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漫語發了狠的要去找楚揚,上官靈卻不給她解開弔着的腳丫子……
無奈之下,花漫語仗着練過幾年跆拳道,可以很輕鬆的身子前趴,腦袋貼在大腿上,自己去解皮帶。
“花總,我覺得你最好是先在這兒等等,也許楚揚去找柴董瞭解真相了呢?也許,他在和柴董瞭解一下情況後,會改變對你的看法。”
上官靈說着,就抓住了花漫語的手,不許她解開腳腕上的帶子。
花漫語搖搖頭,冷笑着說:“哼哼,柴慕容纔不會傻到替我說話的,她要是肯的話,會在剛制定完怎麼對付韓放的計劃,就去閉關嗎?”
上官靈慢慢的鬆開了手,因爲人家花漫語說的沒錯,柴慕容的確在韓放離開新城後,就莫明其妙的閉關了。
看來,從那一天開始,柴慕容就挖了個坑,讓花漫語往裡跳啊,唉,這是倆什麼女人啊,這樣心狠……上官靈心中重重的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花漫語慢慢的解着腳上的紗布,說:“柴慕容這樣做,就是藉着我奪權心切的機會,故意把我推到風頭浪尖上。而且我在進來之前,也已經去和她商量過了,可她除了幸災樂禍外,根本就沒有表示什麼。嘛的,嘛的!我花漫語枉自聰明絕頂,但終究玩不過柴慕容,眼下只能當個替罪羊了!”
花漫語解開弔着腳腕的皮帶,以及大部分纏着腳的紗布後,裹了一下衣服翻身下牀,穿上脫鞋,不顧上官靈的勸說就站了起來。
雖說花漫語的傷勢並不是太重,而且來到醫院後,醫生也給她採取了最爲合理的措施,但她在下牀猛地站起來後,還是感覺一陣揪心的疼痛,使她身子晃悠了一下,要不是上官靈及時抓住她,恐怕她就當即摔倒在牀上了。
“花總,你這是何苦呢?”上官靈知道根本勸不了這個娘們,所以只好攙扶着她問:“你想去哪兒,我揹着你去吧。”
花漫語搖搖頭:“我自己可以走的,我要去找楚揚,向他和孫斌、李金才倆人賠罪,你去告訴外面的李彪,讓他開車過來。”
既然花漫語執意要這樣做,上官靈也知道根本勸不了她了,所以只好哦了一聲,鬆開她準備去外面喊李彪。
花漫語剛纔提到李彪的名字後,心中才猛地一動:咦,不對勁呀,依着李彪的警惕性,他沒理由在我剛纔大喊大叫時,不進來看看是怎麼回事啊。
花漫語剛想到這兒,病房的門卻開了,一個穿的人模狗樣兒的傢伙,出現在了門口。
在這個傢伙身後,跟着默不作聲的李彪,和臉上帶着感動的孫斌和李金才。
……
楚揚帶着孫斌和李金才,來到特護病房的樓層後,李彪馬上就看到了他,趕緊從走廊中的椅子上站了起來。
看着那個‘雄赳赳’走過來的傢伙,李彪心中很不是滋味。
想當初李彪才認識楚揚時,還以爲這廝只是柴慕容身邊一個不入流的小司機。
假如論起誰更是主子的心腹,李彪自問楚揚根本沒法和他相比的。
但隨着滄海桑田的變幻,那個被李彪看不起的小司機,後來搖身一變卻成了京華楚家的三太子。
就是這個傢伙,不但讓李彪心中的偶像花漫語小姐替他生了個兒子,而且還娶了很多個漂亮妞兒做老婆,更是做出了一系列讓老李拍馬也做不到的大事,其中瑪雅新城的平地而起,讓世人只能對那個傢伙仰視……
“呵呵,米粒之珠,豈能與日月爭輝?看來他就是那個日月,而我就是那個米粒之珠了。”不
知道爲什麼,在看到楚揚走過來後,李彪在瞬間想到了許多,更是迅速的端正了心態,正準備彎腰給他見禮時,卻被阻止住了。
楚揚擡起右手微微搖了搖,示意李彪不用這樣客氣,剛想推門進去時,卻聽到裡面隱隱傳來了談話聲。
於是呢,楚某人就不急着進去了,而是站在門口,側耳傾聽裡面的動靜。
一開始的時候,花漫語和上官靈的談話,因爲隔着一扇門的緣故,讓楚揚聽起來還是很費勁的。
但隨着花漫語的情緒愈加激動,不但楚揚能毫不費力的聽清楚她在吼些什麼,就連孫斌等人也能聽到了。
本來,在花漫語的聲音提高後,不管是孫斌、李金才還是李彪,都想後退到一邊去來個非禮勿聽時,楚揚卻搖頭讓他們在這兒呆着別動。
“唉,但願花總千萬別說出她那些絕密,要不然我們還有可能被找機會滅口的啊!”
