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冥憂谷

冥憂谷

這裡是除了魔族以外渾氣最重的地方,這裡的人都是一些被神仙拋棄的人,以及犯錯的宮婢都會被丟於此。這裡可謂是壞人集地,都是些陰險狡詐,十惡不赦,恩將仇報的人。 而進了這裡,出去的路只有一條,就是飛過對面那座山,這裡面大多都是被廢掉了法力的人,就算沒有被廢,進了這裡一樣使用不了,沒有法術根本飛不過萬丈深淵,崖底有黑霧毒氣,下去的人都會死。所以,那裡都是死路!

熟睡中的紫衫根本不懂那頭鷹將自己帶去何方,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黑夜裡了,是被喉苦渴醒的,迷糊睜眼,發現自己身處異地,周圍都是荒涼的景象,草木乾枯,她躺在一推死了的枯草推裡,迷茫,無措,她這是在哪裡?這裡的天很陰暗,到處都很潮溼,她托起冰冷的手想擦掉頭上的露珠,恢復了知覺,擡起手發現刺痛的手腕上滿是線絲痕,血跡斑斑。傷口很深,那線都快纏到骨頭裡。

她就是這樣被這跟鐵絲給帶飛了千里,她心疼的用另隻手捧住這隻像是快斷了的手腕,起身,忽覺胸口碎痛,悶吐了一口血,胸口好疼,胸口怎麼了?她撂開衣服,發現潔白無瑕的肌膚上多了一條淺淺的巴痕,就是這條巴讓她感覺五臟六腑都被震碎了,這巴什麼時候傷的?她睡覺的時候?

她眼神迷離,只覺得此刻好疼,好冷,下着毛毛細雨,她拖着負傷的身體,去尋找落腳的地方。

走到了外面,才發現有一條光滑的路,這裡應該有人,她沿着小路方向前進,她身體太沉重了,走的很慢,好不容易走到拐彎處看到不遠處有個帶有火光的山洞,她欣喜的走去,希望有人能幫幫自己。

這山洞很大,能避雨能住人,洞口外面燃着一堆熊熊大火,一羣衣衫襤褸的人在此圍着火跳舞。

木桌子上擺着一些野菜和野果,各式各樣的人都有,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有的在織草鞋,有得在烤紅薯,有得在睡覺,有得在哄孩子。

看到紫衫的到來,他們並不稀奇也不搭理她,好像是習慣了有人這樣走進來。

“請問此處是何方?”

紫衫試着問一句,而他們繼續做他們的事情,沒有迴應,就在紫衫略尷尬時,走過來了幾個女子,相比所有人的破落衣裳這幾個女子穿着倒是整齊,紫衫以爲她們要過來給她引路,只見她們過來打量了她一番然後二話將她的耳珠摘了下來,頭上幾株叉花也拿了去,只有那跟木簪她們沒取,可能覺得難看,接下來還要取下她的手鐲,紫衫才緩過來,原來是搶劫的。

“不要,不要拿這個鐲子……” 她想保護身上唯一的東西,可是受傷在身,她根本沒有力氣和她們抗着,那隻受傷的手臂被她們扭按的抓的傷上加傷,她實在沒有力氣掙扎,只得看着那爲首的女子安靜的拿起她的手,將鐲子完好無損的強脫下來,然後便離去,不管她的死活。

紫衫含淚 眼睜睜的看着她們搶走了小便宜,胸口疼的厲害,她一個站不穩,暈倒在地。

大雨滂沱,那些人都跑進去躲雨,很快,大火也被熄滅,雨水一滴一滴的落到她的臉上,身上,地上,她就像一個被人遺棄的人,沒有人上前幫忙,這些人的良心好像都被盜了,一個個自私又沒人性。

