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樓這邊,木希剛從外地歸來,因爲他收到了一些消息,所以便急着過來找華無雙。
進無雙樓,卻沒見到華無雙,便拉過阿福想問問情況。
阿福認得木希,知道他是華無雙的好朋友,便神秘兮兮地對他說,“木爺,您來得正好,公子出門談生意還未回來,夫人和小姐剛纔在後院吵架了,大家都不敢去勸,現在夫人跟一個男人出去了,小姐在後院發呆呢……。”
“是嗎?”聽到無雙不在家,木希本想離開,但又想到有些要事要交待,便還是決定到後院去先見見華天笑。
剛到後院,卻見華天笑果然呆立在院子中央,因她平日太過刁蠻霸道,所以雖然見她有異常,但下人們摸不透她的心思,怕惹她生氣,卻沒有一個人敢靠近。
木希見她那模樣,便知道她被人點了穴,怕出了什麼事故,便焦急地上前爲她解了穴,追問道,“是誰幹的?發生了什麼事情?”
“自然是小翠那女人乾的好事了!木大哥,你來得正好!今天真是氣死我了!小翠那個女人,不尋婦道,耐不住寂寞,哥哥剛出門,她竟然就跟男人勾三搭四的,跟那個宮裡的人就不說了,今天竟然又扯出什麼表哥,而且剛纔還竟然當着我的面和另外一個男人摟摟抱抱的!我哥哥的臉面都要被她丟光了!哥哥不在家,作爲兄弟,你今天一定要幫他好好教訓一下那個女人……!”剛被解了穴,華天笑就噼裡啪啦地埋怨了個沒停。
“弟妹應該不是那樣的人吧?”木希知道天笑對小翠似乎一直有成見,之前還對他們之間疑神疑鬼的,所以不太相信她所說的話。
“木大哥!我說的句句屬實!不信你可以問阿福的,她跟那個什麼表哥在街上拉拉扯扯可是阿福親口告訴我的!”華天笑真是氣死,突然又想起了剛纔風無痕的話,便激動地說,“對了!,我好像聽到他那個男人說他也是開酒樓的!而且還是我的死對頭,醉月樓的老闆!你說他們會不會合夥想搞垮我們無雙樓?”
“真有此事?”見華天笑不像說謊,木希不禁皺眉,如果天笑講得都是真的,那無雙豈不是很冤枉?難道自己真被小翠假裝的善良所矇蔽了!現在無雙不僅被戴了綠帽子,還要被騙走家產?不,他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不管是誰!傷害無雙就是不可以!
見木希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華天笑更加生氣,不由大吼道,“你到底是不是我哥的兄弟啊!你怎麼不相信我?如果我說謊,我不得好死!”
見她竟然氣到發毒誓,木希不由信了。
“你想想,那女人前些日子還差點害我哥哥丟了性命,留她在身邊終是個禍害!一個被朝廷通緝的女人,能會是個好女人麼?而且上次哥哥爲什麼會被釋放的事情,她根本沒有解釋,只有哥哥笨纔會信她的。”華天笑真是越想越氣憤。
“聽你說來,確實有些道理,她竟然和無雙安然從皇宮裡出來了,既然那個人是皇上,那小翠和他之間確實值得推敲!”木希現在想也同樣覺得十分不對勁。
“所以我說她有問題啦!留她在身邊遲早會害了我哥哥!或許她現在正在醉月樓和那野男人廝混!你也不希望我哥哥受傷害的,爲了哥哥好!不如我們去當場抓個現行!讓我哥哥早點看清那女人的真面目,也好讓他徹底死了心!將那女人掃地出門!”華天笑說出了自己一直計劃的事情。
“嗯,事關重大,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就去!”木希越想越覺得小翠有古怪,明明貌美,卻非要扮醜,而且現在竟然又不扮了,到底是爲什麼?不管怎麼樣,這樣的人,確實不能留在無雙身邊。
越想越覺得後怕,木希和華天笑急急往醉月樓趕去。
而此時,凌雲卻和風無痕此時卻正在樓上的雅座開心地吃着包子,敘着舊。
“凌雲,你到底喜歡華無雙哪一點?聽說他長得比女人還美,難道就爲一身臭皮囊?或者是因爲他有錢?左思右想,這兩樣,我一樣都有啊,爲何你選他不選我?”風無痕沒心沒肺地開着玩笑,試探凌雲。
“哈哈,又亂講!看人怎麼能光看外表?無雙的個性好,待我和樂兒極好,而且在我最痛苦最難過的時候,是他一直在身邊安慰我。”凌雲搖了搖頭,這輩子除了宇文曜,她怎麼可能會喜歡上其他人呢?
