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只要你的這個人’這句話,是男人對女人說的。
不過這次楚揚卻遇到了一個女人,非常囂張的說:不要錢,要就要你的人!
做爲有着非常嚴重大男子主意思想的楚揚,自然會非常反感了,同時也確定這個女司機不是一般人了,冷笑着剛說了一句時,忽然嗅到了一股子似曾相識的香氣,隨即心中一動,眼睛發亮的脫口而出:“啊,我知道了,你是厲香粉!”
厲香粉,曾經是新加坡萌芽島海域的女匪,跟着楚揚來到華夏後,被他敷衍到了國安,當了一名臨時特工。
只是在很久之前時,爲了把柴慕容從鬼門中救出來,楚揚就指使厲香粉爲他做事了。
後來,柴慕容是被救出來了,可楚揚卻忘記了厲香粉是幹啥的了。
現在,楚揚卻在這兒意外看到了厲香粉,剛開始還有些驚喜的,但隨即就有了一點愧意。
女司機摘下了頭上的帽子,一頭帶有棕色的秀髮,猶如瀑布那樣灑落了下來,再摘下臉上的大墨鏡後,就展現出了一張很是風x騷成熟的俏臉,正是楚揚許久都沒有見到的厲香粉。
厲香粉擡手撥拉了一下發絲,媚笑着說:“尊敬的三太子閣下,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認出我是誰來,小女子還真是三生有幸啊。”
如果楚揚不是心中有事的話,他絕對可以在厲香粉第一次回頭時,就能認出個差不多,尤其是他在剛上車時,就嗅到了一股子淡淡香味。
可就是因爲他一直心不在焉,所以直到厲香粉再也忍不住的出言‘調戲’他,他這才真正的明白了過來。
楚揚當然能夠從厲香粉剛纔這句話中,聽出小怨婦似的哀怨,可是他只能裝做沒有聽出來。
因爲楚揚可是利用了人家厲香粉一次,而且在事後他一直沒關心人家的下落,如果不是在這兒碰到,說不定他一輩子也想不起來的。
對厲香粉心中多少有些愧意的楚揚,儘管當前最關心的是誰暗算了韓放,但也不能不表示對人家的關心,於是就不好意思的笑笑說:“嘿嘿,都是我不好啊,因爲我心裡一直在琢磨事兒,所以……咳,你最近過的還好吧?要不這樣吧,等我有機會再給你調整一下工作部門。”
依着楚揚現在的能量,要想給厲香粉在政府部門找個舒服點、接觸帥哥多一點的工作崗位,還是易如反掌的。
不過厲香粉對此卻不怎麼在乎,只是自嘲的笑了笑說:“算了,我可不想再在你們華夏的機關部門做事了,那麼官僚,沒意思。哦,看你的樣子,應該不知道我早就被國安給踢出來了吧?”
楚揚一愣:“啥?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啊,不會是因爲救出柴慕容的那件事,蘇寧故意給你穿小鞋吧?”
厲香粉搖搖頭:“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沒意思,反正我現在西域省當個出租車司機,也感覺蠻不錯的。”
想當初厲香粉做爲海盜頭子時,是多麼的威風凜凜啊?
可現在她卻告訴楚揚說,感覺在這兒當個出租車司機也不錯……這說明了什麼?
只能說明楚揚把人家孩子忘記後,人家受傷了,對美好的明天已經失去了希望,甘心情願的當天和尚撞天鍾了。
不過,楚揚卻不會這樣想,因爲厲香粉假如真想當個出租車司機的話,沒必要特意跑來西域省的。
西域省和內地環境相比較起來,對於愛美的女孩子來說,肯定要更有吸引力的,她之所以來到這兒,很可能是帶着某種目的,比方可以在個偶然的機會插手瑪雅新城的事兒,那樣她就可以再次引‘人’注意了。
楚揚雖然明白厲香粉來這兒開出租的意思,可現在卻不說破,只能按照她所希望的那樣說:“呵呵,你既然決定不在機關部門做事了,那能不能去新城幫我呢?當然了,你也可以拒絕,不過我保證那邊的大門,是始終對你敞開着的。”
定定的望着楚揚,厲香粉笑了:“讓我去瑪雅新城幫你做事,這可是你求我的?”
