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在哪個雷雨之夜時,花漫語也曾經以半開玩笑的口吻問過劉萌萌是不是楚揚的情人,當時還一副大度的樣子,讓某男覺得就算是承認了也沒啥了不起。
但現在看她臉上的神色,誰敢保證楚揚要是承認了喜歡劉萌萌,會不會遭到打擊?
需知道,朝令夕改的善變,本來就是漂亮女人的特權不是?
所以呢,儘管守着這麼多妞表示很忌憚花漫語,但楚揚還是毫無辦法的趕緊解釋:“咳,剛纔我、我喝多了,是我自己強迫人家的,和她們沒什麼關係。”
在外場,男人需要女人給他面子,可女人又何嘗不是呢?
花漫語在看到楚揚此時的嘴臉後,馬上就明白他這樣表演是在忌憚什麼了,於是就在心裡暗暗的嘆了口氣,目光變得柔和起來,回頭對秘書沙園屏使了個眼色,然後就輕移蓮步的走進了包廂。
沙園屏馬上就關上了房門。
在花漫語出現後,不管是表面坦然的秦朝,還是誠惶誠恐的劉萌萌,甚至連剛纔吵的不可開交的樑馨和秦夢瑤,包括一直默不作聲的小周妹妹,都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這讓她很是有種君臨天下的颯爽感。
花漫語走到圓桌前,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煙,動作很嫺熟的抽出一顆叼在嘴上,卻沒有點燃,徑自坐在了劉萌萌身邊的椅子上,微微歪着腦袋的望着她。
劉萌萌雖說也算是那種見過大場面的人,可在花漫語的注視下卻有了手足無措的感覺,直到楚揚咳嗽了一聲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打火機後,這才如夢初醒的摸起火機,啪啪啪的啪啪了好幾下子,纔將竄出幽藍色火苗的火機遞到了花四小姐的面前。
花漫語一臉從容的低下頭,劉萌萌趕緊的雙手合攏,替她點上了煙。
“呼!”吐出一口淡藍色的煙霧後,花漫語眼波流轉:“你就是劉萌萌?”
“是、是,我、我就是劉萌萌。”劉萌萌趕緊的點頭。
“果然很是有些姿色,大有鄰家女孩的樣子,怪不得我家楚揚對你動心。”花漫語說完這句話後,根本不等劉萌萌說什麼,就扭頭對着秦朝等人笑道:“坐呀,大家別都站着,坐,都坐。”
劉萌萌可不敢坐。
秦朝淡淡的笑了笑,坐下。
樑馨猶豫了一下,和小周妹妹同時坐下。
你狂什麼呀,你不就是個未婚先生兒子的花家丫頭麼,本小姐憑什麼聽你的……唯有秦夢瑤,不但沒坐下反而仰起了下巴,脆生生的說:“我喜歡站着。”
今年的正月初六那天,秦夢瑤可是出席了楚揚和花漫語的訂婚儀式,那時候她守着楚天台兩口子都敢作弄楚揚了,更何況現在呢?
反正大家都是京華的頂級小太姐小太妹不是,誰怕誰啊?
依着秦家小辣椒彪悍的性格,自然不會在這種場合服軟。
如果按照花漫語的話去做,那麼秦夢瑤無疑就會被認爲她對楚揚有意思了。
所以呢,寧可嫁給一頭豬都不會嫁給楚揚的秦二小姐,說什麼也得讓花漫語看出她的態度。
果然,在看到小辣椒這樣反應後,花漫語心裡就輕舒了一口氣:還好,這孩子不像她那個迂腐姐姐,還算是個明是非的。
對着秦夢瑤無聲的笑了一下後,花漫語就不再理她,而是對楚揚說:“我這次來,是聽說你又打傷了人,而且還是柴家的人。”
楚揚點點頭:“是,我揍的那個人是柴亮。剛纔柴家的柴放肆,也和我通過話。這事兒你就別管了,我會搞定的。”
花漫語繼續追問:“那你能不能和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有什麼好說的。”楚揚懶得再解釋什麼,只是拿眼看了下樑馨。
樑馨會意,就輕咳了一聲:“花總,本來我是來參加水利局李局長的升職宴的,湊巧看到了事情的發展經過,所以纔會出現在這兒……還是我給你解釋一下吧。”
先說出自己爲什麼會坐在這兒的原因之後,樑馨這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詳細的解釋了一遍,末了說:“我這樣說並沒有偏袒任何一方的原因,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問宋遠生市長和李勇平局長,他們當時也都在場。”
彈了彈菸灰後,花漫語點點頭:“嗯,我不用去問別人,也相信你所說的這些。樑局長,我想問問你是怎麼看待這件事的。”
“按照《治安條例》的話,我應該把楚揚帶回市局。不過……”樑馨說着站了起來,苦笑一聲:“呵呵,我覺得還是你們自己私下裡處理最好。當然了,前提是柴亮這個受害人不向市局報案。好了,各位,本次事件的過程我已經瞭解清楚了,也該回去研究一下處理方案了,就這樣吧,我先走了。”
樑馨說完,不等別人說什麼,就急匆匆的向包廂門口走去。
樑馨很聰明,依着她的身份要是再留在這兒的話,難免會讓花漫語將她視爲情敵,繼而遭受打擊報復,所以還是趕緊的閃人最好。
可她才走到門口,卻聽到花漫語淡淡的聲音說:“樑局,你最好還是先別走。”
樑馨心中一緊,轉身強笑着說:“花總,你還有事?”
