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秀慧被兒子的目光震懾住了,說道:“罷了,沒有此事最好。”
“不過,母后說中了一點。”金御麒露齒一笑。
納蘭秀慧問道:“母后說中什麼了?”
金御麒的笑意溫和:“兒臣的確是被太子妃迷住了!”
納蘭秀慧一驚,說道:“麒兒,你喜歡太子妃無可厚非,母后也不會多加干涉,畢竟她是你的正妻,你寵她呵護她也是應該的,只是母后要提醒你,你的後宮不止太子妃一人。後宮亂則前朝不寧,這個道理想必不用母后多說了吧?”
“母后,父皇的後宮如何兒臣管不着,可我的後宮就該我作主!”
“以前你常去傲龍堂,母后也沒說什麼,現如今你有了四位候妃,該多去祥瑞宮呈恩殿走走,不要總是與太子妃卿卿我我。”
金御麒臉色漸冷:“母后,若沒其他事,請母后回宮吧,兒臣覺得不舒服,該去熾焰潭調養幾日了。”
“調養可以,不許你親近女色,好好待在熾焰潭練功,哪日病好了哪日再臨幸女子。母后會派人看着你的。”說罷,便走。
金御麒氣憤不已,手持青龍劍將好好的一張桌子生生劈成兩半。響動之大驚動了殿外的宮女,見太子生氣,誰都不敢出聲,麻利得打掃一切,恢復潔淨。
添福殿傾城蒙着臉回了添福殿,除了清風明月,其他宮女見了太子妃差點沒認出來。
“娘娘,您的臉怎麼了?”怡青問道。
“是不是遭蟲子咬了?”珊珊好奇。
“這絲帕好生別緻,娘娘戴了別有風情。”似喜由衷說道。
“你們別亂猜了,娘娘剛從御龍殿回來,這天都快黑了,娘娘又得了風寒,還是早些用完晚膳早些歇息吧。”
“清風說得有理,奴婢們這就下去準備。”怡青說道。
珊珊眼尖,看見太子妃脖頸後方有一枚紫紅色痕跡,心中納悶,卻沒有說出口,與怡青等人急急退出添福殿。
見殿內已無外人,傾城取下絲帕:“清風明月,你們看。”
“小姐,你怎麼恢復容貌了,太冒險了。”清風理智說道。
明月也嚇得不輕:“小姐,萬萬使不得啊,旁人見了會起風波的。”
“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我不怕。”傾城淡定:“我已經想通了。”
“小姐不怕,那我們也不怕。”清風說道。
“嗯,我們與小姐同生共死。”
“呸、呸,別說不吉利的話。”傾城將絲帕細細疊好,這是御麒送的禮物,她該好好收着:“清風,將這收好,給我找條紗巾來。”
“是,小姐。”清風收下絲帕,轉而去找紗巾。
“小姐,皇上生辰在即,想好要送的壽禮了嗎?”明月問。
“明月,你倒提醒了我。”傾城拖着腮幫子:“這宮裡什麼都有,父皇也什麼都不缺,送什麼好呢?”
明月嘿嘿傻笑:“我知道!”
清風取來紗巾,交給了傾城,對妹妹說道:“你能知道什麼啊?”
“我能掐會算啊。”明月略微得意。
“哦?說來聽聽!”傾城笑意盈盈,沒了臉
上的易容,就連笑也自在多了。
明月不免看得失神:“小姐,殿下有說你長得很美嗎?”
傾城只顧着笑,沒有搭腔。
清風說道:“小姐的美勾魂攝魄,誰見了都會愣住的。哎呀,明月,別岔開話題。”
“哦,皇上想要的禮物別人辦不到,小姐應該可以辦到。”
“快說,是什麼?”清風更加好奇。
“懷個龍孫啊!”明月說完咯咯直樂。
傾城掩嘴而笑。她愛御麒,自然願意爲他生一大羣孩子,只是,這種事,不是想有就可以有的。
“你瞧,小姐笑了。”明月更加得意:“證明我說對了。”
清風說道:“是,你是仙人嘛,那也比不上國師神通廣大!”
“我可不敢與國師相提並論。”
清風又說:“知道就好,誇了你可別翹尾巴哦,還是趕緊服侍小姐沐浴更衣用膳吧。”
明月應道:“好咧!”
想到身上有吻痕,傾城不好意思得說:“沐浴就不用了,那個,我餓了,先用膳吧。”她一整天都沒吃過東西。
“好。”清風說道。
怡青等人端來了食物,清風明月服侍小姐用膳。
喜福宮珊珊跪在如妃面前,接受娘娘的盤問。
“說,這些日子太子病着,太子妃那裡有動靜嗎?”
