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弈趕緊把趴在牀上的有希捂得嚴嚴實實的,生怕被藍水月把有希看了去。“藍教主今日怎麼會來?”
藍水月瞅了眼有希說“給丫頭治病啊!我聽蘇璃說她不是那個來肚子疼嗎。”
皇甫弈疑惑的看向藍水月“希兒說這個連大夫都不一定有法子,難不成藍教主其實也學過醫術?”
這兩人的好好相處僅限於上次討論生孩子的問題上,那次之後兩人見面還是有着一股隱形的火藥味。
“醫術我是懂一點點啦!不過這個大夫辦不到,不代表我的蟲毒辦不到!”藍水月朝牀邊走來,說着就要去抓有希的手。卻被皇甫弈擋住了。
藍水月對於皇甫弈的舉動有些不耐煩了,“皇甫弈!你難道忍心看你娘子這樣難受嗎?放心好啦!蟲毒並不是只有害人這一種用處的,它也可以救人。我斷不會拿她的安全開玩笑的!”說完便甩開了皇甫弈,握住有希的手腕,輕輕的探着脈。
不一會他便自信的對皇甫弈說“放心好了,我有把握讓她一次斷根,永不復發。不過現在還麻煩皇甫樓主是不是先回避一下,我可不想我藍水教的秘術被你看了去。”
皇甫弈看了看藍水月。又看了看有希。他終於決定放心交給藍水月,“我現在還有些事要處理,中午之前就會回來陪你。”他低頭在有希額頭上輕輕一吻才捨得離開。
皇甫弈一走有希就把半個身子鑽出被子了,又不是沒有穿衣服,捂在被子裡快把她熱死了。
她還是趴在牀上,但是側着腦袋看着如今坐在牀邊的藍水月正眯着眼睛看着自己。
有希覺得奇怪,“爹爹!你該不會剛纔說的是坑他的吧,你其實不會治這個?”
藍水月第一次敲了一下有希的腦袋,“當然不是坑他的,我說了絕對不會拿你的安全開玩笑的。不過丫頭!”藍水月說着底下身子湊近有希耳邊小聲說“你是不是在偷偷做着些什麼?”
有希不解“爲什麼要這樣說?”
“因爲我剛纔在門外聽到說,你以前雖然也會疼但是慢慢就好了,這個月卻突然又疼起來了。”藍水月的表情有些神秘,這讓有希摸不着頭腦。
他又接着說“我想你家裡一定也還有別的人跟你一樣疼的這麼嚴重吧。”
有希想了想,“確實,小時候第一次痛的時候,外婆告訴我說,說我這是遺傳,說姬神家的女孩子很多都有。可是我媽媽她!也就是我娘卻沒有這種情況。”
“那就對了,以前半雪也是會這樣,我剛跟你把了一下脈,你的情況跟半雪一模一樣,不過似乎還更嚴重些。”藍水月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不是吧,這遺傳一千多年!也太久遠了吧!”有希還沒明白藍水月的意思。
“當初她的這病也是我用蟲毒給治好的,所以你的我也一樣有辦法治得好。不過!我希望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最近在做什麼?爲何成親後這短短的十幾天,你身上沾染到的陰氣居然會這樣重!”
藍水月的話突然讓有希不自覺得又鑽進了被子裡,她小聲問道“你爲什麼會這樣說?”
“丫頭,雖然我現在取下經文看不見鬼魂,但是這些年來我整日在陰魂當中沾染吸取到了不少的陰氣所以身子纔會變得那樣冰冷,所以即使我看不到,但是我卻還能清楚的感覺到陰氣的所在。我當初給半雪治療時就發現,這病是因爲你家成日與鬼魂打交道,容易招引鬼魂導致自身陰氣過重,體質寒冷纔會有這個毛病。我聽你說過,你母親並沒有遺傳到你家的能力,所以她也沒有這個病。而你可能是因爲長大些後因爲什麼東西或者你身處的環境而讓你陰氣減弱所以你會覺得自己是好了。可如今你現在身上陰氣如此之重,並且成親後你的處子之身已破,若在這麼重的陰氣之下,會比以前吸收更加多的陰氣到體內,你的身體也會越來越差。若是你不願意,想必也不會有鬼魂敢來騷擾你,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你最近一直在用靈力招引來大量的鬼魂。”
有希覺得,藍水月或許就是因爲不想讓皇甫弈知道才故意支開他的吧。
她沒想到,藍水月如今沒有了經文,可是這麼多年的時間,他的身體早就被開發出了自己的一些靈力出來,竟能感覺的出來這些,這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
“我相信你做的事情不會是要傷害誰的,可是你知道嗎,這樣下去時間久了,若是在你身子陰氣如此之重的情況下有了身孕,那孩子會變成什麼樣。”
有希病怏怏的趴在枕頭上,小聲的說“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最近在用靈力招引來大範圍的鬼魂,可是!其實我只是想要查一個人如今是生是死。我有一個好朋友,他曾經救過我好多次,他有一個從小走散的哥哥,他一直想知道他哥哥的下落。我沒什麼別的可以幫他,只能盡我全力去查,若是他哥哥已經死了,那我一定會查得到,可是若我查不到,那就證明他哥哥還沒有死,還尚在人間,這樣也能再給他一些希望跟慰藉啊!”