紫衫再次醒來之時,已經是第二天的響午了,天,依舊很暗沉,這裡彷彿只有寒冷。

她還是在昨晚暈倒的地方,這人來人往,都無視她,有的路過直接跨過她的身體,這裡的人都太沒良心了,詭異奇葩,正是如此,鳳綰纔會把自己送來吧。

她艱難的起身,全身都溼透了,口很渴,肚子很餓,二天沒吃東西了,現在沒有法術就像凡人一般,不吃東西只會餓死。

她一定不能死,她死了,娘就一個人孤獨的活在這個世界上了,留下的人是最痛苦的。

她堅強的站起來,看到洞裡最邊的一處小角落裡,有一推小火,無人看守。

她拖着疲憊被掏空地身軀狼狽不堪的一步一步的走向小火推,坐下來伸出顫抖的雙手烤着,終於,碰到了一點點溫暖。

而她走進那裡去後,大家都用恐懼又刺激的眼神看着她,彷彿她是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她坐在那塊光滑石頭上,撿起地上的一顆果子,啃了起來。

“快看,她竟然敢去那裡。”

“有她好看的,無知的人。”

“不知道又是什麼樣的人被遺棄,來這裡的都不是好人。”

“她是個傻子,偏偏選了那裡。”

…………

本來以爲他們直接忽略了自己,現在又偷偷的議論。

紫衫這次放聰明瞭,不再理會他們。

直到半晚,一雙穿着黑靴的腳走進山洞,一步步的,腳步沉穩,大家聽到腳步聲都是緊張又嫌棄的眼神。

來到紫衫面前,他停止了腳步,紫衫發抖的看着他,只見一名黑衣男子,眼神冰冷的看着她。怎麼了?莫非是自己霸佔了他的地方?

“你好,我……在這烤一會火,我受傷了,走不動了。”

紫衫努力笑着道。

“請你離開!”

沒想到男子不僅無視她的話,還快速命她離開,好沒有同情心。

“我就坐在這裡……我不說話,行嗎?”

紫衫頂着煞白的臉,有些祈求着。

“請你離開!”

男人像個冰冷的木人,再次提醒,完全沒有一點同憐憫,她差點忘記了,這裡的人,都是沒有良知的,鳳綰一般的人。

紫衫只能起身讓位,心裡苦痛至極,爲何所有的苦都是由她來承擔?

她喪氣的起身,艱難的走到一處,獨孤的坐在洞外,眼淚不爭氣的流下來,難過涌上心頭,委屈的她差點哇哇大哭。

她抱着自己的身體,難過的輕聲哭泣,她連崩潰都要忍,她好像從來不配生存。

黑子男子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火光照亮他的臉,這纔看清他的臉龐,看起來年紀不大,二十七八左右,一雙眼睛充滿冰冷,像長年泡在冰島裡一樣,自帶冷列的氣息,都對其退避三讓,身姿修長,一身黑衣沒有任何裝飾,跟這黑夜裡的黑完全相融合。

他淡淡朝紫衫投去一個不明的目光,不知心裡何想,從懷裡掏出幾個果實,自行吃了起來。

好人和壞人是如何定義的?他不想成爲任何人眼中的任何人,不管是所期待的或者是不滿的,他的命也不由他人來決定,這冰冷的峽谷早就冰凍了他的心,在這裡,如果沒有能力,不要抱有活着的希望,因爲,活着將比死去更痛苦!

半夜,涼風習習,抱着受傷的身體,冷的從內而外簡直冷得錐心刺骨,瑟瑟發抖,感覺快要死了過去,她尋了個能壁雨的石壁下,在枯草中睡下,這個時候她倒是希望,快點犯病,因爲睏意來了,睡着了,這樣她就不會這麼難受了。

她在草從裡捲縮着,可是發現手腕太疼了,實在睡不着,以前她受傷了都是娘給她敷藥,吃好喝好的侍候着,現在,她好想娘。

她起身,四處尋找地上有沒有可用的草藥,找了半天才發現一些血艾,這草雖然不是真正止痛藥但是對傷口有好處,她摘了一些來,用石頭搗碎,然後簡單的敷上傷口,然後才簡單明瞭躺下,陰沉睡去。

