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那夜璀璨竟然被弄到了這個基地內!?
嘴上叼着一根草棍,正倚在車上漫不經心四處看的楚揚,忽然聽到金澤直說出那夜璀璨的名字後,‘虎軀’是明顯的一震。
“楚揚,你怎麼了?”緊挨着他的葉初晴,感到了他的異常。
楚揚搖搖頭沒說什麼,卻看到花殘雨也正向他看來。
在京華天上人間的時候,楚某人和那夜璀璨的破事,花殘雨自然知道。不過,他只是在聽到那個日本女人名字後,下意識的看了看楚揚,隨即就轉過了身。
那夜璀璨這位日本第一美女,對於楚某人來說,純粹是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就算是一輩子不見她,他也不一定想得起。
假如非得說想得到她,也就是她那姣好的容顏和妖嬈的身材,經常闖入楚某人的春夢,讓他在早上起來後,得瞞着衆妞偷偷的用舊牙刷刷被子了。
剛纔,楚揚之所以會被金澤直的話‘驚’到,其實就和聽到一個昨天剛見過的人今天忽然死了後那樣,純粹是感到意外罷了。
楚揚肯定和這個日本第一美女之間有着不清不白的關係,要不然他也不會這樣失態。
別看葉初晴平時表現的沒心沒肺大大咧咧的,其實她的心很細。再說了,擅於察言觀色,本來就是女孩子家的特長,她能夠猜出一些什麼來,也不是太難的事兒。
葉初晴看着低頭不語的楚揚,雙手抄着口袋,腳尖輕點着地的尋思:行呀小子,沒看得出你還和啥第一美女又牽扯……
那些人綁架那夜璀璨,是爲了錢嗎?南詔戲雪現在肯定很着急吧?楚揚心裡這樣想着,接下來就沒有把金澤直的一些話聽進去。直到秦朝讓大家上車後,他才離開倚着的車門,拉開後直接坐到了副駕駛上。
本想坐在副駕駛上的北宮錯,看了看鑽到車後面的秦朝和葉初晴,猶豫了一下,轉身向後面那輛車走去。
金澤直開來的這種吉普車,就是華夏軍隊早就淘汰很多年的那種吉普,車頂還是帆布的,冬涼夏熱的,空間也小。如果北宮錯也坐在後面的話,那他得和秦朝葉初晴倆妞擠在一起了。
看到北宮錯向後面那輛車走去後,荊紅命自然知道他是計較什麼,也沒有說什麼,就帶着花殘雨等幾個人向那邊走去了。
金澤直等秦朝倆妞上車後,這才坐在駕駛座上,對副駕駛上的楚揚說:“你也去後面坐。”
“什麼?”楚揚一愣:“我坐這兒不行?”
金澤直搖搖頭:“不行,前面不遠處還有一個人要上車,他是我們這一路上的‘通行證’。我覺得,你這兩位同伴,肯定不喜歡和一個朝鮮人坐在一起吧?”
“還有一個人?後面的空間這樣小……要不我也去那輛車上算了。”楚揚有些頭大的看了看後排,卻聽秦朝用平靜的聲音說:“楚揚,你到後面來吧。”
“是呀,你快過來吧,”葉初晴也說:“我可不習慣和陌生人坐在一起。”
很無奈的搖搖頭後,楚揚只好下車,走到秦朝乘坐的這邊車門前,猶豫了一下,然後圍着車子轉了半圈,來到了葉初晴這邊。
楚某人的這個動作,讓坐在車內的秦朝緊緊的抿了一下嘴角。
而葉初晴,卻笑得雙眼都眯成了一條線,向秦朝這邊坐了一下,替楚揚打開了車門。
等車子啓動後,楚揚回頭看了看車子的後備箱位置,對緊挨着自己的葉初晴小聲說:“要不,我坐後面去吧。”
葉初晴白了他一眼:“剛纔我看過了,後面放着我們需要的武器裝備……行了,我不會嫌你身上臭的。”
“可我嫌你身上臭。”
“我們在一起住了很多天了,也沒有聽你說我身上臭。”葉初晴小聲說:“我身上要是真臭的話,也是雙手臭。”
“嘿嘿,我覺得你身上最香的地方,應該就是雙手了。”楚揚知道,葉初晴說她雙手臭,就是因爲每晚她給他洗腳洗的。
冷冷的看了一眼把頭湊到楚揚耳邊說話的葉初晴,秦朝很想提醒她要注意形象。可剛想張嘴,卻又扭過了頭,一雙星眸怔怔的望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
這次前往三八線的任務,可能是楚揚感覺最不爽的一次了。
他很納悶,爲什麼可以從韓國取道回國,幹嘛不直接坐飛機去韓國。從哪兒去三八線,不比這樣舒服多了?不過,既然上面這樣安排,就有他們的用意,他最多也就是在心裡抱怨幾句。
連續接近兩天兩夜都在車上,這真他媽的是件讓人難過的事。而且最關鍵的是,不但交通工具落後的要命,而且爲了趕時間,根本沒有機會去找張牀睡覺,只能在困了時,就靠着座椅睡覺。
坐着睡覺就坐着睡覺吧,關鍵是空間還小的要命,有好幾次,楚揚在睡醒後才發現腦袋倚在葉初晴的懷裡,要不然就是她趴在他的腿上,整的和那些小情侶似的。
反倒是秦朝,自從楚揚上車後,除了下車和葉初晴一起去那個啥,就不說半句話的倚在車門上閉着眼,也不知道有沒有睡着。
幸好,因爲這輛車上有那個‘通行證’的存在,楚揚不用和後面那些傢伙似的,輪流替司機開車。
