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妖瞳在看到楚揚轉身就走後,心中當然着急了。
“楚揚,你給我站住!”
謝妖瞳蹭地轉身,就去抓楚揚的胳膊,想和他解釋一下,她爲什麼要來看望韓放。
但是,那個好像正是因爲愛吃醋、才變成帥哥的傢伙,在謝妖瞳的右手即將抓住他的胳膊時,腳下卻攸地橫向滑了一小步,施展開天下無敵的‘反向北斗七星陣步伐’,看似毫無痕跡的將將躲開了她的手,然後快步向電梯那邊走了過去:哥走了,省的耽誤你和前夫的卿卿我我!
“楚揚,你聽我給你解釋呀!”
謝妖瞳低聲叫着追出病房門口,剛想快步追上去,但右腳剛擡起卻又無力的落了下來:她在誰都沒有通知的情況下,卻忽然出現在前夫病房前,這本身就是心虛的表現,尤其是被現任男人碰個正着,她就算是渾身是嘴,就算追上了楚揚,又該怎麼解釋呢?
解釋了,他會信麼?
那個男人的心胸,是那樣的廣闊!
謝妖瞳渾身無力的倚在病房門口,傻傻的望着楚揚走進了電梯中後,舉起的右手才慢慢的放了下來。
東子等兩個保鏢,面無表情的站在椅子前,好像根本沒有看到這一幕那樣。
“唉,楚揚,你爲什麼就不給我解釋的機會呢?”
謝妖瞳喃喃的說了一句後,嘴角掛上了一個悽慘的笑容,然後轉身走進了病房中。
不管怎麼樣,誤會既然已經發生了,該怎麼解開這個誤會,都是以後的事情,當前謝妖瞳得先看望韓放。
假如就這樣跟着楚揚走了的話,那麼謝妖瞳這次來的目的,就毫無疑義了。
所以呢,儘管很想這時候追上去,但謝妖瞳還是忍住了,走進了病房中。
剛纔楚揚和謝妖瞳在門口相遇時的這一幕,躺在牀上的韓放,始終仔細的關注着。
有那麼一瞬間,韓放想跳出來解釋一下,但他最終卻沒有吭聲,因爲他知道他現在說出來的話,對於那對男女來說,好像比狗屁強不了多少。
真正聰明的人,是不會在自己說話是狗屁的場合,開口說話的。
等謝妖瞳好像夢遊那樣的走進病房後,韓放才笑了笑,忽然說道:“對不起。”
謝妖瞳望着韓放的雙眸,微微轉動了一下,低聲說道:“爲什麼要和我說對不起?”
韓放語氣中帶着坦誠的說:“如果你在外面先看到我媽的話,那麼我就得和你說一聲對不起。”
假如謝妖瞳在外面沒有看到韓太太,那又是另外一個說法。
但韓放現在有百分百的肯定,謝妖瞳在來之前肯定見到了他老媽。
但是,但韓太太卻沒有把楚揚在的消息告訴謝妖瞳,這才致使剛纔的那一幕發生了……不管韓太太是出於什麼心理,故意隱瞞楚揚在這兒,可她這樣做,無疑造成了倆人之間出現了矛盾,所以韓放才和人家說對不起。
“我……”
謝妖瞳猛地擡起頭,大聲說出這個字後,卻猛地從韓放眼中看到了真誠,先是一呆隨即放低了聲音:“我、我沒有看到阿姨。”
不等韓放說什麼,謝妖瞳卻像是忽然卸下了千斤重擔的人那也,渾身變得輕鬆起來,花兒一樣的臉上也帶有了笑容:“呵呵,假如阿姨要是在外面碰到我的話,肯定會告訴我說楚揚在這兒的,所以你不要和我說對不起。”
如果韓放是個弱智的話,那麼他也許真會相信謝妖瞳的話。
可是人家韓放卻是個精明人,一眼就看出謝姐姐這是在替他老孃開脫了,於是就在心中重重的嘆了口氣,轉移了話題:“妖瞳,要不要我給楚揚打電話,和他解釋一下?哦,我是沒有他的手機號,但我想你會有吧?”
謝妖瞳無所謂的聳聳肩,走到椅子前坐下,把手中的花兒放進了花瓶後才說:“解釋什麼呢?我只是出於過去的情份來看看你,又沒有做什麼虧心事,幹嘛要和他解釋呢?”
韓放皺着眉頭的說:“可要是不解釋的話,那麼他肯定會誤會你來這兒看我,是抱着什麼想法來的……”
不等韓放說完,謝妖瞳就打斷了他的話:“別說了,那麼你以爲我這次來,是抱着什麼想法來看你的呢?”