很快,她便做了一個夢,在冰天雪地裡,有隻又大又高貴的火鳳凰,在朝自己噴火,可是自己怎麼都暖不起來,最後自己暈在雪地裡,竟然被黑鴨給啄食了肉體。

她嚇得醒來,好在是在做夢,而短短的一個夢,又把她帶到第二天。

出奇的發現今日,竟然有陽光,可是天上卻沒看到太陽,她發抖的爬出來,將冰冷的身體曬到陽光下,讓陽光照射在自己的身上,感受片刻溫暖。只要有陽光,她就心滿意足了。

又在陽光下靜修了幾個時辰,肚子餓的不得了,她才起身去尋找食物。

看看自己的傷口,沒好,但是至少沒有惡化。

她出去,附近的野果野菜都被她們摘完了,她走了好遠,都沒有找到吃的,不知不覺她就走到了另一個山洞,這山洞裡只有一個年邁的老奶奶,也是穿着破舊的的衣服,在火推旁烤着幾個紅薯,身邊還有一隻……又大又醜的,……靈寵,看起來特像一隻癩蛤蟆。

看到紫衫,老奶奶只是對其祥和一笑,並沒有說話。

不過這個笑,對於紫衫來說,在這冰天雪地裡,是如同陽光一樣溫暖。

“奶奶,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紫衫勇敢試問。

“姑娘,隨便坐。” 沒想到老奶奶慈祥的道。

這老奶奶和其他人不同,這裡竟然還遺有一個有良知的人。

“謝謝你……你真好,奶奶。”紫衫感動一笑,卻比哭還難看。

她坐在火堆旁,烤着未乾透的衣裳,已是心滿意足。

“姑娘,你是被誰遺棄的?” 許久,老奶奶問了她一句。

“奶奶,我不是被遺棄的,我是被……一個無情的女人給抓來的這裡,沒想到七界之內還有這樣一處地方,寒冰刺骨,人不像人神不像神。”

紫衫喪氣道。

“ 不是被遺棄的就好,不是被遺棄的……就好,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老奶奶聽聞,嘀咕了兩聲不是被遺棄的就好,滿風霜的臉上又掛起和藹的笑容,讓紫衫聽出其中的苦楚,難道老奶奶是被親人拋棄來此的嗎?如果是的話,那真是狠心。

“奶奶,您叫我紫衫就好了,您爲何如此問?難道來這裡的人,都是被遺棄的嗎?”

紫衫疑惑的問。

這個鬼地方,等她出去了,定會……定會……如何?報仇?向鳳綰嗎?可她一介布衣能走進北丘嗎?就算進去了,又能如何?殺了她?她抓緊自己衣角,爲什麼?爲什麼?滿腔怒火,難道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公道了嗎?只有持強凌弱,維護有勢者嗎?

“這裡是冥憂谷,這裡七界最髒的地方。我來到這裡已經很多年了,多虧有青戒一直照顧着我,這身老骨頭才得以建全,所有來到這裡的人,都是被遺棄之人,不是犯錯的人就是該死之人, 被剔去仙骨,爲了生存,什麼正道名義,良知,都已不在,一旦進了谷,若是無人來救,此生,怕就無法出去了。”

但是若是有人相救,爲何還會進了谷……

“冥憂谷?原來是這樣,那一輩子都無法出去嗎?難道就沒有什麼另外的出路嗎?”

紫衫看着老奶奶滿是皺紋的臉,恐懼一想,她會不會是年輕的時候就被遺棄了……

“路,出去的路只有一條,除非你有翅膀飛過對面那座山峰,才能得以回到原來的地方。”

老奶奶把一隻烤熟了的紅薯塞到她懷裡,安靜的說。

“可是法力被廢了,要如何飛過那座山?”

