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潔兒終於清醒過來:“原來你還沒死,你又在裝死!”
傾城望着地上可憐兮兮的她:“沒錯,我還沒死,你們爲何要如此嫉恨我?我素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們又何必三番四次加害於我?”
“呵呵呵。”虞潔兒冷笑道:“我們上當了!你這個賤婦,就會使手段,故弄玄虛,你真是害人不淺啊!”
“我害人?我什麼時候害過人了?”傾城覺得委屈。
“你害了整個傲龍堂,那裡面的每一個女人都是被你害的。”虞潔兒怨道:“我們都是如花似玉的女子,理應分沾雨露,可你呢?卻只知道霸佔太子全部的寵愛,你說,你讓我們情何以堪?”
傾城不語。
金御麒深深看着自己的愛妻,他很想走過去安慰她。如果可以,他想衝上去大聲告訴她們:沒錯,我就是隻愛慕容傾城!可是,他能做的就是什麼都不做,這也是傾城叮囑過的,她知道他會擔心、會護着她。
一切交給她,這是他必須隱忍的,也算是爲大局着想。
陸容珍也恢復了神志,和虞潔兒跪到一處:“娘娘,您都看到了吧?這就是她的真面目,她太會耍詐、太會權謀了!娘娘,就算今日你處死了我與虞潔兒,也都是她害的,黃泉路上,我們一定詛咒她不得好死!女子無才便是德,她太聰明,遲早會害死別人的。”
納蘭秀慧心裡本就不怎麼喜歡傾城,接受也是爲了太子,可如今太子已死,她的存在對自己而言,可有可無,她瞪了一眼傾城,說:“好了,傾城,你有何話要說?”
對於母后的冷談,金御麒覺得非常驚訝,顯而易見,母后是同情陸容珍和虞潔兒的!難道就因爲傾城太聰明、太美貌就要遭到母后的排斥麼?他的傾城對他而言是如獲至寶,難道在母后眼中就是一株雜草麼?越想,他越覺得心冷。原來,在母后心目中,傾城只是她兒子的一個女人而已。
“母后,傾城的做作所爲無愧於心。”傾城凌然說道:“若母后覺得傾城所爲有失分寸,請母后定奪吧!”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啊!”陸容珍與虞潔兒異口同聲求饒。
納蘭秀慧婦人之仁,沒有當機立斷。
陸容珍說道:“娘娘,我與虞潔兒都是被陷害的,如今她好好的,與我等無關啊,娘娘!請娘娘開恩!請娘娘開恩!”她聲聲哀求。
虞潔兒看着皇后娘娘的反應,膽子也大了起來,說道:“沒錯,娘娘,她將我們三人都給耍了,她心裡一定正得意呢,娘娘,這毒不是我們下的,說不定就是她自己故弄玄虛,故意下毒想陷害我與陸容珍,娘娘,您是後宮之主,母儀天下,宅心仁厚,可不能被她給騙了啊!”
“住口!你們兩個信口雌黃,竟敢在皇后面前搬弄是非、混淆視聽!”傾城再也忍受不住,大聲斥道:“真是不知悔改的坯子,我原本有心爲你們說情,現在看來是不需要了。你們簡直冥頑不靈!”
“傾城,這兒何時輪到你做
主了?”納蘭秀慧忽然說道:“太子生前如此寵愛你,你也太不爭氣,肚子毫無動靜,你說,你的罪責還小麼?”
傾城滿臉委屈,暗暗握緊拳頭。金御麒看在眼裡,疼在心頭,他悄悄走近陸容珍和虞潔兒,想兩下結果了她們。
傾城對他搖頭,示意不能動手。
金御麒一再隱忍。
“你們不動手,我來!”門外忽然飛進一個身影,手中長劍立即殺死了陸容珍和虞潔兒。
納蘭秀慧似乎見慣了後宮的生死,臉色還算鎮定,沒什麼不適。
那流飛語剛剛轉醒,一見這種場面,嚇得啊了一聲,又暈了過去。因清風明月事先被傾城支開了,殿內只有玉兒一個“丫環”,好在蘭心就在殿外,此時成了照顧她的不二人選。
傾城看着來人,驚訝道:“無情,怎麼是你!”
無情收了劍,倏然跪地:“皇后娘娘,請恕無情斗膽。太子在世時說過,太子妃是他一生摯愛,若誰敢欺負她,我與無恨都可保護太子妃的安危,一切以太子妃爲重。”
無恨也從殿外跟進,跪在兄弟身邊:“皇后娘娘,主子是我們兄弟的恩人,此生已不能追隨主子左右,我們活下去的唯一寄託就是太子妃,我們要保護她周全,直到我們死去。”
“我們兄弟一直在暗中保護太子妃,這兩個女子意圖加害太子妃,娘娘慈悲下不了手,就由無情來承受一切後果。”無情說道。
“無恨也甘願領罪,只懇請皇后娘娘看在太子的面子上,護太子妃周全。”
“唉。”納蘭皇后嘆氣:“兒啊,你爲何去得這麼早,你讓母后如何使得啊?”
