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肯定是個不分五穀雜糧、拎着鳥籠子四處欺男霸女的二世祖,真是瞎長了這麼好看的一副皮囊,簡直是暴殄天物啊……陳怡情看了片刻後,嘴角微微一翹露出一絲看不出的譏諷,剛想放下手機隨便說幾句‘這小子長得還有點人樣’的客氣話,那雙帶有古典氣質美的雙眸中,瞳孔卻忽然猛地一縮:原來他就是我那段逃也逃不掉的孽緣!
華夏京華時間,凌晨五點過三分,京華西北郊的野外,有個外表看起來很強裝很彪悍很牛叉的印度男人,此時正躺在地上雙手拼命撕扯着自己的嘴巴,那鮮紅鮮紅的血從嘴裡淌出,一點都沒有浪費的全部滲入地表下,澆灌着這兒生命不息的花花草草兒。
楚揚說啥也沒有想到,看起來凶神惡煞很有那麼一二三套的家索拉,竟然在他和謝妖瞳的一唱一和下,真咬舌自盡了,這讓他很是得意:老子平常總是聽人說三寸不爛之舌可以抵得上百萬雄兵,看來這句話的確有道理的。嗯,下次要是再遇到這樣的煞筆青年,暫且先不忙着動手,先對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如若不然,再對他動粗也不晚。
等家索拉把他的一腔熱血都噴灑在華夏大地上,半點也不動彈了之後,楚某人才擡手挖了挖耳朵,臉上帶着不可思議的神情,搖搖頭後轉身就走,卻聽到謝妖瞳在後面大呼小叫的:“哎,楚揚,你要去幹嘛?回來,你給我回來啊!”
別看人家楚某人的文化程度不怎麼高,但除了會講華、英、法、日、韓等數十種語言外,甚至還懂得‘張弛有度’這個道理。
顧名思義,張弛有度就是鬆緊有度、收放自如的意思。
要是把這個成語套用在男人對女人的態度上,就變成了:一個男人要想牢牢的抓住一個女人的心,讓她一輩子都安安穩穩的跟在屁股後面瞎忙活,首要的條件就是這個男人要懂得什麼時候該寵她、什麼時候又該冷落她。既得讓她感到有個強大的靠山,又不能讓她因此持寵而驕,這就是所謂的張弛有度,駕馭女人的根本辦法。
當然了,女人同樣也可以用這個辦法來像使喚騾子那樣的使喚男人,只是要改變所用的方式罷了。
而現在呢,在把那些妄圖刺殺謝妖瞳的哥哥兄弟們都幹掉後,楚揚要是這時候湊到她面前,對她搖頭晃尾巴的噓寒問暖,她肯定不會察覺到她之前所犯的錯誤,繼而還會做出這種讓人頭疼的傻事。
所以呢,要想以後少爲她操心,這時候必須得讓她明白一個道理:你是老子的妞,以後做啥事兒都得請示才行,如果還敢這樣任性妄爲的話,嘿嘿,對不起了親愛的,下次你再吃虧時,老子肯定會躲在一旁看熱鬧的!
對謝妖瞳的喊叫,楚揚根本就不理不睬,徑自邁着遊山玩水般的休閒步伐,慢悠悠的走遠了。
一開始在看到楚揚轉身就走時,謝妖瞳就知道他很生氣,別忘了她在楚家想拿刀子劃臉蛋時,某個傢伙就很霸道的用最原始的方式把她懲罰了一頓,何況這件事要比昨天下午那件事要嚴重百倍呢?
不過,謝妖瞳心裡明白歸明白,但她卻不害怕,因爲她覺得楚揚頂多把她摁在這兒,在‘就地正法’時,對着她豐滿白嫩的那個臀部狠狠的抽上三五十巴掌,只要她一梨花帶雨的婉轉求饒,這小子就會乖乖的把那股子怒氣散去的。
正是因爲謝妖瞳心裡有這個想法,所以纔在楚揚轉身走時,並沒有多麼擔心,反而把那呼喚他回來的聲音喊得是那樣的騷、那樣的蕩人心魄,要是讓不知情的人聽到,肯定會以爲她是在呢。
不過,隨着楚某人那高大而又充斥着正義感的背影被遠處的樹木給擋住後,謝妖瞳才知道這次他是真生氣了,再也不敢發騷賣浪的了,心裡也開始害怕起來,生怕他在一時氣憤之下就癡呆弱智愚昧無知想不開的就走了,所以也顧不得腿子上有傷了,站起身用左手捂着傷口,彎着腰撅着屁股一瘸一拐的向那邊追去。
謝妖瞳在懷着必死的心態離開楚家時,心裡總是想着怎麼才能不拖累謝家和楚揚。
可她卻從沒有考慮:假如她真被幹掉的話,楚揚會是一種什麼感受。
現在,當她看到楚揚在把家索拉給嚇得咬舌自盡、卻不管不顧的轉身就走後,才知道這廝的心裡是什麼滋味了。
不過,有的人說:最討男人喜歡的女人,不管年齡大小長相如何,只要她肯會撒嬌,一般都能收到出人意料的效果。
所以呢,謝妖瞳在想起楚揚的感受、和看到他一聲不吭的就走後,馬上就採用了這個‘撒嬌’的辦法,妄想引起他的惜香憐玉之情,返回身來安慰呵護她,但這廝卻像是個聾子那樣,不管不顧的走了,於是馬上慌了起來,再也顧不得腿上有傷了,趕緊一瘸一拐的追去,邊追邊喊:“楚揚,我改了,我改了還不行嗎?你可別丟下我啊,別丟下我,嗚嗚嗚。”
實話說起來,謝妖瞳腿上的傷口的確不怎麼嚴重,根本就沒傷到骨頭,只要能及時包紮安心靜養的,頂多待個十天半月的,就能行動自如,但楚揚這一次負氣離開,把她一個人給閃在這兒後,她哪兒還有心思或者說是有條件安心靜養啊?
