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能夠來參加樑馨婚禮的人,大部分都是有頭有臉見過大世面的人。
不過當這些見過大世面的人,在看到新郎竟然是個妞兒後,還是被震得不行不行的: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是做夢啊,還是在過愚人節呢?要不然新郎爲什麼是女的呢?
難道這對新人,就是傳說中的拉拉啊拉拉?
就在絕大多數人目瞪口呆,氣氛很詭異時,對所有手下使了個眼色的孫斌,高高舉起了雙手,開始用力的拍了起來。
頓時,幾十個來自新藥廠的保安,馬上就和秦朝、葉初晴等人,一起響應起來。
掌聲在大多數時候,都像是流行感冒那樣,傳染力是很牛叉的,隨着這些人的掌聲,所有的人也都拼命的拍起了巴掌。
如果可以忽略性別的話,眼前這對新人無疑是天作之合:女的英姿中透着俊美,男的……女新郎嬌媚中帶着一股子捨我其誰的霸氣,天作之合啊,天作之合,特奶奶的!
老樑兩口子傻呼呼的望着女兒,慢慢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剛想不顧一切的走過來,拉着樑馨的手語重心長的說‘孩子啊,雖說爸媽不知道你原來是喜歡美女,但我們作父母的是不會干涉你愛情的。只是守着這麼多的領導,你這樣做的影響也太惡劣了吧?’時,孫斌就快步走到了他們面前,低聲說:“大叔大媽,新郎因爲出了點急事,暫時不能趕來,爲了不耽誤婚禮進行,樑局特意找了個替身!”
“哦,原來只是找了個替身,可把俺們給嚇死了。”老樑兩口子半信半疑的坐在椅子上,就感覺剛纔坐着還很舒服的椅子上,爲什麼忽然長了許多根的刺啊,這是咋搞得?
……
假如今天的新娘是別人的話,依着出身刑警的樑馨精明,她肯定能從中看出一些什麼東西來。
不過常言說當局者迷,樑馨現在就是‘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再加上從今天周糖糖一出現,就讓她的心亂了,所以直到現在她心中還是亂糟糟的,好像個木偶那樣的跟着柴慕容,緩步走到了主席臺前。
在看出新郎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美的冒泡的女人後,那個巧舌的司儀,也是被震的暈暈乎乎的,往日張口就來的祝賀詞,一下子全忘了。
“嗨,該咋辦就咋辦,別發呆!”這時候,又是孫斌走到他身邊,低聲提醒他。
“啊,我知道了!”司儀一驚,隨即從‘驚’中醒了過來,看到這麼多人,包括新娘新郎家人都沒有反對後,他肯定會裝做啥事也不知道的樣子:反正只要給錢,別說是給一對妞兒主持婚禮了,就算新人是一對人。妖,他也不會放半個屁的。
所以呢,等樑馨和柴慕容走過來後,司儀一擺手,噹噹噹噹噹的婚禮進行曲暫停,接着開始婚禮最重要的一項:認親。
按照今天孃家人是貴客的規矩,司儀首先是要讓這對新人給女方長輩認親。
“常言說得好,不是一家人還就不進那一家門,眼下新娘乖巧俊俏,新郎、新郎英姿颯爽,珠聯璧合的一對,歷經愛情的考驗終於走到一起了,下面開始進行最傳統的認親……”司儀的波的波的說了老大一通後,這才走下主席臺,來到了女方長輩這邊。
現在已經完全把柴慕容當做男人的司儀,使勁的看了她好幾眼後,才說:“新郎官,從此之後你就是這邊老人的乘龍快婿了,今天是你和新娘大喜的日子,所以你得守着各位來賓的面,和新娘子一起,先給大叔大媽彎腰鞠躬,甜甜的、酸酸的、親親的喊上一聲爸和媽!”
俺真是太不孝順了,讓爸媽爲俺婚事愁了那麼多天,好不容易結婚了,卻在婚禮上領來了一個女的新郎官……想到這兒後,樑馨還真想發脾氣:這婚,姐姐我還就是不結了!
可樑馨一擡頭,就看到父母的頭髮已經花白,曾經很光滑的臉上出現了皺紋,此時守着這麼多各位來賓,他們臉上的笑容雖然有些僵硬,但眼神裡卻飽含着濃濃的慈愛,頓時心中就是一酸,眼睛開始泛紅,挎着柴慕容的胳膊,給父母深深的鞠了他躬:“爸,媽,謝謝你們,我這個當女兒的讓你們操心了!”
而早就有心理準備的柴大官人,此時也很乖巧的,跟着彎腰鞠躬喊道:“爸、媽!”
要是按照正常婚禮的話,在新郎新娘喊了爸媽後,司儀就會假裝聽不見的,故意刁難他們,得把話筒湊到他們跟前,要求他們接連再喊好幾聲,纔會放過這對新人的。
可眼下這對新人,真他嘛的透着邪性,就算再給司儀一個膽子,他也不敢開這種玩笑了,很乾脆的就省略了這一段,只是用洋溢着熱情的聲音說:“大叔,大媽,你們的女兒,女婿喊你們爸媽了,你們的紅包在哪裡呀?紅包在哪裡?”