楚揚有些鬱悶的點點頭:“是啊,是我求你的,厲小姐如果能夠去新城助我一臂之力,那絕對是我三生有幸啊。”
笑面如花的厲香粉大點其頭:“你能夠有這樣的認識,這說明你眼光很不錯的。行,這件事稍後再說,現在我就帶你去找一個人。”
……
相比較起繁華的內地來說,西域省好像最不缺的就是土地。
哪怕是在省會百川市,近郊附近也會有大片的土地,還沒有被充分開發利用起來。
出來市區後,向西行順着寬闊的道路向西行走不用太遠,就可以看到道路兩旁,每隔幾百米纔有幾棟稀稀拉拉的建築。
一輛普通的國產越野車,從主道上左拐,順着有些顛簸的石子路,向南方行駛了大約一千多米後,來到了一座由紅磚圈起來的院落前。
這座只有着一排低矮北屋的院落,原先是附近村民用熬煉地溝油的窩點,在兩年前被當地警方查處後,就一直閒着,直到幾天前才被一個叫李玉的外地人租用了下來,而且出的價格還很高。
這輛掛着外地車牌的越野車,停在院落門口那兩扇鏽跡斑斑的大鐵門前,一個戴着黑毛線帽子、穿着一件軍大衣的男人,從車上跳了下來。
這個大衣領子遮住大半截臉的男人,在下車後,很警惕的看了看不遠處的小樹林後,在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後,才快步走到門口,擡起右手使勁擂了幾下鐵門,高聲喊道:“李玉,李玉,我是你哥,快開門!”
沒有過多久,大鐵門就開了,一個同樣打扮的男人打開了門,探出腦袋四處裡看了一眼,隨即轉身走了進去。
等開車的那個男人也走進院子裡後,那兩扇大鐵門重新關上了。
藏在樹林中的厲香粉,指着門口對楚揚說:“Look,看到了沒有那個叫李玉的,就是駕駛灑水車賺翻韓放車子的人。而這個開越野車的,就是昨天接應他的人,只是當時他駕駛的是輛高級越野車,特別能跑的那種。”
在聽到開車男人叫門的聲音後,楚揚就皺起了眉頭,因爲他一下子就聽出這個人是誰了:孫斌。
就算是用腳丫子去想,楚揚也能猜出那個叫‘李玉’的傢伙,絕對就是李金才了。
在看到這倆人後,韓放事件的真相就已經大白了:就是李金才和孫斌倆人,受到瑪雅新城那邊的指使,暗算了韓放。
他們在完事後之所以藏在這兒,就是怕返回瑪雅新城時被人追蹤,所以暫時選擇了在這兒躲避風頭。
搞清楚這件事原來真和瑪雅新城、確切的說是和自己有關後,楚揚在心中就重重的嘆了口氣。
他很清楚:若是這件事處理不好的話,會給新城和楚家,帶來相當大的麻煩。
楚揚陰沉着臉的,從口袋中掏出一顆煙,點上後狠狠的吸了兩口後,這才從一叢荒草中站起,大步的向院落走去。
看到楚揚臉色不好看後,厲香粉也沒敢多說什麼,只是緊跟在了他的後面。
……
等孫斌把屋門關上後,李金才摘下了腦袋上的帽子,問道:“現在外面的情況怎麼樣?”
孫斌從大衣口袋中拿出一瓶酒,和幾袋熟食放在了桌子上,脫下大衣隨手扔在鋪着稻草的牀上,擡腳勾過一個板凳坐下說:“還能怎麼樣?警方當然是在四處追查你了。不過你放心,原先那個開灑水車的司機,我已經連夜安排到了冀南製藥廠了,相信他一個光棍對新的生活很滿意的。我們只要暫時躲避一下風頭,等韓放那個傻比死了或者出院後,就可以返回新城了。”
李金才點上一顆煙,在吐出一口煙霧時罵道:“麻了隔壁的,當時要不是那些保安出來的及時,我肯定會當場把那個傻比壓成肉餅!”
孫斌檸開白酒蓋子,取過兩個茶碗倒滿說:“其實這樣也不錯了,反正就算他還活着,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囂張了。”
端起茶碗,一下子喝了大半杯後,李金才那黑黝黝的臉上,看起來更黑了。
孫斌也喝了一口,在放下杯子後忽然問道:“金才,你現在感到怕不?”
李金才一愣,擡頭問道:“怕?我爲什麼要怕?呵呵,你是說我怕被警方抓住嗎?”
孫斌稍微沉吟了一下,才緩緩的說:“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孫斌很想告訴李金才:葉初晴在昨天深夜,就給他打過電話了。
昨晚葉初晴在電話中雖然也沒有說什麼,但孫斌卻敏銳的捕捉到:葉初晴或者說是新城那邊,好像也爲暗算韓放之事而後悔了。
孫斌雖說不怎麼關心政治,不過也能從中想到能夠猜到:韓放事件,很可能引起了華夏高層的注意,搞不好會因此而惹發一場動盪。
高層動盪的殘酷性,孫斌並不是多麼很懂,他只是知道一個道理:那些爲了自身利益而不計一切的政客,在關鍵時刻有可能會犧牲一小部分利益,繼而維護大方面的利益。
在從葉初晴的話中聽出後悔的意思後,孫斌就有了不好的感覺。
也許是兩個人在一起呆的時間太久了,已經有了‘心有靈犀’的感覺,所以在孫斌說完後,李金才緊緊的抿了一下嘴角,低聲說:“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你是不是在擔心、擔心那邊會把我們兩個滅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