深諳‘知道的越少,就活的越長’這個道理的孫斌,在看向李金才的眼神裡,透着巨大的擔憂。
不過李金才卻不在乎這些,反正這廝就是一根筋,既然楚揚讓他在這兒聽,那麼他就在這兒聽好啦。
楚揚爲什麼讓孫斌等人,也留下來聽花漫語在說些什麼,他們還真不知道,只能照做。
漸漸的,花漫語說到了要找楚揚等人賠罪後,孫斌和李金才才明白:揚哥正是用這種方式,來消除他們對花漫語的不滿,因爲誰都可以看出,裡面那個娘們此時說出來的,都是一些真心話的。
“揚哥真是用心良苦啊,其實就算花總不說這樣的話,我們也不會對她不滿的。畢竟她這樣做也是被迫的,是爲了瑪雅新城。可現在,她卻要承擔這件事的所有責任。唉,花總啊,可親可敬的花總,您也太不容易了!”孫斌和李金才,聽到花漫語執意要給衆爺們賠罪後,頓時就被感動的熱淚盈眶……可淚珠還沒有掉下來,楚揚就把病房門打開了。
看到楚揚面無表情的出現在門口後,一手浮着牀上那個不鏽鋼支架的花漫語,立時呆在了當場。
……
在很久很久的那個早上,意氣風發一心想做個好人的花總花漫語,在去新藥廠的路上,遭到了柴放肆指使的天網暗算,變成了植物人。
而那時候呢,楚某人卻正像個烏龜似的,躲在奧林匹斯山上,正和赫拉天后演繹着讓人嚮往的浪漫。
雖說柴放肆暗算花漫語,有着恨她在柴家沒落時推波助瀾的行爲,但大部分原因,卻是因爲他恨楚揚才報復她的,可以說說花總是替某人受害的。
正是因爲得到花漫語遭受暗算的消息後,楚揚纔不顧生死的離開了奧林匹斯山,冒着被天網追殺的危險,趕到了冀南。
當時,楚揚在看到躺在牀上裝死的花漫語時,那是肝腸寸斷啊肝腸寸斷,心中發下了數十個誓言,像什麼一定要替人家報仇雪恨啊,一定不會放棄救治她啊,只要她能醒過來,肯定會把她當做寶貝疙瘩捧着啊等等……
不過,一直以‘事業爲重’的楚某人,在隨後的這段時間內,卻因爲必需去做更多的事兒,所以不得不離開花漫語,跑到了西域省,創建了這座瑪雅新城,同時也只得把對她的深深愧疚,掩埋在了心底最深處,像給埋進了土壤中的種子那樣。
一棵樹的種子,要是不被掩埋在土壤中,是不會發芽生根成爲一顆大樹的。
但要是把這顆種子埋藏的特別深了,卻又容易夭折……就像是這個沒良心的楚某人一樣,在花漫語好不容易的醒來之後,本該抱着人家好好安慰一下才對,但就是因爲韓放事件生出的不滿,使他完全忘記了這些。
楚揚忘記了他該做的事情,但花漫語卻沒有。
在看到楚揚出現在門口後,花漫語在一呆之後,隨即輕輕的顫抖起來,眼裡有激動的淚花兒在閃爍:“楚、楚揚,我終於見到你了!”
是啊,你終於醒來了,真好……楚某人在看到花漫語眼中的淚花後,才覺得這次他該做些什麼。
可是,眼下身邊還有孫斌等人,而他也的確不滿花漫語的那些做爲,於是只好硬着心腸的輕輕點了點頭,隨即扭頭飛快的瞥了一眼孫斌倆人,看似漫不經心的咳嗽了一聲:“咳,咳!”
孫斌和李金才,不愧是揚哥的心腹,從他這個細微的指使動作中,就看出了什麼,趕緊的走進了病房內,來到花漫語面前,奴氣十足的彎腰,雙手貼在大腿外側,低頭恭敬的說道:“花總,您可千萬不要那樣對我們(給我們賠罪),因爲您這樣做也是爲了整個瑪雅新城。而我們做爲揚哥的心腹,也有足夠的理由爲新城犧牲一切,包括生命!還請您千萬不要再這樣說了。”
孫斌和李金纔在說完這些話後,不等花漫語做出什麼反應,就同時給她彎腰深深鞠了一躬,隨即轉身快步走出了病房。
楚揚之所以帶着倆人來見花漫語,目的就是爲了消除他們和花總之間的隔閡。
恰好,還沒有等他想出辦法,就碰到花漫語正在吐露心事,這才趕緊的讓這倆土鱉聽聽。
現在已經達到了目的,那麼他們再留在這兒,也沒什麼用處了,所以楚揚就任由這倆人閃人了。
聰明的人,不止是孫斌和李金才,還有李彪,藉着在出去送那倆人時,也趁機退到了走廊中。
“楚揚你既然來了,那我就回去了。”
至於那個常年陪在大人物身邊的上官靈,這時候要是再呆在這兒不走的話,那麼她也就太沒眼裡價了,人家很乾脆的說了一句後,就開門走了。
“楚揚!我好想你。”
等上官靈把門反掩上後,花漫語擡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一臉激動的就要走過來。
但楚揚,卻擡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