(最後兩句話,得按照《春天在哪裡》的音調唱出來。)
冀南婚禮的風俗習慣,當新人認親後,當長輩的得掏紅包,老樑兩口子當然清楚這一點了,儘管眼前這個新郎……看着那麼彆扭,比自己閨女還要漂亮一些,但他們還是乖乖的拿出了紅包。
……
很快,在大家故意忽視了新人性別後,認女方長輩的儀式完事了,接下來就是得新郎帶着新娘,去認男方長輩了。
這一次,柴慕容並沒有用那個油嘴滑舌的司儀,而是親自挽着樑馨的胳膊,走到那對中年夫妻面前,彎腰鞠躬:“三叔,三嬸。”
那對樑馨根本不認識的三叔和三嬸,在她聽到柴慕容喊出這兩個稱呼後,也照葫蘆畫瓢的叫道:“三叔,三嬸,你們好!”
“好,好,新郎能娶到你這樣優秀的女孩子,我們當長輩的,都很開心。來,這是給你們的紅包,拿着!”那個有着雍容氣質的中年貴婦,微笑着站起身,遞給了樑馨一張銀行卡:“這背面,就是銀行卡的取款密碼。”
要不然怎麼說司儀這個工作,一般二般的人幹不了呢?
儘管當前的婚禮因爲出現一對女人而詭異,但那個司儀在這個時候,還是很好的顯示了他存在的重要性。
司儀先觀察了一下那對男女臉上的表情,然後從樑馨手中‘搶過’那張銀行卡,向四周來賓大喊:“各位來賓,大家都知道,婚禮上一般都是裝有現金的紅包,但新郎的長輩卻拿出了一張銀行卡,那麼我想請問大家,你們想不想知道,這位女士給了新娘多少見面禮嗎?”
婚禮圖的就是個熱鬧,儘管今天這婚禮很邪性,但大家在聽到司儀這樣喊後,還是齊刷刷的叫道:“想!”
“那好,請大家稍等。請問這位尊敬的女士,您能不能允許我在這個婚禮現場,爲新娘查看一下銀行卡的存款是多少?”得到衆人支持的司儀,很禮貌的向那個中年貴婦請示。
中年貴婦很矜持的猶豫了下,接着微笑着點了點頭:“好的,可以的。”
“好,這位尊敬的女士說可以的,那請大家恕罪,我就現場查看銀行卡的存款了。”司儀說着,笑嘻嘻掏出手機,撥打了銀行卡的電話查詢服務,然後打開手機免提,放在了手中的話筒上,這樣可以讓現場每一個人都能聽到的。
“請輸入電話銀行查詢密碼,按井號鍵結束。”溫柔而機械的女聲,從話筒中傳出後,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巴,都想聽聽這個銀行卡內有多少錢。
按照中年貴婦的小聲提示,司儀按下了電話銀行查詢密碼,很快,話筒中就傳出了機械女音:“您查詢的銀行卡餘額,爲八百八十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元整。重聽請按一,客服服務請……”
七個八,組成了八百八十多萬塊錢,卻成了一個長輩送給晚輩的紅包。
當那個手拿着銀行卡的司儀,聽清了這裡面的錢是多少後,頓時就被嚇呆了:俺靠,誰家的紅包有這麼多啊?
其實,何止是這個司儀被嚇呆了,在場的絕大多數人,包括樑馨自己都被嚇呆了:啥,俺不是在做夢吧?金俊秀只是一個小白領而已,他哪兒多出了個這麼有錢的三叔啊,八百多萬,俺該怎麼花哦。
全場衆人呆立了片刻後,站在旁邊的秦朝等人,首先用掌聲打破了沉寂,也驚醒了發呆的司儀,婚禮這才得以繼續進行。
好像做夢般的樑馨,在柴慕容的協助下,先後認識了三叔、三嬸,小妹和小弟。
假如粱姐姐此時稍微有些清醒的話,那麼她就該看出那個小弟,正是剛纔給她開婚車的那個小司機。
最爲重要的認親舉行完了後,婚禮繼續開始。
按照正常的婚禮,新郎和新娘這時候就要上主席臺,在衆目睽睽的下,新郎要跪在地上,給大家表演一段百看不厭的‘求婚’狗血橋段,然後再舉行一些諸如啃蘋果啊、抱着心上人轉圈的小遊戲。
但因爲今天這場婚禮實在是邪性,搞得司儀也沒法拿出這些開心手段了,儘管他是真得很想讓這對‘新人’當面接吻啥的……
正是由於這些特殊原因,所以婚禮儀式很快就結束了,大家終於熬到了可以甩開腮幫子大吃的最後一步:入席!
等各位來賓在服務生的安排下,紛紛入席後,元書記和韓市長,真得很想和那個‘新郎’的三叔,坐在同一個酒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