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啓耀聞言一愣,“什麼意思?”
烏黛見他還在裝傻,便乾脆不打啞謎了,簡單直白道:“行,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想跟我談戀愛,你說說,寶寶是誰?“
何啓耀狠狠一怔,半晌不言語,那目光看着更是有些複雜詭異。
烏黛見他沉默就以爲他是因爲謊言被自己戳穿心虛,便也懶得說,準備轉身走人,然而卻被男人拉住了胳膊。
“你彆扭了這麼多天……就是因爲寶寶?”
怎麼聽着語氣還有點嘲笑的意思?
烏黛暴脾氣的扭頭,看見何啓耀嘴角泛着些明悟也泛着些好笑。
“笑你個馬鈴薯!撒開我!”
何啓耀憋着笑,見她氣急了,這才慌忙將她往懷裡拉。
“你早說因爲她不就好了,她是我的表妹啊,才十九歲,今年剛上大學,我怎麼跟她有不可告人的關係,她甚至還知道我和你的事情,一直等着我表白後的結果。”
烏黛本來還在掙扎,聽到他這樣說頓時一愣。
“表妹?”她孤疑的看了男人一眼,“你還有其他表妹?”
何啓耀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算是遠方親戚,我奶奶的姐姐居住在蘇州,她是姨奶奶的孫女。”
烏黛想了想,無語半晌又問道:“那你爲什麼給她備註寶寶?”
何啓耀聞言更笑得開懷,“那當然,因爲她本來就叫寶寶,韓寶寶。”
烏黛:“……”這可真是尷了尬了。
當衆人終於紮好了帳篷架起了燒烤架,祁溪跟自家總裁大人捉了幾條新鮮的魚回來時,何啓耀這才牽着烏黛的手回來。
祁溪一掃兩人濃情蜜意的狀態便立即明白了什麼,烏黛倒是覺得臊得慌,在衆人目光剛掃來的時候就一把掙脫了何啓耀的手。
何啓耀也不生氣,只在烏黛坐下的時候也跟着厚臉皮坐到了旁邊,那模樣,如果不是他長得英俊,衆人會毫無疑問的暗稱一句舔狗。
兩人誤會一解開,更顯得現場氣氛融洽了許多,喜歡熱鬧的丁玲特意帶了個大音響,一放起音樂來半個山頭的鳥都驚了驚,在加上烤串和啤酒一助場,小年輕們漸漸都撒開了膽子鬼哭狼嚎。
但居然也沒人嫌他們唱的難聽,都沉浸在了這樣美麗放鬆的夜色裡。
趙剛是當中最高興的一個。
其實在沒進入麗人行之前,他的事業一向處於低谷。
他出身在農村,家裡就他一個大學生,當初考上大學的時候家裡人都想讓他學金融學工程,因爲在老一輩眼裡,只有這幾條路對於他們貧苦孩子來說才走的最容易。
但是他排除衆難,最終還是報了自己最喜歡的服裝設計。
但是從畢業之後這幾年,他屢次碰壁,發現不管去大城市還是小城市,鮮少有企業願意接納他,都說他設計出來的東西風格太過浮誇小衆。
直到他在電視上看到了祁溪和烏黛關於國風服飾的比賽,親眼看見她們是如何將國際上小衆變成了潮流所趨。
後來麗人行的開辦,他本來是抱着試一試的態度來參加的,他那時候已經打定了主意,如果這一次還不能成功,他就準備放棄。
所以哪怕是留下來打雜也好,他打心裡還是不想放棄自己的夢想。
但是沒想到祁溪會對他的設計誇讚有加,並毫不猶豫的聘用了他,他永遠記得她對自己說過的話。
“時尚從來不分大衆或是小衆,趙剛,你要記住,別人不懂你的設計,只能說明你未能駕馭好你的能力闡釋好你所想表達的東西,並不能代表這套立意就不美,明白嗎?”
她並沒有指責他的品味不好,而是他的能力尚有欠缺,同時也給了他最大的實現夢想的機會。
她說:“我不希望以後別人提起麗人行,只會記得裡面只有我這一個頂尖設計師,我希望你們每個人出去都能獨當一面,那時候等別人提起麗人行,第一個想到的不是我,而是你們任何一個人,或者是這個由你們和我們共同的功勞品組成的品牌——麗人行。”
他覺得自己這一輩子最大的幸運,一個是得到女友苗秀的青睞,另一個就是進了麗人行。
他握着啤酒瓶搖搖晃晃着走近祁溪,衝着她就是傻傻的一咧嘴,然後就是猛地一舉酒瓶。
“大姐頭,謝謝你給我實現夢想的機會,爲了麗人行,乾杯!”
其他人也喝的半醉不醉,聞言也舉起了酒杯,高聲附和道:“爲了麗人行,乾杯!”
祁溪看着這些正值青春的青年男女們,頭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了爲夢想一路拋頭顱灑熱血同甘共苦不悔當初的激盪,忍不住也跟着衆人喊了一嗓子。
火光下,厲睿明看着身旁仿若在全身發光的小女人,眼底掠過一絲寵溺和欣慰。
經歷過這麼多坎坷,她終於從一株弱小的百合花成長爲了一株參天大樹,不僅能與他並肩前行,更能爲一羣人創造撐起一片夢想的天空。
衆人正在歡悅的時候,卻見趙剛“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祁溪頓時酒醒了一大半,幾個男生上前看了看,不到一會都哈哈大笑起來。
“才喝了多少就趴下了,剛子酒量不行啊哈哈哈……”
苗秀看着趙剛趴在地上的樣子,本來就灰突突的運動衫也沾上了土,顯得更邋遢了。
這個時候本來她最應該上前照顧,以往縱然心裡有點嫌棄,但是她就是裝也會裝出來溫柔的樣子,但是這次不知道爲什麼,她覺得丟人的根本連扶都不想去扶一下。
她從未有一刻今天這樣覺得丟人過,尤其是再看到對面即便是抱拳靜坐都顯得十分養眼的男人,更覺得臉上像是被火烤一般。
丁玲見她站在旁邊半晌也不動一下,便忍不住略帶諷刺道:“苗小姐不去幫忙照顧一下嗎?”
衆人經她這一提醒頓時想起來趙剛的女朋友還在這裡呢,便目光都朝着苗秀看來。
苗秀被衆人這般“逼視”,縱然再不情願也得過去幫忙扶着趙剛,對其他人故作溫柔道:“交給我吧,他喝醉了睡一覺就好。”
衆人以爲她反應慢了一點都沒多想,只有丁玲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趙剛這麼一倒,就等於說是結束了衆人的嬉鬧。
祁溪看見時間確實不早,已經凌晨一點多了,整個營地連着遠處的山脈彷彿只有他們還醒着。
於是她一聲令下,結束了今晚的聚會。
在回帳篷裡休息之前,首先要將現場打掃乾淨,因爲喝醉的人不少,所以留下來打掃的只有零星幾個人。
厲睿明作爲還算清醒的男士之一自然也要幫着打掃,但在他將垃圾丟進營地公共垃圾桶裡的時候,卻被一道嬌柔的聲音叫住。
“厲先生,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把這盆水幫我端到帳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