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一個月後已經入秋了,大竹林裡有些枯萎的竹葉開始凋零。單小帥堅持每天卯時起牀先練一個時辰的吐納功夫,然後開始練劍法。青幽幽的竹林裡不時有飄落的黃葉,紅弧鬼魅般的劍影流動,憑着天資和努力他已經不需要雨澤手把手指導矯正。
雨澤幹完活抽空會來竹林看看只遠遠的站着,又看看自己劈柴的右手,那是羨慕還帶着暗傷。他欣慰的一笑向山上望去,最後悄悄地走開,因爲今天是小帥的生辰恐怕連他自己也忘了。
前幾天雨澤在山上埋下四個獸夾應該能逮到一些東西,只是上山瞧瞧就沒有帶上獵具。一人上山不敢深入,尋着記號前三個獸夾一無所獲,覺得此地段不會有獵物活動便收回埋到其他的地方。
雨澤抱着希望第四個獸夾能逮到一隻兔子,順着記號找到時候地上竟躺着一隻大野豬,嘶嘶叫了幾聲便再沒有動靜。野豬生命頑強蠻力大不容易對付,所以小心翼翼地靠近,就見地上流淌着鮮紅的血,好像是因爲血流過多竭力而死。
雨澤放下心來高興的很,期待能逮到一隻兔子不料竟逮到這麼大個的野豬,趕忙將栓在大樹上鐵鏈解開收回獸夾。可又犯愁了,這頭野豬太壯最少有兩個成年壯漢那麼重怎麼弄的回去?下山找人來幫忙又怕豺狼趁機撿了便宜。
四下尋望之下瞧見樹上掛着的青藤,腦海靈光閃現動身扯來一根長藤條捆再打野豬身上,牽着兩根餘長的藤條拉下山,索性是下坡沒有那麼沉重,待到與村子近些讓大竹林練劍小帥喊人幫忙。
野豬肉質鮮美有嚼勁,特別用火燒烤味道更佳,想着就讓人三尺口水。能流口水的並不知是人,在太平山上有一種兇獸鼻子非常靈敏你,那就是——狼!
三隻餓了數天的狼味道氣味追尋後來,當雨澤聽到枯枝殘葉發出的急促聲響時三頭餓狼圍了上來,各個牙尖嘴利皮毛豎起時不時地發出呼呼怒聲,就像強匪一樣說着‘把東西留下,否則殺人滅口!’
雨澤放下藤條盯着狼不停的打轉,而狼也不停地跟着他慢慢打轉。因爲李老三有交代過狼具有攻擊性,但不會輕易攻擊。若是遇到狼千萬不要背對着它,一旦如此它會發動猛烈的攻擊。
雨澤不停的轉動,緊盯狼的每一次細小的動作,它也是會隨時攻擊的。轉了幾圈後忽然發現有一匹狼瞎了一隻眼睛,這倒想起李老三所說幾年前與村民上山打獵遇到狼羣,有一頭狼被李老三射瞎了眼睛,定是它錯不了了。
狼是羣居動物雖然不知道爲何只有三隻,算是不幸中的萬幸。雨澤顧不着那麼多,好好的美味就要拱手送人實在不捨,但總比沒命的要強。於是衝着狼唬了幾聲,而狼果真被嚇到,稍稍一退見到獵物跑了立即緊追而去。
雨澤暗暗叫罵:‘三匹畜生!明明餓得只剩一層皮,不去吃大肥豬居然費力氣追我。果真是畜生!’
狼是及其擅跑的畜生,雨澤沒跑幾步聽到身後腳步聲急促回頭來看,就見那匹獨眼狼張開血盆大口撲過來。
沒了功利的雨澤自然不能一掌劈死狼,可武功招式依舊可以嚇唬不通武功的人。立刻仰身倒地同時蹬起雙腳便是‘兔子蹬鷹’的招式,將狼拋的遠遠的砸在大樹上嗚的一聲嘶叫。方纔慶幸躲避一難隨後兩匹狼張開尖爪,前後相繼撲來。
雨澤急急向側旁打了幾個滾才避開,起身後三匹餓狼似乎有了經驗不在圍攻而是聚集在一塊兒,呲牙咧嘴呼呼隱叫,表情十分兇惡。就在這時‘嗖’一道灌風入耳,一支箭攝射入那匹獨眼狼的眼睛刺穿腦袋嗚呼一聲便歸西了。
雨澤正好奇的向後看去,剎那之間兩枝箭閃過眼前,同時聽到‘嗚’的鳴叫。再回過頭來看時三匹狼統統射眼穿腦而死。
“雨哥!”單瑩瑩急急忙忙奔來撲入雨澤懷裡,“太好了!幸好你沒事!”
