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起等待吧!”墨顧軒嘆了口氣,將她拉了起來,“手術的時間很長,你若倦了,不妨去休息一下吧!我已經令人安排了貴賓房。
“不不不!我不累!我就在這裡候着。這裡離他最近,他一定可以感覺到我的存在的!”她急忙搖頭,生恐墨顧軒將她支走。
“好!我就知道像個好孩子!我就知道!”墨顧軒用力點頭,眼眶悄悄溼潤。
結果這一等,就等到第二天早上八點鐘手術才結束了。
當醫生疲倦地走出來時,夏小昕便從座位上彈了起來,飛撲到他跟前迫切地問:“醫生,他怎麼樣?”
墨顧軒也顫微微地站了起來,在陳伯的攙扶下走到醫生面前,聲音低沉地問道:“怎麼樣?”
醫生看了他一眼,然後轉頭對夏小昕說:“病人頭部腹部分別中了一刀,流血過多……”
夏小昕聽到這裡,眼前一陣陣地發黑,腳步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
因爲她經常從電視裡看到,往往醫生在宣佈一個人死訊的時候,便會在前面加上幾句沒用的廢話!
如今,她親耳聽到,這怎麼能不叫她悲傷痛苦得暈眩過去。
醫生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攙扶住了,連聲說:“你先別急着暈!我的話還沒說完呢!我想說的是,他雖然受傷嚴重,失血過多,但因爲送得及時,再加上他的求生意志特別的強,所以安全地挺過來了!他沒事,只需要靜心地休養一段時間就行了!”
夏小昕一聽,悲喜交加,眼淚‘唰’地一下就流出來了,轉身激動地抱住了墨顧軒,驚喜地叫道:“爺爺!他沒事了!沒事了!”
墨顧軒拍着她的背,“這就好這就好!”渾濁的淚水也滔滔不絕地涌出了眼眶。
兩人正激動着,醫生卻又在一旁說:“你們先別忙着激動,聽我把話說完!”
此話一出,夏小昕方纔才落下來的心又高高地提了起來,轉身定定地看着醫生,不言不語。
醫生嘆了口氣,“他頭部受到重創,腦部殘存的淤血會壓迫他的腦神經,從而可能讓他失憶。你們要有心理準備,或許他一醒來,會有很多事情不記得的。”
“失憶?你的意思是他可能會忘記我們……”墨顧軒一臉的絕望。
“僅僅只是可能,還不能、完全確定,一切等他醒來後就會知道了。而且就算失憶,也沒關係的。只要你們多刺激刺激他,多帶他去感受曾經讓他刻骨銘心的地方轉轉,或是說些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事情給他聽,我相信隨着時間的慢慢推移,他會一天一天變好的!”醫生安慰着說,“關鍵是你們就要有個良好的心態,你們的心態好了,纔會對他有所幫助。”
墨顧軒點頭,“我知道了。我們一定會努力按照您的要求去做的!”
醫生點點頭走了。
這時,護士推着仍然昏迷不醒的墨子簫走了出來。
夏小昕急忙撲了過去,緊緊地握住他垂在一旁的手,感覺到了他掌心的溫暖,一顆一直飄飄忽忽的心這纔算穩穩地着了地。
只要他活着便好!
失憶不失憶的,又有什麼關係。
他可能會忘記其它的事,但她篤定地相信,他一定不會忘記她夏小昕的。
因爲他們經歷了這麼多次磨難,怎麼可能一次失憶就讓他將所有的一切忘記?
她不會相信!
再說了,就算他真的把她忘記了,那又如何?
她會倒追他的,會一點一點把他迷失了方向的心再給找回來的。
因爲守了整整一夜,而且醫生已經說了他至少要到下午纔會醒過來,所以已經極度疲憊不堪的墨顧 軒在夏小昕的堅持下,還有陳伯的勸說下,離開了醫院,僅留了夏小昕一人在醫院裡暫時先守着。
送走了他們,夏小昕便坐在了牀前,緊緊地握住了墨子簫的手。
肌膚相觸,溫度互傳,這讓她心安了不少。
吻着他的手,癡癡地看着他,儘管知道他如今麻藥還沒過,完全沒有自主意識,可還是禁不住在他耳邊輕輕地絮叨了很多很多有關於他們往事的片段。
說着說着,最後終於疲憊不堪地睡了過去。
可當他的手一動,她還是第一時間地睜開了眼,當對上了他那雙冷漠的眸子後,並沒有想太多,激動地流着淚蹦了起來,在他臉上輕輕一吻,溫柔地說:“你等着我!”
