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睿星豎起大拇指笑道:“你是我第一個佩服的女人。”說着他又忍不住好奇道,“他們說的殺人犯和瘋子是怎麼回事?”
看見蘇晚寧笑意淡了下來,他又立即道:“抱歉,你要是不想說也沒關係。”
蘇晚寧搖了搖頭輕聲道:“是失手殺人,我父親經營一家遊戲製作公司,事業不好也不壞,我上高中的時候,他和另一個合夥人合作一款遊戲,但遊戲還沒上市,便發現有人盜取了他的創意,後來我上了大學,遊戲公司卻因爲這場事故瀕臨破產,他查出來是那個合夥人向外販賣了他的創意,便找上門去,兩人爭執的時候……”
厲睿星看着她的側臉,眼角帶着些過往的傷悲,在路燈下有種奇異的美。
“我父親失手殺了人,公司又支撐不住,他一時想不開,就直接跳了樓,我母親知道這件事之後受了不小的打擊,大病一場之後就有點……她好的時候還跟以前一樣……但是當別人一提起我父親,她就有些承受不住……”
厲睿星看着她輕聲道:“那你母親現在?”
蘇晚寧看着窗外淡淡道:“去年走了,生命就是這樣,有些人註定無法交匯,有些人即使交匯也註定陪不了我們多久。”
厲睿星被她這般滄桑的語氣引的有些莫名的難受,看着她嬌小單薄的身影坐在那裡,半個身子都隱在昏暗處,忍不住想要伸手抱抱她,但他立即收回這種奇怪的心情,乾笑幾聲,不知是想打亂這種沉悶的氣氛,還是想打亂自己內心莫名出現的衝動。
厲睿星笑道:“都過去的事了咱們不提,走吧。”
蘇晚寧一愣,看向他道:“去哪?”
厲睿星道:“吃飯啊,剛纔你吃飽了?我可是一口都沒吃。”
蘇晚寧搖搖頭笑道:“是我的錯,這次我請你喝酒。”
厲睿星目光一亮,點頭道:“好啊,自從我受傷之後還沒碰過酒,咱們今天晚上不醉不歸。”
次日清晨,某公寓內,兩具光果的身體親密的交纏在一起,直到一聲清脆的手機鈴聲響起,男人咕囔了一聲,伸手想要向桌子上摸去,然而卻摸到了一具柔-軟滑嫩的身體。
厲睿星立即清醒過來,坐起身,看見身邊睡的正香的女人愣了神。
此時蘇晚寧也被手機鈴聲吵醒,她揉了揉眼,看見身邊的男人,也是一愣。
厲睿星愣愣看着她,嘴角動了動不知道該說什麼,半晌,眼神躲閃的往旁邊看去。
蘇晚寧本來還期待他能說些什麼,但看見他躲閃的動作,便立即沉下了心,心中苦笑。
是啊,還在期待什麼呢?即便是跟她上了牀,他也不會愛上她。
想着蘇晚寧捂着被子慢慢起身,看向窗外。
外面天色大亮,已經過了上班的時間,手機響了一會便自動掛了,兩人各自看着別處,都是無言。
厲睿星扭過頭看着蘇晚寧背對着自己的身影,目光閃了閃。
他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麼了。
以往他不是沒有過一-夜-情,睡過的女人有的知情達趣有的會沒有自知之明的纏上來,但是他從未因此煩惱過。
但是面對蘇晚寧,他卻開不了口說出那些話。
但是他也給不了蘇晚寧任何名分。
想了想,他準備開口說些什麼。
但蘇晚寧卻背對着他先開了口。
“昨晚的事情是個意外。”
厲睿星一愣,目光深深看着她。
蘇晚寧看着窗外的陽光,強忍着心頭痛楚輕聲道:“昨天很感謝你,厲醫生,我知道你喜歡祁小姐,你放心,我不會成爲你們當中的阻礙。”
厲睿星道:“可是你……”
蘇晚寧回頭看他,目光毫無波瀾道:“你別忘了,我還有我的八年……”
這句話簡單利落,厲睿星本該因此感到輕鬆愉快,但不知道爲什麼,他心裡有些憋悶,甚至想到,是不是今天換成任何男人她都可以當做無所謂的樣子,或許對她來說,誰都比不上她心裡的那個八年……
他不清楚爲什麼自己會因爲這句話不高興,但他忍不住對蘇晚寧冷聲道:“那謝謝了,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有任何需要來找我。”
蘇晚寧看着他摔門而去,一滴淚忍不住從眼眶滴落而下。
她的八年,是真的沒有指望了啊……
六天很快過去,衆人終於迎來了厲氏大型年中走秀。
這六天,魅人老闆和所有的設計師如祁溪所願,沒有一個人來打擾她的工作。
只有高玲見她氣定神閒嫉妒不已,但由於祁溪這幾天日夜都守在工作室,她每次想來搞破壞都沒有機會,便也算相安無事。
直到走秀開始這天,魅人老闆才屁顛顛的帶着員工出現,說是要幫祁溪搬東西佈置,但祁溪知道,他們這是不甘落於人後,急着想要一起露露臉。
祁溪也沒空計較他們這些小把戲,有人幫忙當然更好,便也沒拒絕。
到了秀場,此時走秀還沒開始,嘉賓觀衆和評委大都也還沒到,她便趕着想先去後臺收拾收拾,但是進後臺的門沒找到,卻沒想到碰到了個人。
這個人還十分熟悉,正是跟她還有兩小隻在之前的學校有過爭執的貴婦人,地產大亨樑廣業小三上位的老婆王嬌。
王嬌惹了祁溪和厲睿明的事情被她的丈夫樑廣業知道,回去被他狠狠訓了一頓,此時看見祁溪雖然怒上心頭,但不敢光明正大的鬧了。
她本來今天是帶着姐妹一起來看走秀湊熱鬧的,但是沒想到竟然會冤家路窄。
她並不知道那天的男人就是厲氏總裁厲睿明,甚至連她的丈夫樑廣業也不知道,但樑廣業在那個小學投資不少,這件事發生之後,校長突然被教育部罷職,這還不算,不知道是誰在家長圈散播她和兒子平時在學校裡橫行霸道的事情,惹得許多家長帶着孩子來退學費,樑廣業比她聰明多了,知道這是惹了不該惹的人,一問她和兒子便確定了想法,便沒收了她的信用卡教訓她收斂一點。
王嬌知道祁溪背後有個大靠山,但這段時間受得氣實在讓她忍耐不住,便開口諷刺道:“喲,這不是祁家長麼,這麼高端的走秀場合你也能混進來,男人不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