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柔一路尋尋覓覓,雖然對於鳳城是比較熟悉的,但是,畢竟她現在不敢走大路上面,只能儘量繞小道,因此浪費了一些時間,在好心人的指點之下,這纔到達了悅來客棧的門口。
她擡頭望向高掛着的客棧牌匾,嘴脣微微抿緊,將一直拿在手中的玉佩握得更緊了,然後提起布衣的裙角,往裡面走去。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店小二熱情的聲音馬上傳了過來,白水柔的眼前一花,他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
“那個……不好意思,我找人。”白水柔微微後退了一步,與他保持距離。
“這樣啊,那您找誰?在雅間嗎?我可以帶你過去。”店小二似乎也察覺到了眼前的女子有點拘束,他們幹這行的最要緊的就是眼力勁了,他也稍稍後退。
“我找……一位冥夜殤冥公子的朋友,你能帶我……”白水柔客氣的說。
只是,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一旁的大聲叫喊給蓋過去了。
“小二,加點茶水。”坐在大廳的客人,有些不滿的朝店小二喊着。
白水柔便閉上了自己的嘴巴,她從小的教育便是要謙恭。
“來了。”點小二大聲的迴應着,然後纔回過頭來對着白水柔說道:“冥公子?這……我就不太清楚了,現在我要去忙了,不如你去問問掌櫃吧。”
“那好吧,你去忙吧。”白水柔點頭,順着店小二指的方向,她見到了一個坐在櫃檯後面的胖男人。
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上前去了,她走到櫃檯的前面,開口道:“請問……”
“老闆,來一份水晶糕點,還有一壺茶,要龍井的。”
白水柔的話剛剛出口,便還是被人打斷了,她有些慍怒了,轉頭看向那麼打斷她說話的男人。
“你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前來後到嗎?現在我在跟老闆說……是你……”她氣不打一處來,轉過身便用手指指着那個男人的鼻子,準備發飆,卻是看到了一張有些熟悉的臉。
“你是?”冥暄一頭霧水,他只不過是要點東西,怎麼就遇上這麼兇的女人了?
而且,這個女人似乎認識他,只是,他怎麼不記得他認識引曦國的女人?莫不是認錯人了?
他仔細的在看着白水柔的臉,他總覺得這張臉有些熟悉,好似在哪裡見過一樣,只是,他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我叫白……我叫什麼不重要,你還記得那天你們在街上撞到了一個女子嗎?然後,你朝她扔了一堆銀票,那個女子便是我
。”白水柔正要自我介紹,只是,她想起現在他們站在大廳,還有一個掌櫃的在看着他們,她不能將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索性便提起了之前的事情,他總該有印象吧?
“哦,是你啊,你來這裡幹什麼?難不成那些銀票不夠嗎?”冥暄這纔想起來了,這不就是那天與饒舀在街上相撞的女子嗎?
她換了這麼一身衣服,再加上有些灰頭土臉的,難怪自己一時認不出來。
“我是……受人所託來的,你是不是冥夜殤冥公子的朋友?”白水柔有些猶豫,她只見過他與饒舀站在一起,卻不知道他們算不算是朋友?
究竟他們的關係如何?但是,她現在也只能求助他而已。
“冥……哦,你說的是那傢伙啊,我是,受人所託?你究竟是什麼人?”冥暄有些警惕,君諾他們從昨天進了宮就沒有了消息,初心已經擔心了一天了,受人所託?莫不是君諾他們失手了,這個女人是來試探他們的?
“我的身份現在這裡不方便說,我們能找個安靜一點的地方嗎?對了,還有冥公子的妻子,你能帶我去見她嗎?”白水柔想起了冥夜殤似乎曾經提起過,他就是爲了他妻子進宮的。
他的妻子也在客棧裡面,她一直想見見究竟是何等的女子,才能讓一個男人甘願爲她那般的赴湯蹈火。
“好吧,你跟我走吧。”冥暄雖然有些好奇她的身份,但是,現在這裡人太多了,不方便說話。
他將白水柔帶到了樓上,來到一間客房的房門前,伸手敲門,隨後,香葉前來開門了,一見他帶了一個不認識的女子回來,愣了一下。
白水柔則是在打量着開門的女子,難不成這個女子便是冥公子的妻子?長得確實很美,也很有氣質,只不過,她總覺得這個女子不能配上他的風華氣度。
“這是之前我與饒舀在街上遇見的一個女子,她似乎有話想要告訴我們。”冥暄解釋道。
“請進吧,夫人就在裡面。”香葉這才讓開了身子,讓出了一條路,只不過,她的眼睛還是一直在觀察着白水柔。
原來,這個女子不是冥公子的妻子,那麼,他的妻子就在裡面咯?