便急忙匆匆地跑去叫醫生。
她記得清清楚楚醫生叮囑過她,當發現墨子簫醒來後,便定要第一時間通知他。
只是她卻忘記了就在墨子簫的牀上方,有一個特意爲病人準備的按鈴,她根本毋須親自跑過去叫,只需要按一下鈴之後,自然便會有醫生護士趕過來的。
以至於當她大呼小叫地跑到醫生辦公室的時候,醫生被她狠狠地嚇了一跳,以爲病人突然離世了。
醫生跟着她進了病房,對墨子簫進行了一系列的基本檢查之後,然後問道:“墨先生,請問您記得您是如何住進醫院的嗎?”
墨子簫挑了挑眉,冷峻地說:“這應該由你來告訴我吧?”
醫生一愕,隨即又問:“請問您現在住哪?”
墨子簫的臉色難看起來,眉頭緊緊地蹙起,“這些問題你去問我的手下人便好了,不要來煩我!”轉頭四看,突然指着在一旁一直花癡地盯着自己猛瞧的夏小昕,“你!是老爺子爲我請的護工吧?趕緊去把阿強給我叫來!別傻愣愣地呆在那裡看我了!”
夏小昕一愣,隨即擡頭疑惑地看向醫生,醫生無可奈何地對着她聳了聳肩。
夏小昕苦笑,不得不接受了這個殘酷的現實。
他不但失憶了,還把她完完全全地給忘記了!
最最悲催的是,他似乎只忘記了她?
瞧他那拽不拉嘰的模樣,可不正是當天在拍賣臺上她看到他時那臭屁哄哄的模樣麼?
把她當護工?
有穿一件裙子上萬塊的護工麼?
真不知道他腦袋怎麼想的!
但儘管失望,卻也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所以她小心翼翼地對他陪着笑臉,“墨先生,阿強現在不在呢!您有什麼吩咐,儘管吩咐我去做吧!”
墨子簫蒼白失色的臉上突然飛過一抹紅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卻並不說話。
夏小昕看得莫名其妙,不明白他的臉會突然紅了,更不明白他爲什麼會狠狠地瞪她。
她自問長得雖然不是傾國傾城,但也還算過得去吧?
要不然,當初那個巴西大毒梟也不會一看到她便色心難耐,而他在她對他扔下那樣一個重磅炸彈之後,會毫不猶豫地買下她吧?
現在這樣不屑於她,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這時醫生輕輕地在她耳邊笑首說:“我猜他大概要上廁所。”
說完之後便笑着離開了。
夏小昕恍然大悟,隨即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從牀底下拿出一個嶄新的便器就利落地往被子裡一塞,伸手就去他的腰間脫他的褲子,他大吃一驚,反手一抓,用力地將她的手扭住處從被子裡拿了出來甩開,惡狠狠地說:“你神經病吧?!”
“哎呀!你這人怎麼蠻不講理?我這不是想要爲你脫褲子好讓你小便嗎?難道我誤會了,你現在不需要?”夏小昕一邊問一邊轉動着手腕。
方纔被他那樣一抓,真的痛得要命,低頭一看,竟然一圈烏青,不由笑了,“沒想到你身體恢復挺快的。手勁兒沒有半分減少啊!”
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並不理睬她,被子一動,只聽‘哐啷’一聲,便器被他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呃。你真的不用?不擔心憋出毛病來嗎?告訴你,真憋出毛病來了,你別想娶我!”夏小昕軟硬兼施地說。
墨子簫頭聽了她的胡言亂語頭都大了,從小到大,不少女人對他趨之若鶩,不過基本上都很上檔次,因爲只有那些高品味的女人才有膽量追求他。
而眼前這個女人,不知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竟然異想天開地追求他嫁給他,還說什麼如果憋出毛病來就別想娶她,哈哈,不知所謂的女人,想進豪門想瘋了吧?
故意製造曖昧追求他?以爲這樣立意新鮮麼?
哼哼!她倒真的把她自己當做一根蔥了!
她雖然長得 不錯,但他最討厭那些爲了嫁入豪門而不擇手段的人。
當下,對她不禁萬分地厭倦。
皺眉,將手伸了出來,“把我的西服拿來!”
“呃。對不起。你的衣服因爲染滿了鮮血,所以當垃圾扔掉了!”
“東西呢?我身上的東西呢!錢包、支票薄等東西呢?”他禁不住想翻白眼,但暗暗地剋制住了這種衝動。
“啊!它們倒在。我把它們鎖在保險櫃裡了!”夏小昕笑眯眯地看着他說。
真的是越看他越喜歡。
她發現一次又一次的磨難後,她越來越喜歡他,越來越離不開他,大概是一次一次的磨難都不斷地在提醒着她一定要好好珍惜眼前這個男人,要把和他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當成是神的賜予。
只有珍惜了,老天爺纔不會故意製造些磨難再來提醒她了吧?
