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來旅館。
這是一家門面不算大的小旅館,因爲這兒瀕臨冀南長途汽車站東站,算得上是外來人員流動的繁華之地,這條街上有許多家這樣的小旅館。
這種小旅館,一晚上的房間費用也就是幾十塊錢,來往人員特別的雜,住店的也不一定非得用身份證。
所以呢,這兒的生意一直都不錯。
……
川島芳子站在賓客來旅館二樓的某個房間窗口旁,觀察着外面道路上的情況。
二樓的後面,是一條小河,小河的西面有着極爲茂密的綠化帶,再向外看就是公路了。
在川島芳子的身後站着兩男兩女,一身幹保險的打扮,正是昨晚楚揚見過的那四個人。
此時,這四個人都雙手緊貼着大腿根,微微的彎着腰,大氣也不敢喘一口的樣子。
川島芳子眼睛望着外面的公路,可腦海中卻在想着剛纔那一幕:那個男人究竟是誰,爲什麼會那樣厲害?假如不是那輛車擋住了他,我也許不一定能甩得掉他,楚揚,楚揚……聽那個女孩子叫他楚揚,這個楚揚是做什麼的?
掏出那個早就關閉感應器的優盤,川島芳子慢慢的轉過身,望着四個協作她本次任務的屬下,冷冷的說:“大島杏子,你是第一行動小組的負責人,但你卻被人在不知不覺中把東西偷走,這絕對是個不可饒恕的錯誤。等回國後,你自己主動去刑堂領罰吧?”
昨晚那個被楚揚偷走優盤的女人,聽川島芳子這樣說後,猛地一彎腰低聲答應:“哈衣,謝謝川島君!我一定會按照您的吩咐去做的!”
大島杏子之所以說要謝謝川島芳子,是因爲她沒有當場接受處罰。
如果川島芳子當場懲罰她的話,她最少得被廢一顆眼睛。
但要是回國去刑堂領罰的話,她最多被抽幾鞭子,然後再被關一週的緊閉,這和廢一個眼珠子相比起落,根本算不了什麼,所以她才感激。
川島芳子之所以這樣輕易放過大島杏子,並不是因爲現在大家都在華夏,需要保持有生力量,而是因爲優盤被偷後,楚某人替他們解開了病毒,這才避免了他們暴露的可能,所以才這樣‘大發慈悲’的。
對大島杏子的感恩戴得,川島芳子並不介意,只是再次下了命令:“別人既然能從你們手中偷走優盤,也有可能會注意到你們的藏身之所,所以我們絕不能在這兒再耽擱了,也許別人很快就能找來,現在馬上收拾一下,立即離開這兒!”
雖說大島杏子早就吩咐旅店小夥計出去訂餐了,可她也知道川島芳子說的一點也沒錯,多在這個地方片刻,就多有片刻的危險,連忙答應了一聲,招呼同伴收拾東西,準備閃人。
將那個優盤藏在貼身口袋中後,川島芳子繼續說:“爲了確保回國的安全,我們五個人要分三路走。我帶着優盤直接北上京華,通過正當渠道前往俄羅斯,然後再折轉回國。大島杏子你和小尾君兩個,從冀南南下,走海路回國。而你們倆個呢……”
那倆個男人在這些人中,職務更低,所以他們的腰也彎的格外深。
看着那倆個男人,川島芳子面無表情的說:“你們倆個暫且在冀南逗留一天,密切注視這邊的動靜,反正你們在這兒也有正當身份,只要小心一些,應該不會暴露身份的。”
對川島芳子的命令,大家自然是毫無疑義,可就在這時候,卻傳來了敲門聲。
屋子裡的五個人,馬上就停止了手中的動作,紛紛掏出了傢伙。
大島杏子對同伴使了個眼色後,拿着槍的右手背在身後,聲音很正常的問道:“是誰?”
門外有個男人的聲音回答:“是我,給你們送晚飯來了!”
川島芳子回來之前,大島杏子曾經讓旅店小夥計去訂餐,所以在聽到外面人這樣回答後,就鬆了口氣解除了警備,收起槍後走到門口,打開了門:“哦,我們訂的飯先不用……”
大島杏子的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覺得眼前一黑,隨即小腹一疼,身子攸地就向後飛了出去。
“誰……”在大島杏子身子向後飛來時,她那個叫小尾的同伴低聲厲喝着,隨即就看到一個白花花的東西飛了過來。
那包白花花的東西飛行速度比F1賽車還要快,快的她根本來不及躲閃,就被那東西砸中面門,知覺得臉上一熱,然後就什麼也看不到了。
就在小尾心中萬分恐懼的雙手開聲擦臉抹時,其他人也在同一時間被‘暗器’襲擊,除了川島芳子之外,那三個人都被白花花的東西砸中了面門。
川島芳子不愧是‘東方之花’中的佼佼者,在事發突然下她的反應也是最快的。
當那個白花花的東西飛來時,她嘴裡發出一聲輕叱,擡手一拳就把那個東西打散,可那東西在散開後,卻濺起了一些帶着香味的湯汁,有一些灑在了她的臉上,這讓她心中大駭:這是什麼暗器?