紫衫握緊紅薯,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所以,這是有來無回的地方。”

“那……真的就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了嗎?”

“除非有人肯來救你,可是即被拋棄了,又有何人會來呢……”

…………一番談話之後,紫衫陷入沉思。

冥憂谷,有來無回,除非有人來救,會有人來救她嗎?娘,你現在怎麼樣了?我真的好想你,自那日一別,沒想到,竟是最後一次見面。

咱們家人力單薄,父親去世的早,就剩下你我二人,消息又不通,若是知道了還能去搬救兵,可是娘現在肯定連自己在哪都不知道,她還指望誰來會這死地救人呢?

救她,提到救她這腦海竟浮現了二殿下的身姿,好生奇怪,明明沒見過他的尊顏卻被還是莫名的被他吸引,難道就是因爲他救過自己?紫衫發呆的看着某一處,仔細回想着天宮的回憶,她原本好好的在夢川當個自在消散的懶仙,一場天宮宴,莫名其妙的,她被魔君捉去,然後獲救,再進入天宮當差,又莫名的在楓葉林當管林仙,出來後被鳳綰陷害來到這喪失人性的冥憂谷,剛出夢川不到四年她就遭遇如此變數,真是迫不及防,命運坎坷,步步磨難。

此後的幾天,她就在這裡落腳了,老奶奶待她極好,晚上她就睡在絨草推裡,白天老奶奶會找來靈藥給她上傷,那隻靈寵青戒也特別的有靈性,時常會去山裡摘些野菜來給她充飢,多虧了她們的細心照料,她的傷才慢慢好起來。

豎日,感覺手腕上的傷口已經癒合的差不多了,紫衫親自去山外找些吃的來給老奶奶補補身子,臨走時老奶奶遞給她一個細繩編織的籃子,並叮囑她不要去山的南北角,紫衫半點頭半疑惑的和青戒出去了。

“山的南北角有何東西?”

出到了外面,紫衫忍不住詢問青戒,看到它呆頭呆腦的走在前面,頭倒不是很大,挺着圓潤的肚皮和乖巧的模樣甚是討喜,忽然想到自己那隻被人拿去的靈寵,如果能夠順利成長的話,應該是個會說話的小傢伙了吧。

青戒聽聞她的問題,轉身雙手舉起來對着她做了一個很兇的鬼臉。

“有可怕的怪獸?”鬼臉?意思那裡有可怕的東西?紫衫又一陣沉思,這裡還有什麼守山獸啥的?

青戒點點頭。

“ 會吃人的?你怕不怕?”紫衫也對着它做了一個鬼臉,故意嚇嚇它。

沒想到青戒被嚇得面目扭曲,還癱坐在地上眼神恐懼的看着她,有這麼可怕嗎?紫衫收回神情,膽子真小啊,笑着想要摸摸它的頭安慰一下。

青戒卻快速跳到她的身上,緊緊的抱住她的脖子,紫衫不明白它的用意的想要開口說點的什麼的時候,就聽到身後一陣陣陣嘶吼和尖叫的聲音,紫衫才驚得回頭,看到不遠處一羣人正朝這邊跑來。

正是那羣另外山洞裡沒人性的那一幫人,他們怎麼來了?紫衫趕緊帶着青戒躲在石頭後面,聽這聲音好像是在打架鬥毆啊。

暗處她偷偷露出了個頭打算探查究竟,

入目她眼中的是,一個滿臉頸脖都充滿黑色血絲的男人,看不清面容,倒是身影有些熟悉,他有些失控的揮着刀,然後傀儡般的聽從一個女人的指令,那個女人正是剛來的時候搶她東西的那個女人,難怪這麼囂張,原來這裡的人都聽她的!