“楚揚……楚揚,不管發生什麼情況,你都不會丟下我不管,對吧?”在連續觀看了兩次朝鮮的日出後的這個無聊的下午,正低着頭打盹的楚揚,模模糊糊中忽然聽到葉初晴又在問他這句話。
“放心吧,我不是早就說過嘛,就算是拼了老命也會把你安然帶回去,讓你享受花兒般的美好生活。葉妞啊,我覺得吧,等回去後你還是趕緊的復員吧。實在無處可去,到冀南替我打工,你在洗腳上很有造詣啊。”
楚揚迷迷糊糊的胡說八道着,隨即睜開眼,卻見秦朝正瞪大眼睛的望着他。
而睡的嘴裡流着口水的葉初晴,正側着一張小臉的趴在他雙腿上。剛纔她的那些話,原來是她的夢話。
“呵呵,秦教官,她可能是在說夢話。別看這孩子平時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其實她內心很脆弱的。我吧,現在真的後悔帶她出來了。”楚揚尷尬的笑了一下,抓住葉初晴肩膀的衣服,剛想把她拎到一旁,秦朝卻小聲說:“別動,讓她再睡一會兒吧。”
就算是讓她再睡一會兒,也應該讓她坐着睡。你倒是充好人了,可我的腿子都被她壓得麻木了……楚揚在心裡抱怨了一句,無聲的笑着點點頭,隨即閉上了眼。
今天傍晚,車子就能到達預訂地點,這時候多睡會覺,可以多少彌補一下車馬勞頓之苦。
望了望前面開車的那個‘通行證’和睡着了的金澤直,秦朝深吸了一口氣,低下頭叫剛閉眼的楚揚:“楚揚。”
“嗯?有事嗎?”楚揚閉着眼的答應了一句。
“也沒什麼,我想和你說聲對不起。”
和我說對不起?好像我把你給強吻了,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吧?楚揚有些奇怪的睜開眼:“你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不用說。”
“有的。”秦朝望着在睡夢中嘴角還浮起一絲微笑的葉初晴,眼裡帶着明顯的羨慕:“有的,我不該誤會你來基地的真正目的,更不該爲了作弄你,而將你安排在第十二小組。”
“呵呵,沒事的。反正我也習慣了。”楚揚在說這句話時,倒是發自真心的。雖說這些天來晚上都要加班傳授那些妞們本事,但所享受到的待遇,真的可以用‘樂不思蜀’這個成語來形容。假如以後調出第十二小組,他可能會覺得不對勁。
“這次,這次要是我能活着回去,我一定會把你從第十二小組調出來。”秦朝說着,轉過頭,看着車窗外面。
朝鮮冬天的野外裡,灰濛濛的一片。順着土路向前極目望去,根本找不到一棟像樣的高層建築。
聽秦朝這樣說後,楚揚皺起眉頭:“秦朝,雖說你心裡一直不怎麼待見我,可我還是要說,你現在的情緒很悲觀。作爲本次行動的第二負責人,無論你真實水準怎麼樣,但也不該說這種不吉利的話。慢說本次任務有荊紅命跟着了,就算是他不來,我和花殘雨他們也沒把這次任務當回事。”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以後不會再說了。”秦朝咬了一下嘴脣,低聲道歉。
“你雖然嘴上不說,但我可以看得出,”頓了頓,楚揚說:“我怎麼覺得你好像不是來殺人的,而是像送死的?”
深吸了一口氣,秦朝無聲的苦笑一聲:“是的,這一次,我就是打着來送死的!只有這樣死去,才能不會讓秦家感到丟臉。”
雖說楚某人現在被秦朝打擊的,對她半點的非分之想也沒有了。可在聽她說出心裡話後,還是一驚,下意識的伸手攥住了她的小手,急急的說道:“秦朝,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秦朝被楚揚攥住左手後,使勁的掙了一下,卻沒有掙開,只得任由他攥着,垂下了頭,可淚水卻順着臉頰淌了下來,噼裡啪啦的滴在褲子上。
“哎,我說你別哭呀,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楚揚最見不得女孩子流淚了(前提是他喜歡的,或者是漂亮的。像那種臉上抹着三尺厚的粉、憋着嗓子裝嫩的中年大嬸,就是在他面前哭個昏天黑地,他也不帶半點理睬的。)另一隻手也蓋在秦朝的左手上:“是不是因爲花殘雨?這些天來,我注意到你們從沒有說過一句話。”
秦朝小聲吸了一下鼻子,沒有說話,但淚水更急。
“媽的,你倒是說話呀!”
楚揚在說出這句話時,眼角瞥到前面開車的那個‘通行證’活動了一下身子,趕緊的又壓低聲音:“說,是不是他欺負你了?如果真這樣的話,別看我是個外人,但等回去後,我肯定找這小子算帳!””他沒有欺負我。“秦朝哭着搖搖頭:“楚揚,你不要再說了!”
“你要是不說,那我下車後就去問他,守着所有人都問。”楚揚鬆開秦朝,坐直了身子,淡淡的說:“我這樣做,並不是刻意討好你,而是因爲我想對自己七年的感情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