韓放語氣落魄的回答:“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他想象的那樣。”
謝妖瞳笑了:“呵呵,既然你都能看得出來了,他憑什麼看不出呢?所以呢,我根本沒必要解釋什麼,我這次來呢,就是單純的來看看你,順便再和你說一句話,或者說是個忠告。”
韓放吐出一口氣:“你說吧,我在聽着呢。”
謝妖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到揹着雙手的在病牀前來回走了兩步:“如果你想活的很長久的話,那麼最好別打楚揚的主意。”
頓了頓,謝妖瞳又說:“這是我看在咱們夫妻一場的份上,給你的最後忠告,因爲你根本不知道他的能量到底有多大。假如他想讓你消失的話,依着他的手段,就算是世界上最出色的刑偵專家,也找不到他下手的絲毫蜘絲馬跡,因爲他在很久之前,就是世界排名第一的殺手了。”
謝妖瞳的這些話中,雖然大有‘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意思,但韓放卻認真的接受了:“嗯,我以前就聽說過,可是還不怎麼信,但我現在信了。謝謝你對我的忠告,呵呵,看來你對我的態度轉變了許多,要不然也不會和我說這些話了。”
謝妖瞳低聲回答:“我對你改變了許多,那是因爲你自己改變了……好了,我要走了,替我向阿姨說聲祝她身體健康。”
謝妖瞳說完後,轉身就向門口走去,就在她走到門口時,韓放卻忽然用迫切的聲音問道:“妖瞳,不管你和楚揚接下來會怎麼樣,我們兩個就再也無可能了,對不對啊?”
謝妖瞳擡起的右手僵了一下,頭也不回的說:“你應該聽說過一個成語,叫做覆水難收。”
韓放眼裡帶着失落的說:“嗯,我明白了,那祝你以後要記得開心。”
“你也是。如果你以前就這樣關心我的話,那麼也許就不會出現現在這種局面,呵呵,既然都這樣了,我還說這些做什麼呢?我真傻。”
韓放在謝妖瞳打開房門時,忽然再次說道:“哦,對了,我聽我媽說,樓下花壇前停着一輛蘭博基尼,東子有鑰匙的。”
“謝謝,我知道了。”謝妖瞳笑了笑,開門走出了病房。
謝妖瞳在剛纔開門後,站在門口的東子,就聽到了他們的談話,於是就掏出了一把鑰匙,遞給了她。
謝妖瞳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過了鑰匙,剛想說什麼時,韓太太就從對面的洗手間內走出來。
好像啥事也不知道那樣,韓太太那張風韻猶存的臉上,依然帶着熱情的笑容:“妖瞳,你這是要走了麼?”
謝妖瞳的左手緊緊的攥了一下,但隨即就鬆開,也笑着說:“是啊,我已經看過韓放了,他還算可以,我也就放心了。”
韓太太走到謝妖瞳面前:“怎麼,不多坐一會兒了?”
“不坐了。”
謝妖瞳望着韓太太那張精緻的面孔,笑着說:“阿姨,其實心機深的女人,會老的快的。我希望阿姨能夠永遠這樣年輕,呵呵。”
韓太太臉色一變,還沒有說什麼,謝妖瞳就轉身快步向電梯那邊走了過去。
……
雖說韓放事件的處理,存在着太多的破綻,但正如它的發生那樣,在高層政客的眼中,只是一個形式,或者說只是某件事開始的理由,和結束的藉口,本質上沒啥值得挖掘的東西。
而本案因爲有了那些倒黴的越南人蔘與,就給這件事提的結束,提供了一個比較拙劣的藉口。
不管別人會怎麼看待韓放,實際上他就是高層博弈的一枚棋子。
當這顆棋子失去了它的利用價值後,就沒有誰再繼續關注它了。
可以說,因爲韓放事件而聚集在瑪雅新城上空的陰雲,在百川市局的那份調查報告交上去後,就迅速的散去了,好像從沒有發生過那樣。
這就是政治,爲了自身利益可以利用一切的政治,開始的沒有道理,正如它的結束一樣。
韓放事件算是塵埃落定了,但楚揚的心中卻仍然存在着一些煩躁:周舒涵的離開、謝妖瞳偷偷跑來看望韓放、阮靈姬和韓放‘聯手’來算計瑪雅新城,花漫語依然不改她的歹毒心思……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感到煩躁,甚至憤怒!
“怪不得大家經常說,女人多了是麻煩。怪不得顧明闖那小子那麼流氓,但最終卻爲了個周玉如改變了自己,嘿嘿,原來這一切都是很有道理的。”楚揚駕車急駛在趕往新城的路途中,望着道路兩旁越加荒涼的野地,忍不住是大發感慨。
感慨着感慨着,楚揚就想到已經很久沒有顧明闖他們打電話了,也不知道2012那邊到底怎麼樣了,於是就掏出手機,準備給商離歌他們打電話,問他們能不能趕在21號那天之前來到新城。
現在楚揚可以確定,所謂的世界末日,只是阿奴時比王的一個謊言:人類不會在21號那天遭受滅頂之災,世界還是那個世界,日子還得繼續。
但是楚揚卻沒心情、也沒必要把這個真相說出去。
一方面,就算他說出去,也不會有多少人相信。
另外一方面呢,則是假如有人真相信的話,那麼那些瑪雅人還會信他這個羽蛇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