白水柔朝香葉輕笑了一下,只不過,香葉又恢復了冰美人的氣質,只是微微點了一下頭罷了。
“走吧。”冥暄率先走了進去。
白水柔便跟了上去,他們進了房間,香葉隨後將門給關起來了。
“你不是下去拿東西吃了嗎?這是哪裡帶回來了一個姑娘?”初心坐在牀上,好奇的看着冥暄後面的女子。
她很是嬌弱,雖然是一身布衣,但是,她高貴的氣質完全沒有被掩蓋住
。
白水柔朝初心福了一下身,在初心在觀察她的同時,她也在觀察着牀上的人,不可否認,初見的時候,她確實被那張幾乎完美的臉蛋給驚豔到了。
初心朝她微微一笑,迅速對這個嬌弱的女子萌生出了好感,她的眼光好奇的停留在她的身上。
“她說她是受人所託,要見冥夜殤的朋友,還有他的妻子,我就把她帶進來了。”冥暄聳了一下肩膀,他也不知道她是什麼身份,“對了,她就是我曾經跟你們說過的,饒舀撞上的那位女子。”
白水柔聞言紅了臉,她有些不好意思,這都是饒舀公子的朋友嗎?
“姑娘,你別見怪,我這大哥不懂怎麼跟女子相處,說話是不走心了一點,你叫什麼名字?是受何人所託?”聞言,初心的眼光也變得有些打趣了。
冥暄則是走到椅子上面坐着,蒼朮一直靜靜的坐在那邊看着事態的發展。
“那個……我叫白水柔,我是白丞相的孫女,我剛從皇宮出來,這是冥公子交代的信物,他說,只要看到這個,你們就會相信我了。”白水柔將自己的白嫩的手掌攤開,上面躺着的是那塊雕刻着‘君’字的玉佩。
看到了玉佩,初心的身子一震,這是君諾的隨身玉佩,上面的‘君’字便是他身份的代表,君王爺的象徵,乃是皇室每個王爺都有的。
蒼朮也吃了一驚,再也冷靜不下去了,他坐正了身子,凜然危坐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這乃是我夫君的隨身玉佩。”初心抑制住自己激動的情緒,她昨夜一夜難眠,便是一直在擔心一夜未歸的君諾與饒舀,沒想到這都已經是下午了,卻還是沒有他們的消息。
“恩,兩位公子現在很安全,昨夜他們進宮去想要拿到什麼解藥,被困在迷陣裡面,隨後被宮中的侍衛追捕,誤打誤撞被我救了,一直藏在我那裡,今天我被爺爺接了出來,他們還在宮裡面,只要等到晚上他們便會出來了,所以,你不要擔心了。”白水柔能夠看出那絕美的女子的擔憂,雖然她絲毫沒有展現出來,她就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原來是這樣,那真是謝謝姑娘的救命之恩了,只是不知道姑娘爲何要救我夫君他們,當然,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一個女子要做出那樣的決定,很不簡單。”初心還是有些防備。
“我……因爲我認得饒舀公子,之前我們在街上見過……我……”白水柔的臉蛋一下子就紅了,初心的眼中變得了然,這是懷春女子的樣子,白水柔轉了個方向,說道:“我爺爺曾受先女皇所託,一定要保護公子的安全,所以,這才救了他們。”她將自己的情意給隱瞞住,自以爲隱瞞得很好,殊不知,她那嫣紅的臉蛋根本什麼都掩蓋不住。
冥暄不禁覺得饒舀那小子真是太有福氣了,只是撞上了一次,竟然就將這姑娘的心給撞飛了,回來他一定要讓饒舀好好的謝謝他,畢竟是他特意叫他出去了,他就是他們之間的月老
。
“原來如此,現在我們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謝謝水柔姑娘。”初心點頭,這才徹底相信了白水柔的話,她微微閉上了眼睛,現在她的體力已經差到只是說了幾句話,便有些勞累了。
“不用謝,其實,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白水柔搖頭,她也是在幫自己。
她將自己的手拿到初心的面前,初心伸出手將白水柔手上的玉佩拿了回來,放在自己的胸口處。
總算是物歸原主了,白水柔不禁露出了一絲的笑容,只是,接下來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一想起,就根本讓人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