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你敢不接我電話?”聽到手機中傳來機械式的對方關機提示音後,柴慕容很失淑女風度的罵了一句,可接着就無所謂了:那個人連她這樣千嬌百媚的新娘都敢拋棄,就在中午還恨不得她被混混們帶走,拒接她電話,又算什麼大不了的?
“凌星,你現在過來一趟。”既然楚揚不接電話,柴慕容很乾脆的就打算派人去找他……
在手機響起來時,楚揚根本沒有看來電顯示。其實他不用看也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反正他這個號碼就倆人知道,而那倆自以爲是的女人,他恰恰誰也不願意看到,哪怕是聽到她們的聲音,所以就任由手機響,在響了兩遍後,他就直接關機了。
該到哪兒找秦朝呢?在關機後,楚揚對着天上還老高的太陽發了會呆,覺得還是趁着天色尚早,找個地方散散心,也許老天爺念在他癡情的份上,讓他再次看到秦朝也是有可能的。
冀南作爲齊魯省的省會城市,不但有着幾千年的歷史文化,而且城市本身的地理位置也是挺招人喜歡的。
就拿那條被譽爲母親河的黃河來說吧,距離冀南最近的地方,從泉城廣場乘坐公交車一個多小時就可以直達了,很是方便。所以,楚揚現在閒的蛋疼沒事幹時,決定花上一塊錢去黃河邊看看。
一個小時後,楚揚出現在了母親河邊的大提上。
因爲現在政府已經花大力氣來營造綠色城市了,所以在距離市區最近的這段河道上,已經開發了一個免費的公園。公園裡綠樹成蔭鮮花怒放的,很是給人一種愜意感。
今天不是週末,公園裡的人也不是很多。楚揚就這麼悠悠盪盪的順着大提走,看着那從天而來的滔滔不絕黃河水,他也想很欠揍的對着河面吟一首“啊!黃河,真黃啊!”的詩,可這份雅緻卻被一個哈欠打攪了。
本來昨晚因爲夜流蘇與羅家兄弟那事,弄得他就有些睡眠不足了,偏偏今天白天又出了這麼多破事,讓楚某男感覺真的有些困了。
四下掃視了幾眼,楚揚就決定找個花紅草綠樹林茂密的地方小睡片刻,也許在睡着睡着時,秦朝就出現在他身邊呢?
帶着這個美好的願望,楚揚睡着了,在一處不被人輕易發現的草叢後……就在他做夢又看到秦朝時,一個挺讓人討厭的聲音,把他驚醒了:“花總,據我們在雲水集團分部的線人說,爲了這次的秋季車展,柴慕容竟然親自來到冀南了。”
爲什麼我到哪兒都會聽到這個破名字?柴慕容,柴慕容,這個名字很好聽嗎?不過,就算是不好聽,貌似她現在還是老子的老婆,現在竟然無意中聽到有人提到她,那說什麼也得聽聽才行。楚揚屏住呼吸一動不動的躺在草叢裡,側耳傾聽草叢那邊的談話。
“哼,”一個女人的聲音,很好聽的女人聲音說:“冀南秋季車展雖然比不上京城那些大車展,但既然這是我們漫天實業與雲水集團的第一次正面相抗,自然會引起柴家那丫頭的重視了。唉,其實,又何嘗不是也引起了我的重視?李彪,那個線人還提供了什麼有價值的消息?”
“線人說,雲水集團爲了在本次車展大出風頭壓過我們漫天實業,”那個叫李彪的人說:“在半月前,今天剛被降職的周和平,竟然不惜花費天價的邀請了通用GM的御用車模,也就是巴西模特芙嵐達前來助陣。”
“呵呵,”那個被稱爲花總的女人笑笑:“芙嵐達的單場出場費高達幾十萬,柴慕容竟然爲了一次中型車展就花費這個價錢,看來她是真的想力壓我們一頭呢……你得到的這個消息可靠嗎?線人有沒有說芙嵐達已經和雲水集團簽約了?”
“線人說,雙方已經達成了初步的共識,而芙嵐達本人也將與近期來到冀南,就車展一事詳細洽談。”
“那好,李彪,你馬上安排人和那個芙嵐達接觸,我們給她開出兩倍於雲水集團的價錢,讓她來我們的車展。”花總說:“還有,你告訴那個線人,無論是雲水集團想邀請哪一個著名車模,都要及時告訴我們,然後我們一律出雙倍的價格把那模特搶過來。”
“花總,如果這樣做的話,一次兩次的還有可能不被雲水集團察覺,但隨着來冀南的著名車模全部投向我們這邊,柴慕容肯定會想到這是我們在暗地裡與她做對。到時候,就怕她故意與前來冀南簽約的車模擡高價格,那樣的話等於變相讓我們多花錢。”
“這點錢算什麼?幾十個賣臉蛋的車模而已,就是把她們的人都買下才花多少錢?”花總的聲音中帶着不屑:“如果通過她們來打擊柴慕容,那絕對是物超所值呢。”
的確,那些在熒屏上、畫報雜誌首頁走紅的藝人們,在真正的大老闆眼裡,也就是些靠賣臉蛋生存的人,雖然那些人很多時候都把自己當作腕兒。
“其實我覺得,”那個李彪好像左右看了看,注意到四周沒有人後這才壓低聲音說:“也沒必要花費這麼多精力。柴慕容現在不是在冀南嗎?
