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認識陳怡情後,楚揚每逢有難以解決、不可理解的事情,內心總是會有個想法:等有空得去問問那個神棍。
楚揚每次都會這樣想,但實際上卻沒有這樣做。
一直等到柴慕容因爲懷孕激發絕症後,他這才急吼吼的趕了過來。
楚揚真得很想請教一下陳大師:該怎麼救柴慕容。
可不等他提出問題,陳大師就告訴他:柴慕容激發絕症,和花漫語變成植物人,都是因爲懷孕、生子的緣故!
這一切,好像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頓時,楚揚就傻了,喃喃的說:“你真算出柴慕容因爲懷孕而激發絕症了?真沒想到們會算的這麼準……而且,而且花漫語出車禍一事,也和她生孩子有關,這、這怎麼可能呢?”
“怎麼不可能?”
陳怡情冷笑着說:“假如花漫語當初不是因爲兒子的事情,而搞得心神不安的話,那麼依着她的謹慎本性,她會輕易的這樣讓人暗算?我既然是陳老祖的後人,精通奇門遁甲、陰陽八卦之術,又怎麼不能算出柴慕容此時命遭大劫?”
楚揚臉色有些灰白的坐在馬紮上,沉聲說:“這樣說來的話,其實你以前就已經算出,柴慕容只要一懷孕,就會激發她體內的絕症?”
“是的。”陳怡情淡淡的說出這兩個字,就不再說什麼了,而是低頭看起了那張畫像。
“既然這樣,那你爲什麼不提前告訴我們?”
呆了片刻,楚揚霍然伸手,一把抓住陳怡情的雙肩,使勁的搖晃了着喊道;“你說,你是不是故意不說,就是要讓柴慕容懷孕後死去!?”
“你弄疼我了,你放開我!”
陳怡情使勁的掙扎着,可無論她怎麼掙扎,也掙不開楚揚的雙手,反倒是覺得雙肩越來越疼了,最後疼的她眼淚都掉了下來:“那只是柴慕容的命中註定,這和我有什麼關係,你、你爲什麼要把怨氣撒在我身上,別忘了我肚子裡也有你的孩子!”
陳怡情的最後這句話,一下子提醒了楚揚,讓他鬆開了雙手。
雙手抱着膀子,輕柔撫摸着雙肩的痛處,陳怡情低着頭的哽咽道:“我、我早就知道你和柴慕容在上輩子時,就愛的死去活來了,但她在這輩子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命中註定的,我假如提前泄露天機的話,那我自己的孩子就會保不住,我爲什麼要提前告訴你們?人都是有私心的,柴慕容和花漫語爲了爭奪你,可以拼個你死我活的,可我卻只想守着和你的孩子安分過日子,難道這也錯了嗎?”
說到後來,陳怡情簡直是泣不成聲,索性趴在那張畫上嚶嚶哭起來。
“我、我這究竟是做夢,還是在真的現實中?假如我是在現實中的話,爲什麼會有這麼多稀奇古怪的事兒發生在我身上。可我要是在做夢的話,那爲什麼這麼久了,夢還沒有醒來?”
望着趴在桌子上哭泣的陳怡情,楚揚臉上表情很奇怪的說出了這些話後,就搖搖晃晃的向院門口走去。
幾千年來,占卜、風水、星象都是活生生存在於現實中的,要不然當初袁天罡和李淳風留下的《推背圖》,也不會被歷代政府視爲奇書了。
只是,華夏這些最正統的文化,在上個世紀的十年浩劫中,遭到了人爲的毀滅性打擊,更是被當作一種封建迷信來打壓,以至於現在的年輕人在提起這些時,都會露出不屑之色:迷信而已!
可問題是:在這個世界上,的確有很多東西都是一直存在的,科學根本解釋不了。寫到這兒的時候,兄弟想廢幾句話,說件莫明其妙的事兒,供大家‘參考’。
我現實中有個大哥,兒子都上高一了,但幾個月前的一個晚上,他在回家路上路過一座古時候的廟宇遺址(這個廟宇就是在十年浩劫時被砸爛的)時,忽然渾身打了個寒顫,然後就覺得心胸氣悶,總是覺得有人趴在他背上。而且回家後,除了看到他兒子不怕外,就算是看到他父親、老婆,也會怕的要命,是那種說不出的怕。
當時家裡人馬上就把他送到了醫院,系統的檢查了一遍身體,可卻並沒有檢查出任何毛病(他身高一米八多,體重接近一百公斤,要是剃個光頭、再穿上黑西裝戴個大墨鏡的話,那絕對是黑社會老大)。
從幾家醫院都檢查沒事回來後,大哥他老人家就一直住在單位宿舍中,根本不敢回家,就算是回家一趟,也是在白天回去,而且也得在天黑之前出來,要不然就會心神不安,渾身發冷……在他有了這種情況後,愛鋼兄(哥兒們的一個老八)就帶着他專門去了寺廟,花了老大一筆銀子,請好幾個居士、和尚的爲他念‘大慈大悲觀音咒’。
就這樣去了幾次後,大哥他感覺稍微好了點,可還是不敢回家,直到今天還一直住在單位宿舍中(他是聯通公司的),人也迅速的消瘦了下去……這絕不是在胡說八道,還請衆多哥兒們別噴,更別罵兄弟迷信啥的,因爲這是我親眼見證的。好了,閒話少說,書歸正傳!