隨後,只見兩名男子擡出來好幾個渾身赤裸,且滿臉都是傷的女人,女人們都發絲凌亂,臉上留着血,看着恐怖至極,不知道犯了什麼錯,被人如此對待,紫衫仔細端詳着那個男人,一身黑衣破損,煞氣沖天,他對天仰叫的時候漏出那雙嗜氣的眼神紫衫才認出他,他就是那個那天晚上冷漠無情的男人,他武功高強,不是自持清高嗎?可是爲何還會被人控制呢?

“給我殺了她們!”女人一聲令下,一個眨眼間那個男人滿眼通紅的殺掉那些半死不活的嚎叫女人,場面甚是血腥,紫衫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叫出聲來,

“看到了嗎,這就是敢跟我作對的下場!” 那個女人看到屍體一個個倒在自己面前,極爲滿足,一臉盛氣凌人的對着周圍的喊道。周圍人不管男女老少,都紛紛低下頭,不敢違抗。

最後那個女人意味深長地看了看殺了人的傀儡男子,才滿意的離去。

傀儡男子也忽然癱倒在地。

紫衫內心疑惑,此人心狠手辣,法術也看不出是哪門哪派的,既然都是被遺棄致此,爲什麼她們都要聽從她的命令?她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她轉過頭來問青戒:她是什麼人?爲何如此暴躁猖狂?

只見青戒睜着大大的雙眼想了一會而,然後就撿起地上的小石頭在大石壁上畫了一個類似笛子的樂器。

“什麼意思?笛子?這跟我問的問題有什麼關係嗎?”紫衫扔是一頭霧水,她爲何如此猖狂,笛子?

青戒見狀立刻指着笛子然後做出一副可怕的模樣,可怕的笛子?難到這麼囂張皆是因爲她有笛子?跟笛子有關?

“你是想說……她這麼囂張跋扈是因爲有笛子?”

紫衫猜測道。

青戒聽聞趕緊高興的點頭,原來真是如此,這小靈寵真是太有靈性了。

不過這笛子是什麼寶物?讓她擁有如此大的威力而人人避讓?

那個男人,剛纔看到他渾身煞氣圍繞,定是還存有法力的,他爲什麼不從這裡逃走?非要受那個女人的指控呢?

難得那個女人法力還在他之上?奇怪。

紫衫還在想着什麼就被青戒忽然拉着出來,紫衫沒反應過來,就被它拉到外面,剛纔打鬥的場面。

“你幹什麼青戒?被人發現就麻煩了!” 紫衫東張西望,看看那些人走遠了沒有。

青戒把她拉到這個傀儡男子旁邊,不知道想表達什麼,紫衫怔了一會而兒,才蹲下觀看這男子的臉,他的脖子上都是黑條,面色鐵青,看樣子像是受重傷暈過去了。

果 真是風水輪流轉啊,這個看着人模狗樣的大男子,那晚對自己受這麼重傷也見死不救,還冷漠無情的把她趕走,現在……自己可也當作看不見,哼,讓你見死不救!

“青戒,咱們走!不理這些人。”紫衫想想就氣的拉着青戒急着要走,不過青戒卻一動不動,還掙開她的手上前扒開那男子的胸前衣裳,那胸膛上漏出了一個黑色的圖紋,倒是像一條黑色的禽鳥,栩栩如生,光看那鳥的爪子有點像剛纔青戒畫的笛子,難得他和那笛子有什麼關係?

這個男人,是有法力的,他現在被那女人整的半死不活,如若她現在救了他,他會不會心存感恩幫助她出去呢?紫衫掂量着,雖然他那晚無心救自己,但是……爲了能出去,她還是要試一試,說不定有什麼轉機呢?