“無情,無恨,你們?”傾城感動到鼻酸。
金御麒的臉上隱隱有一絲笑意,這就是他的兄弟,比親兄弟更重感情的好兄弟!
“來人,將她們的屍體擡出去。”納蘭秀慧大聲下令。
殿外的宮女與侍衛魚貫而入,將兩具漸涼的屍體擡了出去,地上都是血痕,宮女低頭打掃,血腥味才漸漸散去。
納蘭秀慧心傷,也無心追究,就多苛責了幾句傾城,命人將流川國公主送回了宜賓館,自己也回了鳳儀宮。
前太子妃用計殺了兩位傲龍堂侍妾的消息很快就在宮裡傳揚開了,議論聲不少,站在傾城這邊的居多。
喜福宮裡,如妃對皇上金天翔說道:“皇上,您都聽說了吧?那個慕容傾城擅用計謀將太子原先的兩個侍妾害死了。”
金天翔與她依偎在牀榻上:“聽皇后說了,太子妃是太子的心頭寶,朕本來想斥責一番的,想來看在太子的情面上就罷了。”
“那是皇上仁慈,她一個女兒家,才死了夫君沒多久就又開始興風作浪,還害得流川國三公主在館內夜不安寢呢。”如妃告訴。
“哦?還有此事?”
“皇上您日理萬機,自然不會在意這種小事。那三公主可是臣妾的兒媳婦呢。”如妃粘人:“皇上,臣妾再次
謝過皇上的美意,將如花美眷賜給了軒兒,軒兒感激涕零呢。”
金天翔說道:“他的太子授封大典馬上就到了,你這個母妃可要督促督促他。”
如妃溫香軟玉:“皇上,您對臣妾的恩情真是如沐春風,軒兒定會當個好太子的。”
金天翔嘆了一聲,說道:“唉,他若有麒兒的一半才能,朕就心滿意足嘍,朕也是騎虎難下,只能考慮全盤,矮中取長嘍。”
“太子是個全才,可惜已經死了,該放下的就得放下。皇上,軒兒會是好太子的,臣妾認爲他是世上最好的男兒。”如妃說道:“皇上,他可以爲您分擔國事的,也好讓皇上好好舒心舒心。”
“朕老了,快有心無力了。”
“皇上老當益壯,臣妾歡喜得很呢。”如妃意有所指。
“只可惜,膝下尚無皇孫。”金天翔說道:“麒兒的梅妃雖然有孕在身,可畢竟是個遺腹子,又非正妃所出,唉,真是頭疼啊!”
“皇上,只要軒兒當了太子又與流川國公主成了婚,這如膠似漆之下還怕抱不到皇孫麼?”如妃想得極美:“到時候,三年抱倆,皇上就等着皇孫喊您皇爺爺吧!呵呵。”
金天翔摸着如妃的臉龐,親了一口,說道:“愛妃真是會討人歡心,這些天朕身子不適,到你這喜福宮算是鬆快多了!”
“皇上,過去的事兒就別提了,該往前看。您想啊,走了個金御麒太子,不是還有金御軒太子在麼?冷落了前太子妃慕容傾城,不是還有個流川國公主流飛語麼?這人呀,總有個風水輪流,如今您的心思都該放在新任太子與太子妃身上了,至於其他人,在臣妾看來都不重要。最最重要的是您龍體康泰,還有金鎏國萬壽永固!”
如妃說得很有道理,金天翔不住點頭,聞着香薰趕緊異常激動,不禁來了興致:“愛妃,朕覺得心潮洶涌,不如我們?”
如妃媚笑着倒在他的懷裡:“皇上,臣妾有的是力氣伺候好皇上。”
金天翔嘿嘿一笑,摟住了她,對她一陣狂親,真是雄風不減當年,好一番快活。
窗外正落着雨。傾城倚在矮塌上看着外面紛紛落下的雨絲,寒意似乎不再那麼強烈。她摸着自己的腹部,感受着小生命在體內茁壯成長。
“在想什麼?”金御麒緩緩靠近,趁着四周無人,小聲問着。
“母后爲什麼會不喜歡我?”傾城說。
“只要我喜歡你就夠了。”金御麒說道:“你無需理會旁人的目光,母后她沒有惡意的。”
“只因爲我沒有給她生下子嗣麼?”傾城差點落淚:“御麒,我好難過,我將她視爲自己的母親,可她卻不喜歡我。”
金御麒忍不住摟住了她的肩膀:“別哭,你哭孩子也會哭的。”
“這個後宮好冷漠好無情啊!”傾城真的掉下淚來:“我原本以爲自己乖巧一點,溫柔一點,母后就會對我另眼相看,卻原來一切都是徒勞,我走不進她的心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