她身邊跟着人肯定不多,只要我們找機會把她……”
李彪說到這兒的時候,楚揚可以聯想到他這是在做個砍人的手勢。果然,那個花總馬上就證明了楚揚所想的沒錯:“李彪,現在我們和雲水集團的關係雖然是水火不容,但還沒有到那種魚死網破的地步。而且,柴慕容的背景你也不是不清楚,如果真的鬧到那一步,你以爲我們會好受嗎?
所以這種事現在先別提。”
“是,我明白了。”
“好了,你先走吧,我再在這兒呆會兒,散散心,”花總接着說:“你不用擔心我的安全,在這兒有誰會認識我?”
可能是看出李彪擔心自己的安全,那個花總說:“你不用擔心我的安全,在這兒有誰會認識我?”
“是,那花總您小心,有什麼事請馬上給我打電話。”那個李彪在回答了一句後,接着轉身走了。
不知道那個隱藏在雲水集團的線人是誰,這事要不要告訴柴慕容一句呢?等聽着高跟鞋落地的聲音漸漸遠去後,楚揚這才慢慢的做了起來,從草叢的縫隙向腳步聲去的地方望去,就看到了一個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背影。
從她窈窕的身材和好聽的聲音,楚揚可以斷定,這個女人的年齡不會超過三十,甚至還有可能更年輕。
本來,依着楚揚的性格,他是對女人沒多大興趣的,可最近、尤其是今天發生的這些事,都無一例外的和女人有關,這也引起了他的好奇心,覺得是不是得到命運女神的青睞了。因爲他不光在一個偶然的機會看到了漫天實業老總的窈窕背影,而且還從她嘴裡聽到了芙嵐達。
芙嵐達這個外國名字,就像是在華夏的張三李四那樣,多不勝數的。可這個芙嵐達如果是個模特,而且她恰恰是巴西籍的,那很有可能就是楚揚認識的那個芙嵐達了。
其實,說楚揚認識芙嵐達,並不是說他們之間有那種有一腿的關係,而是因爲在兩年前,楚某男曾經在無意中救過那女人一命。雖說這是一個很狗血很老套的橋段,但當時的確是發生了。
至於那個車模是不是楚揚認識的芙嵐達,現在他不在意。他現在在意的是,要不要把雲水集團內有老對手線人的事告訴柴慕容。還有就是,剛纔那個李彪想幹掉柴慕容的話,多少讓楚大爺有些不爽。
楚揚是很討厭柴慕容,可在他看來,怎麼着那自命不凡的妞也是他老人家的註冊老婆不是?如果一個男人在聽到有人想對她老婆不利了,還能無動於衷的話,這也有些太說不過去了,雖然在今天中午他還盼着那些混混把他老婆帶走……但那只是嚇唬嚇唬而已,又不是真的。
可剛纔聽到的那一切,人家很有可能是想對柴慕容玩真的。儘管那個花總當時制止了李彪,但誰敢保證她不會反悔呢?要知道女人這種世界上最美麗的精靈,想改變心中的主意,可比男人用手把小弟弟肚子裡的貨擼出來簡單多了。
所以,楚某男在呆坐了片刻後,就覺得有必要把這事告訴柴慕容。還有就是,他覺得有必要去會會那個什麼花總。要是心情很好的話,他不介意展露一下殺手本色,爲他那註冊老婆破一次不收錢就殺次人的例。
楚揚慢慢的站了起來,悠悠盪盪的走出了草叢後點上一顆煙,在確定那個花總的前進路線後,就從另外一條石子路上快步抄了過去。
在只要再走幾步就能夠擋在那個花總走過來的路上時,楚揚打量了一下週圍環境:西邊的太陽好像就要落山了,公園內涼風習習的,距離這個地方最近的遊人,也得有六七百米左右。這,絕對是一個殺人的絕好地點。
楚揚雙手抄在褲子口袋中,做出一副低頭想事的模樣,轉到了迎面走來的花總那條路上。
楚揚和那個花總的距離越來越近,也就是還有三四米的時候,兩個人同時停下了腳步。
楚揚停下,是因爲他感覺出了那個花總對他升出的強烈警惕心。那個花總停下,卻是因爲感覺到了危險,一種出於本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