“不要老是花癡地看着我笑,趕緊去把我的支票薄拿來!”墨子簫被她那一往情深的眸子看得毛骨悚然。
“嘻嘻。你等着,我這就來!”夏小昕急忙轉身,小跑着走到保險櫃前,解了密碼,打開了櫃門將放在保險櫃裡的支票薄拿了出來遞交給了他,“你現在這個時候要支票薄做什麼?”
他不理她,向她伸出一隻手,“筆。”
她急忙又去把筆找了給他。
他在支票上龍飛鳳舞般地唰唰幾筆,撕下,將支票遞給她,“拿去吧!”
她一看,竟然他寫了一張一萬美金的支票給她。
她一愣,“你給我這個做什麼?是要我轉交給誰呢?還是要我拿着這錢去替你買你想要的東西?”
“這是你的佣金!你被解僱了!”墨子簫將筆和支票薄一扔,疲憊地閉上了眼睛,已經不想跟她說話更不想再看她了。
她僅僅只守了他不過幾個小時而已,一萬美金已經夠大方了,拜金的她應該偷着笑了吧?
“你這是要解僱我?”夏小昕拿着支票又好氣又好笑。
“趕緊拿着錢走人!不然我可能會後悔!讓你一千塊錢都拿不到!”墨子簫閉着眼睛冷冷地說。
“對不起哦!這支票我不能接受。因爲我不受僱於你,所以你無權解僱我!而且我相信不僅今天,明天,後天,明年,後年,一輩子我都會在你身邊。所以你得儘早習慣纔對!”夏小昕有意將時間說得清清楚楚。
墨子簫倏地睜開了眼睛,疑惑的目光在她的身上來回梭巡。
她也不躲避,只是仍然像方纔一樣笑眯眯地看着他。
不得不說,他真的很可愛很專一呢!
她經常在小說裡電視裡看到那樣的橋段,那就是因病或因傷住進醫院的男病人總是趁機對看護自己的年輕貌美的女孩動手動腳,甚至吃幹抹淨。
他卻如此正經,對自己的一再示好竟然無動於衷,甚至避之不及!
嗯。真的是一個好男人好老公!
值得打一百分!
他的表現竟然大大地衝淡了她一開始對他失憶的悲傷,反而覺得更清楚地看到了他的本質,越發地沾沾自喜,只覺得自己撿到了一個無價之寶。
墨子簫皺眉,“你瘋了吧?你以爲你是誰?想嫁給我的人多不勝數,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嫁給我?你是名門閨秀嗎?你家爸爸是在政界還是在商界?說出來我聽聽!”
言語之中充滿了不屑。
他是墨家的掌門人,婚姻由不得他作主,他結婚的對象一個是社會名流,一定對墨家有着極其大的幫助才行。
不然一切免談。
當然,除非他會遇到他真正喜歡的女孩,但那個可能性極小,因爲在被葉季鬱那般殘酷地傷害後,他已經不再輕易相信愛情了。
眼前的這個女人雖然相貌清秀,也可以稱得上漂亮,但並沒有讓他有心動的感覺,更不會讓他愛上讓他甘願爲了她去與整個墨家作對了。
“看不出,你門第觀念這麼強!只是……”她正欲舉起手上的戒指,告訴他他們相識相知生死與共的故事,突然間門卻豁然洞開,墨顧軒一臉激動地顫微微地從門口走了過來,一把緊緊抓住墨子簫的手,“子簫!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你簡直讓爺爺擔心死了?!”
墨顧軒的過於情深讓墨子簫很有些不適應,因爲他分明記得他們爺孫倆已經有多年不曾這麼親熱過了。
當下臉上的表情不禁極爲生硬及尷尬。
幸好墨顧軒並沒有握住他的手太長時間,這讓他暗暗地鬆了口氣,皺着眉頭問:“爺爺,我怎麼會在這裡?我明明記得我才從中國飛回來準備去參加JASON舉辦的拍賣會啊!”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傷,“難道我遭伏擊了,可爲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的確是在趕去拍賣會的時候遭伏擊了!因爲頭部受到了重創而致使腦部的淤血壓迫了腦神經,從而導致了短的失憶。但幸好你還記得我,還記得剛從中國回來,只是缺失了被伏擊的詳細過程,這簡直對生活毫無影響啊!我真的要去燒香磕頭去謝謝老祖宗了!一定是他們保佑,纔會讓你安然無恙有驚無險地度過了這一次劫難啊!”墨顧軒無限感慨。
夏小昕卻覺得他的這番話萬般地不對勁。
他說的是什麼啊?!完全扭曲了事實!