再說了,她腿子上中的槍傷雖說沒有傷到骨頭,可子彈總是留在裡面也不是個事兒,要是在野外呆的時間久了,來不及治療的話,要是被感染了咋辦?到時候死了死不了暫且不管,要是萬一因此而弄成殘廢呢?天底下好像沒幾個‘沒良心的’正常男人喜歡一個殘廢的吧?
所以呢,謝妖瞳這纔不管不顧的捂着傷口,去追趕楚揚。
不過誰都知道,腿子裡帶着個彈頭的滋味不好受,就是坐在那兒也是老疼了,休說是急着趕路了,要不然謝姐姐也不會在追出上百米後,就一腳踏在個小窩窩裡的趴在地上了。
因爲急着追趕楚揚,鮮血早就從謝妖瞳腿子上倉促包紮的創口滲了出來,使她不得不再次重新包紮。
擡頭看了遠處空無一人的道路,謝妖瞳在包紮傷口時,低低的哭着叨叨:“死男人,你以爲我願意這樣做啊!我這樣做不是不想連累你、不想你爲難嗎?死男人,真是個死男人,虧姐姐那麼疼你遷就你,可你卻總是抓住我錯誤不放,憑什麼呀這是?大家同樣是女人,可別人那樣收拾你,你不也是屁也不敢放一個的去討好?欺軟怕硬的臭男人,該千刀萬剮的臭男人……”
就在謝妖瞳垂着腦袋恨恨的罵某個傢伙時,那個從周圍搜索了一圈並沒有發現有可疑之處的楚某人,手裡拿着一把青草的從一棵樹後面轉了出來,淡淡的說:“你要是再敢在背後罵我,信不信我真的把你仍在這兒,以後都再也不管你的事兒了?”
就像是被好幾個男人的手在咪咪上亂摸那樣,聽到這個聲音後,謝妖瞳身子一震,趕緊的收住眼淚一連聲的說:“不敢了,不敢了,我以後再也不會背後罵你了……只在心裡罵好不好?哦,不同意啊,那就算了。唉,你也真是的,你怎麼可以這樣狠心看着我在這兒流血而不出來呢?要是我萬一失血過多而死了,咋辦?”
將手中的那一小把青草填進嘴裡使勁咀嚼着,楚揚走了過來蹲下身子,擡手打開謝妖瞳的手,將包在傷口上的衣服解開,含糊不清的說:“這個世界有被餓死、有長舌頭長瘡而死的女人,卻從沒有聽說有失血過多而死的女人,因爲你們本身每個月就總是不停的流血六七天,也沒見幾個人因爲那個死了的。”
“什麼?不會吧?啊,我知道了,你是說女人來月經!我呸!”吸了一下鼻子後,謝妖瞳低聲罵道:“你這說法也真夠齷齪的……哎,哎,你別又要走啊,我不說了還不行嗎?你想怎麼說我可以了吧?只要你別丟下我不管就行!”
楚揚也沒有搭理她,而是快步跑到家索拉身邊,在他身上摸索了一陣,找到一把短匕,然後點着打火機在刀尖上烘烤了一下,隨手再從旁邊的小樹上掰斷一根小樹枝,回到她身邊遞了過去:“喂,把這玩意咬住。”
楚揚遞給謝妖瞳小樹枝的用意很明瞭:我要拿這把刀子給你取彈頭了,很可能很疼。爲了防備疼的你把自己的小舌頭咬下來、或者直接拿嘴巴啃我的肉,那麼你最好把這根樹枝填在嘴裡咬它好啦。
謝妖瞳接過樹枝的手一哆嗦,很不自信的問:“你、你要在這兒給我取出彈頭,我能不能不咬這個東西,再換一個別的。”
“行,不用這個樹枝也行,但你得等我把你臭襪子脫下來,或者用我的內褲塞住你的嘴巴,自己選擇吧。”楚揚不由分說的替她把樹枝送到她嘴邊:“除了在這兒給你動手術外,你覺得依着你現在的處境,能光明正大的回市區或者去醫院嗎?”
提到這個問題,謝妖瞳眼神暗淡下來,她也很清楚,她現在根本不可能去醫院,所以默不作聲的將樹枝咬在嘴裡,然後雙手後伸撐在地上,擡起受傷的左腿,挺着胸膛仰着下巴的閉上了眼,靜等楚某人拿刀子給她取出彈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