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要是說出那個人是宙斯王的話,東東肯定會勸我不要再管她了。
楚揚在黃東東問那個人是誰時,剛想回答,卻又莫明其妙的想到了這兒,於是就改口說:“嗯,那個人是跟我一起來的,要不是她的話,我也不會這樣輕易的潛入奧林匹斯山。她是你聽說過的一個人,等以後我會告訴你的。”
既然楚揚不肯說出那個人的名字,黃東東也不好再問,只是在心中發誓:不管這個人是誰,他能夠和楚揚來到這兒,就是爲了我和川島芳子而來的,被柴放肆俘虜了,就是受到了我們的連累,我一定得盡全力的,把那個人救出來!
不過,黃東東剛想到這兒,卻又犯愁了:可是川島芳子呢?
暫且不提爲川島芳子的發愁的黃東東,單說楚揚。
楚揚在逃出萬年巖洞看到陳永富後,本想讓他幫着混出奧林匹斯山,等以後時機成熟了,再來山上找茬,畢竟誰也不敢保證那個天網不會找到他,所以暫時離開這兒纔是最正確的選擇。
可是,楚揚真沒想到宙斯王竟然沒死,而是被柴放肆給俘虜了。
這個突兀的消息,一下子打亂了他的本來計劃:到底救不救宙斯王呢?
嚴格的說起來,當初在格鬥場通道中時,楚揚既然暗算宙斯王、處心積慮的要把她置之死地,按說這時候就不該爲救她、還是不救她而操心。
可事實上呢,在他的潛意識中,寧肯宙斯王死在柴放肆手中,也不願意她被柴放肆俘虜。
楚揚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爲在他的心目中,宙斯王已經是他的女人了。
要是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女人,被別的男人強佔了,那麼楚揚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再活下去啊,啊?
這個人吧,一旦牽扯到感情方面,心態就會發生搖擺不定的變化,就像現在的楚揚,他寧肯宙斯王死,也不願意她落在柴放肆手中。
原因無他,就是因爲是他把宙斯王變成娘們的……所以楚揚纔在無名嫉活熊熊燃燒中,下了一個決定:“不行,我得把她救出來!”
黃東東不知道那個被俘虜的人是誰,可那個人既然是和楚揚一起來救她的,她肯定不會反對楚揚的這個決策,於是就用力點了點頭:“對,我們不能把那個人扔在這兒不管,要是運氣好的話,也許連川島芳子也能救出來的!”
“川島芳子暫時還不能去救,因爲現在她還不能恢復正常,而宙斯……”
楚揚說到這兒,臉色忽然又是一變,騰地站起一把抓住陳永富的胳膊,急聲說:“你知道被俘虜的那個人,現在什麼地方嗎!?”
楚揚臉色大變,是因爲黃東東在提到川島芳子後,讓他想到了一個事實:假如宙斯王也被柴放肆改造成生化戰士後,那麼依着她的武力值,絕對是個毀滅性的大殺器!所以現在根本沒有時間仔細商量計劃,必須得儘快找到她的下落,哪怕是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得阻止她變成生化人。
如果有必要的話,楚揚也許會狠心把宙斯王幹掉!
寧肯讓她死去,也絕不能被柴放肆利用,否則是後患無窮啊。
可是楚揚對陳永富的希望也太高了一些:他只是山上的一個普通獄卒頭兒罷了,有什麼資格能夠知道那些機密要事呢?
但陳永富在看到楚揚眼中對他的巨大希望後,卻又不忍心說出這些話,唯有咬了咬牙:“你們先在這兒等着,我出去打探一下,很快就會回來!”
“好,那我在這兒等你半小時,半小時內你要是還不回來的話,那我們就自己出去找。”楚揚慢慢的鬆開了陳永富的胳膊。
陳永富看出楚揚此時心中是怎麼想的了,但他卻沒有說什麼,只是在點了點頭後,就披上一件外套,急匆匆的走出了屋子。
黃東東站在窗前,看着遠去的陳永富的背影消失後,才轉身對楚揚說:“你覺得這個人可信嗎?或者他能不能做到你想要的那些?”
楚揚搖搖頭回答:“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但我們現在除了信任他之外,根本沒有別的辦法。畢竟這是在有天網、天網監護的奧林匹斯山上,我們要是冒然行動的話,隨時都有可能暴露,惹來無窮的麻煩。再說了,我已經明確告訴過他,在這兒最多等他半小時的。”
楚揚在提到‘天網’的名字時,可以清晰感覺到來自心底的恨意:正是這個天網的存在,才讓他不敢輕舉妄動的。指不定啥時候就得被他給暗算一下,早知道這樣的話,當初在美國的時候,真該讓柴慕容幹掉他的。
想到當初爲了宙斯王的求情,而沒有同意柴慕容幹掉天網,楚揚覺得這絕對是吃了性格優柔寡斷的虧。
尤其是在墨西哥時,他放掉柴放肆的那一次,更是讓他頭疼到現在,併發誓以後絕不會再優柔寡斷了,所以纔在暗算宙斯王時,第一次那麼的‘果斷’。
可是,暗算宙斯王時的果斷,就是正確的嗎?