他明明喪失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段記憶,墨顧軒卻告訴他他幾乎什麼都沒丟失?
他這樣說的目的何在?!
難道?
心一驚,便走上前,將手伸到墨子簫的眼皮底下,言辭鑿鑿地說:“墨子簫,你看清楚這是什麼!這是你親手給我戴上的訂婚戒指!你……”
話未說完,墨顧軒便粗魯地打斷了,“你不過是我花錢請來的護工,你在這裡胡說八道些什麼啊?我告訴你,我孫兒雖然失憶了,但也很清楚地知道他自己這輩子會與什麼樣的女人訂婚結婚!你拿着枚冒牌貨就想欺騙人?哈哈!你太把墨家不當回事了!來人!將她趕出去!”
立即上來幾個彪形大漢,一左一右將夏小昕架了起來就往門口走去。
夏小昕憤怒無比,厲聲叫道:“墨顧軒!你卑鄙無恥!你怎麼可以隻手遮天,顛倒是非?墨子簫!墨子簫!你不要聽他的!我真的是你的未婚妻夏小昕!”
墨子簫眉頭緊皺,嘆道:“這年頭,真的是什麼樣的女人都有!她怎麼這麼愚蠢?難道以爲我失憶了便會沒有了判斷真假的能力了嗎?”
墨顧軒笑道:“如果她不是以這種方式來接近你,你覺得你若是在某種場合遇到她,會一眼就喜歡上她嗎?”
墨子簫聳聳肩,“她長得不算出色,又這樣貪財,我想我是怎麼都不會喜歡她的!”
“呵呵。我猜也是。”墨顧軒滿意地笑了。
而夏小昕此時此刻已經被扔在了醫院的大門口,墨顧軒的保鏢像兩座大山地站在門口,狠狠地瞪着她,不讓她有機會進得去。
夏小昕又絕望又憤怒,固執地守在門口不吃不喝,就這樣捱了一天一夜。
到第二天清晨,她又飢又渴又困,依着牆角坐了下來,剛想眯着眼睛打會盹,卻突然聽到有汽車駛出來的聲音。
她本能地立即站了起來,擡頭看去,卻看到墨顧軒的車子緩緩地從醫院裡開了出來,再經她身邊緩緩離開了,在經過她時,她看到墨子簫那張冷漠而又淡然的臉,還看到了他在看到她時,眼中閃過的那抹不屑與睥睨。
“墨子簫!墨子簫!”她醒悟過來,急忙拔腿在車後直追。
可是她的兩條腿速度再快,又哪裡比得上汽車的速度,最後筋疲力盡地停下,眼睜睜地看着車子在自己的視線裡一點一點變小,最後消失不見!
“墨子簫!你不可以啊!墨顧軒在撒謊!你知不知道!他在撒謊!”夏小昕崩潰地蹲在地上絕望地嚎啕大哭了起來。
她的哭聲太大,結果很快引得一大羣人駐足旁觀,最後還引來了警察,紛紛詢問她是否遇到了困難,需不需要幫助。
她淚流滿面地擡頭,看着那一張張熱情的陌生臉孔,真的很想向他們求助,可是她卻也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人可以幫她。
唯一能夠證明她與墨子簫真正關係的SUSAN與JASON此時正不知在世界上的某個角落甜甜蜜蜜着呢,別說找不到他們,就是找到了他們,她又怎麼能忍心破壞他們已經期待了太久太久的蜜月旅行?
他們爲了自己,已經將婚事一拖再拖,這一次,她絕對不能再拖累他們了!
無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拒絕了所有人的好意,失魂落魄地向莊園的方向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她才無力地停了下來,在路邊打了輛的士。
上車後,她便緊緊地閉上了因流淚過久而痠痛的眼睛。
她頭痛欲裂,大腦渾渾噩噩的,更因爲已經兩天兩夜不曾好好地闔過眼了,不僅精神處於崩潰的邊緣,就連身體也已經到達可以承受的極限邊緣了!
她需要休息,需要冷靜的頭腦好好想清楚下一步該怎麼辦?
該怎麼接近墨子簫?該用什麼方法讓他重新愛上自己?該如何拆穿墨顧軒的謊言?
這一個個問題都如一座座地勢陡峭險峻的千米高山一般橫亙在她的面前,光一想想,都覺得是那麼地難以跨越!
所以,她必須要有一個清醒的頭腦。
回到莊園後,她就昏昏沉沉地倒在牀上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這一睡竟然睡了整整一天。
醒來後發現自己全身滾燙如火,竟然發燒了。
支撐着軟綿綿的身子爬了起來,找了感冒藥吃了,然後跌跌撞撞地下了樓,爲自己熬了點清粥吃了,又上樓回到牀上繼續昏昏沉沉地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