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茜看了眼正窩在副駕駛上睡的豬一般的女人,猶豫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說了的話,估計對方在聽到祁溪說“那個男人不錯我要了”的時候,祁溪估計會被修理的很慘,但是如果不說的話估計被修理的人估計就是她了。
於是蔣茜權衡了一下,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出賣隊友。
“那個,其實這件事情不能怪我,我只是告訴了她一件事而已……”
祁溪睡的很不安穩,只覺得總有個討厭的聲音在嘰裡呱啦說什麼,她只模模糊糊聽到了幾句話,比如“她自己衝上去的”“我攔都攔不住”“酒啊,酒喝了五杯吧……”
等聽到一聲車門關閉的聲音,那聲音才終於閉嘴了。
然後接下來就是漫長的安靜,然後她只聽到一聲頗爲無奈的嘆氣,然後就是一個十分好聽且熟悉的聲音響起:“小溪,我該拿你怎麼辦?”
祁溪在一片混沌裡想了很久才記起來這個聲音像誰。
可是那個男人此時此刻應該在陪另外一個女人吧?還是蔣茜親眼看見的呢,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她身邊。
過了沒多久,她感覺到自己被抱了起來,然後她聽到了周管家的聲音,她猛然覺得有什麼不對勁,頓時酒醒了一半!
她猛地睜開眼,頓時半張俊臉引入眼簾,果然是厲睿明!
她立即掙扎出他的懷抱,蹭蹭蹭退後數步,震驚非常的指着他顫抖道:“你你你!”
不對!
她應該怎麼問?
你怎麼在這?你怎麼跟我在一起?
不對不對!
她明明剛纔是在酒吧喝酒來着,怎麼會在厲家?還是被這個男人抱回來的!
第三杯酒下肚之後她幹了什麼來着?
半晌她似是終於記起了什麼,頓時倒抽了口涼氣,她恨自己喝的不夠醉,如果那十杯酒都下肚,她興許就不用想起這麼驚悚刺激的劇情了!
厲睿明本來見她神色震驚還稍顯淡定,但當祁溪的表情明顯是想明白了什麼便雙眸危險的一眯,語氣也似是懸着一把刀陰惻惻道:“玩夠了?清醒了?想抱帥哥嗯?”
頓時祁溪渾身篩糠般一抖,不自覺往後一縮,但她想起昨天那件事,立即又揚起了腦袋。
他有什麼資格說她?即便是她這般放言過,但實際上她也並沒有抱到不是嗎?但是他呢?他可是實實在在的把人家抱了個滿懷……
不對,他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又怎麼知道她在酒吧?
祁溪腦中亮光一閃,頓時恨的咬牙切齒。
蔣茜!枉她這麼相信她,居然轉眼就把她給出賣了!
“我想抱誰你管得着麼!我不僅還想抱帥哥,明天我還準備和帥哥出去約會!”
厲睿明冷眸一閃,長腿一動就要過來,祁溪立即眼疾手快的縮到沙發後,悄眯眯伸出半個腦袋見厲睿明沒有過來,而是站在原地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她便立即壯了膽子繼續鼻孔朝天。
厲睿明見她這幅樣子反倒不氣了,反而長腿一邁走到了沙發另一側施施然坐下,然後看着她勾脣道:“你想做也得能出的了這個大門,或者說你是不想去巴黎比賽了?”
祁溪一聽這男人居然有將她禁足的意思,頓時怒道:“厲睿明,你別太過分了,我都沒有計較你跟關雅出去約會,你好意思管我?”
厲睿明絲毫不意外她這樣認爲,從蔣茜口中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經過,他還未說話,祁溪自己卻感覺出不對來。
不對啊,如果他跟關雅出去約會,那又怎麼會出現在酒吧帶她回來?
“今晚我本是準備和小雅回來接你去吃飯,沒想到你居然提前一步出了門……”
祁溪一愣,他和關雅來接她……他們兩不是一起出去約會?
這時候在她沒注意時,男人伸手將她從沙發後一拽,待祁溪反應過來時,人已經坐到了男人的懷裡。
祁溪身體一僵,生怕又在他身上聞到了什麼陌生香水味,但充斥她鼻翼的只有男人身上好聞的陽光味道,不知爲什麼,明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應該硬氣,但她偏偏卻紅了眼眶。
這個懷抱她念了很久了,在比賽最艱難的時候她不是沒想過放棄,但她都熬過來了,那幾天最累的時候,她躺在硬邦邦的沙發上休整時,總想着這如果是他的懷抱該有多好啊。
但她即便再想念他,也想贏了比賽光榮的回來見他,想親口對他說:我贏了。
所以那天她一下飛機就直奔厲氏,爲的就是親口送出去這句話,爲的就是這久別的一個擁抱。
然而她卻親眼看見他把這個懷抱送給了其他的女人。
祁溪後來想過是不是自己過於矯情,畢竟他也有自己的苦衷和理由,但她真的介意,十分介意。
不知不覺她滴下一顆淚來,卻被男人輕柔吻去,隨即而來的便是無數溫柔的細吻,如蝴蝶觸枝般輕輕落在她的眼睛臉頰和脣齒之間。
“昨晚我才明白輾轉難側是什麼滋味,小溪,你已經懲罰過我了。”
輾轉難側……原來昨晚他也一夜未睡。
祁溪感覺到內心的這些傷心似乎正隨着這些輕柔珍惜的吻漸漸被撫平,半晌她覺得這樣就原諒這個男人有點太沒面子了,便有些抗拒的伸出手頂住男人還欲吻下的脣。
“你真的不能不管關雅嗎?”
厲睿明深深看着她,半晌點了點頭。
祁溪吐了口濁氣,過了好一會才道:“我可以不管你報恩的事情,但是睿明,我不希望再發生昨天那樣的事情,如果你做不到,我們……”
厲睿明立即堵住她的話,不容置疑的聲音兩人脣齒相依之間模糊而出:“沒有如果。”
祁溪:“唔……”這裡是客廳阿喂!
過了一會如她所願,兩人動作間厲睿明很是勤勞的將她抱上了樓……
次日清晨,祁溪捂着快散架的腰顫顫巍巍的下樓,看見衆僕人或明着高興或暗中竊喜的的表情頓時臉色煞紅,暗罵厲睿明那個男人肯定是故意的!也許壓根就是對於昨天她去酒吧的懲罰!
周管家當然是裡面最高興的一個,見祁溪一下樓便立即吩咐人上菜,並十分殷勤道:“祁小姐,集團有事大少爺先走了,這都是他臨走吩咐給你做的早飯,說你需要補補,還請用餐吧。”
祁溪看着豐盛的有些過分的早飯,頓時明白那個“補補”是什麼意思,頓時又在心裡把這個男人來回罵了八百十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