花漫語將才吸了半截的菸捲慢慢的按滅在圓桌上,眼睛盯着手兒的說:“在我還沒有搞清楚某些事之前,我不想這個房間裡的任何人離開,以免發生什麼不必要的誤會。”
她看出我對楚揚有意思了?
樑馨心中一凜,剛想說什麼時,卻見楚揚皺着眉頭的說道:“人家還有工作要去做,你把她留下算什麼?”
花漫語嘴角一挑:“據我所知,你是在一個多小時前打傷柴亮的,樑局長要是一心爲工作着想的話,應該早就回去了,根本不會在這兒等到我出現。既然那麼久都等了,再多等一會兒又能怎麼樣?”
“哎,我說花漫語,你是不是覺得我和樑馨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
自以爲剛纔裝出一副怕老婆樣子、已經給了花漫語很大享受感的楚揚,這時候有些不耐煩了。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沒有說。”
花漫語擡頭看着楚揚,輕聲說:“我知道我管不了你四處招惹女人,所以才主動的照顧周舒涵。你還記得那個雷雨之夜吧?當時我問你和劉萌萌之間有什麼關係時,你是怎麼回答的?可現在呢?你不但守着那麼多人親吻人家,而且還……唉,算了,不說這些了,反正我也管不了你。我只想搞清楚你到底還有多少女人,免得你再爲哪個女人出頭時,我心裡也好有個準備。”
在花漫語說這些話時,楚揚一直看着她的眼睛。
花漫語在說話時,始終都和他對視着,帶着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看出的堅定:我愛你,在乎你!爲了你未婚先孕!在你被柴慕容陷害時,我不顧羞恥的做那種事,爲你照顧周舒涵!在你心傷她的死去時,今天早上還給你跳那種舞!可你就不能被感動一點點,不要再沾花惹草麼?
楚揚望着花漫語。
花漫語望着楚揚。
誰也沒有說話,就這樣四目相對。
可包廂內的其他人,包括毫不在乎的秦夢瑤和站在屋子中央的樑馨,都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都感覺到了一種無形的壓抑。
望着花漫語足有五分鐘後,在她將要挪開眼神時,楚揚說話了,聲音中帶着些許的嘶啞,或者說是無奈的滄桑:“我今年27歲。”
楚揚一說話後,包括花漫語在內的人,都在心中輕舒了一口氣。
花漫語臉色平靜的點點頭:“我知道,你還是農曆十月十三的生日。”
“在我18歲當兵之前,我遇到了秦朝。”
楚揚說着,打開一瓶啤酒,仰起脖子的喝了好幾口後,才擦了擦嘴巴繼續說:“那時候我把她當作了我此生中唯一追求的女人,在長達七年的單相思中,我從沒有碰過一個女人,併爲此在和柴慕容的新婚之夜逃婚,輾轉來到了冀南。”
對楚帥哥的感情羅曼史,樑馨等人都不清楚,正如她們不清楚這廝爲什麼要在這兒講這些一個樣。
但她們卻在心中好奇,尤其是秦夢瑤:一個這麼牛逼的大老爺們,竟然在七年之中沒碰過一個女人,這可真是夠變態的了。
可惜我以前沒有珍惜你對我的這份感情……聽楚揚又說起那些獨自在夢中回憶的往事時,秦朝的眼中慢慢浮上了惋惜和愧疚。
“我相信你說的話。”花漫語手裡揉捏着那半截菸捲。
金黃色的菸絲,灑在鋪着雪白桌布桌子上,閃着孤獨。
楚揚慢慢的坐下,點上一顆煙:“花漫語,我在被你囚禁在陽光領秀城15號別墅之前,始終是個處男,這一點相信你比誰都清楚。”
花漫語馬上就想起了兩年前的那荒唐的一週,臉蛋有些發紅的點了點頭。
“你是我這一生中的第一個女人,也正是有了你之後,我才接受了商離歌。”楚揚吸了一顆煙,繼續說:“然後我就去了朝鮮三八線,並陰差陽錯的接納了那夜璀璨。再最後,我愛上了謝妖瞳,因爲某些不想對人說的原因,強了柴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