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是大事,婚前總要忙一陣子的,莫偉楠這邊除了他自己之外沒有家人,所有的事情都得他一個人操心。
硯司墨當然不想讓他如此勞累,硯父硯母更不願讓他自己操持,即便是把他累個臭死,他也忙不過來,有些事他畢竟沒有經歷過,甚至都不知道怎麼辦。
於是,硯父將具體事都承攬了下來,好在結婚的相關事宜,他們還是多少懂一些的。
打算裝修房子就必須先要處理家裡的舊傢俱。
硯父找了一家收購舊傢俱的店鋪,聯繫好了,擇日將舊傢俱全部運走。
留下的,除了莫偉楠個人的衣物被褥之外,就是鍋碗瓢盆了。
看着這空蕩蕩的家,莫偉楠不禁笑了,要結婚了,竟然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了,這下可好,只有打地鋪了。
硯司墨看他這個可憐樣兒,着實心疼,便跟父母商量,在房子裝修期間,讓莫偉楠去她家住宿。可他們住的是個兩居室,硯父覺得還沒有結婚這樣不太好。
而硯司墨把結婚證“啪”的一下拍在了父親面前。
“這是什麼?有它我們就是合法的夫妻,舉行不舉行婚禮,我們都已經是夫妻了。現在天涼了,還沒有放暖氣,我總不能看着自己的男人睡在地板上吧!再說了,一裝修屋裡甲醛的味道很嗆的,那屋子能住嗎?”
硯父見女兒生氣了,趕緊改口,“我是擔心還沒有舉行婚禮,你們住在一起,恐怕……恐怕別人嚼舌頭根子,對你名聲有影響。”
硯司墨反而笑了,“沒想到父親還是個老封建,都什麼年代了,我都不怕,你們擔心什麼?我們已經是夫妻,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如果你們不願意讓楠楠來家裡住,那好,我就陪她去都市花園,跟他一起睡地鋪!”
說罷,便去臥室收拾東西,看樣子她真的要搬着被子去都市花園。硯母趕緊笑呵呵地攔下了。
“你爸有你爸的擔心,自然有一定的道理。當然了,你的意願最重要。如果你覺得沒什麼,楠楠來這裡住,我們沒得說。”
隨即轉頭,又衝硯父喊道:“他爸,還不趕緊去買菜,咱家要添丁進口了!新姑爺來了,你不好好招待招待嗎?”
硯母使個眼色,叫他趕緊應聲,別讓女兒生氣。
硯父高聲喊道:“唉!我這就去買魚買肉,做好吃的招待貴客!”
說着話便去門口換鞋,”咣”的一聲將門帶上,他真的去菜市場了。
這老夫妻一唱一和的,硯司墨自然聽到了,她當然沒有真的生父親的氣,只是平時在父母面前驕縱慣了,稍見父親違她的意便使小性子,其實她內心明白父親是爲她好。
可父親的這個好,怎麼比得了她心底對莫偉楠的愛?她不忍心莫偉楠獨自一人在都市花園睡地板,便故意跟父親使氣。他知道父親就吃這一套,再加上母親更是嬌縱她,結果在她意料之中。
父親出門而去,她卻伸出兩根手指,比了個∨字,衝母親樂了。
硯母笑笑,搖頭不已,對這個鬼頭女兒的心思她早已心知肚明,不得不由着她的性子來,誰讓她是自己的心尖兒寵呢!
莫偉楠聞聽自己可以去硯家住宿,在高興之餘他也有些擔心,他的擔心與硯父的擔心是一樣的,怕影響硯司墨的名聲。
而硯司墨一點他的額頭,“虧你還是來自未來的穿越人,思想好像是幾百年前的封建人。我都已經是你的老婆了,還有什麼可顧慮的?別人說什麼是防不住人家的嘴的。你我問心無愧,說的準確些,兩情相悅,即便是沒有那張證,我也是心甘情願的。再者說了,我們已經是一家人,爲什麼不能睡在一張牀上呢?”
莫偉楠雖然覺得她說的非常有道理,可內心還是比較保守的。不要看二人在都市花園曾幾度巫山雲雨,那畢竟是在自己的家裡,放得開。這若是去了老丈人家,隔着堵牆,兩個人去親熱,總覺得有兩雙眼睛在看着。那滋味兒還有什麼愉悅感?”
他把自己內心真實的擔憂講出來之後,卻遭到了硯司墨的一頓小拳頭,緊接着就是後腰傳來的痛楚。
“你滿腦袋瓜子竟想什麼?光想美事!光想美事!讓你去鐵路宿舍是讓你住宿的,不是讓你在那度蜜月的!小心思收起來,若是想的話,等洞房花燭夜吧!”
兩個人一番嬉鬧平靜下來,硯司墨依偎在他的懷裡告訴他,其實她真正的擔心是房子在裝修期間,那些塗料散發出甲醛,會對身體造成傷害。他不想讓莫偉楠受到這些傷害。房子即便是裝修好了,也要敞開窗戶散發一段時間才能住進來。否則的話會影響下一代。
這個理由莫偉楠欣然接受,在結婚前去老丈人家住,覺得理所應當了,心裡已沒有任何負擔。
房子開始裝修了,莫偉楠和硯司墨按照約定好的時間去婚紗影樓拍婚紗照。那裝修房子的事情便由硯父全程監督。
莫偉楠二人又去訂婚宴酒店,轉了七八家,最終定下來臘月二十婚禮當天在燕樂園宴請賓朋。
接着去商場,分別買了幾身衣服,結婚裡外外都要是新的。
之後的時間他們便商量着怎麼舉辦結婚事宜了。
關於儀式的相關程序交給了婚慶公司,可很多具體事還需要他們考慮的。
只要有閒暇時光,他和硯司墨就琢磨着什麼時候下帖子,邀請哪些人蔘加,由誰給管事兒,這些事情都一一考慮周全。
一個星期的假期很快結束,又開始上班。
警局裡已經傳開二人即將結婚的消息,只要一見面,便有人打招呼道賀,等着喝他們的喜酒。
莫偉楠自然滿口應諾,到時大家必須盡興。
這個時候,在諸位同事的眼中,看到莫偉楠的表情跟之前大不相同。
他的臉上總是洋溢着喜悅,人們都說喜事兒掛在他的臉上,這要當新郎官的人,心情就是不一樣,比誰看起來都高興三分。
那硯司墨自不必說,本就俏麗的臉龐,更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走到哪兒都給人一種春風拂面的感覺。
看來滿意的婚姻能改變人的生活態度,或許這就是幸福生活的開始。
就連侯吉嶺那張撲克臉,見了他們二人之後,也會露出難得的笑容,似乎他的笑臉來的更難能可貴。因爲他那張僵硬的面部肌肉醫生都沒得治,吃藥開刀也很難笑起來。
局長李懷遠向來嚴肅的面孔,雖然比不上侯吉嶺的撲克臉僵硬,但是那種威嚴是時刻存在的,即便是這樣,見了莫偉楠和硯司墨,立馬變成一副慈祥的笑臉。
整個警局的人們都在爲二人祝福。
然而,真的有人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