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過去了好幾天,仍然沒有從cpcv那邊的到答覆,參與談判的高層中有人建議主動去問問情況,但曲贊細細考慮,和莊銘商量之後給否決了。
商場上表現的太着急,氣度就輸了。
對方這麼長時間不給答覆,一直拖着,恐怕不只是因爲之前的那些有爭議的條件。
他聯繫了呆在羅津的趙成煜,讓他想辦法留意有沒有人在查他或者是雅悅。他知道像cpcv這樣的投資人總是有自己的渠道把投資對象調查清楚的。
可惜他反應過來的太晚,趙成煜那邊還沒有消息,劉呈禮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而且是打到他私人手機上的。
“雖然很抱歉讓曲先生等了這麼長的時間,但有另外一件事我還要向曲先生道歉。”
曲贊已經知道對方大概要說什麼了。
“我個人想接手雅悅股份的想法是比較強烈的,但我團隊裡的其他管理人員非常客觀的提出了不少其他的質疑。尤其是你轉手股份的私人原因,因此很冒犯的花了一點時間對你和你管理期間的雅悅做了些調查。對這一點我再次表示抱歉。希望曲先生能夠見諒。”
曲贊對他這些商場上冠冕堂皇的話並沒有覺得失望,作爲地區負責人,沒有劉呈禮的同意,下面的人也不會隨便去做這種可能以後會讓人詬病的事情。他也沒感到多少被人窺探了*的憤怒,這個社會本身就是這樣的,在強者面前,弱者的很多權利都不算什麼。
但曲贊還是用開玩笑的口吻回道:“那麼,如果我說我介意,劉先生難道會把做這件事的人降職懲罰嗎?”
劉呈禮在那邊哈哈一笑:“曲先生真是風趣。”
然後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到了更重要的事情上。
“我們已經充分理解了曲先生轉手股份的原因,對此我們沒有疑問。但我們對以後由莊銘先生管理的雅悅能不能到達你們在計劃書中所預估的高度,還不能持完全肯定的態度。不知道曲先生對此是怎麼考量的?”
曲贊在上次的談判中已經看出了這個問題,投資人對企業經營者的信任,是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劉先生的疑慮可以理解。但是你既然已經再次詳細的調查過雅悅,應該很清楚它當初是靠着什麼支撐迅速立足,以至發展到今天這一步的。
“莊銘和趙成煜的身份在今後很長一段時間內對雅悅的發展必不可少,就算不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但爲雅悅保駕護航,避免受到未知的不公正待遇,這一點上是毋庸置疑的。
“至於莊銘的能力,我想這個月中旬將出爐的上一年年度報告能做出最好的說明。這一年來我是完全撒手不管雅悅的,這一點你應該知道的。我昨天已經收到這份報告的草稿版。相信劉先生及你的團隊看過之後想法會有很大的改變。”
“既然如此,不知道曲先生願不願意親自飛一趟北京?”
曲贊知道,他懸着的心可以稍微放下了。
“當然,我非常願意看看一月的北京是什麼樣的。”
“我想曲先生應該不會失望。”
“呈你吉言!”
曲贊掛了電話就通知了莊銘,在他們還在電話裡商談一些細節的當下,秘書那邊已經表示收到了cpcv正式邀請他們去北京商議最後補充條款的函件。
終於和莊銘說完,掛了電話,曲贊穿上外套就直接往崔晏濤家裡去了。對方昨天晚上半夜到的安城,怕打擾到他和曲良,先回了自己家,估計現在正在倒時差。
曲贊心裡的興奮是不言而喻的,他甚至忘了開車,冒着雪走了十幾分鍾,到崔晏濤家的時候,連眉毛上都沾上了不少的雪。
熟練的輸入大門的密碼,進到房子內,發現樓下果然沒有房子主人的身影,倒是餐桌上家政阿姨做好的幾個菜還保持着熱度,看來剛走不久。
曲贊揭開其中一盤,發現是燒的小羊排。直接用手撿了一塊到嘴裡,邊吃邊往樓上的臥室去了。
推開臥室的門探頭往裡面看了看,發現某人好像仍然毫無動靜睡的挺沉的,曲贊放輕了點手腳,藉着牀頭檯燈的光走到牀邊坐下。
崔晏濤估計是太累,沒有洗漱穿着襯衣就睡了,外套直接扔在了地毯上。下巴上一圈鬍渣,眼眶還呆着黑色,臉頰瘦了一些,雖然沒有影響五官的剛毅俊美,但倒是曲贊很少有機會看到這樣的崔晏濤。
曲贊看他的臉,感到有些愧疚,最近自己忙着雅悅的事情,對他確實關心不多,有點忽略了他。原本崔晏濤是想留下來陪他過聖誕和新年的,但曲贊因爲很多考慮還是說服他去了美國陪他母親過生日。
盯着對方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曲贊覺得書上寫的電影裡演的還真不能當回事,往往在這種時候,情節不應該是崔晏濤在他長久的注視下自己醒過來嗎?