“原來如此,竟然這樣就可以了!抱歉當時我沒能陪在你身邊。”風無痕仍是半開玩笑半認真,語氣有些無奈,有些自責。
“不關你們任何人的事,也不要對我抱歉。我現在相信了,有些事情就是命,命中註定你會遇到一些事,一些人,然後遇過了就散了,接着你又會遇到另外的人,開始新的生活,這就是人生。”凌雲搖頭,拒絕再說這些傷心的話題。
“傻瓜!有沒有聽說過人定勝天這句話?”風無痕見她像一個看破紅塵的出家人似的,便好笑地彈了一下凌雲的腦袋,“如果什麼都不去努力,不去爭取,命裡註定的也會失去!而且你也會錯失掉很多重要的東西,到時候後悔也莫及了,不要輕易去認命!有些東西,你努力了,沒有得到,那是命,如果完全沒有努力就放棄,那是懦弱!”
“不要輕易認命?”凌雲默唸風無痕的話,卻覺得十分迷茫,他和宇文曜真的是努力爭取就能改變嗎?
“對,不要輕易說認命!這樣你一輩子只會活在自怨自艾之中。”見凌雲似有所思,風無痕拍了拍凌雲的肩膀,想給她一點安慰。
正在這時,華天笑卻帶着木希闖了進來,見風無痕的手仍然放在凌雲的肩膀上,木希不由大怒,上前就要打風無痕,“小子!放開你的髒手!弟妹,你這是做什麼?你這樣做對得起無雙麼?”
“是啊,你對得起我哥哥麼?”華天笑也在旁邊囂張地叫了起來。
風無痕見木希來者不善,便靈巧地躲開了他的攻擊。
可剛躲開他的掌又來,而且還不分青紅皁白破口就罵,不由也怒了,撥劍而出,“你是何人?竟敢跑到我醉月樓來撒野!有本事打贏大爺再說!”
木希自然不甘示弱,馬上也撥出佩劍應戰,“好一對殲.夫.淫.婦!今天我一定要替無雙好好教訓教訓你們!”
兩人你來我往,將醉月樓的桌椅門窗全都打翻了,嚇得周圍的客人亂竄。風無痕是生意人,自然不想拆了自己的酒樓,便邊戰邊退,一起退到了大街上,一時之間刀光劍影,令人眼花繚亂,鬥了百八十招,仍是勝負難分,不由更激起了兩人的勝負之心,越戰越勇。
“夠了!你們都住手!”凌雲見兩人鬥紅了眼,怕事情弄得更加不可收拾,一氣之下便搬起街上的一個石墩朝打鬥中的兩人砸了過去,令華天笑立刻呆若木雞。
見凌雲真砸,兩人不由慌了,爲了避開石墩,這才各自退開了幾步,停止了打鬥。
“哇!凌雲,你好狠心啊,難道想砸死我麼?”見凌雲似乎十分生氣,風無痕誇張地跳到凌雲身邊,不再跟木希糾纏。
“是啊,弟妹,你爲何如此兇猛?”木希不禁咋舌,原來看起來溫柔嫺靜的小翠竟然也是一隻河東獅。
“風無痕,你正經一點,我有些話要跟木大哥說,有空再來找你。”凌雲對風無痕擺了擺手,示意他回去。
“你確定他不會抓你回去讓華無雙家法伺候?我還是陪着你比較好。”風無痕很不放心凌雲。
“風無痕,別添亂了!”凌雲真是無奈至極,轉頭對木希說,“木大哥,其實我最近正想找你呢,有些關於無雙的事情我想跟你談談,不如我們找個清靜的地方說話?”