“本仙子本就是個善良不計小過的人,罷了,青戒,我們,把他帶回去吧…… 看看他的傷如何。” 紫衫嘆口氣道。

兩人扶着傀儡男人回了山洞,此時在拾柴的老奶奶看到趕緊放下手中的柴火,過來幫忙扶下。

“奶奶,這個人……受了傷,暈過去了,我們好心把他救回來,說不定他好了他能帶我們出去呢。”

把他躺在地上放好後,紫衫才氣喘吁吁的道,

老奶奶把看着地上的人兒,嘆氣搖頭。

“奶奶,是真的,我們剛纔親眼看到他還有法力的,只是他在聽從一個女人的命令。”

紫衫以爲奶奶不信,趕緊解釋道。

“傻孩子,他要是能出去,早就出去了,何必在這讓人控制呢。”

奶奶無奈笑道。

“奶奶,說不定這次我們救了他,他就會有心幫助我們呢。奶奶,你認識他嗎?”

紫衫拉着奶奶的胳膊 問道。

“他出不去的,他是梟族後人,世代受命於人,誰手握他命中的梟笛,誰就能一生得已控制他,他的命,不掌握在自己的手裡,這也是梟族後人的使命。”

奶奶一一道來。

“原來是這樣,我也聽師傅說過這一族人,可是梟族後人也出過名將的,他們生來就自有法力,不過是深淺不一,生來就是爲天下蒼生斬妖除魔,他們的使命一般都是給帝王打下手的,梟族後人肖冥曾還是原始天帝座下的大弟子呢,幫助天帝除去了好多邪魔,功名顯赫, 這個梟族人他怎麼會流落在這呢?”

紫衫恍然大悟,她上學堂的時候師傅說過這段梟族後人的故事。

還說它們可是很搶手的,一般有點本事的神仙可都想有個梟族後人做下手。

“是啊,梟族後人一代只有一人,如同女媧後人一般,法力與生俱來,除惡揚善,不同的是梟族人法力不由自己,這個梟族人被人遺棄在這裡,是因爲,他沒有了翅膀。”

老奶奶有些心疼道。

“那這麼說來,他的梟笛是在剛纔那個女人手上了?難怪……” 難怪他們都怕她,原來是她利用這個梟族人的力量來坐穩自己的位置!真是可惡,小便宜也在她手上呢,她一定要想辦法,把它們拿回來!

“那個女人,她自稱棠夫人,她和這個梟族人是在我來到這的第二天被遺棄到此的,梟族人被人拋下冥谷昏迷不醒,她就趁機盜取了他的梟笛,從此,在這裡肆意妄爲,順她者昌,逆她者亡。”

天宮

此時菩棠花開的正豔,除去了紫衫,鳳綰每日來遣雲宮都是心情大好,雖然二殿下還未出關,但是有沒有那個女人她總覺得安全點,雖然殿下也不可能會看上她,但是她留在這裡着實是污了殿下的眼。

那日綠染也在,她故意與紫衫交好就是爲了洗脫嫌疑,若是日後有人問上門來,也有人替自己作證,那日她和綠染都暈過去了,並不知道那個小仙被塔裡逃出來的妖魔帶到哪去了。

“露珠,你說,那個賤奴婢現在怎麼樣了?會不會在憂冥谷裡咒罵本公主?”

鳳綰坐在亭上的桌裡品嚐着玉茶,一邊來趣的問身邊丫鬟。

“公主,你就放心吧,都過了快十多天了,也沒人問個動靜,想必這小小的仙俾,是無人知曉的,公主不必擔心了,再說,她受了那道天雷,再加那地方兒的髒氣,那的人又是些什麼人,她還能活着嗎?怕是早就灰飛煙滅了。”

露珠給她切了一杯茶討好的笑道。

“也是,她一個仙資短線的小蝴蝶仙,竟然妄想和本公主做對,簡直就是想謀逆而上!幻壁那兒可都打點好了?”

鳳綰謹慎問道。

“公主,這您就放一百顆心,那幻壁仙子,早就想除掉她了,只是沒有機會而已,這次還不是借了公主的手,相必現在正在那偷樂着呢。”

露珠不懷好意的道。

“那隻小妖貓,也是個六淨未淨之人,本公主何嘗不知道她對殿下的那點小心思,只不過她在殿下身邊小心翼翼地待了幾百年,本公主不好干涉殿下的意思,不過,等有時機,她一定載在本公主手裡!”