雨澤撫了撫瑩瑩後背,看向李老三先是道謝,後又好奇地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李老三呵呵笑道:“瑩瑩說你上山沒帶獵具,她放心不下又不熟悉山上的路,所以就來找我咯!”
雨澤怪問道:“李老三你不是病了嗎?怎麼好了?”
李老三哈哈憨笑了會兒,有些不好意。道:“其實我的病早好啦,只是惠兒她娘不讓我出來,非要我多靜養幾日不可!哈哈~”頓了頓,接着說道:“小澤啊,這回可不是我救了你,如果不是瑩瑩及時來找我,就算十個李老三,我也救不了你啊!你得要好好替瑩瑩想想,可別再拖啦!”
提起此事雨澤、單瑩瑩心裡都有疙瘩,你看看我看看你顯得有些尷尬。
李老三不明白他們倆究竟怎麼回事,感覺有些怪怪。心想或許是自己站在這兒不方便了他們,於是開口說道:“我先走了,你們小心些。”臨走前還看了看雨澤,就不明白明明兩人相愛爲何就遲遲不肯成婚,當下搖搖頭輕聲一嘆。
雨澤看到李叔嘆氣搖頭一副很失望的樣子,又瞧瞧瑩瑩,心裡明明有苦臉上卻從不表現出來,他們包括村裡的人們這一切都是自己的私慾引起的。心想我慕容雨澤真是枉爲人!如果初夏知道我辜負了瑩瑩一片真情一定會責怪我的!心神轉念間連忙叫道:“李叔,你說的對!”
李老三停住腳步轉過身來,不知怎地突然開竅了十分奇怪。但見雨澤笑了笑,說道:“李叔,我剛逮了頭大野豬,正愁找不到人呢!”
李老三驚奇地看了看雨澤,便道:“哦!?真看不出來你小子挺能幹的嘛!在哪裡!快帶我去!”
秋天的夜晚天氣比較冷。當晚村民們聚集到湖邊一塊空地堆起柴火,村民們圍坐在一起。火勢當即沖天而起印紅了衆人歡笑的臉。這天不僅是單小帥的生辰而且雨澤與單瑩瑩的成婚之日。當晚以烤野豬爲主食,隨同着歡歌慶舞直到深夜大夥兒興意不散的回家休息。
昨晚鬧的很遲,大夥兒起牀時已日上三竿。單小帥起的比平時晚些卻是村裡起得最早的一個,提着劍出門就朝着大竹林奔去。跨住門沒幾步就見湖邊躺着兩個男子,衣服稀奇古怪腰間掛着兩柄刀不像中途人士。
單小帥好奇又見他們帶着兵器慢慢靠近,就見兩男子一點小胡,面色蒼白十分憔悴,好像是受了什麼傷。於是拍拍其中一人的臉龐叫喚道:“喂,醒醒!”
男子眼眶動了動漸漸甦醒過來,睜眼就見有人,嘶聲竭力地喊道:“餓!”
單小帥聽着他說‘餓’字與中途發聲天壤地別,頗有五音不全的味道。太平村村民都是施樂善心之人,腦裡就浮現要救人的念頭。
此時惠兒滿心歡喜地捧着一件淡藍布衣來尋小帥,衣服早在幾個月開始做的,只因昨晚玩小澤哥哥突然宣佈與單姐姐成婚一時開心忘了正事,今兒個起早就送來讓他穿上,卻沒想到小帥也起了個早。遠遠喊了聲小帥。
惠兒也沒有特別的地方非常樸質,年少皮膚白嫩僅此而已。單小帥回頭見到是惠兒,心下大喜,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忙道:“惠兒,快去拿些吃的,這裡有兩個人快餓暈了!”
性命攸關之事惠兒知道怠慢不得,應了一聲趕忙跑回家拿食物。好在離家不遠拿了些魚乾和水又回到湖邊。兩男飢餓到眼冒金星鼻子卻相當靈敏,聞道有食物的味道嗖的坐起身來拿來魚乾狼吞虎嚥般吃了起來,還豎起大拇指怪腔怪調說着‘好吃!’這倒是把惠兒逗樂了。
過了片刻,兩人臉上血氣恢復有了神氣望了望四周除了深山就是一望無際的湖水,其中一塊頭大個的人便問道:“這是哪裡?”
單小帥答問道:“太平村啊!你們怎麼來的?”