算了,看來還是要自己動手才行。
俯下身在對方額頭上吻了一下,居然還沒有醒,曲贊乾脆順着眉頭一路吻了下去。
直到吻到對方鼻尖上,才聽到崔晏濤帶着調侃笑意的沙啞聲音:“就算是要叫醒沉睡的睡美人,那不是應該吻嘴脣纔是嗎?”
曲贊擡起頭看到對方帶笑的雙眼,聳了聳肩,一點也沒有偷吻被抓住的尷尬:“我第一次見到長滿鬍子的睡美人,雖然奇怪了點,但我不介意試試看。”
說完就再次低下頭,給了崔晏濤一個熱情的法式長吻,對方摟着他的脖子,也沉醉其中。
等到雙脣分開的時候,崔晏濤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脣:“原來吻還有羊排味道的。”
曲贊大笑出聲,起身到與房間相連的衣帽間拿了家居服出來,扔到牀上:“洗漱完下樓來,有好消息。我下去把菜熱一熱。”
然後就下樓去了。
崔晏濤收拾好自己下樓,看到曲贊還在廚房的背影很是輕快,嘴裡甚至吹着口哨,他想了一下,沒出聲,就去了地下的藏酒室挑了瓶香檳。
出來的時候曲贊已經擺好飯桌了。
崔晏濤舉了舉手裡的香檳,曲贊看到後長長的“喔”了一聲,上前接過來,順便在對方臉上來了個感謝的響吻:“聰明的人真是太省事。”
然後在往杯子裡倒香檳的時候又突然興致勃勃地擡起頭來問對面的崔晏濤:“現在就開香檳,是不是太早了?”
說這話的時候曲贊是滿臉笑意,眼睛都像是在閃閃發光,像個第一次嚐到成功滋味的少年一樣。
崔晏濤還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曲贊,這麼活力四射的樣子,完全不是那個事事未雨綢繆,思慮周到又風趣和有風度的男人。
笑着從曲贊手上接過香檳杯子:“我可不知道你是會不自信的人!”
曲贊有點得意的揚了揚眉頭,把杯子舉了起來:“好吧!就當做是慶祝階段性的成功。下週我和莊銘他們帶着團隊飛去北京。順利的話可以先把協議簽下來,後續的事情就是劉延和雅悅法務部的事情了。”
崔晏濤喝完杯子裡的香檳,說道:“我原本還擔心你們可能會談不攏,以我對cpcv的瞭解,他們可不是那麼容易讓步的,你怎麼做到的?”
曲贊想崔晏濤不知道cpcv打算在餐飲業的投資比他們認爲的都謹慎,目前對方的胃口應該還沒有很大,否則上輩子也不會把第一次投資放在兩年多之後的韓國。
如果這次沒有雅悅跳出來引起對方的興趣的話,估計對方還會等待其他合適的時機。
曲贊就是看準了對方現在只是想試一試的打算,接手他的股份對cpcv來說是小投資,即使虧了卻能探清市場,更何況雅悅的情況會虧的概率實在是太小。
對崔晏濤的疑問,曲贊神秘的笑着挑了挑眉,開玩笑道:“秘密,不過等哪天我高興了,一定會讓你知道。現在嘛,吃飯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