瀆職。可如果這件事就這樣算了的話,那我這個主管鬼門的領導,該怎麼向中央首長交代?難道任由政府、軍隊的尊嚴被極個別人踐踏嗎。更何況,那個胡滅唐在離開之前,還曾經放下狠話,說誰要是敢爲難他學生和弟妹的話,吸血蝙蝠不介意在十三年後再次入侵華夏。”
聽到這兒後,秦朝一臉豔羨的說:“不錯,不錯,這纔是恩怨分明,敢做敢當……夢瑤,你快說說,爸爸這樣說後,爺爺是怎麼說的?”
心急的秦朝,把小半個臉都湊出窗口,和秦夢瑤額頭抵着額頭的,生怕會聽不清楚。
“爺爺說,胡滅唐在十幾年前,就被稱爲華夏第一惡棍,做事向來都是依着本人喜惡,本身不但擁有國際兩大黑幫之一的‘吸血蝙蝠’,而且還又與秦玉關、謝情傷等人交好,的確有着狂傲的本錢,也有這個實力。”
頓了頓,秦夢瑤學着秦老爺子的語氣說:“而且他這個人最大的特點,就是說到做到,言出必行。他若是有人敢對蘇寧等人不利,就將縱容吸血蝙蝠入侵華夏,那麼他就一定能做得出來。”
胡滅唐說到做到,言出必行的信條,秦朝當然聽說過,只是她不明白老爸爲什麼這麼不重視。
學着秦老爺子的口氣,秦夢瑤嘆了口氣說:“唉,亭軒啊,雖說任何的惡勢力在政府面前都是不堪一擊,但政府做事的前提,也是得站在正義一方纔行。其實誰都知道,這次楚家那小子就是個背黑鍋的,但包括楚家在內的人,爲什麼沒有人站出來,替他伸冤呢?”
聽到這兒後,秦朝忍不住的插嘴道:“哼哼,沒有人站出來,自然都在衡量心中的那把小算盤罷了!”
秦夢瑤大力點頭:“是的,爺爺當時也是這樣說的。但是爸爸卻不服氣。”
秦朝皺着眉頭的問:“爸爸說什麼了?”
秦夢瑤回答:“爸爸當時說,他不管楚揚是不是背黑鍋的,他只知道胡滅唐、蘇寧等人這樣做,就是用私情來踐踏國法,理應受到懲治!”
“理應受到懲治,呵呵,荒唐。”
秦朝冷笑道:“用什麼辦法來懲治他們,武力還是經濟?別忘了蘇寧的老公是誰,他們會介意政府這樣針對他們嗎?這些人本來就是些目無法規的主,所講的只是一個‘義氣’而已。如果政府一旦對他們採取任何手段的制裁,除非下狠心把他們一網打盡。可他們是那麼容易被一網打盡的人嗎,當年一個胡滅唐就攪得半個華夏不寧了,如果再加上秦玉關、楚揚他們,呵呵,後果會是怎麼樣?”
秦夢瑤深以爲然的點點頭:“是的,姐姐你說的這些話,爺爺也說過。”
“那麼爸爸又是怎麼說的?”
秦朝剛問出這句話,和她額頭抵着額頭的秦夢瑤還沒有回答,就聽到一個男人冷冷的聲音說:“老子說,我不管了行不行?”
“啊!”
秦朝姐妹齊聲驚叫了一聲,扭頭、擡頭向走廊中一看,就見一對中年男女站在走廊中。
那個肩膀上扛着將星的男人,一臉的鐵青,正是姐妹倆的老子秦亭軒,他身邊的那個中年婦女,自然是他老婆了。
剛纔姐妹倆都醉心與談話,根本不知道秦亭軒夫婦是怎麼來的,現在看到老子臉色很不好看的豎在那兒,秦夢瑤馬上就後退了一步,一臉無辜的天真笑容:“咳咳,我忽然想起還有件事沒有做,嘿嘿,我就不再這兒打攪你們父女三個談話了……”
秦夢瑤說着,拔腿就要跑,卻被秦亭軒一口喝住:“瑤瑤,你給我站住!”
“爸,我是真的有事。”秦夢瑤低聲辯解了一聲,但卻不敢再跑了。
秦朝雙手抓着窗戶的鐵棍棍,望了一眼妹妹說:“爸,是我逼着夢瑤說這些的,你別怪她。”
秦夢瑤馬上就說:“是啊,我是被迫的哦。”
秦亭軒雙眼一瞪,剛想說什麼,秦夫人就笑了笑柔聲說:“瑤瑤啊,你以前不是很推崇好漢做事好漢當的麼,怎麼今天卻這樣不講義氣了?呵呵,好啦好啦,都別板着個臉和真事似的了,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話好好說不可以麼?”
秦夢瑤臉色一紅,狡辯道:“本來就是嘛。”
自從秦夫人身體康復後,秦亭軒就一直很寵着她,現在看她發話了,心中縱有想教訓一對寶貝女兒的怒氣,可也只是哼了一聲,就不再說什麼了。
“你呀,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唉。”一臉慈愛的秦夫人,走到秦夢瑤身邊,牽起她的左手走到‘囚房’門前,拿出一把鑰匙打開了房門。
秦亭軒臉色鐵青的樣子,只是在聽到倆寶貝女兒背後對自己不滿的表現,怎麼可能會真的生氣呢,所以在進了屋子後,秦夢瑤才說了三句半的乖話,他就哭笑不得的板着臉訓斥了幾句,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望着這些天憔悴了很多的大女兒,坐在椅子上的秦亭軒,低低的嘆了口氣說:“唉,我今天過來,本想和你說這件事的,但夢瑤既然已經告訴你了,那我也就不再重複了。小朝,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
心中有些忐忑的秦朝,坐在她老子的對面,拿着妹妹遞過來的一杯白開水:“爸,你問吧,我一定會如實回答。”
“你也知道,現在楚揚已經離開了鬼門,勢必會遭到某些勢力的譴責,而楚家迫於這種譴責,肯定會保持沉默,甚至收回暗中動作,以免被人抓住把柄。”
秦亭軒正色道:“所以呢,現在的楚揚,有可能會成爲通緝犯,暫時失去了他楚三太子的光環,也許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他都無法在人前露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