楚揚這次來找陳怡情,本身有很多話要問的,可結果卻讓他發現:陳怡情明明早就看出柴慕容、花漫語兩人的下場了,但卻一直沒有說出來,就是怕泄露天機,從而會禍害她的孩子。
孩子,對於一個母親來說,那是個比生命還要重要的存在,所以不管哪個母親爲了自己孩子而做了錯事,都該值得諒解的,因爲這就是人性的起源,沒有了最偉大的母愛,人類連爬着走的動物也比不上。
這個道理很簡單,楚揚以前也是這樣肯定的,但是他卻在剛纔指責人家陳怡情時,忘記了她也是一個母親了。
所以呢,在想明白了這一點後,楚揚就知道:就算他再問什麼,陳怡情也不會冒着泄露天機危害孩子的危險,告訴他想知道的那一些了,所以他纔在極度失望之下,纔要離開這兒。
但是陳怡情卻不會就這樣讓楚揚走,她低聲哭泣了片刻後,猛地擡起頭來低聲喝道;“楚揚,你給我回來!”
楚揚停住腳步,慢慢的轉身望着陳怡情,歪着頭的說:“我還有回去的必要嗎?”
楚揚這句話的意思是說:我就算是回去了,你也不會告訴我想知道的那一切,那我回去還有什麼必要呢?
陳怡情並沒有回答楚揚的這句話,而是在擦了擦淚水後,鎮定的說:“我知道你對即將成爲我兒子的父親這件事,一直是耿耿於懷,覺得是我強迫了你,所以對我並沒有什麼好感,這一點我可以理解。而且我也沒有怪你心中只有柴慕容她們,畢竟你們之間歷經了很多的磨難。而我只是根據命中註定的一些東西,來強自要求你的,爲此我不會抱怨你冷落我。”
“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
陳怡情說着,從小馬紮上站起來:“假如你真不怎麼在乎我的話,那麼你現在可以走了。當然了,你也可以留下,那我就會我把所知道的一切告訴你聽。好了,我的話說完了,你是走還是留下,你自己選擇。”
“我要是堅持要走的話,那我就是不在乎你,這一點不怕你傷心,我還真不怎麼在乎。”
楚揚說着,慢慢的走了回來:“可我要是留下的話,那麼我就希望得到我想知道的一些答案,儘管這些話會讓你因爲泄露天機,而造成某種傷害……可我既然不在乎你,又何必在乎你受不受到傷害呢?”
聽楚揚這樣說後,陳怡情的身子晃了兩晃,慘然笑道:“呵呵,好,好,你果然是這樣說的,怪不得陳老祖的畫像會給你那種感覺,原來他早就知道你是這樣一個人,一個爲了別的女人可以犧牲另外一個女人的人,哪怕這個女人還懷着你的孩子。楚揚,你很好。”
楚揚奇怪的笑了笑:“其實我一直都是很好的。”
“嗯,也許我以前沒有看出來,也許算錯了。”
陳怡情此時的臉色,已經徹底平靜了下來,再次恢復到了昔日那種高深莫測,指着對面的小馬紮,淡淡的說:“你先坐下,可以提問任何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也會把自己能知道的那些,全部不落的告訴你……但是,在你提問之前,我首先要告訴你一個事實,因爲我懷孕的緣故,有很多事情已經無法算得出了,這就是力不從心,希望你能諒解。”
楚揚慢慢的坐在小馬紮上,雙手放在那張畫像上面,看着陳怡情問:“你真的已經決定要告訴我了?難道捨得傷了你肚子裡的孩子?”
陳怡情笑容很苦的笑了笑,坐在了楚揚的對面:“你已經不介意他的死活了,我又有什麼辦法?好了,別再說這些讓我心碎的話了,你都是想知道一些什麼?”
看着陳怡情的眼睛,楚揚把雙手慢慢的伸了過去。
陳怡情很想躲開這個心狠男人的手,但只是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被他攥住了雙手。
摸着陳怡情那冰涼的雙手,楚揚輕聲說:“我不會讓你說什麼的,我剛纔那樣說,只是想看到你對我的真實態度。假如你剛纔不讓我回來的話,那麼日後我頂多再也不見你。可你卻讓我回來了,這就說明你很在乎我,讓我深刻感受到了。我楚揚雖說不是什麼好人,可也不是那種傷害在乎自己的女人的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