大塊頭低了下頭沉思了會兒,面色有些難看。答道:“我們的船遇到大浪沉了,後來抱着木塊漂了四天,後來遇到一隻粉色大魚把我們拖到了這兒!”
‘彩霞仙子!’單小帥腦海裡的第一個念頭一定是它們。
大塊頭看着小帥一抹笑有些莫不着頭腦,向惠兒瞥了一眼又問道:“村裡子除了你,還有些什麼人?”
這話讓單小帥問的摸不着頭腦,只老實答道:“我們都村民啊!”
旁邊那較瘦小的人向大塊頭對視了一眼,它們突然詭異的點點頭笑了笑。伸手就摸向惠兒白嫩的臉蛋。
惠兒極其反感的挪開他手急忙後退,單小帥見情況有變,一步當心攔再前頭斥聲嚇道:“你們想幹嘛!再不收手休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大塊頭輕蔑的笑了笑,道:“臭小子不要多管閒事!你救了我們一命不殺你們就報恩了,等我們快活完之前趕快離開,不然讓你死無全屍!”
此等話出口是人都聽的出他們不懷好意,單小帥練了三個多月劍法苦惱沒有試劍的對手,嘴角一斜頗爲自信的一笑,道:“哼哼~來的正好,我正愁找不到對手呢!惠兒快去通知大夥兒就說我逮到了兩個賊人!”
惠兒知道小帥最近學了劍法即便是打不過應該也能撐道大夥來援救,頓時想到村長辦法最多,轉身就先奔村長家。
那瘦子衝上前去欲追,當下餘光瞄見一道紅弧揮到面前當下猛然後跳,‘噌噌’兩聲他們兩人同時拔出劍盯緊小帥動作。單小帥沒有實戰經驗,見到他們拔劍不顧一切的衝了上去。
他們兩人是東瀛人武士也懂得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道理,先於小帥接了幾招發覺他完全沒有實戰經驗,劍法雖秒卻有形無實。
單小帥左砍又劈不是被輕易的擋住就是被輕鬆的躲開完全發揮不了任何劍法的用處,頓時心裡一急呆頭呆腦的揮劍砍向大塊頭。
那搜子見他滿是破綻嘿嘿得意的一笑,舉刀劈斬被大塊頭攔了下,“這樣太便宜他了!看我的!”待到面前飛起一腳正中小帥腹部頓時飛出兩丈之遠。緊接大塊頭雙手握劍大喝着快速奔跑,劍影流光般的刺穿小帥右臂訂在地上。
單小帥一聲慘叫,右手痛的已無法動彈。
瘦子笑了笑,知道大塊頭見到血腥會情不自禁的興奮,直到折磨死對手!
大塊頭見到血顯得更爲興奮,抽出劍來又小帥左臂扎去!
‘嗖’的一支箭射向大塊頭太陽穴,而他側邊長了眼睛一般,看也不看伸手就接住箭枝,哼哼一笑。
李老三暗歎可惜。村民們各自抄上傢伙紛紛圍了上來。惠兒和單瑩瑩見到小帥受了傷又在敵人倒下急的掉出了眼淚。
雨澤一如往常一樣毫無畏懼的站出身來說道:“放了他,我來做你們對
手!”
大塊頭瞟了眼,除了上身有些肌肉別無用處,身邊的姑娘細皮嫩滑讓難忍,打算着慢慢殺光男人再去快活過癮。非常不肖一顧將魅影劍踢了過去。
此時村長突然丟開柺杖脫去外衣,肩膀動了動邊聽硬朗的骨頭咯咯作響,走到雨澤身旁伸出手來示意要劍,並給予相當自信的眼神。“小趙,去拿個竹筏來。”然後慢步走向前,忽然化作一道紅弧。
大塊頭反應相當靈敏提劍擋胸,‘噹’的一聲紅弧掠向瘦子。瘦子似乎看清了動作,舉刀劈斬,‘嗚’的聲響,一隻手臂與劍飛向空中。
衆人擦了擦眼睛的確是村長,還站在瘦子的屍體旁邊。方纔是以爲看花了眼,只是一道虹影做了一個橫折兩個賊人就倒地了。
雨澤卻是看得清清楚楚,是《魅影劍法》總綱寫的魅影狀態,大塊頭反應快提劍格擋但沒能招架住,心臟已經被劃破了;而瘦子沒有算計好村長的揮劍時機,硬生生被削去右臂斷喉而死。
大夥兒看得目瞪口呆,趙叔抗着竹筏來到硬是一陣莫名其妙。單瑩瑩和惠兒沒想那麼多,直奔受傷的單小帥。
之後,村長散去所有人後回到家中替小帥包紮好傷口,慶幸只是皮肉傷沒有傷及經脈。只不過要想痊癒一年內不能再用力,意味着一年不可以練劍。比起傷勢單小帥更好奇爺爺身懷絕世武功的種種疑問,連同雨澤、單瑩瑩他們一樣。
單小帥坐在凳子上就像坐在倒刺上一樣,連忙問道:“爺爺,你倒是說啊!”
