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怕我被砍腦袋嗎?”淨兒摸摸自己的脖頸:“放心,它還長着呢。你的也掉不了,留着小命吃好吃的吧。”
茹小雅臉上高興,手下就更勤快,終於忙活得差不多時,周芷欣姍姍來遲。
“我的周娘娘,您終於大駕光臨啦。”茹小雅最看不慣她偷懶:“小心有人跑去女官那裡告狀哦。”
“你敢!小心我撕了你的嘴,我剛去了御膳房,瞧,給你們帶了什麼好吃的。”周芷欣從懷中掏出東西放在手心。
“雞蛋!我最愛吃了,白水煮雞蛋又香又嫩。”茹小雅嚥着口水,從她手裡搶了一個:“哇,還是熱的呢。”
周芷欣也給了淨兒一個:“你們快吃吧,每次都接不上午飯,餓到肚子咕咕響,這叫未雨綢繆。”
“我不吃,我要留着,等餓的時候填肚子。”茹小雅將雞蛋揣了起來,一擡頭:“玉明姐姐來了,還有流蘇。”
周芷欣將自己那個也揣進懷中。
玉明四處看了看,覺得沒有什麼不妥,這才放心,說道:“你們都耐心等着,貴客應該很快就會到了,女官大人有命,要我們好生伺候這些貴客,皇太后娘娘也有言在先,今日來的公主是貴客中的貴客,我們需手腳勤快些,別躲懶。”
“是,玉明姐姐,我們記住了。”茹小雅笑嘻嘻得說。
五人分開站立,靜靜等候着。
早朝殿上,金御麒歡迎西秦國國主西門完烈與皇后白氏的到來,他們的身邊,是一位妙齡少女,用面紗遮臉,只見烏髮如雲,明眸流轉。
她的裝扮一下子讓金御麒想到了自己的皇后傾城,雖然她遠在皇陵,可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念她。
“咳咳。”金御麒收斂思緒,對衆人說道:“西秦國一直與金鎏國交好,此次承蒙國主厚愛,能親自到訪,真是金鎏國的福氣。”
“皇上真是過譽了,本王早就想親自前來目睹皇上的風采,無奈國中事務繁多,此次纔算了此心願。今日得見皇上如此威嚴有度,實乃國之大幸,若敝國能學得治國之道,必是造福百姓的大事。”
“兩國通好是理所應當之事,西秦國國力也不弱,國主又何須自謙呢。”金御麒說道:“今日先在傲梅院住下,晚上飲宴,明日由朕與衆臣陪着交流國事。”
“多謝皇上盛情。”西門完烈說道。
皇后白氏體態豐腴,行禮說道:“皇上,這是本國的慧聖公主,此次前來,也是受了皇太后娘娘的邀請。”她對公主說道:“詩羽,快向皇上行禮,以謝皇恩。”
金御麒雙眉一攏,這個母后,不只選送宮女,連他國公主都不放過,時至今日,她還在惦記着壯大他的後宮。
“西門詩羽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願兩國永世交好,通商不斷!”慧聖公主聲若銀鈴,儀態翩翩。
羣臣心知肚明。皇后娘娘離宮多時,這皇太后是耐不住性子,又想爲皇上納妃了。光
聽這聲音都如此動人,他們則更加好奇那面紗下的容顏,該是何等驚豔,是否比皇后娘娘更加出衆。
“既是面見朕,爲何要蒙着面紗,去了吧。”金御麒一點都不好奇,天下美女衆多,在他眼中卻只有一人能夠引起他全部的注意。
“是,皇上。”衆目睽睽之下,西門詩羽除去臉上的面紗,露出嬌美動人的面容。柳眉、紅脣、明眸,均恰到好處。
落入金御麒眼中,一切波瀾不驚,這種容貌他見得多了,不知母后是何感想。於是,他說道:“公主遠道而來,有失遠迎,不如先入傲梅院中歇息,晚上再出席飲宴不遲。”
“多謝皇上體恤。”西門詩羽瞧了幾眼龍椅上的金御麒。不看還好,一看就抑制不住內心波動,不由春心蕩漾。母后說得沒錯,這金鎏國皇帝的確是龍中之龍,足以配得上她這千金之軀。她笑了,笑得柔中帶媚,神彩飛揚。
這種女人就是不知羞恥。金御麒心中不屑,就說道:“來人,請西秦國皇后與公主先行離殿。”
知道他們要談國事,白氏攜同公主一道出了早朝殿。西門詩羽與隨從在宮女的引領下,去往傲梅院,而白鴻英則與自己的隨行丫環去了另一個地方。西門詩羽雖覺得奇怪,卻也沒有多問。
鳳儀宮內,納蘭秀慧正在逗鳥玩兒,蘭心就進來稟報,說是西秦國皇后娘娘求見。
“有請!”納蘭秀慧端正坐下。
白鴻英一進大殿,就行了禮:“皇太后在上,西秦國皇后白鴻英有禮了。”
“皇后無須多禮,請上坐!”納蘭秀慧說道:“你我同爲後宮首領,應當多多交談。”
“皇太后可比我有福氣,如今我還是皇后身份,可您卻不同,皇太后更顯威風。”白鴻英說道:“今日前來,主要有一事相商。”
“皇后客氣,這公主現在何處?你是不是爲了她而來?”納蘭秀慧說道:“此事我已在信中言明,公主將會是金鎏國皇上後宮的新寵。”
白鴻英微微一笑,說道:“恐怕不盡然。”
“哦?你這是何意?”納蘭秀慧說道:“請坐下慢慢說。”
白鴻英從自己身上取出一份紙張,由自己的隨從麗兒交給了蘭心。
“娘娘請過目。”蘭心將紙張轉呈給了皇太后。
納蘭秀慧接過已經泛黃的紙張,不禁問道:“這是何物?”
