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一幫爺們,被倆女人故意折騰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的。
所以孫斌一咬牙,很乾脆的說:“葉中尉,您說讓我們去做什麼吧,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
“喲,可別這樣說,你們可是你們揚哥的心頭肉、命根子,我哪敢讓你們上刀山,下火海的啊?”
葉初晴曬笑了一聲,隨即用左手敲打着車門的說:“我是這樣想的。你們不是要運動一下出汗嗎?那我就給你們提供一個出汗的機會,藉此來討好你們。其實也不難,就是讓你們把我車子推着火就行了。”
葉初晴說完,就打開了車子電鎖上的鑰匙,不再說什麼了。
靠,就因爲揚哥爲了我們指責了你們,你在臨走之前還變着花的整治我們,藉此來表示對揚哥的不滿,真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不過,這也比讓我們乾巴巴的站在這兒要好啊……李金才和孫斌相互對望了一眼,同時咬着牙的點了點頭,然後轉到車子後面,開始用力推車。
誰都知道,汽車在打不着火時,被推着或者被拖着,都是常用的方法。
不過那是在車子打不着火時,假如在車子好好時還讓人故意推車,那絕對是在整人了。
但孫斌和李金才倆人卻沒有辦法,只好把滿肚子的委屈壓在心底,奮力的推車。
出了十四號關卡向前,是一溜的下坡,按說依着孫斌和李金才倆人的體格,要想把一輛越野車推着火,應該不是太難的事兒。
但關鍵問題是,光有人使出吃x奶的勁來推車還不行,還得需要車裡面的司機配合才行,對不對?
葉初晴在故意整治孫斌和李金才、或者說故意用這種方式來向楚揚抗議時,會讓這倆傻瓜輕鬆的推着車子着火呀?
於是,在那倆大爺的死命推動下,車子快速的向前跑去,這時候的葉初晴,只要稍微一配合就能着火的情況下,但她偏偏不配,反而一個勁的按着喇叭吆喝:“我說你們兩個傢伙,是不是沒吃飯咋的?速度慢的好像王八爬!”
“王八能爬這麼快的速度?”孫斌低聲反駁了一句,肩膀用力的頂着車子,哼哧哼哧的繼續用力。
看着孫斌倆人把車子推出一百多米去了,但葉初晴還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後,有個值班戰士就有些不忍了,伏在肖紀中耳邊悄悄的說:“肖少校,我們是不是去幫忙啊?”
“幫忙?幫個屁的忙!你懂什麼呀,現在別看他們吃點苦,但這是很值得的,葉中尉以後肯定不會再埋怨他們了。去,都給我去一邊,誰也不許管,要不然他們纔會前功盡棄了呢!”肖紀中一瞪眼,率先躲進了崗亭中。
“嗨吆,嗨吆,我說弟兄們加把勁啊!”渾身大汗淋漓的孫斌,喊着號子的和李金才,死命的推着那輛車子。
現在他們在葉初晴的故意爲難下,腿肚子已經開始打軟了,但卻沒有太多的埋怨意思。
正如肖紀中所分析的那樣,這倆人也知道只要熬過眼前這一關,那麼葉初晴就不會在以後找他們的岔了,所以必須得挺住。
也許是孫斌喊出的這聲號子感動了葉初晴,也許是她真沒興趣再玩下去了,在車子第十三次被推起來後,噗哧一下的着火了……葉初晴故意用力一踩油門,排氣管裡就冒出一股濃煙,頓時就把這倆人薰成了竈王爺。
“呼,不管咋樣,我們終於闖過來了!”
看着遠去的車子,孫斌和李金才欲哭無淚的蹲坐在了地上。
……
“其實說起來,他們兩個也不容易的,也算是經歷了一番生死,剛纔我不該把怨氣撒在他們頭上的。”
車子跑出第十四道關卡很遠了,葉初晴纔看了看東方升起來的太陽,微微的嘆了口氣。
南詔戲雪笑了笑,說:“但是我覺得你這樣處理最好,畢竟我們被趕出新城,也和他們有着一定的關係。如果不給他們一點難受的話,那麼他們肯定會因爲我們被趕出新城,而有所愧疚,但這樣就好多了。呵呵,初晴姐姐,我現在才知道你纔是最善良的。”
聽南詔戲雪看出自己的本意後,葉初晴得意的笑了笑,隨即皺了皺小鼻子說:“哎,戲雪,難道我們就這樣灰溜溜的走了?”
南詔戲雪伸了個懶腰,使她胸前那對最近看起來大了很多的那個啥,顯得更加的挺拔了:“當然不會就這樣走了,但是我們既然出來了,也不能接着再回去,那樣我們的面子向哪兒擱呀?還是先去百川市玩幾天再說,權當是放假休息了。”
“嘿嘿,你說的正合我意啊。”葉初晴嘿嘿一笑,加快了車速。
看着外面逐漸多起來的貨車,南詔戲雪說:“初晴姐姐,你有沒有看出,他發這麼大脾氣的真正用意呢?”
