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漫語馬上說道:“我知道了,你是要利用這些解藥來拉攏2012中那些高級人物,讓他們爲你所用!”
楚揚得意的笑了笑:“你說的不錯。所以我纔在明闖沒有生產出解藥之前,並沒有告訴任何人。因爲這件事事關重大,我們足可以利用它來對付、對付她,繼而將整個2012的一部分人力資源都據爲己用。當然了,既然2012可以用‘冰河時代’來脅迫屬下,那我爲什麼不在解開那些人的毒時,順便讓他們服下我們自己研製的另外一種毒藥呢?”
顧明闖馬上說道:“這個問題很簡單,因爲現在我配製的這個解藥,本身就是一種以毒攻毒的解藥,只要稍微改變它的配比,就能成爲另外一種潛伏期相當長的慢性毒藥。”
“嗯,這樣最好。”楚揚點了點頭還想說什麼,口袋中的手機忽然急促的響了起來。
因爲要隨時和搜救林靜嫺的各路人馬聯繫,所以花漫語就爲楚揚重新購置了一款多功能、質量硬是要得的山寨手機,並將他的手機號告訴了在外面的那些人。
不過,在搜救林靜嫺的這些天中,楚揚卻從沒有接到過任何人的電話。
可現在,就在花漫語下令撤回所有的搜救人員後,手機卻響了。
一愣,楚揚馬上就停住了當前話題,在摸手機時順便把手中的藥丸裝進了口袋,然後拿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上面寫着‘李金才’三個字。
要說在柴老爺子仙逝、林靜嫺失蹤、柴系崩潰這一連串的事件發生後,最內疚的那個人無疑是楚揚,緊隨其後的肯定是花漫語。
也正是這對公母倆的‘不理智’行爲,這才促就了柴大官人復出後誓必要大舉報復的決心。
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一個人也爲這一連串的事情很後悔,很自責,這個人就是楚揚製藥集團的保安科副科長李金才。
李金才說什麼也沒想到,就因爲他在衝動之下將柴青天鼻樑骨打斷,竟然會引起了整個柴系的崩潰。
柴繫到底有多麼龐大,李金才這種只知道吃飽了不餓、背後嘀咕揚哥是流氓的傢伙,根本搞不清。
但他卻在聽說冀南市長宋遠生也在本次事件中,被明升暗降的打法到省裡當個不是常務的副省長後,他才知道當初打出的那一拳的威力到底是多麼的大,大到足可以影響到一些正廳級幹部的調動。
尤其是在聽到揚哥的丈母孃也隨着柴老爺子仙逝而被人綁架後,要不是孫斌拉着他的胳膊,苦苦勸他‘只有留得清白身軀在,才能伺機報答揚哥的厚愛’,這個想不開的土鱉。也許真的會在事發第二天就找輛寶馬車撞死謝罪了(由此看來,寶馬車還是最好別開,最起碼大家都知道開寶馬的都是有錢人啊……)被孫斌勸說的打消‘以死謝罪’的蠢念後,李金才就把全部的精力投在了搜救林靜嫺的過程中。
在這些天中,李金才除了拿着林靜嫺的照片向別人打聽外,幾乎沒有和任何人說過一句偏離主題的話,甚至都不和新藥廠的那些保安一起,而是一個人拿了足夠的食物,依靠在部隊上學到的本事,用他自己的方式單獨搜尋林靜嫺的下落。
在這十餘天來,李金才最起碼瘦了得有十幾斤,鬍子拉碴的,眼珠子更是因爲嚴重的睡眠不足而佈滿了血絲。
與所有人將精力都投在廣闊的南部山區不同的是,李金才覺得那些挾持林靜嫺的人既然沒有機會逃出冀南,那麼他們很可能會劍走偏鋒,藏在鬧市中心的某處,這就是常說的小隱隱於野、中隱隱於市的道理。
有時候,別看鬧市中有着太多的人,可正因爲人多了,反而才能掩藏了一些可疑的行爲。
深有這種感觸的李金才,在這十來天中,就一直在市區或者近郊流竄,但卻沒有得到任何的結果。
4月29號這天清晨,李金才接到了孫斌打來的電話,告訴他揚哥已經下達了終止搜救林靜嫺的行動。
在聽到這個命令後,李金才只是悶聲說了句知道了,就扣掉了電話。
但他卻沒有按照揚哥的命令不折不扣的去執行,他只想用找到林靜嫺,籍此來報答揚哥對他的厚愛、以及減輕心中巨大的愧疚。
在顧明闖和胡力聯袂進了花漫語的別墅時,穿着破爛、手中拿着一個燒餅在啃、只看外形完全是個叫花子的李金才,來到了冀南市最大的平民小區---臥虎山風景小區。
臥虎山風景小區,是上世紀九十年代就修建的平民小區,居民很多,據說最少有十餘萬人。
生活在這個小區內的居民,職業更是五花八門,既有每個月混個三兩千就在鄉下人昂着腦袋很有優越感的老冀南人,也有一夜暴富卻又不想露財的低調哥,更有無數個在外面做生意的早期下崗職工。
要想用一個成語來總結十來萬臥虎山風景小區居民的特點,那麼‘魚龍混雜’這個成語,恐怕是最恰當不過的了。
4月29號這天的上午九點半,和遊蕩在小區內那些叫花子完全一樣的李金才,就在這一棟棟小區建築中漫步而行。