“皇太后看了自會明白。”
納蘭秀慧展開紙張,仔細看了看,不由驚得從鳳椅上站了起來:“這、這信約怎會在你身上?蘭國被陽泰國所滅,鳳飛早已死去多年。”
白鳳飛是納蘭秀慧手帕之交,後成爲蘭國皇后,其女誕生後,由納蘭秀慧做主,待公主滿十八歲,就成爲金鎏國的太子妃,日後定封爲皇后。無奈,多年前蘭國忽然慘遭滅國,唯一的公主不知去向。太子選妃人選自然另定,纔會有了慕容傾城這個太子妃。
白鴻英眼神
一暗,說道:“我是鳳飛的嫡親姐姐,十六年前,忽然有陌生男子抱着一個不滿兩歲的女嬰冒死進宮求見於我。我這才知道蘭國被滅,妹妹讓自己的親信帶着此信與她的信物,抱着尚不懂事的公主從秘道逃走,而自己爲了保護女兒,死在了秘道入口。”
納蘭秀慧從震驚中回神:“如此說來,你帶來的公主就是鳳飛的女兒?”
“沒錯,我的肚子不爭氣,一直未有所出,就將鳳飛的女兒視爲自己的親生女兒,還被皇上封了慧聖公主。因她從小失了雙親,我對她更是寵愛有加。她馬上就年滿十八歲了,也是時候與當今皇上履行婚約了,算是了結我的一樁心頭大事。”
“公主知道麼?”
“她那時還小,爲了避免傷痛,沒有人提及此事,她至今無從得知真相。既然她與金鎏國有婚姻,我這個當姨娘的母親自然要爲她討回一個名分。”
“這、這麼多年以來,本宮一直以爲鳳飛的女兒早已隨着滅國而去,不然也不會由着太子自己挑選太子妃了。”納蘭秀慧說道:“不是本宮不願意,此事有些棘手。”
白鴻英不以爲意,說道:“我聽說金鎏國當今皇后德才皆備,與皇后情深似海,可皇上是天子,怎能只有一位後宮?就算是仙女下凡,也是多多益善爲好。況且,我兒詩羽長相不俗,除了有些公主脾氣,其他並無不妥。”
“此事容本宮再想想。”納蘭秀慧說道:“不如這樣,待我先去見見她。”
白鴻英露出微笑,點頭道:“如此甚好,想來皇太后會滿意的。我不妨直言一句,這皇后不許皇上有後宮,那是干政之手段,您身爲皇太后,理應爲後宮着想。民間男子有三五妻妾尚不爲過,更無論一國之主了,怕是會讓世人笑話的。”
此話說到了納蘭秀慧的心坎裡,說道:“兒大不由娘,若說得通,本宮早就孫兒成羣了。”
“公主雖來自蘭國,可如今卻是我西秦國最得寵的公主,若她嫁入金鎏國,對兩國而言也是極好的美事,你我可要成人之美哦。”
納蘭秀慧勉強一笑,說道:“走,讓本宮見見慧聖公主。”
傲梅院內,西門詩羽一改在大殿上的溫婉順和,對着茹小雅開罵:“你這死宮女好生無禮,本公主要喝溫水,你卻倒了如此燙口的茶水,是不是想害死本公主啊?”
玉明下跪,求道:“公主請息怒,奴婢等人絕無此意,公主遠道而來,是金鎏國的貴客,奴婢們一定會盡力服侍。”
“如此笨手笨腳的宮女,要她何用。”西門詩羽對自己隨從丫環說道:“菲兒,給本公主掌嘴二十。”
菲兒應了一聲,走到茹小雅面前,正欲動手。
“廢物,不是她,先打她!”西門詩羽指的是玉明:“誰讓她多嘴,先打她!”
茹小雅急了,攔在玉明面前:“公主,都是奴婢的錯,與玉明姐姐無關,要罰就罰奴婢一人,請公主成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