“木大哥,不要聽她的,不要被她的花言巧語所迷惑!”呆立一旁的,華天笑終於清醒了過來,搶先回絕了凌雲。
“關於無雙的?好,今天的事情,你最好先好好解釋。”木希倒想聽聽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怎麼解釋。
“這位漂亮的小姐請過來,我有話跟你說。”見華天笑一臉的八婆樣,風無痕在壞笑着朝她招了招手。
見有美男誇自己,而且還對自己笑,華天笑心中不由一陣暗喜,但仍是故作清高,假裝矜持地說,“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
“當然可以有很多話可以說了,我昨天剛好聽了一個佛經故事,看到你的臉,便覺得很想說給你聽聽。”風無痕笑容燦爛。
“什麼故事?”見風無痕似乎很注意自己,華天笑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便微笑地朝他走了過去。
“我昨天聽廟裡的和尚說這世上真的有人地獄,如果一個女人太長舌,死了之後會下地獄受撥舌之苦,你說可不可怕?不過像你這麼漂亮善良的姑娘,當然不會擔心這種事情了,我說的沒錯吧?”風無痕湊到華天笑耳朵,故作神秘地對她低聲耳語。
“你……你……”華天笑心知他是在故意諷刺自己,卻又無可奈何,“你”了半天,卻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見她這副模樣,風無痕不禁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還一邊拍手,“這招果然是妙極,對付長舌婦果然要用這招才行的!”
華天笑被他氣得臉一陣紅一陣白,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只好氣得去找木希來爲她出氣,可旁邊哪還有木希和凌雲的身影,她不由得更加生氣,氣呼呼地回無雙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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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雲在前面走,木希在後面跟着,一直醉月樓後一座僻靜的空地,凌雲才停下了腳步。
“弟妹,這裡沒有外人,你有什麼話要說,就直說好了,不過我希望你今天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讓我可以說服自己也可以去說服無雙!”木希鐵青着臉,語氣十分嚴厲。
“木大哥,今天你爲何而生氣?其實有時候,我們的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事實,如果你相信我,我又何需解釋?如果你不信任我,我解釋又有何用?”凌雲卻根本不在乎他的想法。
“我爲何而生氣?你這是什麼歪理?難道你當衆跟男人摟摟抱抱還有理了?我真是錯看了你!以爲把無雙交給你,你會好好照顧他,可是你都做了什麼?”木希真是要被氣瘋了。
“你如此生氣,當然是因爲你真正關心在意無雙,你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真正喜歡過他?”凌雲被他責罵,不怒卻反笑了。
“你這個女人瘋了嗎?你到底在胡說什麼?現在是我問你話!怎麼又變成了你問我?”木希尷尬地迴避凌雲的問題。
“只有你告訴了我你的答案,我才能告訴你,你想知道的答案。”凌雲見木希越生氣,她心中便越開心,果然他對無雙是有感情的。
“你真是個瘋子!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無雙他是個可憐人,你不要傷害他,他真心喜歡你,所以如果你對他還有一點感情,就算欺騙,也請你留在他身邊。”木希的語氣由責備變成了請求。
“你以爲他真正需要的人是我麼?你到底在害怕什麼?”凌雲想成全木希和無雙,他們兩個人因爲身份的禁忌,所以既使心中有對方,卻仍是極力隱藏自己的感情。
“你都知道些什麼?!不要再胡說八道了!”木希惱怒,他以爲小翠爲了掩飾自己紅杏出牆的事實,所以故意用他對無雙的感情作試探和要挾。
“我真的是胡說麼?你們又何必在乎那些世俗的眼光?”凌雲卻不明白他心中所想,仍是極力規勸。
“閉嘴,夠了!不要再說了!你不要以爲我不會打女人!”木希真的有了想殺人的衝動,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聲譽,但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看不起無雙,在他心目中,無雙永遠是那個矜貴而文雅的少爺,他怎麼可以讓他成爲別人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