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巧甩出去那一巴掌之後就開始後悔自己沉不住氣,在聽到厲睿澤的聲音,看見祁彩一臉的委屈之後便立即瞬間什麼都明白了。
她立即轉身向厲睿澤解釋道:“總監,我不是……是她先罵我婊-子的!”
祁彩眼裡含着淚不說話,本來就嬌小的身體害怕的縮着,更顯得委屈至極。
幾個人又都圍着她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這讓他們連反駁都顯得無力至極。
厲睿澤目光閃了閃,只對韋巧冷淡道:“每個人寫份檢討書,下午統一交給我。”
說着他走到祁彩身邊,對她道:“祁彩,跟我出去一下。”
祁彩點了點頭,提上自己的包,跟着他亦步亦趨的走了出去,直到兩人消失在了衆人視線之內,韋巧等人這纔回過神來。
韋巧咬了咬牙,憤恨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祁彩坐上了厲睿澤的車,表情恢復到了一如往常的平淡。
厲睿澤看着她只覺得有些好笑。
他剛纔當然看出來祁彩在耍詐,但他還是選擇幫她演了這麼一場戲。
他想,祁彩應該也明白這種小把戲瞞不了他,所以一出辦公室就恢復了真面孔。
“我很好奇,你說了什麼激怒了韋巧?”
祁彩掃了一眼厲睿澤,淡淡道:“不過說了句實話。”
厲睿澤來了興致道:“哦?什麼實話?”
“她是個婊-子。”祁彩面無表情道。
厲睿澤忍不住笑了起來。
沒錯,韋巧的確是個婊-子,不然也不會被他輕易釣到手。
但她也有她的用處,就比如,至少設計不錯,牀上功夫也湊合。
但她最近卻仗着和他之間的關係有些張狂,在公司裡的事情先不說,上牀的時候居然私自停了藥想懷上他的孩子用來威脅他。
他發現韋巧的心思之後,就暗中給她的水裡放了避孕藥,這段時間他已經開始準備跟她斷絕關係。
畢竟不聽話的女人最麻煩。
而他的下一個目標就是祁彩,這個陰暗低沉的有些特別的女人,是他從未嘗試過的類型。
她夠漂亮夠聰明,最重要的是她家裡跟厲氏的關係。
雖然到目前爲止他所用過的所有方式都在她身上不適用,而且她不比其他女人開始被他特意製造出的假面孔所欺騙,她在一開始就接觸了他最真實的一面,這對於他來說難度更大。
但只有難度大的遊戲玩起來纔有成就感不是嗎?
“你要帶我去哪裡?”祁彩看着男人含着笑意的臉。
厲睿澤開着車,對她笑道:“你不餓嗎?我請你吃飯,就當做讓你受驚的補償。”
祁彩看了他一眼,並沒有拒絕。
但她沒想到,他會帶她去她畢業同學聚會時遇到祁溪的那家飯店,更沒想到會在那裡再次遇到多日不見的祁溪。
祁溪這段時間被厲睿茜纏的不行,這天中午又被她拉着非要她請客吃飯。
“大小姐,我憑什麼非要請你吃飯?還是來這麼貴的地方。”祁溪看着滿桌子昂貴的菜色無奈道。
厲睿茜滿不在乎道:“就算我欠你的,我這不是工資花完了麼,發了工資就還你。”
她已經很久沒來這裡吃飯了,上班吃食堂也就算了,在家裡她又不會做飯,只能天天點外賣,她都吃夠了。
祁溪卻驚奇道:“這才幾天,你的工資就已經花完了?你幹什麼了?”
厲睿茜目光心虛的閃了閃道:“我就買了點化妝品……就沒了……”想想又硬氣道,“那怎麼能怪我嘛,如果不用好的化妝品我的臉可是會爛掉的……”
“那別人的臉就不是臉?她們怎麼沒爛掉?”祁溪簡直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她懷疑以厲睿茜這樣的方式一個人生活下去,她要麼就是爛債一身,要麼就是直接被餓死了。
在看到厲睿茜悄悄伸出筷子的手,祁溪立即伸出筷子彈了她捏着筷子的手指一下,沒好氣道:“還吃什麼吃,你也好意思吃?”
“哎呀,就讓我把這頓吃完嘛,我保證沒有下次了!”一旦遇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厲睿茜總會能屈能伸的收回自己的大小姐架子。
菜都上了,她還能說什麼?祁溪簡直對眼前這個女人已經沒脾氣了。
“這一頓之後,你所有的生活開銷都自己擬一份單子給我,都按我說的來,不然你就自己老老實實回家認錯去,我可管不動你了。”她想了半天才想了這麼一招。
厲睿茜哪能不同意啊,只要能把這頓吃完就好,她向來是只顧眼下的主。
祁溪看着她點頭如搗蒜的動作,這才呼出一口氣。
厲睿茜見這關過了,便高興地拿起筷子開始夾菜,但還沒吃幾口邊看見了兩個熟悉的身影,頓時臉色一僵。
祁溪看見她的表情,也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頓時也是一驚。
厲睿澤和祁彩?
他們兩個怎麼混到了一起?
祁彩和厲睿澤顯然也看到了她們兩個人,他倒是很大方,帶着祁彩很自然的走過來跟兩個人打招呼。
“祁設計師,哦不,現在應該叫祁總監,我們又見面了。”他笑着看向祁溪,轉而又向厲睿茜關心道,“茜茜,這段時間過得好不好?”
厲睿茜神色很是複雜。
她自小跟哥哥的感情就很好,但因爲那件事對她的衝擊太大,一向在她心中無比光明的哥哥變成了害人的“惡魔”,她心裡就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現在見到他居然還跟他們計劃目標祁彩在一起,更像是在變相的提醒她那天發生的事情,她甚至有些覺得有些對不起祁溪,直到如今她也還是沒將那些事情告訴她。
她腦中千百種思緒閃過,最終還是低了頭小聲回了一句:“我很好。”
一向跟他親密的妹妹突然變得這麼生分,厲睿澤不但沒有一絲反應,反而依舊像個關心妹妹的哥哥一般對祁溪笑道:“茜茜跟家父鬧了矛盾跑出來,我一直很擔心她,後來知道祁總監一直在幫忙照顧她,我和家人十分感謝,這段時間麻煩祁總監了。”
“不過祁總監也不必縱容她,家父之所以允許她一個人出來,也是想機會讓她在外面鍛鍊鍛鍊,別天天只會耍大小姐脾氣。”
祁溪沒什麼笑意的點了點頭。
她對厲睿茜好只是因爲她喜歡厲睿茜,跟他家人沒有任何關係,尤其是這個厲睿澤總是給她一種不好的感覺。
不過她對厲睿澤並沒有太多的興趣關注,她現在比較奇怪的是他和祁彩的關係。
想着她便看向祁彩。
祁彩從看見祁溪之後便心中一跳,看見她對厲睿茜的好時更是心中五味雜陳。
上次見面時她們也是在這裡,那個時候祁溪爲她出頭,她則對她撒嬌賣乖,那時候她多高興啊,高興自己有了個姐姐。
可是這才幾個月,就已經物是人非了。
怪只怪兩人註定天生就是不同世界的人吧。
祁溪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祁溪。
而現在的她卻如同湖底的淤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