驀然當時留下的紙條上寫有他哥哥的生辰八字,還有那個銀鈴的圖案,而她一直放在銀簪當中。鼎風閣與引香閣不同,這裡的後院雖沒有很多豔麗的花朵,卻有着許多的樹木,高矮參差不齊,卻也異常的茂密,所以讓這裡冬暖夏涼。
樹本就是容易聚集陰魂的地方,所以在鼎風閣她可以藉助着樹木的聚陰的能力,可以引來更多,範圍更遠的地方的鬼魂。
有希將一切事情原委告訴了藍水月,因爲驀然曾經刺殺過皇甫弈,也沒人知道驀然跟有希在山洞裡,還有留紙條給第一樓,包括後來跟有希的幾面這些都沒人知道,所以她也不能明目張膽的去幫他找人,只能偷偷靠自己的能力去找了。
只是沒想到,這樣的後果竟是讓自己沾染到了大量的陰氣。
藍水月嘆了口氣,“那好吧,我會幫你把你的這個毛病給治好,不過以後在第一樓的日子,你就要自己照顧自己了,爹爹可能不能陪你身邊了,就連你明天的生日,恐怕都不能跟你慶祝了。”
“你也這麼快就要回去了嗎?”這洛楚一剛走不久,藍水月又要離開了。爲什麼有希心裡總覺得不安,自從成親的當天起,她便覺得就連阿璃都會離開。
“我也出來有兩個月了,我收到吟的來信,說教裡出了大事,我得趕緊回去。給你治好後,我馬上就得走了。”
藍水教出了事?會是什麼事?讓藍水月這麼慌張的要趕着回去?
再推開房門,皇甫弈看到有希還是趴在牀上似乎在發着呆,而藍水月早已沒了身影。
皇甫弈縷了縷有希的頭髮輕聲說“還會難受嗎?藍教主呢?”
“爹爹已經治好我了,不過他也已經走了,回藍水教了,說是有很緊急的事情要趕着回去。連明天我的生日都不能陪我過了。”有希的樣子看起來有些無精打采的。
“教裡有急事的話,趕着回去也是難免的。既然沒有不舒服了,怎麼還趴着呀!因爲他不能陪你過生辰而不高興嗎?”
有希坐起了身,看見皇甫弈微笑的樣子。她竟一時忍不住撲到他懷裡猛地抱住了他。
皇甫弈感覺到了有希的不對勁也緊緊的抱着她“怎麼了?”
“弈!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太多了,我突然心裡好不安。心裡有種莫名的,對分離的恐懼。就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人會消失一樣,我不喜歡這種感覺。這讓我好沒有安全感,好害怕。”
或許皇甫弈會覺得有希只是在撒嬌,又或者會覺得她是因爲藍水月的離開而不捨。可是有希自己也這麼想着,若是一切真的都只是這麼簡單!若是一切都只是她想太多!若是她的不安沒有成真!那該有多好。
可是有些事,有些人!誰也改變不了他的結局。
“我說三弟啊!你這是在幹嗎?”銀狐疑惑的看着阿璃一人在院子裡到處不停的忙活着,再加上現在她做的事情,就跟蜜蜂一樣!
就連金雀都覺得驚訝,“難不成是她終於發現其實自己是女人了?所以也有了一些女人的樣子了?最近看她跟二公子你的互動似乎也親密許多了,以前你們很少兩個人單獨在一起做什麼,甚至是幾天才見一次面,現在我常常能看到你們兩個人在一起晃悠。難道說是二公子的功勞?”
離歌看着兩人笑而不語,獨自品着茶。
見離歌都不說話,二人也不好再談論這些。銀狐看了眼阿璃忙碌的身影有些疑慮的詢問着金雀跟離歌“我們真的都不用給夫人準備禮物嗎?”
“對啊,我也在想這個問題。是不是有些失禮!”金雀也附和道。
今天就是有希的生日了,因爲大家都是兩天前才知道來不及佈置什麼,而有希也只是笑笑的說,生日不需要那麼隆重,大家一起開心的吃頓飯就好了,她來下廚。並且說,都不需要送禮物,人到就好。
離歌放下茶杯想了想,“嫂嫂既然這樣說了,便不會介意這些的。看得出她並不是那種看中世間俗物的人。”
離歌話音剛落,一個大花籃便出現在了三人中間,都有些擋住了他們的視線。
“離歌說的沒錯,其實有希的每一年生日都會說不要生日禮物,人到就好了。她從來都不會追求什麼名貴的禮物。我還記得有一年我一定要送她東西,問她想要什麼,結果她想了半天就只要了一隻店裡最便宜的筆而已。”看着阿璃捲起袖子,一手叉着腰,一腳踩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