正如顧明闖所抱怨的那樣,今天的日頭的確有些像炎夏七月,讓從昨晚就沒有喝過一口水的李金才更是有些受不了,要不是把最後一口燒餅隨手扔在垃圾桶內,他真不敢保證會不會嚥下去。
“咳!”李金纔在咳嗽了一聲後,有燒餅的碎屑從鼻孔中鑽了出來,讓他感覺很癢癢,連忙在伸手揉了揉鼻後,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紙幣擡頭向兩旁看去,希望能夠找到一個冷飲店或者小商品專賣店,買一瓶冰鎮啤酒解渴。
李金才很渴,這時候就想找到一個冷飲店啥的,買瓶冷飲。
於是,他就變向前走,邊在兩旁觀察,可直到他走到小區最後面靠近山體的那一排樓房前時,也沒有看到一個冷飲店或者小商品店。
李金纔有些失望的張開嘴巴罵了一句什麼,但轉念一想就明白了:也是,臥虎山風景小區的居民雖說很多,便利商店甚至大型超市也肯定會有,可是好像沒有哪一個投資者會選擇在整個小區的最背面開商店,要不然這兒也不會這樣冷清的連叫花子也看不到一個了。
李金纔沒有發現有冷飲店,也沒有發現有‘消息遍天下’的叫花子,甚至都沒有看到一個出來閒逛的人,可就在他轉身準備沿着來時的路往回走時,卻發現了幾輛車。
一個居民多達十餘萬的大型小區內,別說是有幾輛車了,哪怕就算是在小區內停着一架小型直升機,好像也不是多麼奇怪的事情,那麼李金才爲什麼會偏偏注意到了這幾輛車了呢?
因爲這幾輛車除了一輛他不知道啥牌子的豪華車外,另外兩輛車卻是普通的桑塔納轎車。
據說林靜嫺被挾持的那一晚,市局重案組就從路旁的監控器內看到作案者是駕駛着兩輛普桑。
雖說重案組人員並沒有看到這兩輛普桑的車牌,但李金才卻在看到這兩輛遍地跑一點都不稀奇的普桑後,心中忽然‘咚’的狂跳了一下。
據人類學家研究表明,我們人體真的很奇妙,總是會在某些場合會莫名其妙的產生一種預感,這就是人們通常所說的第六感。
而李金才,在看到這兩輛普桑後,就忽然有了這種感覺:這肯定就是那晚挾持揚哥丈母孃的車子!怪不得那麼多人四處找都找不到,原來他們竟然把車子開到了鬧市中的偏僻地段,果然是狡猾的很呢。
強忍着內心的巨大激動,李金才慢悠悠的走到一棟居民房前,倚着牆根坐在了地上,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這一排樓房也許是臥虎山風景小區修建的最早的一批樓房,建築物不但是緊挨着臥虎山的山腳,而且通過建築風格和樓房外面那斑駁的牆體、灰濛濛的窗戶玻璃來看,這排樓房應該沒有多少個住戶,怪不得這兒都沒有冷飲店之類的小商鋪。
那麼,這兩輛駕駛普桑的人到底是住在這排樓房的哪個房間呢……
李金才擡頭緩緩打量着普桑面前的那個單元,從上到下的看着玻璃的乾淨程度,就在他看出除了一樓和四樓外,其餘的住戶玻璃都很髒後,一個穿着黑色體恤的男人,抱着一箱子易拉罐啤酒,從他來過的那條小路上走了過來。
這個抱着啤酒的男人,在看到坐在牆根下的李金才後,先是停住腳步用警惕的眼神四處掃望了一眼,這才臉上帶着厭惡之色的扭過頭,然後走到一樓前,摸出鑰匙打開老式防盜門,閃身走進了屋子。
身穿黑體恤的男人根本沒認出叫花子一樣的李金才,可後者卻認出了他:範強。
這個男人就是蔣公瑾身邊的保鏢之一,範強,曾經和李金纔在明皇迪廳因爲柴慕容而交過手。
當等到範強進了一樓後,李金才慢慢的吐出一口氣,從口袋中掏出電話,找到楚揚的手機號撥打了過去。
等電話很快就接通、那邊楚揚說話後,他才用沙啞的幾乎說不出話來的聲音說道:“揚哥,是我,金才。”
正在和顧明闖等人協商該怎麼對付柴慕容的楚揚,在電話響起來後,摸出手機一看是李金纔打來的電話,就在看了一眼花漫語後,按下了接聽鍵:“喂,我是楚揚,說話。”
“揚哥,是我,金才。”李金才說出這六個字後,聽到嗓音有些不清楚,趕緊的使勁嚥了口吐沫潤了一下嗓子,這才接着說:“揚哥,我現在發現了兩輛普桑,很可能是挾持柴夫人的那兩輛車,而且還看到了你想不到是誰的人。”
“什麼?”聽李金才這樣說後,楚揚就是一愣,騰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雖說他已經讓花漫語下達了繼續搜救林靜嫺的任務,但他這樣做的確是被迫的,暫且拋卻柴慕容等原因不說,他肯定會渴望找到丈母孃。
現在,聽到李金才報告說發現了那兩輛普桑後,他瞬間就明白了固執的李金才根本沒有停止搜救林靜嫺的任務,心中頓時一熱,低聲問道:“快說你在什麼地方,又是看到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