“回娘娘的話,太子的病已有起色,太子妃與太子相處融洽。”
“融洽?你發現了什麼?”珊珊的眼神沒有逃過如妃的銳眼。
珊珊哆嗦了兩下,回答:“奴婢親眼看到太子妃脖頸處有紫紅色印子,可能是、是,奴婢說不出口。”
如妃乾笑兩聲,說道:“呵呵,想不到這太子好壞不分,就太子妃這種貨色也急於上手,真是飢不擇食啊。”
“娘娘,太子妃是個好人。”珊珊說道。
“好人?哼,這宮裡會有好人嗎?自己掌嘴!”如妃給了貼身侍女月影一個眼色,月影頓時會意。
珊珊無法,只好遵從,自己給自己耳光,清脆的聲音在喜福殿迴響。
“罷了,本宮耳朵疼得慌。”如妃說道。
珊珊點頭如搗蒜:“謝謝娘娘,謝謝娘娘!”
不一會兒,月影將手中幾小包東西塞到珊珊手裡。
珊珊不知所措:“娘娘,這是何物?奴婢不敢收!”
如妃大爲不悅,說道:“好你個奴婢,別給臉不要臉,這又不是給你吃的,拿着!”
珊珊硬着頭皮接過來。
“你過來,本宮有話要說!”如妃命令道。
“是,娘娘。”珊珊不敢猶豫,戰戰兢兢走上前去。
如妃對她耳語幾句,然後說道:“聽着,若你不從,即刻拖出去杖斃,若露出馬腳,你自己擔着吧,若事情做得漂亮,自有你的好處,月影,先賞她五十兩銀子。”
“是,娘娘!”月影說道:“天大的好事,還不快謝謝娘娘恩賜!”
珊珊無奈,下跪行禮:“多謝娘娘!”
五十兩銀子由月影即刻交到珊珊手裡。
“去吧,記住,一定要給她喝
下去。”如妃叮囑:“出了喜福宮,你的事就與本宮無關啦,好自爲之吧。”
“是,娘娘。”珊珊拿着沉甸甸的銀子心中一陣悲涼。太子妃娘娘是個好人,爲何連如妃娘娘都要害她?可如果自己不照辦,先死的就是她了,還有自己的家人也在劫難逃。
眼見珊珊離去,月影說道:“娘娘,珊珊可靠嗎?”
“她不敢不從的,本宮拿她的親人當餌,諒她沒那個膽子倒戈相向,呵呵呵。”如妃一陣得意的笑。
“娘娘真是手腕高明。”月影拍馬屁。
“唉,還不是爲了瑞王嘛,若不然,本宮樂得清閒自在,也不知道瑞王到了衛國沒有。”
添福殿亥時剛至,傾城在牀上輾轉反側,心裡總記掛着夫君,在御龍殿時,她不是沒有注意到皇后的臉色,且玉明也來通傳過,說太子奉了皇后之命要安心在熾焰潭調養,任何人不得前去攪擾太子靜修,可她很想他,這是事實,避無可避。
房門吱呀一聲開了,珊珊走了進來,手裡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東西,在燭火下不甚清楚。
“珊珊,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去睡覺?”傾城遮臉起身,坐在牀沿問着。
珊珊動動嘴脣,將碗擱在桌上:“娘娘,您傷風的藥來了。”
“我已經快好了,不用喝什麼藥的。”傾城不疑有他。
“這是御醫剛送來不久的,趕緊趁熱喝了吧,奴婢已經熬得濃濃得了。”珊珊不敢看傾城的眼睛,怕泄露心事。
“放着吧,等涼了會喝的。”傾城說道。
“御醫說了,此藥要趁熱喝下才有效。”
傾城走到桌邊坐下,端起了藥碗。
正要喝,珊珊卻喊了一聲:“娘娘!”
傾城端着碗,看着她神色有異:“怎麼了?你不舒服嗎?那快點下去歇着吧,我喝就是了。”
“請娘娘服藥,奴婢告退!”
“下去吧。”傾城看着珊珊一步三回頭得離開,心中不免覺得蹊蹺,衝着藥碗聞了聞,又試着淺嘗一口,藥的味道很怪,她立即吐了出來,不管這是何藥,她可以確定,這絕對不是治療傷風咳嗽的藥!珊珊爲什麼會拿藥給她喝呢?這背後到底是誰在指使她呢?
帶着一連串問題,傾城更是難以入眠。
衛國……
緣來客棧快到子時,有一男一女進入客棧,相繼入住同一間客房,只點了一支燭火,門窗緊閉,絲毫不受天熱影響。
金御旦一下子抱住了剛進門不久的劉師菲,急哄哄得吻她,揉摸她的身子:“菲兒,總算是看到你了,見你陪在他身旁,我就想一拳揍死他!”
“急什麼,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早晚都是你的人。”劉師菲退開距離:“我有話要說。”
金御旦將她抱到自己腿上坐好:“說吧,洗耳恭聽。”
“我從衛國宮中出來時,金御軒正與兩個侍妾樂不思蜀呢,他呀,來了衛國兩天,別的沒興趣,倒是對衛國後宮的女子戀戀不捨,礙於面子,沒有臨幸她們罷了,氣死我了!”
“彆氣,他就這狗熊樣。哪裡有我長情呢?”金御旦捏了一把她的臉:“來,給爺笑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