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快步走進候機大廳。
“等我。”北宮錯和葉初晴低低的說了一句,就將她交給了薛韜,隨即快步追上準備走出候機大廳的楚揚,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樸先生,我能不能和你說幾句話?”
楚揚看了一眼沈雲在,覺得北宮錯這時候湊過來說話,恰好是個甩開這個不要臉的好機會,於是就馬上點頭應允:“好的,我恰好想去洗手間,那我們就去那兒說吧。”
北宮錯點頭,跟着楚揚向洗手間走去。
想借此機會甩開我呀?門都沒有的。
望着楚揚的背影,沈雲在得意的笑了笑,轉身對不知道想什麼的葉初晴伸出手:“小姐,這次你總算明白我對你沒什麼惡意了吧?實話告訴你吧,我這樣做其實就是要破壞他和李孝敏的婚事。”
葉初晴輕輕的和沈雲在拍了一下手,問:“沈小姐,你這次來華……”
“我純粹是以私人遊客來華的,根本不帶有半點雜念。”
葉初晴點頭:“好,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和樸同煥是什麼關係?”
“他是我男人。”
沈雲在仰起下巴:“在去年天氣還暖和的時候,我們就在京華髮生那種關係了,這也是我爲什麼不想看到他和別人結婚的主要理由。”
“哦。”葉初晴眼神一黯,隨即強笑了一聲不再說話,扶着薛韜的肩頭,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候機大廳。
……
很是痛快淋漓的解決了生理問題後,楚揚在洗手時對挨着他的北宮錯說:“你是不是想問我,爲什麼要救你的同伴?”
北宮錯靜靜的望着他,點了點頭。
“這個問題很簡單,”
楚揚說:“我曾經受過她的恩惠……至於是什麼恩惠,我就不方便說了,你只要知道爲了她的安全,我會付出一切代價就行。”
北宮錯靜靜的望着楚揚,過了片刻,等他把手烘乾後才說:“我看你很像一個人。”
“我就是我,我不會像任何人。”
楚揚說完這句話,擡頭看了一下洗手間的後窗,不好意思的笑笑說:“我很討厭那個跟着我的沈雲在,所以我要從後窗跳出去甩掉她,你不會有什麼意見吧?”
“我沒意見。”
“呵呵,以後有機會來冀南喝酒。”
楚揚說完走到後窗前,擡手推開窗戶,將右腳邁到窗臺上後,轉身說:“沈雲在的真實身份你肯定知道了,但看在她送你同伴回國的面子上,你們別難爲她了。”
“明白,”北宮錯回答:“一開始我們就沒有打算難爲她。”
“這樣就好。”楚揚說完就從窗口跳了出去。
北宮錯走到窗戶前,望着迅速離開窗口的楚揚背影,一動不動。
……
飛機場洗手間的後窗,就一片草坪,經過草坪再翻過圍牆後,就到了冀南郊區的野外了。
楚揚很麻利的從圍牆上跳下,先順着麥子地向前走了一千多米後,這才輾轉的繞回到公路上,又向着市區的相反方向往北步行了半小時後,纔到達了一個不知名的村莊。
這個村子,就像是無數平常的村落那樣,在村頭會停着幾輛掛着‘出租’牌子的黑出租。
楚揚徑自走到一輛銀白色的麪包車前,脫下身上的名牌西裝,很乾脆的對那個同樣留着小鬍子的司機說:“哥們,這是一件正品的皮爾卡丹,市值約爲幾萬RMB,你要是把我送到市區,它就是你的了。”
冀南雖然算是齊魯省的省會,但像麪包車司機這樣的郊區鄉下人,還是很少有人能夠正品西裝的,這和有錢沒錢沒關係,關鍵問題是大家根本用不着穿這麼高檔次的衣服。
一個鄉下人要是穿着幾萬塊的西裝去田野裡割麥子,人家肯定說他傻逼呀燒包的。
所以呢,的哥看了眼楚揚遞過來的西裝,撇撇嘴剛想說‘老子不幹’時,卻想起過幾天就是四老爺家三表哥大婚的日子了,如果要是穿上這麼一件看起來很正版的西裝,好像也挺有派頭的。
的哥盯着楚揚的褲子看了看:“再加上褲子。”
楚某人馬上捂住屁股:“不行,你總不能讓我穿着內褲在大街上晃悠吧?”
也是啊,唉,算了吧,看在哥今天心情還不錯的份上,就賠本送他一趟吧……心裡這樣想着,的哥才滿肚子不願意的接過西裝隨手扔在後座,衝楚揚擺了擺下巴示意他上車:“去市區哪個地方?”
楚揚坐在副駕駛座上,回答:“你知道冀南最大的娛樂地方是什麼地方嗎?”
只要是開出租車的,不管是出租公司的的哥還是像這位哥們一樣開黑出租的,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消息特靈通。
有些諸如泉城大酒店的高檔場所,他們不一定進去過,但肯定從坐車人中的嘴中聽說過。
的哥根本沒有多想什麼,徑自回答:“要說冀南最大的娛樂場所,那肯定算是‘雙喜’休閒會所了。”
“那就去雙喜休閒會所。”
提起娛樂活動的好地方,的哥可來精神了:“看你樣子是搞文藝工作的吧?”