村長沉默着點點頭斟酌了會兒,嘆了口氣,看向單小帥、瑩瑩緩緩而道:“也是該讓你們知道的時候了!其實你們不信單。”說到這小帥與瑩瑩驚訝的互視一眼,不急於求問待聽爺爺說來。
“我們本姓秦,我叫秦問言。七十年前是江湖也是數的着的人物,人稱‘鬼劍客’,但因爲我年輕氣盛結下無數仇家,後來仇家找上門害得我家破人亡。我身負重傷逃到深山躲避仇家追殺,你奶奶那年正巧趕回來就把我救了。原本想傷勢痊癒後重振秦家手刃仇人!那時候我與你們奶奶相戀,曾一度徘徊在報仇和感情邊緣,最後我想通了,留在太平村相守到老。
於是我爲自己做了個墓,隱姓更名過着日子,以爲再也不會使用武功了,我的子孫也不用過着刀光劍影的日子,所以決定一起把劍與秘籍一起埋了……是我一時私念不想讓秦家的絕學失傳所以就沒有把劍埋了,特意插入石塊中希望有緣人可以繼續秦家絕學,人是好是壞全憑天意……真沒想到讓小帥學了去!”
村長突然看向雨澤投去讚賞的目光,笑着說道:“我更沒想到的是像小澤這樣一個劍術高手我竟然看走了眼!自從我知道小帥在竹林裡練劍起,時常站得遠遠的偷看。有一次,去的時候正瞧見小澤在耍一套劍法,是我一生從未見過的虛實隨時互化讓人冷不防。”
習武之人提到武學當真是越說越有勁,大大出乎單瑩瑩、小帥意料之外。
雨澤輕搖頭,道:“有形無實罷了,我現在功力全失等同常人。”
而此時單瑩瑩似乎想到了什麼開始憂鬱起來,看了看雨澤心底無盡的擔心,輕輕地問道:“雨哥…如果你功力恢復了,你是不是會去找她?”
‘她’字在單小帥與村長耳裡聽起來頗爲玄乎,感覺像似知道卻明明不知道。紛紛看向雨澤聽他說來。
雨澤直言不諱地點頭說道:“會!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找她,起碼可以讓我了卻心事。”
單瑩瑩忽然雨過天晴了一般,以欣賞的目光看他,道:“雨哥,我支持你!我知道當你下定決心與我成婚需要多麼大的勇氣!既然我的丈夫能做到,爲何我就做不到呢?剛纔我真怕你會爲了我拋棄她,這樣子就不是我所認識的雨哥,更不是我的好夫君!”
至此一事後村民不僅知道村長的身世而且也知道雨澤遲遲不肯與單瑩瑩成婚的原因,太平村與世隔絕可村民識得大體,也只雨澤的決定頗爲不易,平時與人相處都說他責任感強,瑩瑩沒看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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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澤知道村民們沒有排斥他反倒更和善,心頭的大石落下日子也一天比一天過的自在。但是單小帥不怎麼好過,不能練武就更發瘋似的,有時候是在逼不住不用右手練左手也過癮,後來被惠兒知道後沒收了魅影劍,若是動歪腦筋就永遠不理他,這可把小帥憋壞啦!
時間一晃就過去三個月,單瑩瑩最近時常嘔吐開始喜歡吃酸的,雨澤心裡知道是要快當爹了!孩子尚未出世可把他急壞了,清早忙完活拿上獵具上山獵個野味採些野果好好給瑩瑩補補身子。
雨澤精神抖擻上路在村裡遇見正要去打魚的趙叔,匆匆忙忙打完招呼奔上山。趙叔回頭看看雨澤怪怪地自問道:“奇怪,今天小澤精神這麼好?”
雨澤路過孫老闆家門口時他在劈柴,冬天比較冷用的柴火比較多,孫老闆每年都會多準備些以備不時之需。正想去打招呼時,只見孫老闆的斧子游刃有餘的一劈到底毫無間隙,而自己劈柴的時候時常頓了又頓,劈上三四次才能破開。當下沉入靜思頓時想到了四個人!突然恍然大悟自言自語地大聲說道:“對啊!就算失去功力那又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