南詔戲雪雖然沒有說出名字,但倆人都知道,這個‘他’就是楚揚。
葉初晴淡淡的說:“我這個人雖然是笨了點,但我也明白他爲什麼發脾氣的。”
南詔戲雪微微歪着頭,看着葉初晴:“說說呢。”
葉初晴說:“他這次發火,並不僅僅是因爲外面將孫斌和李金才當做了棄子,還有就是他肯定知道周舒涵流產一事,並猜出我們會對柴慕容提高警惕了,所以才藉機發揮,目的就要我們明白,不管在任何時候,我們都要團結起來,以大局爲重,千萬不要搞什麼窩裡鬥。”
“窩裡鬥?呵呵!”
南詔戲雪失笑出聲:“呵呵,初晴姐姐能夠看出這一點,就證明你一點也不笨,相反要比別人聰明許多。”
葉初晴馬上謙虛的說:“只是偶爾有點聰明而已。”
“嗯,嗯。”南詔戲雪點着頭說:“真得,你所說的這些,我也是剛纔醒悟了過來,在周舒涵出事後,我們的確不該謹防柴慕容的,畢竟當前最重要的就是萬衆一心,先以新城事業爲重纔對。只是,現在我們已經出來了,該找個什麼樣的藉口回去呢?要是時間久了,恐怕他該真得生氣啦。”
“擔心什麼呀,車到山前必有路的,先玩兒兩天再說。”
葉初晴不屑的聳聳肩,拿起儀表盤上的墨鏡,剛想戴在眼上,看着車窗外的臉上,卻猛地一楞,隨即說道:“咦,戲雪你快點看!”
南詔戲雪應聲扭頭,就看到一輛出租車,與自己的車子迎面擦肩而過。
在兩輛車錯過的瞬間,南詔戲雪清楚看到了坐在出租車後面的人。
坐在出租車後面的人,是個女人,很漂亮的女人。
這個坐在車裡的女人,上身穿着一件亞麻色的長袍,烏黑的秀髮被一根白色絲帶纏在腦後,看起來很是隨意,但與她那張好像滿月似的臉龐相配起來,無端端的給人一種神聖的古典美。
依着現代人的審美眼光,美女一般都是瓜子臉的。
可這個女人呢,卻是一張圓月臉,按說不該符合‘漂亮’的標準,但事實上,就算在南詔戲雪這種級別的美女面前,也無法遮掩她那種讓人心動的古典美。
車子錯過的時間,最多也就是零點幾秒鐘,就是在這短短的瞬間,葉初晴卻一眼就認出這位古典美女是誰了:陳怡情。
當初楚揚風被柴放肆挾持去格魯吉亞時,陳怡情曾經陪着楚老夫人去過冀南,所以葉初晴才認識了她。
“呵呵,陳怡情也來新城湊熱鬧了,有意思。”
葉初晴聳聳肩,也沒有減速,更沒有停下掉頭去追陳怡情,而是繼續向前駛去。
……
“怎麼樣,要不要給你們兩個找身衣服來換上?要不然這樣很容易感冒的。”
等葉初晴那輛車子跑遠了後,肖紀中馬上就帶人跑到了孫斌和李金才面前,把他們七手八腳的從地上攙扶了起來。
李金才擦着額頭上的汗水,推開肖紀中的手苦笑着說:“沒事的,咱身體素質好着呢,出點汗是小意思。哎,對了,拿瓶酒來喝,解渴。”
“快去拿酒來,要最烈的那種酒!”肖紀中趕緊的吩咐手下去拿酒,隨即再次攙扶着李金才,向關卡崗亭走去。
渾身冒着騰騰熱氣的孫斌倆人,被半扶半拽的來到了崗亭中後,接過戰士們遞過來的燒刀子,對着瓶子口喝了幾口,才擦了擦嘴巴:“嘶哈,這樣才過癮嘛。哎,對了,還真得換身衣服,等會兒還得去揚哥那邊看看呢,也許有事要做。”
對李金才倆人可以經常在楚揚身邊晃悠,肖紀中是打心眼裡羨慕。
不過他也知道,現在楚揚已經把這倆人當做了兄弟來看,是他這個‘後來人’不能比的,自然不會傻到去羨慕了,於是就吩咐人去給他們拿衣服。
等孫斌和李金才換上了一身乾爽的衣服,再隨便湊合着吃了點早餐(倆人經過剛纔的劇烈活動後,也的確感到了餓,所以纔沒有急着回去伺候揚哥)時,太陽已經老高了,前來新城送貨的貨車,也多了起來。
看到肖紀中也該忙了,孫斌倆人就和他打了個招呼,從崗亭中走了出來,準備駕車回新城。
肖紀中自然要送送他們。
幾個人剛出了崗亭,一輛出租車就停在了關卡前面。
前面已經說過了,每天進出新城的車輛,是數不勝數,但基本上都是送建築材料的貨車,很少有轎車出現,而出租車更是稀罕到了極點。
現在,關卡前卻出現了一輛出租車,自然會分外引人注目了。
看到出租車停在關卡前面後,肖紀中就快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