鳳綰計上心來,再除去幻壁,她心裡的大石才真正的放下。

“什麼定載在你手裡?”

她話剛落音,大殿下就從亭外走進來,並一眼看透她小心思的樣子。

他今日一身華錦紫裳,雅人深致,風之俊逸,滿面明目而來。

露珠一時之間,竟看出了神,文雅興興,高高在上,令人難以抗拒的大殿下,每次見到他,她都極力隱藏着內心的季動,生怕被人看在眼裡,可是如此散發光芒的大殿下,又讓人如何不心生雜念。

“溱哥哥,綰兒說的是……璃哥哥,總有一天他一定會栽在綰兒手裡!”

鳳綰笑嘻嘻的假裝道。

“ 你日日往北晨星方向跑,夜夜遊經過我的紫晨星邊,不是送點心就是送書畫,春下秋冬無一例外,他這北晨星沒栽你手裡,我這怕是我這紫晨星裡的小精靈們怕是要栽到你手邊了。”

大殿下隨性的坐下,故作有些置氣道。他和二弟宮殿離的近,路就只有一條,他每次經過遣雲宮纔到達自己宮殿,每次走到遣雲宮就看到她不厭煩的在那等候,即使見不到人也心甘情願,也不知道二弟身上有什麼東西吸引着她,讓她幾百年來堅守始終如一。

“溱哥哥,綰兒每次來都是很小心的纔不會傷及無辜,定是那些仙娥們總是燥手燥腳的去你的紫晨星旁辦事,導致星宮不穩,溱哥哥,要不綰兒幫你調查一下看看是哪個仙娥這麼不謹慎?”

鳳綰認真的道。拋開自己過失,還推到仙娥身上。

“罷了,要你去查,我的遂雲宮還要不要安生了? ”墨溱想到她那磨人的性子就後怕,不知二弟怎麼受得了她這般日日糾纏。

他沉默,心中疑惑甚久,所言,情爲何物,所向披靡,情可使花草復生,也可使萬物凋零,不知道到底是何等力量,讓人,神,魔,都如此孜孜不倦,樂此不疲地追逐。

“溱哥哥,你別取笑綰兒了,鬧心的很,這璃哥哥什麼時候纔出關呀?綰兒都快念死他了。他再不出來,綰兒可就要給他劈關了!”

鳳綰拖着腮幫子一臉失落,這麼久不見,可都快想死她了,第一次這麼久不見璃哥哥,她心裡正燥氣的很。

“ 你這小脾性,他時機到了自然會出來,心急只會讓人更煩燥,閒時多去提升自身修爲,當作陪他一同歷練吧。”

墨溱搖頭嘆息,起身離去時說道。

“對啊,溱哥哥,你說的對,我可以陪他一起歷練呀,多謝溱哥哥提醒,綰兒這就去。”鳳綰聽聞,趕緊放下茶杯朝墨璃的閉關修室奔去。

“大殿下,奴婢告退!” 露珠禮退緊跟其後,臨走時還不忘狠狠偷看了墨溱一眼。

墨溱無奈一笑,望他能看到你的這番苦心,千年鐵樹開花,修的因果。

此時,修室。

室內閉關的墨璃盤坐着,面壁依舊在臉上,緊閉雙眼,周身仙氣圍繞,他的修爲又榮升一級,此次閉關,收穫非淺。

正時,結束,他收回法力,修房外守護着他的畫壁感應到殿下醒來,心中狠狠一動,格外歡心,殿下終於要出來了。

墨璃雙眼睜開,臉上的鐵壁顫抖開裂,像是要鐵膚分離,戴了百年的面壁,要摘下來,此時還真有些捨不得。

一刻,面壁飛裂而出,永藏在面壁之下的臉終於揭漏開來。

墨色的長髮直直垂在身後,一雙赤鶴色的眼眸冰冷無波,眉峰間似是鬱結着北方雪山上萬年不化的寒冰。 他微微擡着下巴,眼神似是冷淡無波又似是含着高高在上的凝視, 他明明什麼表情都沒有,只是這樣直直地看着你,但對上那雙深邃到極致的眼眸,你的心臟就彷彿被它牢牢抓住了。