楚揚將右胳膊挎在窗口,隨意的打量着道路兩旁:“是呀,你怎麼知道?”
“嘿嘿,一個男人綁着辮子,不是搞文藝工作就是流氓……咳,你們這種人最愛去那種地方了。”
的哥咳嗽了一聲說:“哎,我可告訴你啊,那裡面的消費很貴的,要想叫個水靈粉嫩的小姐,最少得這個數!”
說着,的哥伸出右手來回的翻了一下:“當然了,你要是想玩三人行之類的,價格還得加翻。”
“呵呵,我不玩那個的。”
楚揚笑着搖搖頭,隨意的看了一眼貼在出租車前面玻璃上的通行證,見上面寫着一個名字,就問:“你叫孫斌?”
“昂,我就叫孫斌。”
叫孫斌的的哥,雖然明明看到楚揚是從通行證上看到了他的名字,可還是忍不住的想吹噓一番:“別人在聽到我這名字後,都會說起得好名!”
“爲什麼?”
“因爲我和一位在歷史上很牛逼的兵法家同名。”
再次看了一下通行證的名字,反正在路上也沒什麼事兒,楚揚就和他隨意的聊了起來:“人家是孫臏,你是孫斌。”
“這有什麼呀?反正都一個讀法。”孫斌撇撇嘴:“我敢說,要是我們倆碰面,他肯定打不過我。”
“你打架很厲害嗎?”
“我們村一百多口人,就沒有敢惹我的!”
“你既然有這麼大本事,幹嘛還要開黑出租?”
孫斌的眼裡閃過一絲難爲情,吱吱唔唔的挪開話題:“你確定要去雙喜休閒會所?那兒有你的熟人吧?”
“嗯,我老婆就是那兒的老闆。”
孫斌臉上馬上就浮現不信:“你就吹吧!要是你老婆是那兒的老闆,你還會問我哪個娛樂場所最大最出名。”
“我沒有吹,因爲我一年多沒見我老婆了。”
楚揚說:“在我臨出國之前,她就是搞這行業的。我有足夠的信心相信,經過這一年的打拼,她肯定會稱爲冀南最大的娛樂場所老闆。”
大家都知道,一個城市中最耀眼的娛樂場所主人,往往就是這個城市的地下老大。
而楚揚嘴裡的老婆,就是夜梟商離歌!
依着商離歌的本事,在冀南除了楚揚外,還有哪個在道上混的人,能?敢讓她低頭當老二?
孫斌見楚揚說的這樣肯定,在猶豫了片刻纔不好意思的說:“要是真這樣的話,那、那能不能幫我個小小的忙?”
“說吧。”
孫斌擦了一把嘴角的口水,說:“幫我在雙喜會所找份工作!呵呵,我可是早就眼饞那裡的姐們了。”
“靠,你可真夠沒出息的!”楚揚罵了一聲:“這個沒問題,只要你褲襠裡的那杆槍硬,去當個鴨沒問題!”
被人嗤笑爲鴨子,孫斌也沒着急,辯解道:“我說的這個只是我的理想!理想!你懂不懂?其實我打架真的很厲害,全村一百多口人,都不是我對手呢!”
……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冀南這座美麗的省會城市,很快就被五顏六色的燈光裝扮起來。
冀南最大也最有名的娛樂場所——雙喜休閒會所,也迎來了它一天中的黃金時間。
在會所門前的停車場內,什麼寶馬奔馳奧迪法拉利的,是一輛挨着一輛,七八個泊車的小弟,忙的是不亦樂乎。
站在會所門口的猴子,喜滋滋的看了得有大半個小時,這才轉身走進大廳,對幾個心腹手下吩咐了幾句,就乘坐電梯來到了會所的第九層。
一走出電梯,猴子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他不是不想爲會所興旺的生意而滿足的笑,而是他即將見到的這個人,不喜歡任何人在她面前笑!
猴子清楚的記得,在十個月那個月圓之夜的晚上,老大的生死兄弟(城南夜總會的老闆、江湖人稱人見愁的顧明闖)就因爲在她辦公室裡笑着開了句玩笑,卻被她揍成了豬頭。
要不是顧明闖的老婆周玉如苦苦向老大求情,那晚小顧同志很可能得被打斷幾根肋條!
在江湖上很有名氣的人見愁,在老大面前笑了一下就得到這樣下場了,試問誰還敢再笑?
能夠仰天大笑的地方多的是,比方在停車場內,比方在小姐的肚皮上,但唯獨不能在老大面前笑,甚至不能在九樓!
這一點,整個會所近三百名大大小小的小弟,心裡都清楚的很!
按說,有這個這樣跋扈不講情理甚至有些變態的老大,手下不該有這樣一些小弟纔對。
但有誰能拒絕了紅彤彤的票子呢?
大家可以說老大跋扈說她變態,可決沒有人說她小氣!
大家出來混,還不就是爲了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