很快,當川島芳子迅速退到窗口時,才發現那個所謂的‘暗器’,原來只是一個盒飯,而她這時候也已經看出,那個正對着她四個下屬下狠手的人,正是不久前剛見過的傢伙,好像叫楚揚來着。
川島芳子並沒有認錯,這個突然殺到的人,正是代替旅店小夥計送飯的楚揚。
在大島杏子剛把門打開時,楚揚一眼就看到屋子裡有五個人了,除了昨晚見到的那四個穿職業裝的,還有一個正是從黃東東手上搶走優盤的那個女人,頓時就欣喜若狂:“哈哈,看來老子真是人品大爆發了,竟然把你們這些垃圾都堵在了屋裡!”
抱着來試試看態度的楚揚,就算從旅館小夥計那兒得到消息時,也不敢確定這些人還在不在屋子裡。
可事實上,正因爲大島杏子等人根本沒想到昨晚會被人追蹤,所以才‘安心’的呆在這兒,被他給堵了個恰好。
本來就被黃東東給氣的七竅生煙的楚揚,在看到川島芳子五人一個不落的都在後,把那股子怨氣全部撒在了他們身上,趁着偷襲成功,下手時沒有絲毫的留情,片刻的工夫就把大島杏子四個人打倒在地,不是斷了胳膊就是折了腿子的,全都昏死了過去,可謂是狠辣之極。
在楚揚對大島杏子下狠手時,川島芳子並沒有動,她只是緊緊的盯着這廝的每一個動作,從中尋找他的不足之處。
川島芳子既然能夠從衆多‘東方之花’中脫穎而出,的確有着超人的本事,同樣也有着相當的自負,她不屑與別人共同對付一個敵人。
在楚揚剛詐開門時,她的確有了片刻的驚惶。
就算川島芳子的膽子再大,再自負身手厲害,但此時她畢竟是在華夏,當然要有很大的顧忌。
不過,當她發現來的只有一個楚揚後,卻又很快的冷靜了下來,站在窗口面前雙手抱着膀子,冷眼旁觀四個手下一會兒就慘叫着躺在了地上。
楚揚三把兩擼的將大島杏子四個人放倒在地後,並沒有立即向川島芳子繼續進攻,而是晃了一下膀子站在了當地,看向這個女人咧嘴一笑說:“嗯,看來你好像很有兩下子的模樣,覺得可以單獨打法了我,要不然早就趁機跳窗逃跑了。”
川島芳子並沒有說什麼,實際上現在任何的話語也是多餘的了:既然楚揚是一個人追來的,那麼事情還沒有到達最壞的地步。假如她不戰而逃的話,那麼就會陷入被動,倒不如趁機把這小子給解決了,徹底的消除隱患,繼而從容的撤走。
在楚揚看似漫不經心的向前逼近時,川島芳子摸出那個優盤,慢慢的放在了嘴裡,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左腳向後擡起在牆上猛地一點,身子就如離弦之箭那樣,對着他就撲了過來。
“不錯,你能夠始終保持冷靜,也算得上高手了,我喜歡和你這樣的人打架。”此時楚揚也看懂了川島芳子的用意,知道她剛纔之所以沒有一起下手、或者逃跑,是因爲有着相當的自信,就很由衷的讚歎了一句,雙腳一錯,身子滴溜溜的轉了個花,隨即閃出一片幻影,直接閃到了她的背後,伸手就抓向她後腦的頭髮。
既然能夠成爲‘東方之花’中的王者,川島芳子自然有着強大的實力,無論是跑路還是近身格鬥,都可以躋身世界前二十名左右。
尤其是在這些年來,她一直接受最爲殘酷的訓練,更讓她帶有了一種視生命如草芥的不畏死感,就是通常大家所說的不要命。
華夏有句老話,叫愣得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經過十幾年的嚴酷訓練,川島芳子就到達了‘不要命’的境界。
一個人在和別人打架時,根本不顧忌自己的性命,總是施展出兩敗俱傷的打法,這種人無疑的最危險的,哪怕是她的實力不如別人,但在氣勢上卻遠遠的強過對方,往往最終成爲勝者。
可惜的是,川島芳子根本不知道現在華夏有這樣一個:橫的怕楞的,愣得怕不要命的,但不要命的,卻打不過不要臉的……
無疑,楚某人就是那種打架不要臉的,所以在這場決鬥剛開始,川島芳子就註定要佔不到多少便宜。
君不見倆人才一交手,他就繞到人家背後,去抓人家頭髮了?
儘管人家川島芳子留的是短髮,但他就是要抓她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