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養心殿門前,南慕辰止住腳步。
“皇上,屬下回來是想向您請示,若瑞王拘捕,該當如何?”
去而復返自有道理,路上琥珀打岔,到了如今卻還是要提及。
“殺無赦。”
一絲遲疑也沒有地下達了命令,南慕辰倒揹着手進了養心殿的大門,徒留下疾影一人面對着孤寂的背
影發呆。
“你回來了?”
南慕辰前腳踏進殿門,後腳蘇沐沐便端着酒從上膳廳裡出來,喊住了南慕辰。
“娘子,你怎麼……”
看到蘇沐沐手裡托盤上擺着的酒菜,南慕辰微微一笑,上前接了過來。
“咱們去涼亭裡如何?”
點點頭說了聲好,南慕辰先一步向涼亭走去。
將手中酒菜放到涼亭裡的石桌上,二人落座,蘇沐沐拿了酒壺先給南慕辰滿上一杯,再給自己也斟了
杯酒。
南慕辰左右看了看,空蕩蕩的庭院,居然一個人影也不曾見,心下疑惑面上卻一片平靜。
“娘子是在等爲夫?”
自斟自飲了一杯,重又倒滿酒杯。月色裡荷花池裡搖曳生姿,婀娜中更添嫵媚,卻是良辰美景,直叫人
美得爲難。
“是在等,只是,等得事情多了,也不知道到底在等哪一樣。”
瞧着蘇沐沐頗多感慨,話語中更藏雙關,南慕辰端起酒杯輕輕抿了,拿起筷子夾了菜給蘇沐沐放到面前
碟中。
“娘子心裡有什麼解不開的事,且同爲夫說說。”
早已準備好的說辭,如今到了嘴邊卻全部忘了個乾淨。端起酒杯藉此隱去尷尬,蘇沐沐的一雙眼只盯着
對面的南慕辰細細地看着。
想到這麼好看的人就快要從自己的生命裡消失,從來都鄙視自己好色心性的蘇沐沐,忽然覺得有這樣眷
戀的情愫也是好的。
“你真的打算送我回去?”
老生常談的問題,南慕辰認真地點點頭。
“這件事爲夫已經籌劃許久,爲何娘子今日復又提出?”
是呀,從未來到現在的南慕辰聚到一起籌劃,豈止是已久,簡直就是前世今生的算計。
“我今天在科學研究院遇到了瑞王妃……”
邊說邊以探尋的眼光看了,南慕辰只是悠哉地吃菜品酒,看來根本沒把這當成一回事。
“爲夫早已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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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不是南慕辰刻意安排,排除了嫌疑人,蘇沐沐更覺奇怪。
“按說負責灑掃科學研究院的宮女那麼多,怎麼會偏偏是她來爲我上茶,我只覺得奇怪,還以爲是你刻
意安排,既然不是,我也就放心了。”
鼻端冷哼了聲。
“爲夫在你的心裡居然如此陰謀,看來身爲人夫,實在是做得有些失敗。”
趁着月色尚好,似乎能照進彼此心裡,蘇沐沐把酒壺端起,又爲南慕辰續滿一杯。
“不過,皇宮內的殿閣那麼多,爲何偏偏要拍琥珀去守本宮的科學研究院?”
酒似乎喝得有些急,南慕辰只覺酒氣上涌,頭有些發昏。蘇沐沐的提問也只朦朧聽了個大概。
“這是,不許要朕去過問,內務總管自會安排。娘子是來與爲夫飲酒談心,還是來研究皇宮內人員調動
的?”
沒有人應聲,南慕辰皺眉去看,之前還坐在對面同自己談話的蘇沐沐,忽然沒了蹤影,一驚之下,酒意
頓消。霍地起身四處觀瞧。
“娘子……”
喊了幾聲無人應答,南慕辰待要再去細找,忽覺頭痛欲裂,有人在不斷喊着自己的名字。
睜開眼,身子已經躺在寢宮龍榻之上,旁邊的蘇沐沐正溫柔地看着自己。
“蘇沐沐,你這個該死的女人!”
掙扎着起身,剛撲到蘇沐沐近前,卻痛得只能伸手捂住頭不住呻吟。
“夫君剛纔喝醉了,妾身扶着回來,守着等夫君酒醒,爲何夫君醒來卻是這般狠心?”
聽着蘇沐沐故作柔情的話,南慕辰只覺氣往上涌,狠命撲過去,將蘇沐沐壓在身下。
“你又對爲夫使用催眠手段,你難道真的以爲這一切都能瞞天過海?”
咯咯咯地笑着,蘇沐沐覺得自己從未這樣會心地笑過。
“夫君纔是會善用瞞天過海本事的人,妾身不過是略施小計還被發現的笨蛋而已。”
俯視着身下的蘇沐沐,本欲問罪的南慕辰瞬間淪陷。俯首吻在蘇沐沐的櫻脣之上,瘋狂啃噬撕咬,痛得
身下的蘇沐沐連聲呼痛。
用深吻回敬給對自己施虐的南慕辰,倆個人如同野獸一般呼嘯撕扯着彼此,攻城略地極盡所能。酣戰到
天昏地暗,彷彿要把一輩子的力氣一次性全部使完。
等到二人渾身是傷,氣喘如牛的分開,已經是天色灰濛,黎明將至。
“南慕辰,我決定不走了。我想過若是生命中沒了你,就算活得再久,再如何風調雨順,我的人生依舊
無法完美。”
汗水順着臉頰不停地滴落下,南慕辰喘息將定,復又哈哈大笑。
“蘇沐沐,有你這句話,爲夫此生足以。只是事已至此,已經不是爲夫所能決定的。從伽藍加啻出現的
那一刻起,娘子的離去便已成定局。”
似乎毫無傷心之感,南慕辰說起這些話來,語氣平和,不見一絲傷心之感。
“那麼夫君可否告知妾身,這一切是爲了什麼?也好讓妾身走個明白。”
撫摸着光滑如錦緞的皮膚,南慕辰不捨地將蘇沐沐擁入懷中。
“娘子想知道也是對的,爲夫當初的一次任性而爲,令得娘子陷入這萬劫不復的深淵裡,都是爲夫的過
錯,如今雖然不能彌補,但好在找到了辦法送娘子回去車禍之前,只要娘子避開車禍之事,你我不再相遇
便成定局。”
聽聞南慕辰連自己是由車禍穿越的事情都已知曉,蘇沐沐驚訝之餘,更是覺得南慕辰的話隱藏多於真是。
“皇上,該起牀了。”
門外傳來太監的聲音,起牀上朝是每日必有的行程,一夜未眠的南慕辰拍了拍手。門即刻從外打開,有
宮女太監魚貫而入,伺候南慕辰梳洗更衣。
始終不大習慣有人見到自己光溜溜的樣子,蘇沐沐早拉過錦被裹嚴了身子。只露出個頭來看着衆星捧月
一般的南慕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