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黛帶着心裡的疑問,慢而細緻的在客廳裡找着,顯然肯定是什麼都沒找到。
這時候她突然將目光移到了廚房,而在她沒注意的地方,艾米麗看着她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腳步也向着她挪了挪,但就在這時,烏黛突然收回目光,轉身看向她。
“看來何醫生是在別的地方丟了東西,抱歉,打擾了。”
艾米麗淡淡笑了笑,轉身送她出了大門。
烏黛站在門口看着艾米麗笑道:“真是麻煩你了。”
艾米麗笑着搖了搖頭,“沒關係,那你慢走。”
烏黛最後衝她笑了笑轉身離開,直到走出房子門口許久,她仍舊覺得某些地方不太對勁,但她也確實沒查到有什麼異常的地方,難道真是自己誤會艾米麗了?
烏黛回到羅伯特的別墅,聽傭人說過兩天老師就會回來了,她想到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也搞不清真相到底是什麼,但此時她也沒有任何證據或者線索繼續查下去,現在何啓耀不相信她的話,警方更是不會聽信她這種沒有證據的猜測,她還能怎麼樣,也許一切真的都只是巧合吧。
何啓耀回到了家,想到自己下午在對艾米麗施展催眠術的時候,聽她描述的場景,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如果艾米麗的夢境是現實中發生過的事情,那就證明曾經有一個男人真的被害了,且按照推測來看,這起兇殺案必定到現在還在被隱藏着 ,那就是說這個男人在他的家人或者世人眼中,應該是失蹤了。
失蹤?
何啓耀想到這段時間的四個失蹤者,按理來說失蹤者被發現失蹤,不管告破或者仍舊未查明下落,相關部門的檔案室便必定會有相關資料備案。
正巧,他在相關部門檔案室有認識的朋友,他想了想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許久才聽手機那邊傳來一聲喑啞的男聲,應該是正在睡夢中被吵醒。
“啓耀?這麼晚了找我什麼事?能不能明天再說啊?”男人很是困頓,一副清夢被打擾後很是無奈的樣子,但語氣倒是十分溫和。
“抱歉,夥計,我有個急事兒想讓你幫個忙。”這畢竟是一件人命關天的大事,耽誤幾個小時就有可能會多一個失蹤遇害,這種事情他既然察覺到了不對勁,就不能置之不理,能儘快查明真相是最重要的事情。
何啓耀將大概的故事經過告訴了男人之後,男人很是吃驚,半晌才道:“查以往的失蹤人口檔案?夥計,你知道檔案室總共有多少份檔案嗎?這樣一個一個查,一個星期都查不完!”
“可以縮小範圍,兩年之內,大約在25到30歲之間的成年男性失蹤者,這樣行不行?”
男人遲疑了一下,“時間縮小一些倒還行,不過我只有明天下午可以給你查,檔案室是有嚴格的規定,雖然我是檔案管理員,但也不能隨意進出,你懂吧?”
“明白,你能幫忙我已經很感謝了,謝謝你,夥計。”
何啓耀放下手機,心裡大大鬆了口氣,雖然能在檔案室查找到受害人的機率不大,但也好過完全查無頭緒了。
縮小了範圍之後查找的速度就快多了,到了次日晚上的時候,何啓耀收到了朋友拍過來的資料照片,在數十份年齡符合的資料中,何啓耀終於看到了一份男子失蹤案的文件,上面失蹤男子的照片跟艾米麗之前跟她描述中的高度重合。
就是他!居然真的被他找到了?!
只見男人的身份信息:麥克,失蹤時年齡26歲,已婚,名下有一個小酒吧,於兩年前失蹤後妻子報案 ,但最終並未找到該男子的下落。
未找到下落?那就是說很有可能是被殺了,這就跟艾米麗的夢境內容十分銜接了,難道真是艾米麗殺了人藏屍?
但是艾米麗跟這個叫麥克的男人又是什麼關係?
何啓耀懷着疑問繼續往下翻,然而在看見報案人也就是麥克妻子的資料時頓時目中一驚。
只見那上面的一寸照片裡女人的面孔精緻而秀氣,一頭波浪長髮披散臉側,居然正是艾米麗?!
怎麼回事?艾米麗怎麼會是麥克的妻子?
何啓耀掩不住心中的震驚,繼續往下細看,只見女人的背景介紹一欄明晃晃的寫着報案人:伊卡,年齡二十三歲,博士後,在大學時與麥克結婚,現今婚齡一年,丈夫失蹤三日後報案。
居然是二十三歲?
何啓耀放下手機,想起艾米麗的那張純潔無辜的臉,怎麼也無法跟照片中這個成熟知性的女人聯想在一起。
伊卡,艾米麗……艾米麗,伊卡。
何啓耀目光一閃,難道說他之前一直都想錯了,他一直以爲即便真是艾米麗殺了人,也只會是她的第二人格所爲。
但現在看來,竟然艾米麗纔是第二人格?!
何啓耀越想越覺得頭皮發麻,他想到烏黛跟他說過在酒吧看到過跟艾米麗長相十分相似的紅衣女人,應該就是伊卡!
不行,他得通知烏黛最近不要再去那個酒吧,這樣推測下去,伊卡絕對比他想象中要可怕,在兩年前就殺了人,卻還能在殺人之後鎮定自若的報案 ,這樣的心態已經不是衝動型殺人,而是高智商犯罪!
他立即掏出手機撥通了烏黛的電話,然而鈴聲響了許久 ,卻無人接聽。
獨自待在空蕩蕩的別墅裡,烏黛只覺得無聊至極,從那天在艾米麗小區分開之後,她就再也沒聯繫過何啓耀,何啓耀也沒在主動聯繫過她,起初她還生氣,抱着“愛聯繫不聯繫大不了以後不再做朋友”的心態,但一天過去,她看着手機好事毫無動靜,便忍不住心裡有些煩躁。
半晌天色漸漸黑了下去,她實在憋不住一個人待在這裡,便直接下了樓。
樓下傭人正在準備擺菜,看見她下來便準備讓她就餐,誰知烏黛只對她擺了擺手,“不吃了不吃了,你們吃吧,我出去轉轉,晚點回來。”
傭人們面面相覷,只能眼睜睜看着她出門。
烏黛再次來到了上次碰見紅衣女人的那個酒吧,她仍舊是百無聊賴的坐在吧檯上看着來往的男人女人,但看到的無非都是勾肩搭背逢場作戲罷了,她搖了搖頭收回目光抿下最後一口酒,就準備走出酒吧找別的地方晃悠。
然而烏黛卻沒發現,在她走出酒吧後,有一抹豔麗的紅色人影悄悄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