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南慕辰與南慕霖離開,百里茹月也被皇后馬氏連勸帶哄帶走,紫金閣內終於重新恢復了平靜。
屏退衆宮女太監,只留一宮女一旁伺候,百里羽書起身離座,來至百里皓面前躬身施禮。
“多謝皇兄成全,只是誰知這南慕霖不知是何目的橫生枝節,怕會令此件婚事難辦。”
百里皓也自沉吟良久,那南慕辰昨夜晚連夜求見,早已表明來意,何況自己尚欠了人情的百里芸萱也執意非此君不嫁。本來爲了鞏固政權,促進兩國建交,立於北旌之發展,百里皓亦是願意成全這段秦晉之好。只是,如今看來這瑞王此行目的絕不簡單,不但是要攪了定王與芸萱的姻緣,毀壞利於兩國的聯姻,恐怕還有其他目的也說不定。
正在百里皓思索間,留在一旁始終垂首伺候的宮女上前一步,開口說了話。
“皇上,妹妹百里芸萱參見陛下!之前芸萱任性偷溜出了北旌,還望皇帝哥哥莫要怪罪。”
與百里羽書並肩站着,蘇沐沐擡起頭來看向主座上的百里皓。百里皓點點頭到。
“哥哥何曾怪罪與你,否則又怎會令你扮作宮女在一旁聆聽。”
百里羽書聞言亦再三稱謝。
“你我兄弟,自然是要借鑑太皇與前攝政王種種,避免再現悲劇,鞏固我北旌江山,自然是要兄弟齊心其利斷金。故而莫要再謝爲兄,只不過,這南祈局勢未明,爲兄也爲這一樁婚事不免擔憂,龍潭虎穴,芸萱呀,爲兄實在是有些不放心。”
聽聞百里皓所說句句都是自己的心裡話,百里羽書也跟着頻頻頷首。
“皇上所言極是,好妹妹,咱們北旌好男兒多得是,便是那凌墨寒入不得妹妹法眼,自然還有其他,何苦非要與那南慕辰趟這渾水,害得皇上與爲兄擔心。”
知道兩位兄長具是關愛自己,方纔如此規勸,蘇沐沐雖然感動,但越是龍潭虎穴,越不忍南慕辰一人獨墜其間受苦。福了福身。
“芸萱謝過二位兄長。只是,芸萱心意已決,與定王南慕辰永是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各自深品蘇沐沐所言,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之語,百里皓與百里羽書不再言語。
半晌,百里皓望向兀自鬱悶不語的百里羽書到。
“既然妹妹已有如此堅定信念,爲兄又豈有不成全之理,賢王意下如何?”
哎,真是女大不中留,勸來勸去還是她家南慕辰最好,把心早給你人家,還來問我這個哥哥作甚。見皇上百里皓出言相問,百里羽書也隨即頷首。
“既然妹妹心意如此,有勞皇上成全。至於那南慕霖,只要皇上不答應,想來,就算他再怎麼提親也是枉然。”
話雖如此,但今日紫金閣裡南慕霖步步緊逼之勢並不容樂觀,早日達成婚事方是穩妥。百里皓思慮至此吩咐道。
“明日朕即命人送了芸萱八字到南都就問,責令南慕辰亦需把生辰八字呈上,若平安無事即成文定。還望賢王從旁協助,早日令恪萱公主心安。”
本來還甚是擔憂地蘇沐沐聽了皇上百里皓的安排,心裡萬分感激,當即向着主位叩拜,口中高呼萬歲。
“謝皇帝哥哥成全。”
百里羽書雖有不捨,也只能應允招辦,扶起跪拜的蘇沐沐,兄妹倆辭別皇帝百里皓,回了府門。
“南慕霖!”
離了軟轎,南慕辰闊步衝入班荊館內南慕霖的住處,一腳踹開房門,只見南慕霖正臉色陰沉地望着只見,三兩步來至近前,快如閃電地伸手捏住南慕霖的脖子。
“定王爺如此動怒,卻是爲何?”
被南慕辰扼住脖頸的南慕霖陰森一笑,雖然呼吸困惱,臉色憋到通紅,只是那雙如鷹般惡毒雙眼卻直直盯在暴怒的南慕辰臉上毫不示弱。
“你意欲何爲?”
從紫金閣內一路隱忍至此,南慕辰早已忍至極限,狠不能立時掐死眼前陰狠毒辣的南慕霖,以解輕薄蘇沐沐之恨。
“想來定王爺眼光之高,竟能向北旌恪萱公主提親,恐怕這恪萱公主必是人間尤物,所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本王自然也想得神女垂青一親芳澤。”
手上力道又加幾分,南慕霖的臉更顯紫紅,嘴也不自覺地張開盡力呼吸,只是臉上的獰笑卻未退去半分。
“你想都別想……”
鬆開手,一拳打在南慕霖的腹部。南慕霖立時痛得臉色轉白,捂住肚子跌坐在了地上。
“說,你有何目的?”
泛白的手指捏到咯咯作響,門外的陸琪早已把瑞王護衛悉數撂倒。
“南慕辰,如此對待本王,你就不怕本王回到南祈告你御狀,讓你吃不了兜着走麼?”
勉強從牙縫裡擠出,南慕霖胸前又挨一腳,身子倒飛出去,咕咚一聲落在地上,嘗試着從地上爬起,爬了幾次也未爬起,只好嘴角淌血地索性躺在了地上。
“南慕辰,真以爲本王如此好對付麼?”從懷裡掏出一發信號彈,對象窗外天空,南慕辰錯愕間即刻明白過來。
“你敢!”
南慕霖見狀哈哈大笑。
“本王身邊高手悉數去了公主府,想來現在正在公主府外等待命令,就算是你定王派了影衛護衛,但只那幾個影衛,就算武功再高,也是雙拳難敵四手,若想保得恪萱公主平安也是不能……”
南慕辰聞言狠不能給上自己兩巴掌,一個陸琪哪裡能隨意撂倒瑞王身邊所有高手護衛,深怪自己爲何如此大意,着了這陰險瑞王的道。
觀察到南慕辰臉色,南慕霖心中暗笑,之前不過是自己推測,如今看來這恪萱公主竟真的是這號稱戰神的南慕辰軟肋,真乃天助我也!
“南慕霖,你意欲何爲?”
語氣發軟,南慕辰如同被束住的羔羊般一付任人宰割之相。
“南慕辰,先扶本王起來。”
雖是仲夏,但入夜後地上依舊冰涼一片,被打倒在地的南慕霖邪笑着向南慕辰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