如果這是正確的話,可以藉着柴放肆的手除去宙斯王這個日後最大隱患,那麼楚揚爲什麼在得知她被俘虜後,會這樣糾結呢?
看到楚揚在說完話後,又對着某個地方開始發呆後,黃東東就知道他這是在思考什麼問題了,也沒有打攪他,只是提高警惕的站在窗前,嚴密監視着外面的動靜。
……
他說只給我半小時的時間,可我這一去就用了接近一個小時,他會不會懷疑我去通風報信了?
急匆匆向值班室趕來的陳永富,在扭頭看了一眼後面,確定並沒有人追蹤後,就加快了腳步。
實際上,陳永富也想在半小時內趕回來,只是他在打探清楚後回來的路上,遇到了搜捕楚揚的巡邏隊,爲此廢了很多口舌,還被帶到了一間屋子裡,說要讓他在那兒等着馬統領(馬崇明)回來後親自問話,因爲這時候已經是接近凌晨時分了,‘良民’們早就休息了。
當聽說要接受馬崇明的親自詢問後,陳永富當時就有些慌了:他平時和馬崇明就不怎麼對付,這時候還不得被他藉機收拾啊?
最關鍵的是:現在陳永富心中有鬼,依着馬崇明對他的瞭解,應該很快就能看穿他的。
幸好,就在陳永忐忑不安的在屋裡胡思亂想,考慮着是不是硬闖出去時,看守他的巡邏隊隊員卻放了他,說馬統領現在很忙,暫時無法過來詢問他,讓他趕緊的回去洗洗睡吧。
聽到人家這樣說後,陳永富心中暗自叫了一聲僥倖,隨即連聲稱謝,急匆匆的向自己的工作崗位趕來。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後,陳永富推開了值班室的房門。
值班室中的燈還亮着,楚揚和黃東東吃剩下的食物,還在桌子上擺着,可是他們的人卻不見了。
“咦,人呢,不會是真的走了吧?”
陳永富有着懊悔的轉身關上門,還沒有等他想清楚該咋辦,身後就有一隻手伸過來,捂住了他的嘴巴。
陳永富連‘嗚嗚’聲都沒有來得及發出一聲,就被那只有力的手,拖到了值班室裡面的換衣間裡,隨即就覺得有人在他耳邊低聲說:“噓,別出聲,你後面帶了倆個尾巴來。”
尾巴?不會吧,我這一路上可是很小心的……聽出是楚揚的聲音後,陳永富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來,也不再掙扎了。
楚揚鬆開陳永富的嘴巴後,對站在門後另外一側的黃東東使了個眼色,隨即狸貓般的矮着身子,躥出了換衣間。
貼在裡屋門框上的陳永富,剛想把腦袋探到門口看看時,站在他對面的黃東東,卻對他把右手食指豎在了嘴脣上:“噓!”
“哦。”陳永富低聲答應了一聲,趕緊的屏住了呼吸,就這樣愣愣的望着屋子後牆,側耳傾聽外面的動靜。
陳永富等了得三五分種吧,仍然沒有聽到有什麼動靜,就再也忍不住的剛想探頭看看時,卻聽到外面的門發出了一聲吱嘎聲,接着就是一陣嘁哩撲棱聲,其間還夾雜着人的悶哼聲,然後就看到黃東東擺了擺手,當先走了出去。
陳永富這纔敢探頭向外面看去,就看到門口方向的地上,仰面躺着倆個已經昏了過去的人,正是放他離開的那倆看守。
而楚揚,就站在他們旁邊,正向外面看着什麼。
黃東東走到楚揚身邊,打量了一下那倆人,低聲問道:“外面還有沒有人了?”
楚揚搖搖頭,把房門關上說:“沒有了,跟來的就這倆人。”
這時候,一臉不信的陳永富從裡屋走了出來。
陳永富平時自負身手也算可以的了,但卻沒有覺察到身後還跟着兩個尾巴,要不是楚揚機警的話,那後果可就真不堪想象了,依着柴放肆的狠辣、馬崇明對他的不順眼,他就是不死也得脫層皮的。
陳永富心有餘悸的對楚揚笑了笑,說:“楚揚,我剛纔去外面打探消息時,遇到了巡邏隊,他們懷疑我的形跡可疑,說是要……”
楚揚擺擺手,打斷了陳永富的話:“我相信你,你不用再解釋什麼了。而且我還相信,這兩個人知道的消息,要比你更多。”
陳永富訕笑了一聲,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了。
……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距離宙斯王所指定的第二天零點,已經越來越近了,但柴放肆還沒有得到發現楚揚的消息。
這讓他感到很不安,甚至還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