如雕刻畫,傾國仙顏,這外界人口中的醜陋二殿下,竟然是一位如此高俊,風之逸俏,驚才風雅,讓人一眼淪陷的男子,這神顏怕是大殿下都甘拜下風。

若不是萬年前他的臉無意受了傷,他根本無須整日戴着這沉重的面壁,非人議論。

這面壁是西天王母贈予,有治癒的功效,只是時機一到就自動消失,這一等就等了上萬年,這張臉怕他自己都陌生了。

鳳綰飛奔而來,打算在修室外陪着他修煉的,沒想到,剛踏入修室的大門檻,就看到里門人推出,清風拂面,一道清冷的月光踏風而來。

沒了面壁遮目,比往日更加的風姿迷離,鳳綰情深呆滯,驚呆了好久,白衣鶴眸,這不就是她心心念唸的璃哥哥嗎?

鳳綰一臉呆滯驚喜的看着他,他摘下了面具,這纔是她心中真正的北晨星君,上神墨璃!今日真是大好風光,竟讓她等到璃哥哥出關了,還是如此難得一見,驚鴻一瞥,難得是她的心願被他聽到了,所以他來給自己還願了嗎?

“璃哥哥,你終於出來了。”激動的意亂情迷之下,鳳綰情不自禁也不顧形象的朝他奔去,她要抱抱璃哥哥才能平復此刻的心情。

卻不料到,就她張開雙臂在跑到他面前離他一尺之距的時候,卻動彈不得,啊,竟被他施了定身法!

“ 這術有助於修身養性,改造躁動之症。”

只見他留下這句話,便佛面而去。

“璃哥哥,快解開,別走啊,綰兒沒有操動之症啊!”鳳綰急得淚奔,璃哥哥怎麼能如此呢,她可是歷盡千辛萬苦,年復一年日復一日,不知疲倦地等着他,他的遣雲宮都是她幫他看管的,他這一出來就這樣對待自己,太傷心了!

“恭喜殿下出關。”露珠隨後而來看到殿下出關行禮道。

幻壁掩飾不住的歡喜,就連露珠跟自己行禮也忘記了回覆,只是傻笑了一笑,跟上自己主子,面色紅光澤氣,萬年前她無意中跟隨叔父來到天宮,初次看到二殿下,那時他不過萬來歲,從不出染紅泥,極少人見過他的模樣,他高高在上,不可侵犯,是一道明朗清風,如同一道最耀眼的星光,可望而不可及,也那次的相遇後,她想要離他更近,她不分晝夜的修煉,爲了提升修爲用盡各種辦法,終於在百年後的仙選上脫穎而出,成爲了他的貼身婢女,可是那次之後,他的臉便受了傷,一直戴着面壁,即使如此也抹去那初見時的模樣,如見再見,依舊猶如當初那般觸動,甘願付出一生的代價。

“露珠,快過來給本公主解開!” 鳳綰氣急敗壞的樣子,一個二個都瘋了嗎?敢看她殿下這麼久!

“公主,殿下的定身術,哪能是奴婢解得開的。”露珠趕緊跑到她身邊試着解開,可是無論如何也無動於衷。

“廢物,一個小小的定術也解不開,本公主要你何用?”

鳳綰看着他的身影慢慢變小,氣的怒吼露珠。

“公主,殿下法力高強,奴婢這不起眼的小小法術實在解不開呀。”

嚇得露珠跪下求饒。